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抱歉,留不住
上午十點之前替換為正確的你是蘇先生?怎麼可能!”我清清楚楚地記得,這位蘇先生不正是汪小飛的悲催鏟屎姐夫蘇北望么?
一樣的容貌,類似的年齡和身材。除了氣質上
算了,反正主要看氣質!
蘇醫生呵呵一笑:“為什麼但凡有幾分姿色的女人,都會在第一次見面里把我錯認為蘇北望啊?”
“誒?”我更加震驚了。
“我叫蘇西航,蘇北望是我的孿生兄長。你是葉子的媽媽舒女士吧,請多關照了。
我已經看過孩子的病例,想着會診之前單獨接觸她一下。”
孿生兄弟?!有木有這麼巧的事啊!
我連忙跟他握手。寒暄着說早就聽冬夜介紹要來一位成就卓絕的專家親自為葉子看診,沒想到您這麼年輕。我還說自己也談不上認識令兄長,但跟他的內弟汪小飛倒算是不錯的朋友
其實我有點心虛啦,因為我覺得汪小飛有可能不願再搭理我了。可眼前人家親戚卻要給我女兒看病,所謂海內存知己這句話不是蓋的,任何人都不能輕易得罪啊。
“這麼巧啊?不過……能跟汪小弟做成朋友的,呵呵,想必舒女士也不是一般人呢。”
我:“……”
我也不知道蘇醫生這話有幾個意思,但橫豎聽下來都不像是誇我。我轉身瞅瞅江左易,想問問他把這樣一個看起來又腹黑又嘴賤的男人扔進護城河裏需要出多少錢。
結果一轉身,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溜到葉子床前去陪她玩石頭剪子布了!
“這次是葉子輸了哦,要彈一下的。”
“啊!那江叔叔打輕一點。”葉子憋着小嘴,眼睛一眯,伸着小腦袋往前。等待着江左易輕輕的小栗子爆。
“喂!住手!”就在這時,我看到蘇醫生突然箭步上前,擰住江左易玩笑的手腕差點就用背肩擒拿了!
我也嚇傻眼了,完全不知道這個初次見面的‘蘇醫生’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大反應。
“你們怎麼做父母的!這種遊戲能隨便玩么!”
江左易並沒有發難,而是略帶訝異地看着他,然後說:“鬧着玩的我知道輕重。”
“那也不可以,你們……”蘇西航皺了下眉,擺擺手叫我們兩個先坐下。
我頓時如坐針氈,連聲音都顫抖了:“蘇醫生,你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平日裏跟孩子鬧着玩的花樣有很多種,不管是舉高高還是彈腦殼,我們做父母的的總歸知道輕重。可是就看蘇西航剛才的樣子,彷彿要給孩子致命一擊似的。就算江左易長了一張很江湖老大的臉,我做媽媽的都沒緊張呢,他幹嘛那麼緊張?
蘇西航把葉子抱過來,繼續剛剛在門口的那個測試動作。
“葉子,告訴叔叔,能不能看到這根手指?”他伸了一根手指在葉子的太陽穴附近,慢慢向後移動着。
葉子眨了眨眼睛,往側面一轉小臉,說能。
“嘿,臉蛋不要動。”蘇西航輕輕捏住女兒的小下巴:“眼睛轉一下,轉一下給醫生叔叔看看。”
葉子懵懂地看看我,又聽話地往後瞄眼睛。可就在這時,她突然哇一聲哭了出來,一下子就把我的心給提到了嗓子眼!
“疼……疼……媽媽!好疼!”
我撲上去把女兒摟在懷裏,又心疼又焦急:“葉子!葉子怎麼了?哪裏疼!”
就見江左易上前一步就把人家白大褂給提起來了:“你把孩子怎麼了!”
