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爸爸
御湖上園
遊樂房是沐歡後期改造的，把樓下的兩間房打通改成了一間，空間很是寬敞。
牆面重新粉刷過，裏面的東西有一半的玩具是殷牧離送來的。
吃了早飯，蔓妮沒多逗留，親了親不悔和等等便離開了，沐歡坐在軟墊上，手中拿着一本《逃家小兔》。
不悔坐在左手邊，等等坐在沐歡的右手邊……
不悔從小就很乖巧，聽到沐歡要說故事，就很乖的等着。
等等不同，打小就調皮，好動，此時坐在沐歡身邊，看起來規規矩矩的，可那雙像極了莫司爵的眼睛，正鬼靈精怪的轉着，這才坐了沒一會兒，屁股下面就像是有針在扎他一樣，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
剛剛地上的紙已經被劉媽收拾乾淨了，一歲多的等等對紙和垃圾筒情有獨鍾，稍不留神，他就跑到垃圾筒邊，打翻了垃圾筒。
再稍不留神，他就不知道從哪裏拽出的紙，撕的渾身是勁，玩的別提有多開心。
等等每次打翻垃圾筒，或是撕紙的時候，沐歡都語氣很嚴厲的對他說不許，小手也會被打。
聰明的等等知道打翻垃圾筒和撕紙麻麻就會凶凶的語氣，手還會被打，鬼靈精知道這是一件不對的事情，可又忍不住想去做，以至於現在常常會出現，球球背黑鍋事件。
等等很好動，除了坐在那裏撕紙之外，靜不下來。
……
等等看了一眼沐歡，見她目光看着書，大眼睛又開始溜溜的轉着，小手摸着，從軟墊下面摸出一張紙，然後低着頭開始撕起來。
撕着撕着就撕專註了，忘記了他還在沐歡的眼皮子底下。
“等等！”
一張紙剛撕了一會兒，還沒盡興，等等就聽到沐歡嚴厲的聲音，動作極快丟掉還捏在手中的紙，兩隻小手往後一縮，看了一眼地上的紙，又看了一眼正用嚴厲眼神看自己的沐歡，眼神飄向趴在窩裏的球球。
球球的窩在沐歡的正前方，離他還有一點距離。保持着趴着的姿勢，兩隻小爪子前伸，腦袋在兩隻小爪子中間。
察覺到小主人在看他，目光轉向小主人。
見等等放在腿上的小手在一張一合，明顯就是在召喚她。立刻從窩裏起來，奔向等等。
到等等身邊，自然就看到了等等兩月退間的紙。紙也是球球的真愛，低頭迅速的叼着半張，開始扯。
“麻麻，球球，不……乖。”
等等奶聲奶氣的說著，把剛剛忽悠沐歡的那一套又拿出來了。說完后，學着不悔特別乖的坐着，小手卻是把自己腿邊的紙推了推，一直推到了球球正扯紙的地方。
自認為自己的小動作沒有被發現……
沐歡沒說話，就這樣看着等等。等等看着沐歡的眼神知道自己做錯事了，身體蹭到沐歡身邊，看着沐歡手中書上的兔子，然後小手指了指：“麻麻，兔兔。”
見沐歡還是不搭理自己，等等抿着小嘴，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小手翻開書，然後手點在書上，小嘴裏還跟着說：“等……麻……麻……寶……”
《逃家小兔》，沐歡不是第一次說這個故事了，這個故事裏，小兔他很想離家出走，和媽媽說要跑走了，媽媽說去追他，因為他是她的小寶貝呀。小兔不管說什麼，媽媽都會用另一種方式，找到小兔，陪着小兔，因為是她的寶貝。
等等記不住那麼多，但記得一句話，你是我的小寶貝呀……
小兔最後說，我就待在這裏，做你的小寶貝……
等等是麻麻的小寶貝……
沐歡看着急力討好自己的兒子，再看一眼正扯的起勁的球球，低聲說了句：“乖乖坐好。”
等等沒被打手，乖乖的坐着。
沐歡起身，走到等等剛坐着的地方，把下面的軟墊掀開，看着裏面塞滿的一張張紙，沐歡：“……”
等等看着沐歡發現自己藏的紙，也不敢指球球了，坐在那裏仰着小腦袋，不停的說著：“麻……寶……麻……寶……”
