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查問 鬼打牆
想了想,許欣把朱允的這個日曆用手機拍了照片,這是死者留下的最後的東西了,在七月這個枱曆上有個幾個小小的字,用黑色簽字筆寫的,非常潦草,猛一看,象幾隻螞蟻爬在上頭。
許欣拿過來仔細辯認,才看清楚了“桃江路”幾個字。
桃江路後面寫了象是個阿拉伯數字9,“桃江路9是什麼意思呢?”
把那個小枱曆放回朱允的台上,許欣嘆口氣,就隨口說了出來,他和胡瑜的家就在桃江路上,西頭是美食廣場,東頭是商業街,唯獨他們住的小區十分安靜。
“桃江路見誰?”坐在前面的劉海波聽到許欣的自言自語,轉過頭來問他。
劉海波把桃江路9聽成了桃江路見,也許是桃江路9是桃江路9號?
不一會兒,那兩位警察要求見劉海波和許欣,在劉海波被叫進去詢問期間,許欣有些不安,不可能把那些奇怪的事情透露給警察知道吧?警察說不定會以防礙辦案為由,給他洗個腦什麼的。
啊!洗腦,自己剛被雷雨洗過呢!
輕輕撫着被雷擊的那塊傷痕,似乎腦袋在一跳一跳的痛,這可是件很不好受的事情,許欣閉上眼繼續輕輕撫摸太陽穴上的那塊傷疤。
“叩叩”桌子被人輕輕敲擊的聲音,許欣睜開了眼睛,劉海波見他一臉疲憊的樣子,略帶擔憂地問道:“許欣,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許欣搖了搖頭:“只是有點累,你完事了?”
劉海波點點頭,右手拇指向後指了指:“那邊兩個警官請你過去一趟,也是有話要問。”
許欣看到過剛才兩個警官到朱允辦公桌前拍攝相片,應該是要作為資料留檔吧。
走進了會客室,兩個警察,年紀小一點的鼻樑高挺,下巴尖巧,是個不折不扣的帥哥;另一個乍看是白面書生類型,但肩膀寬闊,體格強壯,穿起警察制服來很好看,乾淨清爽的他,給人一種很溫潤舒服的感覺。
“我叫王續,這是張建偉,張警官。”白面書生舉起手中的警察證亮了亮。
“剛才跟你們杜——杜鋒部長了解了一下,朱允跟你,還有另一位同事叫——劉海波關係比較不錯。所以,我們也是想了解一些他的情況,希望你能把所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我們,也便於我們案件早日理清楚。”王續翻看着自己的工作記錄本說完那番話,眼睛就直直地望向許欣。
說實話,許欣從來沒有跟警察打過什麼交道,冷不丁被人這樣直勾勾盯着,許欣心裏有點發慌。
大概是看出了許欣的不安,王續垂下眼帘,換了副略帶微笑的表情,這使得許欣心裏稍微放寬了些。
清了清嗓子,許欣說道:“嗯,二位警官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跟朱呢,哦,就是朱允,我一直是這麼叫他的。”許欣補充了一句,王續淺笑着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許欣想了想說道:“我去年四月進這家公司的,朱呢,就坐我旁邊,是他帶我認識新同事,熟悉新環境,也沒什麼特別原因,關係就還不錯。”
“你們常在一起吃飯喝酒嗎?”問話的是另一個張警官。
“嗯,是的!”許欣肯定地點了點頭:“他父母還有老婆都在合肥,我父母因為做生意經常出差,只要我爹媽不在,我們就會約在一起喝酒或者一起去健身戶外之類的。”
“他性格怎麼樣?容易跟人起衝突然嗎?”王續突然追問道:“在辦公室你有沒有見他跟誰相處不愉快呢?”
“沒有!”許欣不假思索地回答,“朱性格很好,從來不對什麼人發脾氣,不過我們做策劃的這個部門好象沒有誰脾氣不好啊,大家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雖然經常需要加班,但做得還比較開心。”
回到胡瑜家時,胡瑜已經做好了飯,看到許欣垂頭喪氣進門,胡瑜輕輕拍了拍許欣的肩膀,表示安慰。
兩人剛坐下來準備吃飯,門鈴響了。
胡瑜愣了愣,難道爺爺回來了?
就這出神的功夫,許欣已將門打開了,門口站着的人,讓許欣被攝得眼神一晃,用什麼芝蘭玉樹,公子如玉來形容,都不恰如其分地形容他。
面前的人眼神乾淨,纖塵不染,身上的氣質透出安撫人心的感覺。彷彿無論世人看他是佛是仙,他已超脫三界外,不在紅塵中。
那人的眼睛只在許欣身上頓了頓,剛想開口說什麼,胡瑜驚喜地聲音從許欣背後傳來:“師父,您怎麼來了?”
把師父司徒其迎進門,“師父,您還沒吃飯吧,正巧,我做的都是素菜,蒸茄子,雪汁毛豆。”胡瑜說著,在餐桌上指了指。
“嗯”司徒其輕輕應了一聲。
許欣有些昏亂地坐上桌,司徒其抬眼看了下他,轉頭問胡瑜道:“辟邪劍氣就是在他身上被折損的?”
