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妻四妾的打工仔

第六章 三妻四妾的打工仔

“剛才你進卧室了沒?”

“沒有。”阿朱說道:“怎麼了?”

見鬼,真的見鬼了!我抓着阿朱的手:“咱們快走吧。”

說著,我就抓着阿朱的手準備離開凶宅。

不過我拉了一下,阿朱卻根本不動。我立馬回頭,卻見阿朱披頭散髮,嘴角微微上翹,正沖我冷笑。

我嚇的立馬鬆開她的手:“阿朱,你……你怎麼了?”

阿朱冷笑着:“為什麼燒死我。”

“你是誰?”我驚恐的道。

“為什麼燒死我。”

“混蛋,快滾出去。”我鼓足勇氣喊道:“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為什麼燒死我?為什麼燒死我?為什麼燒死我?”阿朱瘋了一般,殭屍一般站着,一刻不停的嘟囔着。

不行了,扛不住了,必須念咒。於是我立刻高聲念咒。

看來這晴天娃娃里的邪靈,的確如山口惠子所說,很微,溫順,我一念咒,阿朱立馬就有些扛不住了,捂着腦袋蹲在地上:“為什麼?為什麼?”

我一刻不敢停歇,唐僧附體,“緊箍咒”一刻不停的念着。

我記得只念了兩遍,那邪靈似乎終於扛不住,一股冷風從阿朱身上釋放而出,吹向晴天娃娃的方向。

而阿朱卻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我立刻把晴天娃娃從繩子上拽下來,丟到裝着阿朱經血的器皿中,頓時血就把晴天娃娃給染成了紅色,觸目驚心的紅色。

房間終於安靜下來了,我卻再也不敢繼續待下去,把阿朱扛起來,就離開了酒店,去一家小旅館開了房。

直等到第二天早上,阿朱才終於醒過來,一醒來就嚷嚷着頭疼。我只好又帶她去醫院輸液。

阿朱依舊如之前那般失落,目光獃滯的看着輸液瓶子。我還要上班,就讓她一個人在醫院獃著。

在路上,山口惠子又給我打電話,問我阿朱的事怎樣了。

我生氣的說還沒死呢。

山口惠子哈哈笑着道死不了,都跟你說了,那是正派晴天娃娃,又不會真傷害人。

我說:“沒事兒的話就先掛了吧,我還得上班呢。”

山口惠子道:“你一個月多少薪水?”

“我說你問這幹嘛?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山口惠子道:“我沒猜錯的話,一個月超不過五千吧。”

我啞然,她猜的太對了。

“這樣吧。”山口惠子道:“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每個月給你開一萬塊的工資行不行?”

“別說讓我開一家尼姑庵啊。”

“當然不是了。”山口惠子道:“我想你當我的合伙人,我覺的晴天娃娃在大陸很有市場,我想讓你開一家晴天娃娃店……”

“得,這事兒免談,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跟晴天娃娃打交道了。”我一口回絕了,甚至後悔手機里存着山口惠子的手機號。

山口惠子失望的嘆了口氣:“哎,既然你這麼沒追求,我也不強求。不過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打電話,待遇就剛才我跟你說的待遇。”

說完之後,那邊就掛了電話。這事兒我也沒往心裏去。

我們屬於技術工,平常不出差的時候,就在廠里搞測試,有時候也研發新產品,申請國家專利換點外快。

那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忙着一件專利的事,去醫院看阿朱的時間也少了。有一次阿朱問我,能不能做我女朋友。我猶豫了一下,笑着說這事兒得慢慢來,再處處唄。

實際上我這是委婉的拒絕他了,說實話,我們廠里屬男少女多,女孩兒都是南方女孩兒,個頂個的漂亮水靈,喜歡我的不在少數,我不願和阿朱做朋友。

阿朱聽了有點失望,我也沒當回事兒。

沒想到剛拒絕阿朱幾個小時,醫院就給我打電話,說我朋友偷偷跑掉了,讓我去看看。

我去了醫院,護士說阿朱自己辦了出院手續就離開了。臨走之前又留給我一個包裹。我把包裹打開一看,發現裏邊是厚厚一沓子錢,少說也得有個幾萬塊。

還有一張紙條,寫着“混哥,我不甘心,我還想再試一把。”

我開始後悔,覺得在這個時候拒絕她實在過分,就去酒店找她,卻被告知阿朱已經退房。

我一下想到晴天娃娃,再去找,卻並沒看到晴天娃娃,我心裏一陣懊惱,該不會那傻丫頭又把晴天娃娃帶走了吧。她紙條上的意思,是不是想藉著晴天娃娃再炒作一把?我嘆息一聲,望着空空的房間發獃。