想去阻止沐歡把自己喜歡的紙全都扔進垃圾筒，又不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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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興來的快去的也快，原本被扔掉了紙興緻不高了，但沒一會兒，等等又自嗨起來了。
沐歡上午陪着不悔和等等玩着，一直到吃午飯。
吃了午飯，帶着不悔和等等去外面玩了將近一小時，十二點多回來午休。
不悔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回來后和劉媽在樓下看書，等等和沐歡一起睡樓睡午覺。
沐歡在車裏沒睡好，上樓后給等等脫了外衣，把他放到牀上，拉好被子蓋上。
自己走進衣帽間換上睡衣……
人還有衣帽間，就聽到等等在外面叫自己，匆忙的把睡衣拉下來，順手拉開微掩的衣帽間門。
“等……”
名字還沒叫出口，就被牀上噘着屁股的等等嘴裏吐出來的兩個字給定在了門口。
“粑粑……”
等等身上的小毛衣脫了，只剩下貼身打底的棉質長褲和長褂。小屁股噘着，不停的扭着，嘴裏還嗯嗯嗯的哼着。
見沐歡不搭理自己，急的往牀邊爬，小臉憋的通紅……
沐歡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聽着等等口中喊出粑粑這兩個字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等等，叫爸爸了。
莫司爵……
沐歡的目光第一時間看向陽台方向，因為要午睡，沐歡牽着等等進了主卧后就拉上了一層窗帘。
擋住了外面的正強的陽光，薄薄的一層窗帘，能夠透過窗帘看到窗外模糊的風景。
一覽無遺……
並未見有人影……
緊扣在衣帽間門上的手慢慢鬆開，整個人都沉進了自己的世界裏，邁着步子不由自主的向陽台走去，拉開窗帘，讓模糊的景象更清晰的在眼前呈現。
陽台的門窗都開着，沐歡提步走出去，趴在窗口，看着樓下……
目光快速的掃了一圈，又再掃了一圈……
轉身，走到厚重的窗帘邊，腳步停了一下，伸手一把扯開。到一另一邊，又是重複的動作……
沒人……
沐歡有些失神的往回走，目光看着牀，不是看等等，而是牀下。
腳步一步一步的靠近，站在牀邊的時候，一直等在牀邊的等等，不停的嗯嗯，見沐歡不搭理自己，都急的憋的汗都出來了。
總算是刷到了存在感，在沐歡到牀邊的時候，等等從另外一邊爬過來，站起來，伸出雙臂，做出讓沐歡抱自己的姿勢……
可沐歡卻是突然低身蹲下，手拉上了垂下的床單。
深吸了一口氣……
一……
二……
三……
牀單被掀起，身體趴下，目光看着牀底。
卧室的窗帘被拉開，牀單掀起，可以清楚看到牀下。
空空的牀底……
*******
“麻……麻……”
等等真的憋急了，蹲下，小手拍着沐歡。
失神的沐歡被等等拍的回過神來，坐在地上，看着蹲趴在牀上的等等。
也是憋的不行了，在沐歡看向他的時候……
“臭……噗……”
等等臭臭兩個字還沒說完整，已經憋不住的噗的一聲……
一股臭味從等等屁股位置傳出來……
沐歡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等等這是拉臭臭了……
平時等等要拉臭臭要麼是嗯嗯的提示自己，要麼就是自己蹲在那裏半天不動，要麼就是直接說臭臭……
這還是第一次，他拉臭臭會說粑粑……
因為第一次……
她在聽到的時候，才會下意識的聽成了爸爸……
“哇……”
等等拉到褲子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沐歡回過神來，伸手抱起等等，拍着他的後背安撫道：“等等乖，不哭，媽媽給等等洗澡好不好？”
平時拉臭臭，有時候弄到屁屁上，都是給他洗個屁屁。
哭着的等等一聽沐歡要給他洗澡，小腦袋立刻如啄米一樣的點起來。
“好，澡澡。”
破涕為笑，只是一秒的時間。
