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救出庭笙
“就是這麼個意思,而且我還會盡量讓雙璇參與到正事中來,讓她慢慢學習怎麼做一個王妃。”
“哦!難怪今天你把雙璇找去了呢!庄姐姐還在抱怨,你怎麼畫風突變,動用幽王府的女人辦正事兒了,原來心思在這兒啊!”兮兮搓了元胤臉蛋兩下,笑米米地說道,“這爹當得真沒得說啊!閻羅王都開始當媒人,這是要逆天了還是怎麼的?”
“那你想好怎麼把嘰嘰喳喳弄回去了嗎?有她在,雙璇和策凌之間就像多放了一隻麻雀似的,很煩的。”
“這還不容易?我就找人對她旁敲側擊,說冰帥舊疾複發,好慘好慘的,她肯定就回去了。”
“萬一她要帶雙璇回去呢?”
“雙璇跟宿良正處着呢,稍微一說,她是不會強行帶走雙璇的。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但你要跟冰帥對好台詞兒了,別回到驚幽城就穿幫了,那就不好了。”
“行,就這麼說定了!”
第二天上午,庄允嫻正要出門兒時,雙芩和龍函蘇忽然來了。龍函蘇自去找元胤他們了,雙芩則和庄允嫻坐在院子裏說話。雙芩開口便問道:“您還不打算回去呢?”
庄允嫻道:“雙璇的事兒還沒定下來,這麼要緊的時候我怎麼能走?”
雙芩翻了個白眼,扭頭道:“那您是想扔爹一個人在家不管了是吧?得,我回頭就去把爹接我們那兒去,好歹身邊還有一個女兒一個女婿兩個孫子使喚,總比一個人可憐巴巴地在幽王府里可憐死好。”
庄允嫻聽着她這番抱怨有些沒摸着門兒,問道:“你爹怎麼可憐了?他不在驚幽城裏好好的嗎?”
“原來您連這個都不知道?老實說,您是怎麼做人妻子的?爹腿寒犯了,連日來睡不好覺呢,您竟然不知道?雙璇的事兒固然重要,但爹也重要吧?雙璇的事兒一日不落定,您是不是就得一日不回?”
庄允嫻驚訝道:“你爹腿寒犯了?誰跟你說的?”
“自然是爹咯!”雙芩答得理直氣壯道,“我與爹常有飛鴿傳書往來,您又不是不知道。罷了,指望您是指望不上的,我還是和函蘇順道去趟驚幽城瞧瞧爹吧!”
“他腿寒犯了怎麼沒跟我說呢?”庄允嫻立刻犯起了愁來,“不行,我得回去了,你爹腿寒犯了,那夜裏是睡不好覺的。可雙璇這邊……”
“唉,不知道您着急什麼?就為了跟策凌賭那口氣,您非得立馬就把雙璇嫁出去?至於嗎?您就把雙璇擱在這兒,還有元胤叔叔和梁嬸嬸呢,再不濟還有祺祥叔叔呢,您擔心什麼?說不定沒您在雙璇和宿良中間攪和,人家兩人會處得更好呢!”
庄允嫻想了想,點頭道:“行,那我就把雙璇交給兮兮,讓兮兮幫我盯着點!你和函蘇什麼時候出發?”
“就今下午,我們趕着回去看爹呢!”
“那我跟你們一塊兒!”
隨後,庄允嫻自去收拾東西了。雙芩出了院門,與偷偷躲在院外的兮兮碰了個正着。兮兮沖雙芩豎起大拇指笑道:“厲害啊!三言兩語就把你娘給說回去了,實在佩服,左捕頭!”
雙芩抖了抖眉毛得意道:“要對付我娘,容易極了!您早來跟我說,我早把她勸回去了!元胤叔叔說得對,有她在,策凌和雙璇成得了什麼事兒?我這就把她帶回去,交給我爹好好看管起來,不過嬸娘,您可不能再讓策凌欺負雙璇了哦!”
兮兮拍着心口道:“放心好啦!有嬸娘在,保證過不了多久你和函蘇又得攜家帶口地回來喝喜酒了!”
“行,那我可先把禮兒備下了,等您好消息!”
