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願歲月無可回頭 11400鑽石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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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了一下午什麼都寫不出來,明天補上吧。我不想敷衍大家,也不想敷衍自己,明天見。我去運動下,放空腦袋。事情越鬧越大,很多家屬和病人都集中到病房前看熱鬧,喬江林留下的兩個保鏢攔也攔不住,不一會兒醫生和院長趕來,細問發生了什麼事兒,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院長要求護士給我們道歉,但那姑娘性子也挺倔強的,丟下一句“憑什麼要我道歉?我說的是事實!”,然後刨開人群跑了。

家屬和病人齊聲要求把我和小寒趕出去,說夜場裏接客的小姐不知道有沒有傳染病,要是不把我們趕出去,他們就都出院,再把醫院告上法庭。

我大聲解釋,“我們沒病!”

“有病也說自己沒病,誰知道呢?夜總會的小姐千人騎萬人上,沒病才怪!我看還是趕緊趕出去好,咱們這一層老人小孩多,可不敢冒險!現在的醫院啊,什麼病人都敢收,也不注意影響!”

“既然你們沒病那就趕緊滾出醫院,腦震蕩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待在醫院裏搞得人心惶惶的。”

那些家屬說著就要上前來拉拽小寒的胳膊,我毫不客氣地一個個推開,抱緊了小寒的身子怒瞪那些道貌岸然兇悍無理的人大吼,“她是腦震蕩,又不是愛滋病!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們沒有孩子嗎?你們這麼欺負一個弱女子有什麼意思?”

人群中一個胖乎乎的大嬸冷笑,朝我腳下淬了一口痰,指着我鼻子罵,“我呸!我要是有你們這樣的女兒,生下來就往尿桶里扔,淹死得了!何必長大了丟人現眼!”

一向囂張跋扈性格潑辣的小寒此時縮在我懷裏瑟瑟發抖,方才還為了我衝上前來跟那些人對峙,此刻他像一隻受傷的小貓,躲在我懷裏,眼淚浸濕了我胸前的衣裳。我緊緊摟着她顫抖的身子,聲淚俱下,“沒有誰生下來就是小姐,更沒有誰心甘情願做小姐!你們憑什麼站着說話不腰疼,同樣的事情落到你們身上你們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嗎?在你們眼裏我們臟,可你們就能保證自己一直堂堂正正做人沒幹過齷齪事?要是有更好的選擇,不到走投無路的境地,誰會出賣自己?我們不偷不搶,憑什麼要被你們指責侮辱?”

方才還很激動的一些人,登時沒說話,吐我口水的大媽臉上掛着悻悻然的表情,雙手抱着胸前厭惡地看着我,“不偷不搶?偷別人老公不算偷?什麼邏輯?我要是你,我寧願死了也不要出來禍害人!”

小寒嗚咽着抱緊我,哀憐地求那些人別說了,我抱着她瘦小的身子冷笑,兩行清淚倏然滑落,“死?死了就能一了百了?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穿着白大褂戴着金絲邊眼睛的院長一邊安撫家屬。一邊道歉,說一定給一個滿意的答覆,好說歹說才勸退了那些圍觀的人群。

人走後,我抹着小寒臉上冰冷的淚水,心疼地說,“別哭,誰也不能欺負咱們,你別哭。”可我自己分明哭得那麼厲害,安慰小寒的字句我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卻恨不得全都塞給小寒。

我們都在自欺欺人。今晚請假,蹲了一下午,一個字都寫不出來。明天補上。沒有狀態寫出來的東西,不想用來敷衍大家,敷衍我自己。

一個年輕的醫生走上前來,朝我伸出手,對我微微一笑,“別在地上坐着了,你朋友身體還很虛弱,先起來吧。”

我淚眼朦朧地看着他,他那抹淡淡的笑容彷彿一束溫暖的陽光照在我身上,格外溫暖。

他幫我扶着小寒回到病床上,又叫護士重新給她扎針輸液,院長把我叫到一邊,一張老幹部似的臉陰沉着,語重心長地跟我說,“今天的事情我們非常抱歉,我代表醫院向你們道歉,小姑娘剛從學校出來不懂事,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醫院會給她應有的處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接著說,“但今天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實在是不好解決,我是這麼想的,要不你們去附屬醫院繼續治療?我給你們安排好穩妥的醫生。”

我抽了抽鼻子,看着院長說,“院長您什麼意思?您這是要趕我們出去嗎?醫者父母心,今天的事兒誰對誰錯您心裏分明嗎?憑什麼趕我們走?”