一聽到洗澡，等等就興奮。
他從小就喜歡洗澡，不管哭的多傷心，只要是提到洗澡的事情，就立刻會興奮。
看着等等的笑容，沐歡伸手把他臉上的鼻涕眼淚擦乾淨，抱着他往浴室走。
等等沉浸在洗澡澡的興奮里，在沐歡懷裏，兩隻腿彈着，小手攀在沐歡肩上，別提多高興了。
***********
浴室
進了浴室，沐歡把等等放下來，先是幫他把褲子月兌掉，褲子上沾着的都是粑粑，扔放在一邊的盆里。
拿過一邊的濕紙巾細心的幫等等擦了擦，擦乾淨后，轉身往垃圾筒走。
等等還穿着上衣，光着小屁屁站在那裏，在沐歡幫他擦乾淨后，一副很怕擦乾淨就不給洗澡的急模樣。
先是小手扯着自己的上衣，但是月兌衣服對他來說，褲子還能扯下來，上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小手扯了幾下，只是把衣服拉的變了形，卻沒辦法從身上扯下來。
等等急了，在沐歡轉身去丟濕紙巾的時候，已經邁着腿往自己洗澡盆方向跑，拖着自己的洗澡盆放到淋浴下面。
邁着腿，站進盆裏面。
一手扶着牆面，踮着腳尖去摸水，因為家裏的寶寶，家裏的水一直是恆溫的，也不會擔心寶寶玩水會不小心燙到。
等等喜歡洗澡，對洗澡的步驟記的特別清楚。
扶着牆面，踮着腳尖要去開水。可是才一歲多，就算遺傳到了父母的好基因，比普通的小朋友要高一些，可是，離碰到蓮蓬頭開關還有一段距離……
“嗯……嗯……”
等等急的小脖子伸的多長，光着小屁屁在那裏一聳一聳的。
沐歡在扔了濕紙巾，拿過一邊消毒過的毛巾轉身時，就看到等等那急吼吼的小模樣。
剛剛心底鬱悶的情緒，也被自己兒子這可愛的小模樣給惹的陰霾盡散……
“麻麻，水……”
等等聽到沐歡的腳步聲，小手還撐在牆上，手指着蓮蓬頭。
沐歡彎身，準備把等等抱出來。
等等被抱住的時候，急了。
雙腿直彈……
“麻麻……澡澡……澡澡，澡澡……”
沐歡被等等的小表情給逗樂出了聲，抱出等等的時候，溫柔的安撫道：“媽媽放水給等等洗澡。”
一句話立刻讓等等安靜了下來……
乖乖的蹲在一邊，看着沐歡往澡盆里放水。
主動的拿起沐歡放在澡盆邊的嬰兒沐浴露往盆里擠，擠完后，用着小手在裏面來回的擺着，擺出泡沫，就開心的咯咯的笑。
在水放了一半的時候，等等已經迫不及待的扶着沐歡進了澡盆，直接坐在裏面。
兩隻小手歡騰的拍着水面，看着泡沫，笑的特別開心。
沐歡看着等等，有些小朋友不喜歡洗澡，等等卻是特別愛洗澡的那一類。
自從會走了之後，一說洗澡了，等等是最急的。
最可愛的時候就是夏天剛學會走路那會兒，一聽洗澡了，穿着個肚兜搖搖晃晃的就往浴室里跑……
那會兒他不是拖着澡盆，而是推着澡盆，直接把澡盆推翻過來，然後推到蓮蓬頭下，一臉興奮的看着隨後進來的她。
……
“等等，羞羞。”
沐歡幫等等洗澡，他洗澡都不需要玩具，自己在水裏都能玩的很開心。
從後背洗到月匈前，發現等等的小手玩水玩着又玩到泡沫下面了。
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小手是在做什麼……
一聽沐歡說羞羞，等等在泡沫下正在捏着蛋蛋玩的小手往後面一別，嘿嘿嘿的笑。
沐歡捏捏他的鼻子……手指帶着泡沫在他的臉上劃了划：“不可以，羞羞。”
等等覺得癢，小手在自己臉上胡亂的抹了一下……
然後洗了沒一會兒，沐歡發現等等的小手又玩到了上面去……
沐歡：“……”
這愛好，究竟是個什麼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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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等等換好衣服，放回牀上后，在等等乖乖躺進被窩，在她說睡覺后，閉上眼睛。