我還從來沒見過江左易這樣失控,活脫脫就是眼看女兒被欺負了的暴怒父親。
“嗚嗚,眼睛後面疼……好疼……”葉子趴在我肩膀上,一邊哭一邊伸着小手抓抓,說要‘爸爸’。
這會兒江左易才放開蘇西航,伸手把孩子抱了過去。
我說對不起蘇醫生,葉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就喊疼啊!
“我懷疑她腦袋裏有東西。”蘇西航整了一下衣領,低頭翻了翻病例:“當然,不排除腫瘤。”
“這不可能的吧!”我急得眼圈都紅了:“葉子發病時我們就拍了各種片子,早就排除了腫瘤的可能啊?”
這時李冬夜和王主任他們也都過來了。
“怎了回事啊嵐嵐?”李冬夜站在江左易身邊,伸手輕輕撫摸了下葉子的背:“葉子這是怎麼了?”
我說蘇醫生懷疑葉子腦子裏有腫瘤,可我們不是做過核磁共振了么!
“我說她腦子裏有東西,不排除腫瘤。但從雙目視線不平衡的表現來看,腫瘤的可能性應該小於異物。”蘇西航說。
“異物?!”我更震驚了:“什麼叫異物?”
“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孩子,所以是什麼異物應該問你們做父母的。”蘇西航從桌上拿起了葉子的腦CT片,放在背光燈下端詳了一下:“安排重做一個。”
“啊?”這會兒連李冬夜也覺得不能理解了:“這個片子是兩周前拍的,正位側位都有,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啊?”
“這根血管錯位了。”蘇西航用圓珠筆在一個我看也看不懂的位置上描了描:“下端結締組織有纏繞壓迫的跡象,而這個位置正是控制腦部腦眶額皮層和枕骨后的區域。
因為垂腦體分泌液的增多,相對壓迫了該區域的組織。這在臨床上多表現為‘迴避型人格’。”
我看看李冬夜,又看看王主任,我說我聽不懂啊。蘇醫生你的意思是說葉子有雙重人格是因為
“主人格的迴避型所導致,讓人在依賴封閉甚至恐懼中,滋生了另一重相對‘強大’的人格。”蘇西航解釋說:“而迴避型人格的產生大多由於腦部腦眶額皮層和枕骨后的區域的組織缺少。
有些是先天遺傳,有些卻是後天病變或外傷。”
“所以你的意思還是覺得,是葉子的腦袋裏有傷才……”我看着已經趴在江左易懷裏哭得快睡着的女兒,真是揪心不已。
“立刻帶孩子再做個核磁共振。”蘇西航吩咐道:“上一次用的是第幾代設備?”
李冬夜表示說是用的急診室的。因為那天葉子突然暈倒,中心研究所的未開啟。她覺得差異不大,就插了一個急診號。
而且同時也考慮到葉子畢竟年紀還小,腦部掃描多少有點副作用,就沒用採用研究中心的電子槍設備來複查。
“那個掃描切層太薄,且偽影面積大,深入度和排除度都不夠。還是用第五代CT機做。”蘇西航把葉子從江左易的懷裏摘下來,吩咐護士立刻送去檢查。
等在外面的短短十幾分鐘裏,我不由自主地把頭靠在了江左易的肩膀上。他握着我的手,期間沒說一句話。
也許是錯覺,我發現他的心跳也很快。就像在追趕我似的。
蘇西航靠着走廊站在我們身邊,也不說什麼安慰的話,反而是盯得江左易看了一會兒才開口:“用硝酸甘油配合百分之五的二苯環甲溶液來洗,事後塗點凡士林,否則那塊不長鬍須。”
“你在說什麼?”江左易輕輕扶正我,盯了他一眼。
“臉。”蘇西航伸手在腮邊比劃了兩下:“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女兒也畫過我。”
好吧。我差點都忘了這茬了。雖然江左易這幾天洗臉洗得都快蛻皮了,但那點淡淡的油彩痕迹還是依稀可見的。
他的意思是,讓它去吧。人總要新陳代謝的,慢慢也就淡了。
可惜今天被這個既毒眼又毒舌的醫生咣咣打臉!