說著我就哭了起來,院長看我哭了,手忙腳亂地看着我,一直在跟我講利害關係,還說免了我們的醫藥費,只要我們肯出院。

換醫院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心裏覺得屈辱,我們和正常人不一樣?不應該享受正常人的待遇?小姐就不是人?

小寒心疼我,不願意我低聲下氣,哽咽着說,“若棠,別說了,我們走,我們回家。”她轉手要去拔掉針頭,年輕的醫生第一時間阻止她,“別衝動。”

“徐院長,這麼做不妥當,她也是病人,我們得一視同仁。我們醫院一向秉承醫者仁心,患者沒有高低貴賤,我們應該一視同仁。”他說。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朝我點了點頭。他樣子有些像鍾漢良,硬朗中帶着陽光般的溫柔,一雙大眼睛倍有靈氣,大約有一米八的個子,立如青松。翩翩公子,大抵如此。我瞅了一眼他胸前的銘牌,寫着主治醫師程思遠。

徐院長擰着眉心,嘆氣說,“但這樣影響不好,現在正是醫院評優的關鍵時候。”

“原本只是一樁小事,沒必要鬧得這麼不愉快,好好安撫下病人和家屬就好了。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我去一一說服病人家屬。”程醫生說。

院長想了想,然後沒說什麼,冷着一張臉離開了病房。

“程醫生,謝謝你。”

程思遠淡淡一笑,“這是我應該做的,讓病人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就好。”

這就是我對程思遠的第一印象,溫暖。他的笑像一襲春風,給生在絕望中的人帶來希望。

經過這麼一鬧,小寒變得不太說話,躺在床上假寐。中午時喬江林找來一個保姆照顧小寒,我見她睡著了囑咐阿姨好生看着她,然後飛奔出醫院去銀行給外婆匯款。

二十萬基本上掏空了我所有積蓄,我看着銀行卡上顯示四位數的餘額笑了笑,眾生皆苦,萬本皆無。

走出銀行,我望了望頭頂的藍天,碧空如洗,萬里無雲,可我心情卻說不出的沉重。

沿着街道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江邊,在江邊吹了一下午的風,也沒把我混沌的腦袋吹醒。我站在護欄邊,不止一次想投江自盡,死了多好,一了百了,身後事都與我無關。

可死了,我家人怎麼辦?他們是我在這個世上僅存的溫暖了。我死了一身輕鬆,反正生無可戀,可留給我家人的卻是無邊苦海。我做不到。

一晃到了傍晚,我打車去會所上班,剛走進會所就覺得氣氛不對,吧枱調酒的小鮮肉趁沒人注意招手讓我過去,悻悻地提醒我說,“若棠姐,你小心點兒,有人來找你麻煩了。”小鮮肉這麼一說,我還以為是上次被我拿酒瓶子揍了的林老闆,當即想拔腿就跑的,可心想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有錢有勢,想整死還不容易?會所找不到我還有其他地兒,除非我離開北城,否則他總有機會整死我。

可要是他還想強姦我怎麼辦?這回沒有陸岩救我,我不死翹翹了?不行,要是被他強姦了,那我不如死了得了。

小鮮肉見我站着沒動,喊了我一聲,“若棠姐,你別怕,場子這麼多人,她不敢怎麼樣的!要是她敢鬧,我就幫你報警!”