她離開了,我才忽然發現我對她有點依依不捨了,是喜歡還是別的什麼,我說不清,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甚至LED間歇性閃爍的專利技術申請下來了,我也沒心思去喝慶功酒。

自打那之後,我經常關注一些八卦新聞,卻從來沒再見過阿朱,也沒了她的消息。

深圳的生活是繁忙的,我漸漸就把阿朱拋諸腦後,投入到更加艱難的生活中去。

老表也隔三差五的找我喝酒,我知道他是惦記晴天娃娃,不過我一直沒答應他,他和我也漸行漸遠了。

原以為我的生活會這樣一直平靜下去,卻沒想到很快,我又和晴天娃娃打上交道了。

山口惠子跟我說,晴天娃娃是受到天府保佑的,一旦和晴天娃娃沾上關係,那再想擺脫,就難上加難了,冥冥之中天註定的事兒,說也改變不了。

我真擔心有一天我會變成山口惠子這樣的老油條,昧着良心賺錢,可我只能說,晴天娃娃的力量是詭異的,就好似毒品,一旦和她牽扯上關係,想擺脫就難了。

大概是阿朱失蹤一個月之後,山口惠子忽然給我打電話,說想請我幫個小忙,幫她送一趟快遞,給我兩千塊的勞務費。

這當然是一門好差事,送趟快遞就給兩千塊,快趕上我一個月的工資了。

我連忙答應,問她送什麼快遞?

山口惠子說她在大陸聯繫了一個客戶,那客戶要求一個晴天娃娃,不過沒時間去島國,只能通過快遞,快遞過來。

一聽說是晴天娃娃,我原本不想接的。不過一想到錢,我還是硬着頭皮答應了。

晴天娃娃害人,不過跟我有什麼關係?那都是山口惠子的事兒,我只是跑腿兒的而已。

我就問山口惠子為什麼不直接郵到客戶家中去,山口惠子苦笑不已,說大陸人太特么精明了,生怕晴天娃娃是假的,就問她在大陸有沒有代理人,這樣萬一出事兒了還能找到人,山口惠子死要面子,就說有。

我說那行,這個沒問題。什麼地點什麼時間去取快遞?說一聲就行。

山口惠子倒也爽快,當天就往我卡里打了四萬日幣,換算下來正好兩千人民幣多點。

一周之後的上午,送快遞的就把我家門敲的咚咚響。我接了快遞,就按山口惠子給我說的,去給僱主送晴天娃娃去了。

沒想到世界這麼小,山口惠子的顧客,竟是我的一個小學同學。

不過從他租住的屋子,我就能看出來這傢伙混的不咋的,單間房間裏亂七八糟的,還有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子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覺,大腿都露出來了。

看見我,那同學也很是吃驚,連忙問我怎麼回事兒,我怎麼就成日本娘們兒的代理人了。

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我就說別廢話,趕緊穿衣服,老子請你喝一頓。

我那同學叫老蔡,念小學的時候就淘的不行,有一次偷了老師的內衣,被他爹把臉都給打腫了。後來就輟學了,沒想到也到深圳混來了。

這傢伙現在幾乎是煙不離口,說了沒一會兒話,就抽了四五根煙,我被嗆得夠嗆。

背井離鄉的,看見老鄉兼同學,我心裏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之後我倆就開始相互了解對方。

“我說混子(我外號),我承認我在事業上混的不如你,可我敢保證,在情場上你不如我。”

我無語的道:“我怎麼就不如你了?”

“我有四個老婆,你有嗎?”

“老蔡,你特么還跟以前一樣愛吹牛。”

“吹個屁的牛。”老蔡說道:“我說的真事兒。”

老蔡這麼跟我一說,我才終於鬧明白。這混蛋,還真有四個老婆。

眾所周知,深圳是個男少女多的地方,而且大多處於如狼似虎的年紀,而且大多剛邁出校門,清純的很,男少女多,有婦之夫稍稍勾搭一下,防線立馬崩潰。

其實這種“一夫多妻”制,在深圳和東莞工廠很常見,新聞亦有大量報道。

我就問老蔡,這“一夫多妻”制,是不是跟新聞報道上一樣,那幾個老婆彼此知道對方存在,卻爭相對男工好,女養男?

老蔡得意的道:“可不是咋的?我現在在富士康上班,一個月工資不到兩千,開房吃飯什麼的,基本上都不用我掏錢。”

我苦澀笑笑,總覺得深圳對女工太殘酷了。在這裏奉勸女讀者一句,打工別去深圳。至於男讀者,只想奉勸一句,一定要自律,哪怕真的在深圳“三妻四妾”,也要對人家好點,至少別讓人家女的花錢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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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日本賣晴天娃娃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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