她話音落沒多一會兒，手沒拍兩下，等等已傳出鼾聲。
……
低頭在等等的小臉蛋上親了親，沐歡起身走進浴室，剛幫等等洗澡，自己睡衣也被弄濕了。
簡單的洗了個澡，順手幫等等把衣服洗好送到陽台晾曬，以前都不敢想像，自己可以碰這些。
她從小就是被伺候着的，家務活都是少做，更別說，碰這些了。
可真做這些的時候，並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難，而是甘之如飴的做着。
晾曬好衣服，拉上窗帘，沐歡這才走回牀邊，掀開被子躺到等等身邊。
看着睡的香甜的兒子，沐歡忍不住又在他的臉上親了親，垂下的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天連着拍戲，一天只有四五個小時的睡眠，嚴重睡眠不足。沐歡輕輕打了個哈欠，閉上雙眼，不再讓自己去想，很快也沉入夢香中……
***********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快四點。
沐歡是被等等親醒的……
在等等親上她臉上的時候，沐歡攸地驚醒。
分不清是不是因為等等的那句粑粑而讓莫司爵又入了她的夢……
睡的恍惚間，沐歡睜開雙眼，看着等等正在親自己。小嘴湊在自己臉上，親了一口又一口。
也是剛睡醒，口水連連的。
眼前莫司爵縮小版本的等等，見着沐歡醒來，小身體翻着，趴到沐歡身邊，奶聲奶氣的叫着：“麻……麻……”
沐歡伸手抱住等等，在他小臉上親了親，伸手從一邊拿過濕紙巾幫他把嘴角的口水擦乾淨。
……
等等從牀上滑下去，站在牀邊等沐歡，手在她放在牀頭的手機上按着。
屏幕被按亮，坐在牀邊正在理頭髮的沐歡餘光看了一眼。
在看到上面一個未接來電，以及一條短訊時，伸手拿過。
短訊是古寒笙發來的：“醒了，給我回電話。”
看着古寒笙的短訊，沐歡坐在牀邊，沉默了好幾秒。
眼瞼垂下，藏住了她眼底的情緒。
等等站在一邊，看着沐歡手中拿着手機發獃不理自己。
“麻麻……”
刷存在感的等等直接往沐歡身上爬，直到爬到牀上，從牀上再爬到她腿上坐着，這才滿意的靠在她懷裏，和她一起看着手機。
也看不明白是什麼，又伸手去點……
沐歡抱着等等，看着他側着小腦袋看着自己的小模樣，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摸着等等的小臉，在他臉上親了親，低聲說道：“媽媽打個電話，等等乖。”
等等似懂非懂的，靠在沐歡懷裏……
……
沐歡拔了古寒笙的電話……
只響了一聲，電話已經接聽……
“醒了？”
線路通的第一時間，古寒笙的聲音已傳進沐歡的耳里。
“嗯。”
沐歡應了一聲……
“晚上一起吃飯，我去接你。”
平時，也會和古寒笙吃飯，但基本上都是詢問的語氣，很少會用這種聽起來是在邀請，但卻明顯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好。”
沐歡目光一直是看着等等的，如果是在平時，她一定會拒絕古寒笙，但今天……
沒有一秒猶豫的，應允了。
古寒笙似乎也被沐歡應的太容易驚到了，頓了好幾秒這才找回聲音。
“五點半？”
“可以。”
……
掛了電話，沐歡牽着等等下樓，讓劉媽照顧等等，自己上樓換衣服化妝。
睡了一覺，精神也不是特別好。
沐歡化妝很熟練，這還是第一次和古寒笙出門的時候，她化了妝。
只是簡單的上了底妝，再描了幾筆眉，抹上口紅，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沐歡唇角沒有多少弧度，看進鏡中自己眼底深處……
已經一個多月了……
鏡子裏，沐歡兩手用力收緊，指甲深深的刺進皮肉里，扯的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