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色家對她最好的人
2色家對她最好的人微因伸出手指着自己鼻子,“我?”
錢嶬堯托着腦袋,側着臉看着驚奇的微因,“這裏除了你沒別人。”
目不轉睛看了半晌等着她答案的錢嶬堯,微因把臉湊過去,靠近他些,壓低了聲音的問,“三少,我……讓你看着,很像個傻子嗎?”
錢嶬堯不解,可並不討厭她的靠近。
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微因用正常語調和他一本正經,“我還沒有那麼高的情操,為了成全別人去嫁給一個陌生人,三少,你找錯人了。”
“微因!”
不遠處聽到熟悉的聲音,微因沒再管說酒話的錢嶬堯,起身,小跑了過去,“哥,我在這裏。”
色陽知道今天色媛又把微因拉出來了,剛才他見色媛一個人在外面和大家玩,沒看到微因,色媛說她上衛生間了,已經超過了半個小時,就來這邊找人。“怎麼跑那邊?幹什麼去了!”
色陽打量着微因,面露責備,卻出口的擔心讓微因很窩心,“我沒事。”趕緊挽住了色陽胳膊偷偷撒嬌。
整個色家,也就色陽對她好待她親。
想想就這麼走開,微因還是有些不放心,拉住色陽,微因指指花園,“我剛才出衛生間的時候碰到錢三少,他喝多了,還在那邊。”
色陽對錢家的人沒什麼好感,尤其是在從左公司和錢家老四錢慎屹打了那麼一架之後,他看到錢家人都是繞道走的,眼不見為凈!“你管他幹嘛?”
微因知道呀!他得了絕症,現在肯定不好受,“他看上去好像喝醉了。”
色陽不待見就是不待見,“死不了。”抬腳就走。
微因挽着色陽的胳膊,也不好鬆手。好在周家很多傭人在,她碰到一個,便說了錢嶬堯的情況。
“哥,你自己玩兒唄,我自己隨便看看。”微因還是想過去看看。她和色陽在一起,總吸引別人的目光。她就這麼一個好哥,她不想給色陽惹麻煩。
色陽黑着臉,“你沒看出來你哥心情不好?”說話的聲音都不對勁。
微因仔細瞧了色陽,“你昨晚沒睡好?”氣色是不太好。
色陽打開她撫摸自己眉毛的手,“沒良心!”
也不知道色陽在說誰,微因乖乖待着不說自己隨便看看了。色陽今兒倒是安靜,沒去找他那些哥們朋友喝酒,別人過來找,他就拿微因當借口,不說那麼明白,模糊帶過。別人見色陽臉色不大好,也都不找沒趣,走人。
愛八卦的或者耳目多的,都要知道色陽和從左的淵源,這周防今天大張旗鼓的辦滿月,可不是色陽難受?他難受也是自己瞎難受,來最最說過他無數次了。本來還想着有來最最和他做伴,他就不顯得形單影隻了,誰知道權心書那不要臉的老男人怎麼威脅來最最,來最最顛兒顛兒的過去了。
要說平時色陽和錢嶬堯沒什麼過節,見面還打招呼,點頭之交,雖沒更深的交情,可微因都知道他酒醉幫忙,他怎麼會見事不理?還不是今天錢慎屹張揚的帶着成姒過來參加滿月宴,色陽替從左生氣?
錢慎屹他什麼意思?帶什麼女人不行非要帶成姒!讓從左的臉往哪兒擱?