我笑了笑,“謝謝啊。”

說完我繞過吧枱,跑到后廚水果房,那兒是專門給客人準備果盤的,堆滿了各式各樣新鮮的水果,小小的屋子裏漫着清新的水果香氣,切水果的刀子也有好幾把,我挑了把不大不小的擦乾淨了放包里,小鮮肉滿臉驚訝地看着我,“姐,你要幹嘛?你可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我叉了一小塊西瓜放嘴裏,含含糊糊地說,“你放心,我不想死,也不想蹲大牢。”

小鮮肉順了順氣,然後有人叫他就出去了,我一天沒吃飯餓得慌,在水果房吞了幾塊水果,這才往化妝間去。不知道當時是豁出去了還是咋地,我心裏特別淡定,我已經預備好,要是林老闆來找我茬要對我施暴,不用他動手,我拿刀捅自己,對,姑娘我寧死不從。

到了化妝間,我剛坐下,於姐就來找我,我本以為他叫我去試台,可她卻說,“你去一趟經理辦公室。”

“經理找我?”我鬆了口氣,不是林老闆就好,又問,“他找我什麼事兒啊?”

於姐嘆了口氣,“你上去就知道了。”

我想了想,站起身準備上樓,於姐又叫住我,語重心長地說,“若棠,你脾氣別太倔了。”然後有小姐叫媽咪,她趕緊去了。

到了樓上,沒等我敲門,門忽然開了,莎莎腫着半邊臉站在門口,手裏夾着一根煙,大紅色的蔻丹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她朝我吐了一口煙,一把把我拉進房間裏。然後怦地關上門,我穿着高跟鞋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上,匍匐在一雙錚亮的皮鞋面前,我抬頭一看,是成哥,他坐在沙發上,像個地痞流氓一樣大口抽着煙,碎花襯衫解開幾顆口子,露出胸前一片肥肉以及手指粗的金鏈子,滿臉有光在燈下明晃晃的。

我從地上爬起來,小聲喊了一句,“成哥,您找我。”

成哥吸了吸鼻子說,“你找人打的莎莎?”

我愣了愣,瞄了一眼莎莎,她右臉紅彤彤地高腫着,像是被人扇腫了的,我搖頭說,“不是。”

莎莎立馬急了。上前來抓着我頭髮猛地一巴掌,那一巴掌力氣十足,我耳朵嗡嗡響了半天,恍惚間聽見莎莎在我耳邊咆哮,“不是你還有誰?整個夜總會就你跟我有仇,我中午剛走出飯店就被人拖到巷子裏打,留的可是你若棠的大名兒!怎麼著,你是覺得我被打一頓就怕了不敢找你算賬?”

她抓我頭髮抓得死死的,估計是怕我還手,有了上次的教訓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這才找了成哥來撐腰。成哥明裡暗裏看我不順眼,大約他幾次三番叫我去他辦公司聊聊我沒去。

我深吸了兩口氣,冷眼迎上她的臉,警告地說,“放開我。”

“放?你他媽找人打我的時候就該想到我沒那麼慫!”

“我最後說一次,放開我。”

“你好不好笑?放開你?”莎莎抓着我頭髮往上提了提,滿懷恨意地看着我,“今天你不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好吧,給臉不要臉,那我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我抬起腳狠狠踢了她小腿一下,她吃痛地放開我,又立即上前來跟我扭打,成哥就那麼抽着煙坐在沙發上看我倆廝殺,莎莎渾身蠻力,我有點招架不住,但是胸中憋着一口不服輸的氣,怎麼也不能讓她揍我揍得歡。

我啪啪啪給了她好幾巴掌,把她另外一邊臉也給打腫了,然後她就一直哭一直哭,成哥有點煩了,不悅地扔下手裏的煙頭,那煙頭恰好落在我裸露的腳背上,燙得我跳腳。經過上午這麼一鬧,整個樓層的人都知道這間病房裏住着一個被正房打住院的二奶,還是夜總會有名的小姐,不少人經過房門前時都忍不住一探究竟,醫生護士進來查房時眼神雖然沒有明顯的嫌棄,但態度始終冷冷淡淡的。

有個小護士進來測體溫,溫度計往桌上一扔叫我們自己測,我當時沒多想,就自己動手塞到小寒腋下,過了幾分鐘測好了,我拿出來遞給護士,那護士瞄了一眼然後把溫度計扔在桌上,我叫她說溫度計忘了拿走,小護士打量了我和小寒一眼,冷哼說,不要了,你們留着吧!