趁蘇西航去洗手間的時候,江左易對我說:“我討厭這個醫生。等他治好葉子的病,讓我把他宰了吧。”
我:“……”
“舒嵐!”就在這時,遠遠聽到走廊盡頭有人叫我名字,竟是葉瑾涼來了。
我只是下意識地把頭從江左易的肩膀上移開:“你怎麼來了?”
“我聽詹毅說葉子今天要會診。”
我說哦,那跟你有關係么?
“…….”葉瑾涼看了江左易一眼,大概是尷尬勝於辯解。
“我去吸支煙。”江左易按着我的肩膀站起身。其實我挺搞不懂的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只要是葉瑾涼和舒顏統一戰線出現讓我吃癟的時候,江左易總是會義不容辭地幫我擋。但若只有葉瑾涼一個人,他又會有意無意地迴避……
這個腦迴路堪比十二指腸的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看葉瑾涼的臉色不太好,也無力再揶揄他什麼。說你坐吧,葉子等會兒就出來了。
“不是已經做過核磁共振了么?聽說那個對孩子不好,怎麼又”
我說聽醫生的,醫生說有懷疑,我們就要配合檢查。
我靠着椅子閉了閉眼,從來沒覺得這十五分鐘有這麼長。
“舒嵐,葉子會沒事的。”
我說我也這樣堅定地相信着,所以葉瑾涼,如果你今天來只是為了說幾句不痛不癢的廢話……那我勸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回到公司去想想怎麼跟舒顏沆瀣一氣地奪我的權。
“舒嵐,我沒想逼你。”
“那真是謝謝了。”我冷笑:“我的女兒生了重病,這麼好的時機你們若是錯過了,等我反擊的時候可就來不及了。”
“你和江左易,就算是在一起了么?”
“沒有。”
我說我不是小孩子。不會轉眼就傍上個更強大更牛逼的男人來故意氣你。
這世上,用背叛來對抗‘背叛’的傻瓜,也只有你葉瑾涼一個人。
“舒嵐,其實我到現在都不願相信,你真的背叛過我。有幾次做夢的時候,你一直對着我哭,哭得撕心裂肺的。
我總覺得你好像有很多話要對我說。每次卻在開口的瞬間,夢就醒了……”
“沒關係,這樣的噩夢我也有過。”我把頭仰靠在長椅上,好不容易才把淚水逼回眼眶:“醒來后,就當是現實給我的一個耳光好了。
葉瑾涼,答應我一件事好么?”
“恩?”
“不管以後我要對舒顏做什麼。請你相信,那都不是因為嫉妒。”我平靜地咬着一字一句,卻總也找不回不哽咽的頻率:“你擋,我就殺。”
“不是嫉妒……”葉瑾涼咬住了我的話。
“恩。”我輕輕挑了下唇:“不是嫉妒。因為我有的東西,她永遠都擁有不到。”
葉瑾涼沒再多說什麼,但我卻能聽得清他內心深處越發混亂的節奏。自始至終,也不過就他一個人是傻子罷了。
“哦,對了。其實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問問你。”我說:“你為什麼會想要帶葉子去做親子鑒定?
無緣無故,你就懷疑我么?”
這個話題很敏感,雖然我早就想問,但始終也找不到一個能跟葉瑾涼平心靜氣來談的機會。
好不容易挨到他這樣身心俱疲不炸毛的樣子,也是不容易的。
“血型不對。”葉瑾涼遊了下眼睛:“那天帶着葉子去商場,路上有那種扮成小丑模樣的營銷員,給了葉子一本漫畫冊子。上面印着血型和安全衛生之類的常識圖畫。
葉子就纏着我跟他講,什麼叫A型B型的。”
“血型?”我說血型上看不出來端倪吧?我很驚訝。因為我和葉瑾涼都是B型血啊,葉子的出生報告上顯示血型為O型,這其實很合理的!