胡瑜一頓,低下頭道:“是的,徒兒沒用!”
司徒其再次審視了下許欣,對胡瑜說道:“今天過後,連續三天就待你這裏,不要讓他出門,這次遇上的,不是個普通的陰物,你也要萬分小心才是。”
接過胡瑜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手,坐到餐桌上,三人十分安靜地用完餐,許欣發現,胡瑜的師父吃得極少,只是略動了幾筷。
飯後,許欣很自覺收拾洗碗,司徒其拉過胡瑜的手探了探脈才問道:“反噬不算厲害吧?”辟邪劍兩次加持,一次是胡瑜自己,拿出來用之時,司徒其又再次加持,被破解,當然加持的人,會首當其衝被傷。
胡瑜搖了搖頭道:“元氣被破當時覺得有點呼吸困難,人倒沒事。”
司徒其輕輕點頭,“今晚隨我去一趟,先看看這陰貨是什麼來頭。”
“好!”胡瑜答得很乾脆。
晚上十點,三人一塊兒出發,許欣襯衫、牛仔褲前面後面都被塞進九粒糯米,數了數,加上牛仔褲的表包,正好八個口袋,許欣感覺自己象丐幫的八袋弟子似的就被扯出門了。
因為有師傅在,胡瑜當然是把自己的車子開了出去。
到許欣的公司,六樓早就清風雅靜,沒有人了。許欣刷卡進了辦公區,指着休息室大門說道:“我就是在這裏面,被鬼掐的。”
吱呀一聲,擰開了休息室的門,胡瑜吸了吸鼻子,裏面除了皮沙發的氣味,好象還有一絲腥腐氣。
“我當時睡在這個位置,頭朝門口,腳朝着飲水機。”許欣打開燈,向胡瑜二人解釋着。
司徒其道:“那陰貨現在並沒有盤踞在這裏。”說著手中接連幾個虛空制符,並撒出幾粒經他加持過的小石子兒,結成陣法。
胡瑜見狀,輕輕拍了拍許欣的肩道:“我師父出手,替你驅了這裏的陰氣,下次再來這兒休息,就不會再見到鬼了。”
許欣呆愣地點了點頭。
三人剛出大廈門禁,許欣就咦了一聲,此時門外突然起霧,而且那霧氣有越聚越濃之勢。
“師父,這霧好濃的邪氣!”胡瑜有些吃驚,這麼濃的陰霧,看來那陰貨的修為絕對不低,但那東西是何方神聖,他卻沒有探知到。
許欣不知深淺地走了出去,他覺得有燈的地方應該就是路燈,或者是地下軟件園的園林景觀燈。
恍然間,就感覺身處偏僻山林,一個身穿着棕紅黃相間銅錢紋衣服的人,飄到他眼前,沒有手,沒有腳,長長的衣服掛在身上,一雙黃綠色的凶戾的眼珠子正緊緊盯着他!
許欣不知道胡瑜也見到同樣幻象,胡瑜手指一動,一道金色符咒打出,印在許欣身上。
幾乎是瞬間,許欣見到的幻象便消失了,但是胡瑜這邊,黑如濃墨的陰煞之氣如海濤般洶湧而來,司徒其喝道:“元氣護身!”
胡瑜這才結印護持,一轉頭,許欣不見了蹤影,往前一步,踢到了個軟軟的什麼東西,仔細一瞧,看穿着打扮竟是園區的兩個保安!
陰煞之氣直直襲擊了兩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普通人,他們面色青紫,口鼻流血,身體還有溫度,顯然是剛氣絕不久。
司徒其雙手虛空制符,他手中打出的符咒金氣更為濃郁,陰氣碰到紛紛躲避。
但是胡瑜卻發現,走了這幾分鐘,根本就是在繞了個圈,而且地上也看不到路。
陰氣一退散,就見到許欣的身影,他回過頭來,眼睛又在閃着藍幽幽的光彩。
“師父,今天我們是碰上鬼打牆了吧?”胡瑜輕笑着問道。
胡瑜入九天玄門修習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鬼打牆。
這種事有不少人都遇到過,主要是夜晚或者郊外行走的時候,對於一條熟悉的路無論怎麼轉都轉不出去,民間俗稱鬼打牆,又叫鬼遮眼。
司徒其嗯了一聲,剛要說什麼,胡瑜道:“師父,這次不用我們動手,讓阿欣來。”
“嗯?”司徒其看着徒兒晶亮的眼神,心裏替那個有點傻氣的許欣點了根蠟燭,這徒兒指不定又想什麼損招了。
胡瑜走上前,大大咧咧勾住了許欣的脖子,“阿欣,你向來潔身自好吧?”
許欣拍掉胡瑜的手道:“那當然,誰象你啊,十七八歲的花季少女都不放過。”
胡瑜嘿嘿笑了兩聲:“既然是這樣,用你的童子尿,把這個鬼打牆給破了吧!”
許欣吃驚得睜大雙眼:“啥?童子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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