人走了就算了,偏偏我聽到她小聲嘀咕說那麼臟,誰還敢用。

當時把我氣得不行,我一個箭步上去抓住她肩膀讓她站住,她挺囂張地看着我,扭着脖子說,“怎麼?”

“你剛才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試試!”我瞪着她說。

小護士狠狠拍開我的手,把手中的白瓷盤子抱緊了,不屑地說,“怎麼著?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們做什麼工作的人盡皆知,還要人說嗎?誰知道你們身上有沒有什麼病傳染給別人啊?”

氣得我發抖,我抓着她胳膊說,“把你上級叫來!這麼沒醫德的護士也敢錄用!”

“我哪裏沒醫德了?是你們自己幹了骯髒事兒不敢承認!我要你你們都沒臉出來見人,丟人!”

我倆一鬧起來,經過的人都圍過來看,我原本只是氣不過她的態度,但來人卻對我和小寒指指點點,他們都覺得是我欺人太甚,我一個夜總會的小姐還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為難護士,不僅沒道德還沒素質教養!

人越來越多,混亂中不知道誰猛地推了我一把,我癱坐在地上,小寒立即拔了手上的針頭衝下來撥開人群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我氣得滿臉是淚,看着擁擠的人群心裏格外荒涼,小寒顧不上那麼多。對着那些人破口大罵,“有什麼好看的,狗日的婊子生的雜種養的,哪兒來的給我滾哪兒去!老娘就是夜總會的小姐怎麼了,有這功夫來看熱鬧不如回去看好你們家老公和爹

“若棠,是不是你叫人打的?”成哥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捏着我下巴說,“你最好別撒謊,我隨便叫人一查就能查出來,到時候可不好看。我最見不得誰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機,要是被我發現,整死一個算一個。”

他掰着我下頜,說話時一股難聞的口氣呼過來,我差點想吐,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成哥,真不是我,我不敢對您撒謊。”

成哥笑了笑,鬆開我,格外猥瑣地在鼻尖聞了聞手指。轉身對莎莎說,“她不敢對我撒謊,那就是你撒謊了?”

成哥混了多少年的黑道啊,雖然看起來流氓,但一雙眼睛還是雪亮的,裏頭的是是非非多少看得清楚一些,那雙狹長的鷹眼往莎莎臉上一掃,莎莎有點心虛了,上前挽了成哥的胳膊說,“不是她能是誰?若棠跟我搶客人您是知道的,陸先生現在包着我看不上她,她肯定是嫉妒了唄!成哥,這樣的人咱們場子裏可留不得,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你說誰老鼠屎?”我瞪她一眼。

成哥推開她,往皮椅上一坐,冷哼了句,“什麼時候輪到你教我怎麼管場子了?要不這位置你來坐,我讓你?”

“成哥,我不是這意思------”

“滾。”

“成哥,我-------”

“你滾不滾?”成哥抄起桌上的打火機扔向莎莎,“不滾我叫人抬你出去。”

莎莎嚇得不清,轉身灰溜溜地走了。走的時候狠狠剜了我一眼,這什麼仇什麼怨啊。

“你坐。”成哥坐在皮椅上,雙腿交疊着翹在辦公桌上,煙霧繚繞中饒有興味地看着我。

我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雙腿併攏微微斜放,“謝謝成哥。”

“好幾次叫你來聊聊你都不肯,非得今天這種形式,若棠,你挺有意思的嘛。”

我尷尬地笑了笑,“您平時挺忙的,我也不好來打擾。”

“你怕我?”