“可是葉子的幼兒園在半年前體檢里寫的是A型,你這做媽媽的竟然什麼都不知道么?”葉瑾涼嘆了口氣:“當時我根本就沒注意到,後來越想越不對勁,搞不清是哪個弄錯了。便帶着葉子又去查了一下。
我們兩人是B型,葉子卻的確是A型。舒嵐。我的第一反應同樣是醫院弄錯了,要麼弄錯了血型要麼弄錯了孩子……可事實偏偏就是,葉子是你的,卻不是我的。”
我默默吃了一驚,葉子的出生證明上的確是O型,後來這些年也沒有專門去查過血型。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葉子真的是A型血,那麼從她出生的一瞬間,不就全露餡了么?
所以出生證明裡的O型血,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篡改的?
我被舒顏算計,被嫖客強上,懷下一個不屬於葉瑾涼的孩子。而這本來應該是個意外才對……
無故弄錯的出生證明,還有看起來很‘意外’,但又像是故意提醒葉瑾涼的‘傳單漫畫冊’。我怎麼覺得葉子的事,越來越蓄意,也越來越刻意了。
難不成,這一切還是舒顏在搗鬼?
不能吧,如果她早就知道葉子不是葉瑾涼的,不可能沉得住氣的。
她雖然陰險殘忍,但沒有這樣的城府。
這時CT室的門打開了,醫生推着車把葉子送了出來。同時招呼從洗手間裏出來的蘇西航進去,說讓他去讀片子。
“爸爸!”葉子看到葉瑾涼的瞬間還是各種興奮,這讓剛剛才和前夫探討過孩子的血型和身世的我情何以堪啊。
“爸爸你來看我了啊!媽媽騙我,說爸爸不要我了呢。笑笑也說爸爸不要我,可是……可是……”
葉瑾涼看了看我,摒着傷痛摟住葉子:“葉子,聽媽媽的話,不要跟笑笑玩好么?”
“恩,媽媽也這麼說。那葉子……能跟江叔叔玩么?爸爸你以前總說,不能跟別的男人玩的,可是江叔叔很好呀。
會給葉子講故事,會陪葉子做遊戲……”
我悄悄側過身,去看葉瑾涼的表情。他的眼神里裝的既不像嫉妒也不像悲傷,而是一種很莫名的心疼。他拍了拍葉子的背,輕輕說:“葉子覺得,他能代替爸爸么?”
“可是爸爸…..”葉子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眼淚止不住地淌:“可是爸爸已經離開我和媽媽了。”
那一瞬,我心如刀絞得停不下來。
一雙大手伸過來,從葉瑾涼身上抱走了葉子。
“我允許你跟舒嵐單獨說幾句話,可沒有允許你弄哭葉子。”江左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抱着葉子坐回我身邊。那副樣子,就好像是搶走自己喜歡的一樣玩具般,又得意又可愛。
葉子也不哭了,趴在江左易的肩膀上,眼淚吧嗒吧嗒的,小嘴啃着人家的衣服。她摟住江左易的脖子,眼睛卻沒有離開葉瑾涼。
最後她說:“爸爸,你要是真的不喜歡媽媽了,那媽媽就帶着葉子喜歡別人了……行么?”
我來不及感觸。也來不及難受。因為就聽着檢驗處隔壁科室的門咣當一聲被撞開,蘇西航的臉色非常非常的不對勁!
我們幾個人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蘇醫生,我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西航剛想說什麼,但是上下打量了我們這三個人的表情動作和站位不由自主地吞咽了無奈。
“誰是孩子父親?”
呵呵。
終於還是走到這麼尷尬的局面深處,特么的我就聽到左右兩側的男人異口同聲地說:“我是。”
想我舒嵐何德何能?一個壓根就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重病女兒,還有人爭着認么!