兮兮就知道,有雙芩出馬,勸走庄姐姐這事兒是十拿九穩的。庄姐姐這人誰都不怕,不怕元胤,更不怕她男人冰殘了,但惟獨對雙芩有些退讓,這大概源於對雙芩的那一份愧疚吧!不管怎麼說,當天下午,庄姐姐真的就跟雙芩函蘇離開京城了。
與此同時,對溫庭悅設下的圈套也在一步一步地進行着。第二天下午,云云約了溫庭悅在他們一向碰面的茶館見面。溫庭悅對前後幾次的邀約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跟云云把話挑明了,如果這回云云再交不出驚鴻雀的下落,那麼就不必再談下去了。
云云心裏其實也着急,一日沒救出庭笙,庭笙就得多受一日的罪,真不知道庭笙此時此刻怎麼樣了。
在雅間稍後了片刻后,溫庭悅來了。他坐下便問:“還沒打聽到嗎?我是有耐心的,但我怕庭笙撐不了多久。”
“溫庭悅,真的不必如此狠心吧?你就算不看在我的份兒上,你也得想想老爺。我聽萬姨娘說,老爺又病倒了,病勢跟上回一樣沉重,他若知道庭笙有半點好歹,這病就會更重了……”
“好了,”溫庭悅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你不必跟我嘮叨這些,我心裏有數。說吧,有驚鴻雀的下落嗎?”
“有,但不確切。”
“什麼意思?”
“你應該清楚,要從趙策凌口中打聽出驚鴻雀的下落得有多難。驚鴻雀現下是幽王府的死穴,一旦被晉家找到,那幽王府就麻煩了,所以趙策凌從頭到尾根本就不想交出驚鴻雀下落。”
溫庭悅嘴角浮起一絲蔑笑道:“你不是還有個趙策霄嗎?他那麼地喜歡你,為了你寧願到溫府里做個教習,難道現下願意眼睜睜地看着你唯一的弟弟去死?”
“策霄也是無奈,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趙策凌這個人性子跟幽王爺如出一轍,他決定了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那好,那就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我也是從旁打聽到的,驚鴻雀尚在京城裏……”
話未完,一個夥計模樣的人捧着托盤走了進來。云云轉頭道:“我們可還沒叫酒食呢!你是不是送錯了?”
“沒錯,”那“夥計”垂頭放着東西道,“您剛才上來的時候,另一雅間的宋老爺認出了您,說您是右司的捕快,特命小的給您送兩隻酒食拼盤來,您請慢用!”
“哪個宋老爺?”
“前西街做皮草買賣的那個宋老爺。”
“東西我收了,但銀子別記在他賬上,我自個給。”
“這……”
“下去吧!”
那“夥計”沒再啃聲,拿着空托盤出去了。溫庭悅抿了一口茶,淺笑道:“鄔捕快真是高風亮節啊!”
“跟你們這些商人來往得太多,沒什麼好處的。最近我幾次邀約你,龔大人已經在問我話了,所以庭笙的事情還是早日解決了吧!據我所知,驚鴻雀並未藏在齊王府,而是一個暗探落腳點,幽王府設在京城的暗探落腳點大概有十個,依着這個線索去找,應該會有發現。”
“這線索太模糊了。首先,幽王府的暗探落腳點就很難找,其次,驚鴻雀在那個落腳點也不確定,這麼個找法很容易打草驚蛇的,到時候,趙策凌很可能會把驚鴻雀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我所知的就這麼多,你再逼我也沒用。放了庭笙吧,他畢竟是你弟弟,你怎麼能走到手足相殘這一步?”
“云云,你這樣也在逼我啊!”溫庭悅帶着嘲諷的笑容搖頭道,“你不是沒辦法,你是壓根兒沒盡全力,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把我糊弄過去了嗎?我勸你還是別這麼自以為是,因為到最後受苦的只會是庭笙而已。你想清楚了,這可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若錯過了,那真的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除非你再給我些時間……”
“我沒法再給你更多的時間了,你已經拖了好幾日了。給個痛快話吧!驚鴻雀到底在哪兒?”
門這時忽然又被推開了。溫庭悅顯得有些煩躁了,衝進來的“夥計”怒喝道:“怎麼回事?這兒是你隨便可以進來的嗎?”
那“夥計”忙低頭賠禮道:“對不住了,溫二少爺!小的也不想來打擾兩位聊天,可是……”
“不想就滾出去!”
“可是,那邊的宋老爺說,請鄔捕快無論如何都要接受他的一番好意,而且……而且他也已經把帳給結了,他讓小的過來跟鄔捕快說一聲……”
“他啰嗦你也跟着他啰嗦嗎?”溫庭悅的火氣噌噌地往上躥着,臉都紅了。
“二少爺請息怒!小的真的不是有意來打擾你們的!小的真的只是來幫宋老爺傳話的!二少爺,您別生氣了,下回小的就不進來了,您別生氣了!”
“去告訴那個宋老爺,他要再敢派人過來,小心……”心字未完,溫庭悅忽覺一陣頭暈,扶着額頭彎下了腰。云云與那“夥計”對視了一眼,那“夥計”緩步上前,輕聲問道:“溫二少爺,您沒事兒吧?用不用小的去給你叫大夫?”