“沒有的事,我很敬重您。”

成哥腦袋一歪,挑眉說,“哦?我怎麼不知道你敬重我?為什麼敬重我?“

我說,“就像剛才,您沒有因為莎莎的一面之詞而認定是我找人打了她,相反的,您相信了我的話。您是個好人。”

“小嘴兒挺伶俐的,哼,可惜我病不是什麼好人。”成哥冷哼,“她打你我也沒幫忙,反倒是看着你們倆打。”

我搖搖頭,堅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說,“成哥是做大事的人,女人之間拌嘴打架的事兒您參與進來太掉價了。若是您相信了莎莎的話,現在我已經在收拾東西走人了。”

他冷笑,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到門口,一扣響把門給反鎖了,我心想,完了。旋即,他一屁股坐在我身邊,我連忙往旁邊挪了挪,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腦袋湊近我脖子處聞了一下,“真香,怪不得陸岩能為了你得罪林州。這麼美艷的人兒要是被林州那頭豬糟蹋了。我也不願意。我幫了你,你怎麼報答我呢?”

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壓根兒沒打算把我怎麼著,由着莎莎唱戲,不過是順着莎莎的戲賣我個面子,想用點兒恩惠換我跟他睡一覺!

我乾笑說,“成哥,您開玩笑吧,陸總那是恰巧救了我,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入得了陸總的眼?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若棠,你可別小看了你自己。你在會所快兩年了吧?從你進來的第一天起我就對你刮目相看,一直想着要是能跟你睡一覺,嘖嘖,估計三月不知肉味。”他猥瑣地看着我,手忽然放在我大腿上,慢慢上前移動,想把我腿分開,我死死地閉着腿,還要應付他噁心的笑。

“您真會夸人!”我腦子裏快速飛轉着該怎麼應付這臭流氓。以為幫我打發了莎莎我就願意跟他睡覺?他錯了。在我眼裏,他跟林州沒什麼區別,“馬上要試台了,要是您沒什麼事兒我先------”

我話沒說完,他一把捂住我嘴巴,撩起我裙子往裏頭探,我使勁兒地掙扎着,他索性騎在我身上,一把扯開我身上的襯衣露出裏頭的胸衣。我使勁兒掰開他的手,着慌地看着他,“成哥,您是好人,您一定不會強人所難的!”

他猥瑣地笑了笑,一把抓這我內衣肩帶往旁邊一扯,“剛才就跟你說了我不是什麼好人,收起你的好人卡!”

說完,他汗涔涔的手伸進我胸衣里開始胡亂抓,我死活掙扎着,他忽地給我一巴掌,差點把我打暈過去,“今天老子非要嘗嘗你這小騷狐狸的滋味不可!你要還想在場子裏混下去,就別跟我對着干!”

耳邊只剩下他撕破我衣裳的聲音,以及他噁心的嘴巴在我身上啃咬的聲音。那種屈辱和林州想強暴我的時候沒什麼兩樣。很奇怪的是,這兩種情況下我都特別慶幸,在這之前,我已經給過陸岩了。

從頭至尾我都在掙扎,但我的力量遠遠抵不過他。

他不停地扇我巴掌,罵我是下賤的婊子,不知道睡過多少男人了還在他面前裝矜持。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他強暴時,門忽然被一腳踹開了。

“王經理好興緻呀。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殘忍,曾有一次我問小寒多久回家一次,她說不回家,當時我沒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隨口問,為什麼啊?你家人一定很想你。

當時小寒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點了一根抽一口,淡淡瞄了我一眼說太遠了,浪費時間。