總得來說,色陽今天晚上是怎麼都不舒服,看誰都不順眼,追根究底都是因為從左。
和他們那些人待在一起,還不如和聽話乖巧的妹妹待着更讓他樂意。離開,他又捨不得。矛盾死。
從左的孩子辦滿月宴,他怎麼能離開?絕對不走。
微因偷眼瞧着花園方向,什麼都看不到。屋裏亮外面燈光暗,看了很多次,也沒看清到底有沒有人過去。
沒多大會兒,微因告訴的那個傭人再次折回,找到了微因,“三少送回去了,請您放心。”
微因沒想到還會有人過來跟她說,愣愣‘哦’了聲,對人說了聲‘謝謝’。
那上了年紀的傭人含笑看了眼和色陽在一起的微因,眼神在色陽和微因之間流轉,笑得柔和,看得微因怪不好意思。可她在這種場合向來沒有話語權,色陽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就好像剛才為了打發潑皮要拽他去喝酒的無賴,說微因是他女朋友她也不介意。
“我妹,看夠了就走。”色陽對這傭人,語氣幾多不耐煩,可微因看得出來,色陽尊重這個人。
待到人走之後,色陽抬手摸摸微因一頭秀髮,“周家的徐姨。”算是給她解釋他不尋常的舉動。
微因沒作答,低頭淺笑。
在全城,就算是傭人,可像‘徐姨’他們這種級別的,那也是要被人眾所周知的。全城不是沒出過類似的事兒。前幾年,‘欲’家管家的弟弟在地方上受了欺負,那地兒後來不是被改天換地了嗎?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那兒,沒誰敢再忽視。
在全城,有‘八大世家’,錢、權、色、欲、占、衛、周、卻。
這八大世家裏,又分強弱,前三當數‘錢家’、‘權家’、‘占家’。
就目前來看,‘占’家最強。
老一輩的恩恩怨怨擱置一邊,就他們父輩的風雲,也終將消失在他們這茬人的硝煙下。再一輪的競爭,還指不定誰比誰更強。這個社會從來就是這樣,勝者為王。
有時候微因挺慶幸自己不被人重視的,畢竟,聯姻什麼的,她不是沒聽過。誰家的女兒嫁過去了,誰家的兒子出軌了,誰家的小三小四找上門了,誰家的外室有孕了,誰家的誰誰誰和誰打起來了,甚至夫妻倆當街打架這種事都司空見慣,微因也是挺害怕的。
“你們在這兒呀!”色媛喜笑顏開找過來,身邊跟着個人。
色陽打量那人一眼,認識,新起之秀,周防公司里的紅人。
微因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色媛也就是過來跟色陽打招呼,她上不了檯面,這是從小她就知道的事。
除非她有被他們用到的地方,要不然,她就是空氣一樣的存在。
微因不是沒想過擺脫色家,可……
過世的母親是那樣艱難的把她養大,又把她委曲求全的送進色家,為的就是讓她吃好喝好,有個正常人該過的日子。她圖的,就是她過世后,微因有個家可以回。
不管父親和繼母對她好不好,母親的心愿就是求她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而已。她媽媽跪着磕頭哭求繼母收留她的場景,她永生難忘。
半年前的微因所有的生活開銷都來自色家,她還有什麼好硬氣的。裝乖懂事是她唯一的生存之道。
“哥,我晚上不回了,你幫我給爸媽說下。”色媛向來直來直去。
色陽臉色不好,他這妹妹,他是不指望她學好了,“只要你不害怕他打你。”
幾個月前那一巴掌白抽了。
當著外人的面被說,到底難為情,色媛靠着人那位男士的肩膀,沖色陽撒嬌,“哥你太壞了,不幫我求情。”
色陽擺擺手,“明天早點滾回家。”
色媛樂顛兒顛兒拉着那位羞澀的男士離場……
微因什麼的,她早忘到了大西洋。
微因很高興色媛能這樣,歪頭看色陽,“哥,咱們也走唄?!”
早回家早賺錢啊!能少管色家要一次錢,她就少要一次。每次色后媽的冷嘲熱諷,她真是……想想她就頭疼。
“不走。”
微因看看不情願離場的色陽,他明明留下來就沒什麼事兒了,還不走,今天情緒不對呀!“哥,你去看過左姐的孩子了嗎?”
“沒。”
突然冷若冰霜惜字如金的色陽讓微因覺得面前有個鬧情緒的小孩兒,需要哄,“我還沒有看過一個月大的小孩兒,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色陽睨眼微因,嘴上說著麻煩,卻放下了酒杯,站了起來。
不就是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嗎?
不過微因是真沒見過那麼小的小孩子,兩眼放光,“太可愛了!”
骨頭都化成了水。
想碰又不敢碰,見小傢伙握着拳頭在睡,她想摸又不敢摸,正在和色陽說話的從左笑話她,“你可以抱抱他。”
微因看向從左,“真的嗎?可是他在睡覺。”
從左彎腰把小傢伙從嬰兒床里抱出來,“你學我的樣子,放輕鬆。”
微因激動的,心肝兒在顫,抱過了小寶貝,忍不住不自覺屏住呼吸,不敢喘氣,怕驚着孩子。
色陽抬手摸摸小傢伙耳朵,小傢伙窩着小嘴不動一動。
從左看着自己孩子,再看微因,“你不用那麼緊張,他沒那麼嬌氣。”
微因將信將疑對自己沒信心的僵硬的抱着,過了好長時間,都沒能適應,“抱孩子好辛苦啊!”
從左把孩子抱回去,解救了微因的胳膊,“你那樣抱,當然辛苦,等你以後自己有孩子就知道孩子沒你想像中那麼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