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慘淡結局
晨曦慢慢的露出了笑臉，夜幕被輕輕的撕破，隨着強勁的風兒飄逝……微薄的霧氣，使得人們在感受到一絲寒冷的同時，也暫時被模糊了雙眼！
薄霧漸漸散去，一縷陽光照射在這短短時日便經歷了兩次鮮血洗禮的陳倉關上！當曹洪率領着幾萬的士兵趕到這裏的時候，那從風中散發出的濃濃的血腥味，使得眾人的心情愈發的沉重起來！
雖然極力的想要忍住那躁動的心情，但是那凄厲無比的畫面，卻使得眾人心情越發的低落！眼前這一幕血染的風采，叫曹洪能夠深深的體會出這一戰的慘烈程度！這其中的震撼絲毫不在武功的戰役之下！也許他們沒有看到，但是眼前的一切，都能夠證明出此戰的慘烈程度！不論是己方的萬餘士兵，還是馬騰軍所留在這裏無暇帶走，或是無力帶走的幾萬具屍體，那其中幾乎就很難找出一具完整的屍身來！
看着眼前的一具具屍體，眾人彷彿都能夠看到那令人心悸的場景！在吩咐兵士打掃戰場之後。曹洪看着那早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大地，那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耀眼奪目的紅色關牆！若說武功一役他曹洪對死去的馬騰士兵還稍有一絲不忍，但是一個小小的陳倉關卻是先後奪去了己方近兩萬人的性命。曹洪在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憤之情，仰天一聲長嘯！
“將軍，您快來看”！士兵的聲音，打斷了曹洪的思路，也使得曹洪暫時壓下了心中那勃勃的殺機！
“於將軍、呂將軍”！！眾人同時驚呼出來！難道兩人沒死嗎？？曹洪心中一陣驚喜，急忙跑了過去！
看着面前的兩個血人，那映入眼帘的滿身傷痕，看的諸人紛紛轉頭不忍再看！曹洪在上前仔細的探查了兩人的氣息之後，滿臉驚喜的道：“一息尚存，快叫軍醫馬上過來！之後，立刻送回長安治療，一路之上小心看護，千萬不得大意！”
雖然曹洪與此二人並無深交，但是面對這樣的戰友，曹洪在驕傲之餘，也感覺到鼻子酸酸的！兩人的身上，並無重傷，但是那一時之間數不清的道道觸目的傷口。又豈是什麼人都能夠承受的嗎？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曹洪心中微有所悟。恐怕是士兵們用死人把他們給生生的掩蓋在了這裏！唉……多麼可愛而且可敬的戰士啊！！
也許賈詡和其他人永遠也猜不出，為什麼會被馬騰識破了他的計策！所以在賈詡突然醒悟事情好像有變的時候，便立刻叫曹洪帶兵前往支援！並且立刻派人通知遠在秦川的張遼立刻退回來！只可惜與馬騰的7萬西涼士兵相比，于禁和呂虔的萬餘兵力確實是相差太多了。更何況他們所面對的並不是7萬普通的士卒，而是帶着為武功被活活燒死的將士報仇的心情的7萬隻野獸！所以在曹洪領兵趕來支援的時候，馬騰已經帶着剩餘的五萬多人離開了陳倉，返回了天水！
其實早就在於禁和呂虔出發之前，賈詡便曾對兩人談到過這樣的可能性！但是二人在賈詡那自信且又帶些陰沉的笑容中明顯的選擇了相信賈詡！當他們幾乎毫不費力的就拿下陳倉之後，越發的自信起來！在武功一役之中，大量的輜重物資，大批的西涼優秀的戰馬使得他們能夠輕易的拿下陳倉。本就是做為疑兵的他們，也只能夠被分派一萬的兵力而已！隨着馬騰的突然返回陳倉，兩人也只好抱定必死的決心！總算兩個命大，士兵們不忍見兩位諸將就此葬身與此，於是紛紛不顧二人的反對，把遍體鱗傷的于禁和呂虔，用死去的士兵把兩人深深的埋在了下面。從而使得他們得以保住了性命！！
由於情況萬分危機，急於趕回天水的馬騰雖然不到一夜的時間便拿下了陳倉關！但是卻也又將近三萬的西涼男兒的屍體留在了小小的陳倉關上！事態的發展，使得他們無暇顧及自己人的屍身，更別說是理會敵人的諸將是死是活了！以三倍的代價再次拿下陳倉之後，馬騰嚴令士兵星夜趕路，以求能夠快速的趕回天水。以致於馬騰絲毫沒有考慮到，以他現在的不到四萬的兵力是不是能夠徹底的解開天水的危機！！
三天後，當馬騰率領早已經疲憊不堪的士兵到達天水的時候。士兵們的歡呼聲，和馬騰的滿面疑惑再次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三天來日夜兼程，馬騰雖然看到了完好無損的天水城，但是心裏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守城的將領成公英在士兵的回報下，紛紛開門迎接馬騰的回歸！看着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馬騰更是心有戚戚。在遍尋不到馬超等人的身影之後，馬騰的心情越發的沉重起來！想到此次的出征，馬騰不禁升起一絲莫名的火氣！！
身材修長，略顯儒雅的成公英帶着眾人對着馬騰施禮之後，邊走邊不時的對馬騰說道：“主公，張遼所率領的部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退卻了！之後屬下雖然派出了一些斥候，卻仍然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屬下怕中了敵人的引蛇出洞之計策，所以並未出城追趕，一直等待主公的回援！哦，還有就是少將軍和兩位將軍也於幾日前回來了，不過….”