那會兒是春節,會所正是忙的時候,大抵是過節喜慶,小姐們的出台費比平時高出許多,所以很多小姐選擇不回家過年。我以為小寒也是因為這個,當時沒多在意。

她從來沒提起過她的家人,每每我說起外公的時候,她安慰我說,雖然日子過得苦,但若棠你很幸福,至少有家人真的愛你在乎你。

“你這副表情幹嘛?我不需要同情。這些事情早就爛在我心裏了,誰都沒說過,我也不高興說,所以你不用自責,跟你沒關係。”見我不好意思,小寒拍了我手背一下,安慰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段不願意提起的秘密,就像是結痂的傷疤,提起一次就相當於揭開傷疤重新直視那一處的血肉模糊,我又不傻,憑什麼自討苦吃。也不需要向每一個人兜售我的可憐,換來別人幾句不痛不癢的感嘆安慰有鳥用?誰還沒點兒痛呢。”

我吸了吸鼻子,“你從來沒提過,哪怕一次都沒有。你在人前總是格外堅強,其實,你內心比誰都軟弱。我總以為你天生樂天派,看什麼都淡淡的,戳不到你的痛處也提不起你的興趣,好像你對什麼事情都滿不在乎。”

小寒笑了笑,“若棠你還很單純,但是你一定要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一行李摸爬打滾你一定要學會收起自己的軟弱,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把你的軟肋留給別人,哪怕你內心再懦弱害怕人前你都要刀槍不入百毒不侵。或許現在跟你說這些你覺得太涼薄了,可終有一天你會發現,能抱緊你的,只有你自己。”

有那麼一刻,我以為及時闖進來救我的人是陸岩,我多希望是他。看到秦海洋的時候,我心裏莫名地有些失望。

成哥從我身上離開,一邊拍着自己皺巴巴的衣裳一邊笑吟吟跟秦海洋打招呼,“秦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我的錯,我的錯。”

我連忙穿好衣裳,但胸口的扣子已經被他暴力扯開不知所蹤,我用手捏着胸前的衣裳縮在沙發上,請求地看了秦海洋一眼,他淡然的目光往我身上一掃,笑吟吟說,“我好像打擾到王經理的好事兒了?”

“秦總說笑了!”成哥伸出手準備跟秦海洋握手,但秦海洋輕輕笑了笑,從他身邊擦身而過走到我跟前,脫下身上的西裝遞給我,溫柔地說了句,“穿上吧。”

我瑟瑟發抖地接過他的西裝穿上,遮擋住被撕扯爛的衣裳,我悻悻地看了成哥一眼,他尷尬地抽回手,舌頭抵着嘴皮子冷笑。

“謝謝秦總。”我小聲說。

秦海洋微微揚了揚眉毛,然後坐到我身邊,翹着二郎腿看着成哥笑呵呵地說,“王經理,有個事兒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若棠是我二哥看上的人,你也知道我二哥的脾氣,他這人有潔癖,不太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你說你今晚這麼做,要是我二哥知道了會怎麼辦?是給你東家打個招呼呢,還是直接找你聊聊?你選一個?”

成哥臉色瞬間一沉,尷尬地看着秦海洋支支吾吾地說,“這、這都是誤會!我就是跟若棠鬧著玩兒的,不信你問若棠,”成哥着急地看着我,示意我點頭說是,我遲遲不肯說話,他更着急了,凌厲的目光剜了我一下,“若棠,你趕緊跟秦總說說呀!你剛才跟莎莎打了一架,我在幫你檢查傷口是不?”

他平時挺囂張挺跋扈的一人,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特別害怕得罪陸岩一般,秦海洋不咸不淡的幾句話說得他方寸大亂,方才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煙消雲散。

我冷冷地迎上他的視線,輕哼了一聲,對秦海洋說,“秦總,您看錯了,成哥沒有對我怎麼樣。這事兒就別讓陸總操心了。”

秦海洋輕輕瞄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轉而對成哥說,“既然這樣,那這事兒就不提了。不過,我二哥叫我給王經理帶句話。以後在場子裏多關照若棠,她要是出了什麼事兒,王經理肯定脫不了干係。”

成哥連聲答應,然後秦海洋扶着我離開成哥的辦公室。

走在樓道上,秦海洋輕笑說,“你幹嘛逞強?指控他欺負你了,我幫你收拾他一頓不好?那樣他以後就不敢再欺負你了。”

