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三年
“今日，由老夫給你們傳法。下面老夫說的尤為重要，你們務必要牢記。功法自然，若想入道，必先開天元，引天地靈氣融匯己身，是為練氣……”
第二天一早，楊凡三人便來到外門後山道場。地上黑壓壓坐滿了新弟子，孫長老盤坐在一顆青色巨石上，搖頭晃腦的傳授着功法道意。
下方的新弟子一個個眼睛瞪得賊大，都聚精會神的聽着，生怕遺漏了什麼。
修鍊功法境界的等級分別是：練氣期，聚靈期，化龍期，化神期，入聖境，聖王境，大乘境，神變境，真神境，太上境。
每一重境界，又分九層。
當外門弟子突破練氣九層，邁入聚靈的境界時，即可轉入內門，成為‘雲海宗’內門弟子。
每跨越一大境界，都會有質的飛躍，完完全全是另一個世界。當然，越往後修鍊的阻力越大，這是毋庸置疑的。
聽聞，‘雲海宗’有入聖境的強者坐鎮，而且不止一位聖人，所以長久以來，一直屹立在四品頂級宗門的位置而不倒。
“咱們來比一下，看誰先突破練氣九層，成為內門弟子。”
下方新弟子中，坐在三人中間的楊凡提議道。
“沒問題。”
段長天聽后微微一笑，面色充滿了自信。
“好，試試就試試！”
王小光呵呵傻笑着，肥嘟嘟的胖臉有些變形。
三人迎着溫暖的陽光，一臉的舒服寫意。他們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希望。
“三年，你們看如何？”
楊凡繼續提議。
“三年？時間有些趕了吧，剛才聽孫長老的講述，以咱們的天分，最少需要五年！”
段長天一楞，低聲道。
“就三年，相信我，咱們一定可以！”
楊凡攥拳，深深地看着二人。
段王二人看着楊凡，都有些被他的氣勢嚇到了。最後他們相互望了一眼，同時伸出了右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咱們一定可以！”
三人同時點頭。
此時的陽光，更加溫暖了，他們的心中，燃起了萬丈豪情。
就這樣，三年過後……
“我日！”
雲海山脈的一處山澗內，流淌着一條不算寬的小溪。小溪邊上，坐着一個少年，正是剛過完十六歲生日的楊凡。
此時的楊凡個子長高了不少，小時的濃眉現在也淡化了許多，下巴變長變尖了少許，頗為俊俏。就是皮膚還如過去一般黝黑。
現在他心中不爽，大大的不爽。
近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讓他無比煩悶。
就在上月，他得到了消息，他們這一期入門的弟子中，有十一人成功的突破到聚靈期，轉入了內門。而其中一人，就是之前和他們三兄弟有衝突的霍天。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不止這些，就在昨天，是雲海宗三年一次擴招新弟子的日子。聽王小光說，這次的新弟子天分極高，而且其中竟然出現了兩名靈根達到七品的妖孽。
這等天資本屬少見，更別說一下子出現了兩個。
整個雲海宗震動了。
內宗大長老直接授意，直接讓這兩個潛力極高的新弟子進入內門，由二長老親自指點，當成核心弟子來培養。
而他們三兄弟中，只有段長天最長臉面，修為達到了練氣期八層巔峰，半隻腳已踏入了九層的門檻。
王小光卻差了許多，只達到練氣六層中期。
而他楊凡，卻是剛剛邁入練氣五層，竟比王小光還大為不如。
“我到底在做些什麼？”
楊凡無奈自語，心中非常的失落。此時他正雙手潛入清澈的溪水中，兩隻胳膊不停抖動，像是在洗些什麼。隨後‘嘩啦’一聲，將一面古樸的銅鏡抽出水面。
“真是坑死人不償命，明明感覺就要洗掉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讓本大爺擦了三年還沒擦下來。”
楊凡對着陽光，細細觀察手中的銅鏡。鏡面上那一黑一白兩個黑點，如此的清晰明了。
這面銅鏡是他剛入門時，清掃房間時無意中發現的。銅鏡做工古樸精細，雖是用來墊桌角之物，楊凡卻也很是喜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鏡面上那黑白點漬。
三年來，楊凡每天除了刻苦修鍊外，都要花上一時的時間來清洗鏡面上的黑白點漬。
他先從小一些的白點入手，本以為沒幾天就搞定了。誰想那白點堅韌異常，怎樣洗也洗不掉。最古怪的是，每次他都感覺有新的進展，卻是無法完完全全洗掉。
楊凡有放棄過的想法，而且還是無數回，但最後都堅持了下來。長時間的接觸，他與這銅鏡之間，早已建立了一種無形的感情，無法將之放下。
“我還真就不信了，我一個練氣五層的修士，洗個東西還洗不好？”
久攻不下，楊凡終於爆發了，再也沒有時間的概念，將手中的銅鏡再次的按入溪水中，繼續清洗起來。
一時，二時，三時……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天色已慢慢的變暗。期間段長天和王小光過來叫他吃飯，楊凡都未理會，發瘋似得清洗着銅鏡。
二者與他自小一起長大，深知他的脾性，也知楊凡為何發瘋。見對方不予理睬，都是相顧搖頭去了。
夜晚是枯燥的，但終有了盡時。
遠方一線天，逐漸變亮，新的一天慢慢來臨。
“快了，就快了。”
楊凡瞪着有些發紅的眼睛，一臉興奮之色。他清晰的感覺到，那可惡的白點，正在與銅鏡慢慢分離。
就在他擦動了數十下后，溪水中發出一聲輕微的‘噗’聲。楊凡滑動鏡面的手指猛然一空。
“終於…成功了。”
楊凡急忙將銅鏡從水中抽出，藉著微弱的晨光，細細觀察鏡面。
但見光滑的鏡面上，白點已然消失不見，只留下稍微大些的黑點。
楊凡頓時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他細細欣賞了銅鏡片刻，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嘩嘩……’
就當楊凡沉醉在喜悅中時，耳邊突然出現了奇怪的水聲。
“嗯？什麼聲音？”
他奇怪自語，將目光移前。但見水面上，泛起了層層奇怪的漣漪，一顆白點慢慢飄了起來。
楊凡一眼認出，那正是自己從鏡面上擦下的白點。
‘噗……’
突然間，飄起的白點破出水面，慢慢升到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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