馬騰聽的成公英的敘述，眼前一亮，孟起無恙！馬鐵和馬休更是激動的不停問道：“兄長現在在那？還有不過什麼啊？？難道是兄長他們……..”
成公英急忙開口道：“兩位少將軍誤會了，孟起將軍和龐德，馬岱兩位將軍並無大礙！只是回來的時候，全身就像是剛從火里出來一樣！孟起將軍和其他兩位將軍身上都有多處被燒傷的痕迹。屬下也不敢隨便多問，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屬下也不得而知！現在三位將軍還在修養之中，不過想來也已經好了很多了！”
“呼”這時候馬騰才算是真正的送了一口氣！自從出兵以後，除了再一開始還能聽到馬超的捷報以外，馬騰就從未再聽到過一絲令他感到有些舒心的話了！成公英的話令他消除了心裏的一個陰影。然而馬騰的心中卻還有另外一個使他更為困擾的陰影！
在眾人休息了幾天之後，天水馬騰府邸。馬騰看着面前的馬超，馬岱和龐德三人，慢慢的開口問道：“孟起，你們這次行軍是不是事先走漏了什麼風聲？”
看着馬超有些疑惑的神色，相對於龐德的沉默不語馬岱接口道：“叔父，我們此次行軍雖然有些倉促，但是應該沒有事先走漏什麼風聲才是！而且根據敵人的表現，小侄以為敵人也是倉促之間才決定使用火攻的計策才是。是不是叔父有什麼發現？？？”
長長的一聲低嘆，馬騰神色顯得有些哀傷的說道：“為父在聽到你們的消息之後，你們的文約叔父便建議為父直接攻打漢興。但是為父總覺得若是這麼做的話，便會徹底的落入敵人的圈套之中，所以為父並沒有採納文約的建議，而是直接從陳倉撤了回來！雖然也因此造成了我們幾萬士兵的傷亡，但是好在還能回來！為父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人事先把我們的計劃提前透露給了敵人，以致於我們才會由此慘烈的代價！”
聽到馬騰的話，幾人哪還會不明白馬騰話中的意思呢！如此明顯的話，徹底的說明了馬騰已經完全不再相信他的結義兄弟韓遂了！雖然他們不知道馬騰到底有什麼樣的證據，但是出乎馬騰意料之外的是，他本以為會憤怒交加的馬超和馬岱卻異常的平靜。難道他們也早就知道了嗎？帶着一絲疑問馬騰開口問道：“難道你們早就知道了”？？
馬岱和馬超等人同時搖了搖頭，看着越發迷惑的馬騰。馬岱有些不知如何啟齒，有些期期艾艾的說道：“叔父，韓遂不可能是出賣我們的內奸”！
馬超也適時的出言道：“是的父親，孩兒也覺得此次的事情不可能是文約叔父所為”！
馬岱的話和馬超的那句“文約叔父”聽的馬騰目瞪口呆！這是什麼原因使得他們放棄了對韓遂的成見，並且又是如此的信任呢?
馬超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看了馬岱一眼對馬騰道：“父親，孩兒此次出征之時。文約叔父就曾經仔細的叮囑孩兒千萬不可像平日一樣莽撞，只是當時孩兒和馬岱並沒有把這話當作一回事！而且文約叔父總覺得此次的事情有些不對，卻又說不明白！當時孩兒還曾為此卻笑於他呢！此次的事情孩兒願意負全責，與文約叔父無關，還請父親明鑒！”
似乎是感覺到有些可笑，馬騰突然之間狂笑了起來！就在馬超他們不明所以的時候，馬騰卻突然掉下了眼淚，喃喃的道：“文約賢弟，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