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晴天娃娃“顯靈”了
一周以後馬主任就笑着把我叫進辦公室,塞給我一條中華,說事兒辦妥了。
原來馬主任帶老婆去看心理醫生,然後馬主任派人把晴天娃娃丟了。回來之後,馬夫人就鬧翻了天,不過卻一天天的好轉,今天算是徹底恢復正常了,昨天晚上跟馬主任翻雲覆雨,好不快活。
我笑着說好了就好,心裏就罵馬主任,你特么不是在虐單身狗嗎?
原本我認為這事兒就告一段落了,可沒想到一個月之後,還是出事兒了。
那天我是剛出差回來,回來之後卻不見了馬主任,我就問馬主任怎麼沒來上班。
“你還不知道啊。”同事小王說道:“咱們馬主任,進拘留所了。”
我大吃一驚:“怎麼,收受賄賂還是犯罪了?”
“說出來你都不相信。”小喇叭說道:“馬主任把老婆給殺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心頭隱約浮現出一股不詳的預感來。
原來,馬夫人今天一大早,就鬧到公司來了,和馬主任起了爭執,兩口子在車間就打起來了。
小喇叭說原因好像是馬夫人向馬主任要晴天娃娃,馬主任不給。最後把馬主任惹怒了,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布娃娃,丟進了插板機裏頭。
誰也沒想到,馬夫人竟一下也跟着跳進了插板機裏頭……
我倒吸一口涼氣,腦子嗡嗡的響。馬主任不是說已經把晴天娃娃丟了嗎?怎麼又出現了?馬夫人傻逼嗎?插板機可是用來插LED的,而且裏頭還有高溫錫爐,一眼就能看出危險,為了一個晴天娃娃跳了進去?
小喇叭還在說:“馬夫人出來的時候,身上插滿了LED燈,眼都被刺破了,錫爐把後背都燙熟了,車間都是烤肉味兒……”
晴天娃娃,怎麼又回來了?我渾身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我隱約覺得,這晴天娃娃肯定不對勁,立馬就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給山口惠子打電話,問問晴天娃娃到底怎麼回事兒。
山口惠子笑着道你小子終於想起我來了,還知道給我打電話。
我說:“少廢話,我問你,那晴天娃娃到底是正派還是邪派?”
山口惠子說當然是正派了,怎麼,出事兒了?
我說當然出事兒了,沒出事兒我能找你?
山口惠子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我於是就把馬夫人的事兒跟她說了。
對方沉默良久,說道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這事兒她管不了。你們自己作死,跟我沒關係。
我說怎麼就我們作死了?
“誰讓你們把晴天娃娃丟了的?晴天娃娃生氣了。”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已經關機。
媽的,早知道日本娘們兒這德行,我恨恨的想着,給勞資機會,乾死丫的。
馬主任這事兒或多或少都跟我有關係,不去看一眼說不過去。於是我立刻請假,去拘留所看馬主任。
我差點沒認出馬主任來,以前倍兒精神的一個人,現在蓬頭垢面,鬍子拉碴,髒兮兮的,以前的領導范兒不見了。令人驚奇的是我沒有如想像中得意,反倒有點同情。
馬主任一看見我,立馬激動的跳起來:“阿混,你還我老婆,還我老婆。”
看馬主任這張牙舞爪的模樣,把我嚇了一跳。不過好在有一道防彈玻璃隔着,馬主任傷害不了我。
“馬主任,別激動,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我問道。