我覺得蘇西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種場面又不會看不明白的。
但他顯然有些怒了。一敲門板,厲聲道:“我不管你們一家人到底有多少複雜成分。現在我問的是,誰是從小帶着孩子長大,陪在孩子身邊,有監護權,有保障責任的父親!”
這個說法就沒什麼懸念了,葉瑾涼看了我一眼,然後上前一步。
“你,你,跟我進來。”蘇西航指了指我和葉瑾涼,然後把目光落在身邊的護士身上:“帶孩子去病房,平躺,不要靠左側卧。另外江先生,請不要再隨意跟孩子開那樣的玩笑,無論什麼緣由,暫不要碰觸她的後腦。”
我承認蘇西航的話的的確確是嚇到我了,短短几步遠的距離,我像蹌踉了一個銀河系似的才跟着醫生進去。
葉子的腦部掃描CT片就掛在透燈牆上,灰呼呼一片,好像要向我訴說什麼可怕的故事一樣張開了黑洞。
“你們看這裏。”蘇西航用筆指了指底片上的一小塊區域。
我是看不懂的,但貌似那塊的顏色有點淡,白白的漸變,呈出細長的狀態。
“這是,有裂痕么?”葉瑾涼問。
“不,是金屬物。”蘇西航看了他一眼:“是直徑為0.2毫米,長度大概在1.7厘米的金屬物!就扦插在葉子額眶前葉,被大量的血管和神經繚繞。”
我呼吸一窒,心跳驟停。我說那是什麼東西!
“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半根縫衣針。”
“怎麼會!葉子腦袋裏怎麼會有縫衣針!”我驚聲尖叫。
“你們才是孩子的父母!是我要問你們才對!”蘇西航提高了聲音:“從周圍組織包絡的程度來看,這跟針在腦中至少有兩年多了。
因為異物的刺激,導致她要比正常人分泌更多的垂體來柔化保護腦組織,進而侵佔原有成分組織,導致迴避型主人格的產生。
再說得清楚一點,這根針是葉子分裂出第二重人格的罪魁禍首。
只不過,由於家庭變故或一些情感因素,致使第二重人格的表象為自私殘忍的堅強女孩‘笑笑’。”
“也就是說,就算葉子現在不發病,以後受到了別的刺激她也還是會發病?
也可能不是笑笑,而是別的什麼樣的人格?”
我幾乎站立不穩,好不容易才在葉瑾涼的攙扶下坐穩了椅子。
“是的,這根針埋得很深,靠近左側冠狀皮層產生大量刺激點。所以她有時會暈倒抽搐,而且左眼的視力範圍受限。都是因為硬物刺激神經造成的不利影響。
再這樣下去,她的問題可不僅限於幾重人格,而是會隨着大腦發育愈發壓迫視覺神經。導致失明,甚至是語言中樞等區域半規模癱瘓。”
一陣天旋地轉,我抓着葉瑾涼僅剩的一直胳膊,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咆哮出:“是誰!到底是誰要這麼害我女兒!”
“舒嵐你先冷靜點,可不可能是意外?葉子不小心摔倒”
“是人為。”蘇西航冷冷地說:“孩子幾個月大的時候這針就在裏面了。
聲就癱跪在醫生面前:“蘇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她還這麼小,不能毀了呀!”
,是個法醫。因為我非常不喜歡在活人身上看到那些被殘忍對待的痕迹。
但轉行后唯有一點成就是法醫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那就是…無論我給出什麼樣的結論,都能從親屬的眼中看到那怕一點點的希望。
舒女士,我會儘力的。我也有女兒,我也理解父母的心情。
如果有人對我的女兒做了這樣的事,我會把他身上兩百多塊骨頭六百多塊肌肉一刀刀片下來的。
但是現在,你得比孩子更堅強。”
往病房走的時候,我沒再跟葉瑾涼說一句話。我知道他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