“怎麼會頭暈?”溫庭悅使勁地甩了一下腦袋,抬頭看了看云云和那“夥計”,忽然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似的,伸手就抓住了那“夥計”的胳膊厲聲問道:“說!你是不是在茶里下了什麼東西?”
那“夥計”連忙陪笑道:“怎麼可能?您是我們茶樓的貴客,小的怎麼可能在您的茶里下東西呢?二少爺,您是不是近日來太過操勞了?太操勞的話就容易出現頭暈啊,發寒啊,甚至是噁心想吐,您坐下歇會兒,小的去給您弄碗清水來如何?”
“不對!”溫庭悅緊緊地抓着那“夥計”的胳膊不放,“不對!你們倆……你們倆是串通一氣的!鄔云云,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麼東西?我告訴你,我沒命了,你也別想找回溫庭笙!”
“二少爺,您說溫庭笙嗎?”那“夥計”繼續跟溫庭悅搭話道,“小的聽說溫庭笙是溫家的四少爺,是後來才到你們溫家的是不是?他的生母不是溫老爺明媒正娶的,是不是?”
“你啰嗦什麼?趕緊……趕緊把解藥給我……不然的話……”
“二少爺,小的沒跟您下什麼毒啊!小的只是給您喝了溫庭笙少爺親手為您煮的茶葉而已。”
“庭笙?”溫庭悅滿頭冷汗,瞳孔外凸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庭笙……庭笙他不可能出來……”
“怎麼不可能呢?他被關押的地方也不是很難找,那個地方只是安靜了點,很容易就能找到的……”
“不可能……不可能……”溫庭悅的瞳光飄散,思維已經不再跟着自己的意識走了,這正是五日昏的藥效發揮了作用的表現。云云沖那“夥計”點了點頭道:“已經起效用了!”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溫庭悅抱着腦袋倒了下去。
“我們在說四少爺,”那“夥計”一邊揉着胳膊一邊蹲下繼續說道,“四少爺他被關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有人看着,對嗎?這些我們都知道……”
“不,你們不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溫庭悅雙眼無神地望着房梁喃喃道。
“我們知道,我們已經找到四少爺了,所以我們什麼都知道……”
“不,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們找不到他……”
“是嗎?那您到底把他藏在了什麼地方,為什麼我們會找不到呢?”
“我不告訴你們……”
“那好,你不要說出來,只在心裏悄悄地告訴自己,你一定要告訴自己,讓自己牢牢地記住那個地方,這樣你才不會忘記……”
“溫府……”溫庭悅緩緩地吐出了這個兩個字。
“溫府?”那“夥計”回頭看了云云一眼,云云立刻起身往外跑去!
真的沒想到,溫庭悅會將庭笙藏在溫府。這麼說來,庭笙由始至終地沒出過溫府,只是被溫庭悅藏在了溫府的某個地方而已!
云云拔腿就往溫府跑去,到了溫府,她直接讓人將大門關上,然後命令全府的人進行地毯式的搜尋。最終,庭笙在一間閑置無用的房間的暗格里被找到。找到時,他已經虛脫得不成人形了。
溫老爺得知庭笙被救出來了,掙扎着去了庭笙*邊看了一眼。一看到兒子那瘦成皮包骨的臉,他不禁傷心地抹起了淚水。萬氏忙將他扶到塌邊坐下,勸慰道:“命是撿回來了,歇上半個月也就無大礙了,您別太傷心了!”
“云云,那個逆子呢?”溫老爺抬頭氣憤地問道。
“現下還在我朋友那兒。”
“你去把他給我弄回來!我要親手杖斃那個逆子!”
“老爺,您別太動怒了……”
“不必多說!我只當沒生養過這麼一個兒子!”
這時,甄氏哭哭啼啼地從門外跑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哀求道:“老爺!庭悅是一時糊塗啊!庭悅不是那樣心狠手辣的孩子,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有什麼苦衷不能對我講的?庭笙是他親弟弟,他怎麼能下得去手?從前我也相信他不是那樣心狠手辣的孩子,但現下我算是看明白了!他身體裏流着的血裏頭果真有你們甄家的血,所以也如你們甄家人一樣無情無義,心狠手辣!”
“老爺,您別這樣說,庭悅肯定是有苦衷的!對了,他最近又被那個白九兒纏上了,說不定是那個女人為了報復我們溫家給庭悅設的陷阱呢!”
“還好意思再提白九兒?他被這個女人纏了多少回了?從隆興纏到京城,他竟一點法子都沒有?甄茹啊,我看你還是別去怪人家白九兒,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兒子吧!”