馬主任瘋了,哪兒會跟我解釋,只是用手指甲撓玻璃,說我害死他老婆,做鬼都不會放過我。
得,我知道我再怎麼解釋也無濟於事了,只好放棄。負責看守的警察是我表舅家兒子,跟我說這馬主任被他老婆的死給刺激到了,好幾次都想自殺,虧他們攔的及時。
我想了解一下馬主任的情況,等他下班后請他去洗腳。狗日的拉我去了皇家五號洗浴中心,花了我五百塊大洋……當然,我只是三十八塊洗了腳,其餘的都被狗日的給造了。
我在大廳等了一個小時,他才從樓上下來,大汗淋漓氣喘吁吁,我又給他要了個拔罐,一邊拔罐他一邊跟我說馬主任的情況。
事情還得從晴天娃娃開始說起,前邊的事我都知道,重點是後面。
原來,馬夫人雖然看似恢復正常,可每天深更半夜她都去廁所。馬主任覺得奇怪,就半夜爬起來跟着她。
可沒想到竟發現馬夫人並不是往洗手間,而是去地下室。地下室的門一打開,馬主任當即就給嚇的心臟病發作。
地下室裏頭竟被馬夫人打扮成靈堂的模樣,一張桌子上邊放着水果,零食,甚至還有玩具,白得嚇人,陰森森的。桌子上是一個陌生女孩兒的照片,照片上頭懸着晴天娃娃,馬夫人就跪在照片前,一口一個閨女的,說著悄悄話兒。
得虧當天晚上送醫院送的及時,否則馬主任就駕鶴西去了。
打這以後,馬主任和馬夫人衝突不斷。馬主任堅持要把靈堂里的東西丟出去,馬夫人自然不肯,為此兩夫妻分居了,馬上就要離婚了。
這天馬主任喝了點酒,心道都是晴天娃娃害了馬夫人,一衝動,就想偷偷摸摸的把晴天娃娃給燒了,馬夫人自然會好的。
想通這一點后,馬主任在晚上偷偷摸進地下室。可門剛打開,卻忽然看見一道黑影,吊在房樑上,一雙慘白的眼直勾勾的盯着馬主任。
晴天娃娃卻不見了。
馬主任被嚇傻了,哪兒還顧得上看仔細,立馬扭頭就要離開。
扭頭才發現馬夫人悄無聲息的站在馬主任身後,臉色白的嚇人,雙目直勾勾的盯着地下室,看模樣是要走進去。
馬主任知道馬夫人是在夢遊,想攔住她,可一回頭,發現那黑影不見了,晴天娃娃被吊著,輕輕搖晃着。
“閨女,吃飯了。”馬夫人夢囈了一句,從桌子上拿起水果刀,就在腿上來了一刀,頓時血就浸了出來,馬夫人立馬把晴天娃娃抓下來,放在血口上。
天,用血喂晴天娃娃。這詭異場面把馬主任嚇的精神崩潰,扭頭就跑。
開門的時候隱約聽到有小女孩兒咯咯笑的聲音。
馬主任頭皮發麻,一口氣跑到家,大氣喘個不停。
馬主任知道那晴天娃娃肯定屬邪派,是要靠着馬夫人的血食來維持生命。他身為馬夫人的男人,絕不能看着馬夫人繼續淪陷下去。
第二天他就偷偷把晴天娃娃偷走,結果釀成失手殺妻的慘劇。
按理說,馬夫人屬自殺,跟馬主任沒關係,可馬夫人的家人自然不樂意,堅稱馬主任害死的馬夫人,而馬主任也神神叨叨的,說是他家的鬼害死的,他家有鬼,所以只好刑拘繼續調查。
我聽的心裏發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的信仰第一次受到如此強烈的衝擊,心道莫非世界上真的有這麼邪乎的玩意兒?
不過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的潛意識告訴我,世界上沒鬼,所謂的鬼,都是心理作怪。是馬主任疑神疑鬼造成的。
我也沒心思繼續待下去了,就找借口要離開。給老表拔罐的小妹兒,是湖南的,說話嗲聲嗲氣的,說半夜快餓死了還要幹活,待會兒煮麵條吃。
老表立刻接話茬說我請你去吃正宗意大利麵吧,小妹兒欣然答應。又笑着邀請我一起去,說三個人才有情調。
我逃走了,哪兒還有那個心思啊。當天晚上我就做了個夢,夢見我家房樑上掛着一個白衣服女孩兒,倆眼慘白慘白的盯着我,一晚上都沒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