“若是剛才我指證他想強姦我,您幫我收拾他,我能得到一陣子的暢快,可以後的日子就難熬了,會所里裡外外基本上是他在掌管,大老闆從來沒現身過,要是我得罪了他,不僅是我們會所呆不下去,別的會所也不可能要我。與其逞一時之快,不如忍忍換海闊天空。再說,有了您今天的話,他以後怕是也不敢碰我了。”我淡淡說,“與人為善。就是與自己為善。凡事不要趕盡殺絕,留一絲餘地日後好相見。”

秦海洋頓住,頗有意味地看着我,稱讚地說,“你倒是懂事,二哥沒看錯。可為什麼你願意陪別人,就是不願意跟了他呢?他能給你的,遠遠比你當坐枱小姐能得到的多。”

我扶着樓梯欄杆一步步往下走,悵然地說,“性質不一向。為了錢,我賣掉了我的廉恥和尊嚴,揮灑着我的青春和激情,這僅剩的一點兒自尊,我想好好留着。”

秦海洋站在我後方,冷不丁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若棠。”我轉過身去跟他對視,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嘴角帶着一抹冷笑,“你是不是愛上我二哥了。”

我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自嘲地笑了笑,“愛這種東西太奢侈了,我一個混跡風月場的女人,早就不知道愛是什麼東西了。要說有一點什麼感覺,我想應該是自卑吧。我和您,和陸總,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不該有多餘的交集。我不是一個愛做夢的女孩子,我生活里經歷過的每一件事都教會我看清現實,免得頭破血流。秦總,謝謝您今天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謝,我記住您這個恩情了。”

秦海洋看着我的臉,若有所思地說,“但願以後我不會後悔今天救了你。”

那天晚上我沒有坐枱,臉被打得不像樣子,芳芳拿了好幾塊冰給我敷也無濟於事,第二天一早還紅腫着,我不敢化妝,只好披散着頭髮去醫院看小寒,到了醫院,門口的保鏢已經撤走了,喬江林斜在沙發上睡覺,貌似昨兒個一宿都在這兒,小寒手指豎在嘴唇上,示意我小聲點,但我關門時那點兒輕微的聲音也把喬江林給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有點不高興的樣子,我不好意思地說,“喬總,吵到您了?您繼續睡,繼續睡!”

喬江林沒理我,站起身來拍了拍皺巴巴的西裝,看了看手錶說,“我去公司,下班來接你。”

兩人昨夜裏不知道說了什麼,小寒對喬江林的態度大為好轉,喬江林說什麼,她總是乖巧地點頭,笑一笑,我奇怪喬江林給她吃了什麼糖,笑得這麼甜。

我在一邊挺尷尬的,看着小寒嬌俏的樣子又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寒瞪我一眼,旋即驚呼,“若棠,你臉怎麼了?被誰打了?”

“你小點兒聲,生怕別人不知道我被打了嗎?”我捂着臉瞪她一眼,尷尬地看着喬江林,他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拉開門走了。

“你趕緊說,怎麼回事兒!”

“是莎莎。”我捂着臉喪氣地說,“算了,都過去了,哎你今天有沒有覺得好點兒了?我昨天走了過後醫院沒為難你吧?”小寒一聲冷笑,“沒為難,你知道昨天那些人為什麼要來鬧嗎?”

我搖頭。“不知道。”

“就罵咱們最凶的那個大嬸兒你記得吧?她收了喬江林老婆兩千塊錢故意來挑事兒的,說是如果能把我趕出醫院再給她三千,這不,人昨天演得多賣力啊!她也真是看得起我,不曉得我臉皮厚嗎?這點伎倆轟不走我,倒是讓喬江林更討厭她。”

昨天那個受傷的小貓不知所蹤,平日裏飛揚跋扈沒心沒肺的野丫頭血滿復活。

“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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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記得你,然後愛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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