第468章 番外他嫉妒
路惜珺聽完后,瞳孔渙散的喃喃,“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我的家族企業,不管是為了我父母親,還是為了我自己,我都必須守護好它!所以小珺,我只能對你說抱歉,也許你們四年前緣分就已盡。”本皺着眉,嚴肅又無奈的說道。
路惜珺顫抖的閉上眼,嘴唇蒼白。
一切,破滅。
天微亮,卧室里深深淺淺到處投着影,安靜的像是一幅鉛筆素描畫。
床上的小傢伙睡得特別香甜,小嘴都可愛的微張着,只是旁邊坐着的路惜珺,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像是僵掉一樣。
眼下有着很黑的陰影,像是整晚都坐在那裏沒有睡。
等着朝陽漸漸升起,她才慢慢抬起眼睛來,乾澀的眼球麻木的轉動。
看了眼還睡得很熟的兒子,路惜珺起身下了床,腦袋空的也不知做點什麼,轉悠了好半天將垃圾袋拎着的往大門外走。
只是門才一打開,她邁出去的腳步僵在了那。
男人雙手抄着口袋的站在那裏,一條腿微屈的抵着牆邊,狹長的重眸是闔上的,不知是什麼時候站在這裏的,俊臉上有憔悴的影子。
聽到開門的動靜,他的重眸也是立即睜開。
“你怎麼在這裏?”路惜珺恍惚看了他半天,才沙啞開口。
“嗯。”路邵恆扯唇回,聲音亦是同她一樣。
昨天接了隊裏的電話有緊急的任務趕了回去,等着忙完已經是快半夜,他開車過來到了門口,明明是他的房子,他卻駐足的不敢進去……怕不方便。
他不得不承認,他嫉妒。
嫉妒那個現在還擁有她的男人,嫉妒的發狂!
路惜珺望着他,只覺得鼻間酸澀難擋。
“他……”路邵恆喉結滾動,開口的很是艱難,“他昨晚住在這裏?”
她搖頭着回,“沒有,他去見了個朋友,留宿在了那裏。”
路邵恆在聽到第一個字時,緊窒了一整夜的心口才是放鬆下來。
“小珺。”
他上前,喊着她的名字低啞道,“我還在等着你的回答。”
昨天她在樓門口追上自己,告訴他考慮清楚了,那像是星星一樣的眼神閃爍發亮的望着他,讓他心臟快要從胸口裏跳出來,可是最後卻被本的出現給全部打亂。
路惜珺嘴唇在輕輕的抖,眼裏的光亮越加瑣碎。
“對不起。”她終於是出聲。
“對不起?”路邵恆俊臉一僵。
“對不起……”淚珠跌落,她重複着說。
路邵恆猛地抓住她的雙肩,不敢置信的逼問,“這就是你的回答?”
他期待又忐忑了那麼多天,又暗暗的祈禱了無數遍,可最後卻等來了她這樣的答案。
“你不願意離開他,不願意離婚是嗎!為什麼,他究竟哪裏比我好!”
路邵恆完全沒有辦法控制情緒,聲音止不住的上揚,此時的模樣像極了街頭那些鬥毆的少年,雙眸都是猩紅,“我再問你一遍,你的答案是什麼!”
“路邵恆,對不起,我……不能和他離婚。”路惜珺眼淚在重重跌落,聲音更咽的艱難。
“為什麼,他究竟哪裏比我好!”他再度重複。
重眸微闔了半秒,他重新睜開,喉結滾動的在壓着情緒道,“你剛剛的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見。如果你覺得考慮的時間不夠,那你繼續考慮,繼續在我們兩個人中間抉擇!你明明也還是在意我的,難道是因為這四年過去了,他在你心裏的分量比我重了?”
路惜珺眼前氤氳模糊,感覺快被他眸里的失望和怒意生生凌遲。
“說話!”他在吼。
她搖着頭,只能重複,“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需要對不起!我只要你!”路邵恆近乎抓狂的喊。
對持良久,卻見她只是默默的流淚,他失望的鬆開她的肩膀,轉身大步離開。
肩膀上的禁錮一松,路惜珺感覺一顆心也徹底墜毀了。
“路邵恆!”她情不自已的追上去。
從後面抓住他的一條手臂,想要跟他解釋,“我是想答應你的,可是……”
“可是什麼?”路邵恆頓住腳步,轉身的緊凝向她。
就好像是燃盡了的炭火中,忽然又燃起了最後一絲的餘燼。
“我和本當初結婚時,他是同時按照遺囑上所說的繼承了繼承權,如果我們離婚的話,他就會一無所有……本他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幫過我,這些年來也是,當初若沒有他,我很有可能會活不下去!他對我,還有小爵,都有着很大的恩情,我不能自私的離婚,讓他淪落到什麼都沒有的可憐地步……”
路邵恆聽着她在說,俊臉上的神色一點點斂起,有的只剩下冷冽和陰沉,散發出來的氣息可以吧周圍的空氣都全部凍住。
“呵。”他失笑出聲。
惡狠狠的蹬着她,他笑聲發冷,“所以,你現在為了別的男人,而捨棄了我。是這個意思嗎?”