“老爺,您不能杖斃了他,他要死了,往後溫家誰來接手?”甄氏哭道。
“我還有兒子,我還有庭笙庭善,再不濟,我還有濯熙那個女兒!或者,我還可以再納個溫良賢淑的妾,為我再生兩個,不一定非得他溫庭悅不可!”溫老爺氣得直捶桌面道,“我對他實在是太失望了!那日我百般地懇求於他,想他高抬貴手先放過庭笙,可他怎麼說,說我年紀大了不必再操心家裏的事情,弟妹自有他照拂,他就是這麼照拂的?”
“他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啊……”甄氏撲倒在溫老爺跟前
“我看他是太狂妄太自大了!我現下真是後悔不已!我當初做得最錯的事情就是娶了你而辜負了碧兒,你和你的兒子女兒都一樣,都是那麼地自私無情!”
“老爺,您就原諒庭悅這一次吧!他畢竟是您最疼愛的兒子啊!”
溫老爺冷哼了一聲,扭頭對云云道:“云云,勞煩你把那逆子帶回來,我定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老爺,溫庭悅我可以帶回來,但他的去留已經不能由老爺說了算了,因為他可能還涉嫌跟江湖上的人有勾結,幽王府要將他押下審訊。”云云道。
“什麼?”甄氏嚇得臉都白了,一迭連聲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幽王府是不是弄錯了?我家庭悅不會跟江湖人士有往來的!”
“連自己的親弟弟都敢綁,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溫老爺沉聲道,“去審審也好,讓他知道怕了,他才知道收斂!”
“那行,稍後我會將溫庭悅帶回來一趟,庭笙就請老爺和萬姨娘多多照看,我得先回去了。”
萬氏道:“你只管去,庭笙有我看着呢!”
云云走後,甄氏還在那兒哭着。溫老爺聽着心煩,吩咐萬氏將她扶了出去。她一路抹淚回了自己院子,想著兒子可能會受刑,心裏就更加難受了。回到院子時,溫濯冰迎了出來,心急地問道:“那野種怎麼樣了?死沒死?”
“濯冰,完了,”甄氏一臉凄楚地搖頭道,“你哥哥這回是完了!”
“什麼完了?爹不是說不會鬧到官府去嗎?”
“幽王府的人說你哥哥與江湖人士有往來,將他抓去審問了。聽聞那幽王府的人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你哥哥去了,還能有命回來嗎?完了!我這輩子的心血算是全完了!”甄氏撲倒在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溫濯冰面色如土,獃獃地站了一會兒后,蹲下晃了晃甄氏道:“那我們怎麼辦?爹還會讓我們待在溫府嗎?爹有沒有說趕我們走?”
“你爹倒沒這麼說,可你哥哥怎麼辦?我的庭悅怎麼辦?”甄氏心裏只是在心疼着她的兒子。
“哥哥被幽王府抓了還能有活路嗎?眼下您光顧着哭有什麼用啊?您得想想我們往後怎麼辦!沒了哥哥,爹肯定會把我們趕出去的!”
“你這個混賬!”甄氏抬手就甩了溫濯冰一巴掌,怒瞪她道,“誰說你哥哥沒了?誰說你哥哥一定死定了?就算豁出去我這條命,我也會把他救出來!”
溫濯冰捂着灼熱發燒的臉,不服氣道:“您怎麼去救?您憑什麼去救?人家幽王爺肯見您嗎?又或者您要去求那個鄔云云?”
“就算是去求鄔云云,我也要把你哥哥救回來!他是我的命根子,他沒了,我也活不了了!”
“您去求她有用嗎?她現下尾巴都翹天上去了,還會搭理您?娘,我勸您還是冷靜冷靜,想想我們倆往後的出路吧!沒了哥哥,我們在溫府是過不下去的,倒不如趁現下爹還沒趕我們走的時候,我們倒賣些值錢的東西,攢些銀子去別處過活去!”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甄氏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罵道,“你的良心給狗吃了嗎?你哥哥對你那麼好,你卻要在這個時候背棄他而去,你還有良心嗎?”
“怪我做什麼?難道是我讓哥哥去綁架那個野種的?難道是我害哥哥被幽王府抓的?那不都是哥哥自己咎由自取嗎?我沒良心?我沒良心我早告發他去了!現如今他被幽王府抓了,我能怎麼辦?我還能去劫獄嗎?”溫濯冰不甘示弱地反駁了回來。
“你……你真是個孽障!”甄氏起身指着溫濯冰道,“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冷血無情的丫頭出來!若我第二個兒子沒有掉,又怎麼會有你?當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嗎?我告訴你,要滾你就滾,一輩子滾出這溫府都行!”說罷她氣沖沖地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