聞言,路惜珺張了張嘴。
他非要是那樣理解,她一時辯白不了,因為看起來好像就是那樣的。
可是她能怎麼辦,這場婚姻他是讓她考慮清楚的,是她允諾遵守的,就像是當初她也覺得命運弄人一樣。即便是她為愛想要奮不顧身,可本對她有恩,她不能因為自私而不管他人死活。
“哦不對,他不是別的男人,他是你丈夫!”
路邵恆冷笑不已,語氣自嘲又蒼涼,“我算什麼,我又算得了什麼。路惜珺,你現在看我是不是覺得很可笑,我都覺得自己悲哀!”
說完最後一句,他冷冷的拂袖,將她的手甩開。
只是這樣一個動作,卻像是有聲的巴掌甩在她臉上。
“路邵恆……”她心碎的喊他。
路邵恆走了兩步,冷轉過身,聲音冰寒透頂的在咬牙沉聲,“別再上前,否則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掐死你。”
路惜珺看着他背影僵冷離開,頹然的蹲在地上。
雙臂環抱着肩膀,臉埋在膝蓋間也不停的啜泣,她心裏何嘗不苦。
療養院。
路惜珺從出租車上下來,提着手裏的果籃往大樓裏面走着。
路震之前就已經平安無事的從重症監護室轉出來了,現在也已經回到了療養院,她之前去過一次醫院后,接下來也始終沒有去過,但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坐車過來。
因為從好友秦蘇的老公司徒慎那裏,有傳達說路震旁敲側擊的提出想要見她一面。
她是獨自一人過來的,沒有帶兒子一起,將小傢伙暫時送到了好友那裏,讓他們家的小公主幫忙陪着。她沒有來過,向樓裏面的醫護人員打聽了下,問清楚了位置後走朝着某個方向走。
從分叉口拐過去,在前面沒多遠就快到了,只是距離還有兩三米遠時,房間的門被推開,男人魁梧的身影從裏面走出來。
路惜珺不由慢下了腳步,到停在了原地。
路邵恆關上了門,抬起重眸時就看到了她,瞳孔一緊。
她咬唇的望着他,控制不住的眼前氤氳起來。
路邵恆沒停頓,雙手都抄在了褲子口袋裏,按照原本的姿勢迎面朝著她走過來,腳步落在走廊的地磚上,發出沉穩卻又很沉悶的聲音。
那一聲又一聲,都像是走在她的心上。
拎着果籃的手在不停握緊,努力逼退眼底熱熱的酸意。
路惜珺有看到他的喉結在輕微的滾動,凝睇過來的目光卻是沒有一絲的熱度。
終於他走到了她面前,只是腳步沒有半秒的停頓和猶豫,直接掠過她,然後和她擦身而過,任何一丁點的停留都沒有。
她木木的轉過身子,看着他的背影在繼續向前,再到拐彎的消失不見。
原地呆站了許久,周圍偶爾有走動的人,都好奇的投遞過來目光,路惜珺才是勉強打起精神來,朝着前面的目的地走。
屈起手指敲了敲,她很是緊張的推開了門。
裏面環境比醫院要好的多,並不是設施,而是給人的感覺,很適合讓病人修養在此。
病床上,路震正靠坐在上面偏頭望向窗外,一雙眼睛也還是如多年前那樣有着氣勢,但還是明顯蒼老了許多,像是那天在重症監護室里昏迷沒醒時一樣,只是個生病的老人。
之前在icu外沒有見到的美婦人,這會兒正服侍在一旁,伸手幫着丈夫將被子蓋好。
聽到動靜也是都看過來,尤其是美婦人,眼裏有着掩飾不住的驚喜,幾乎是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可好似又礙着多年來丈夫的威懾的習慣性,並沒敢立即出聲。
路惜珺站在門口,也還是躊躇着不敢上前。
畢竟路震從小到大就是對她不喜歡的,尤其是她和男人的事情,還有就是,導致他們父子現在這樣,不管歸根結底錯在誰那,也是因為她。
路惜珺暗吸着氣,正醞釀著怎麼開口時,坐在病床上一臉病容的路震,對着她露出了很是溫和的笑容,招手示意的喊道,“孩子!”
路惜珺站在門口,沒有立即動。
“孩子,過來!”坐在病床上的路震,再度朝她喊了聲。
她這才確定,對方這樣溫和的笑容和語氣,是對着自己在說,可難免還是會有所懷疑對方到底是不是那個不怒自威的路家的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