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相似的地方

九十一、相似的地方

九十一、相似的地方

墨儒將寒澤和羅海銘領到休息室,並且禮貌地陪着客人坐了片刻。

十五分鐘后,穆青終於趕到了MEI。他本來在參加一個很重要的商業舞會,接到墨儒的消息后立即趕了過來。但舞會地址離這裏有些遠,所以耽擱了幾分鐘。

“你出去吧。”這是穆青趕到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對象自然是墨儒。

穆青的語氣不是很好,但墨儒似乎並不在意亦或者是已經習慣了。於是墨儒起身,向寒澤和羅海銘微微欠身,然後走出休息室。

寒澤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穆青,在腦海里對他和穆白的外形做了一個基本的對比,卻發現他們兄弟二人的長相沒有絲毫相似之處,這倒是奇怪了。

羅海銘的視線也落在穆青的身上,不過他不是在觀察對方,而是在想着他剛才對墨儒的態度,為什麼有些惡劣?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莫非不是小竹子調查出來的那種忠誠的同伴?

與此同時,穆青也在打量着屋內的兩個人。穆白不止一次地在他的面前提起寒澤,說話間總是帶着恨意,評價寒澤也總是離不開冷血、殘酷等灰色詞語。所以當他看到眼前那人只是安靜地坐着,周身卻泛着絲絲陰冷的氣息時,他幾乎是瞬間就判斷出了哪個是寒澤,哪個是羅海銘。

“你好。”穆青主動向寒澤伸出手,“我希望接下來的談話只有我們兩個人參與。你,出去!”

第二句話自然是對羅海銘說的,這語氣比着剛才對墨儒說的那句話還要惡劣,羅海銘心裏的火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寒澤的眉毛不自覺地往中心靠攏,小海可不可以參與接下來的談話只能由他來決定,穆青算是個什麼東西!他的兄弟還用不着別人來指手畫腳!

生氣歸生氣,但羅海銘無意引起二人之間的矛盾,更何況合作還未開始,寒澤用得到穆青的地方還有很多,犯不着現在就和對方撕破臉皮。

所以在寒澤開口拒絕之前羅海銘就已經起身說道:“那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談。”

寒澤知道羅海銘的用意,所以什麼都沒說。只是這筆賬他已經記在了穆青的頭上,等他把華言救出來之後再和穆青算一算!

走出休息室,羅海銘看到墨儒站在走廊的另一端、對着窗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遠遠看着,羅海銘竟從這幅人與窗的畫面里感覺到了一種悲涼的情緒。但是仔細望去,墨儒站得依舊是那麼筆直,還是年輕人的模樣,方才那種悲涼似乎也不翼而飛了。

走到墨儒的身後,羅海銘問道:“在發獃嗎?”

墨儒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快速恢復正常,快到羅海銘以為自己眼花了。看來還真被他給蒙對了,墨儒果然在發獃,所以才會被突然出現的人嚇到。對方的反應很迅速,轉過頭來又是那副對待客人恭恭敬敬的模樣。

看到墨儒又露出標準的禮儀微笑,羅海銘莫名地覺得厭煩,這種假模假式的笑容到底哪裏代表着“禮貌”了?再者說,人與人之間的過分拘禮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着對彼此的不熟悉。想到這一點,羅海銘更加心煩,然而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心煩着什麼。

“羅先生不舒服嗎?”墨儒猜想羅海銘也一定是被穆青趕了出來,生氣是一定的,所以語氣更加柔和。向來都是這樣,穆青負責發脾氣得罪人,而墨儒則負責安撫穆青得罪的那些人。好在穆青結婚之後脾氣收斂了許多,不然的話墨儒真的會累到想要罷工。

墨儒的音色很特別,每一個字的吐音都很輕,所以每句話聽起來都像是從雲端上飄過來的。然而當這些字眼落在羅海銘的心上時,他卻覺得每個字都沉甸甸的,剎那間就把他的心填滿了。

沒及時得到羅海銘的回應,墨儒只好再次詢問道:“羅先生,你還好嗎?不如我帶你去房間休息片刻?”

羅海銘點點頭:“也好。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這是我分內之事。”墨儒前面帶路,和羅海銘走進了與穆青、寒澤相鄰的那間休息室里。

剛一看到屋內的擺設,羅海銘便吃了一驚:“這裏是……”怎麼還會有床?還有其他基本的生活用品。

“這是我平時休息的地方。”墨儒問道,“要喝茶嗎?我這裏有烏龍、碧螺春、蒙頂甘露、君山銀針,還有毛尖,你喜歡哪一種?”

“隨意就好。”羅海銘平時也只是偶爾喝茶,所以沒那麼多的講究。他這個人就這一點最沒勁,沒什麼喜歡吃的也沒什麼喜歡喝的,之前林竹就說過想要討好他真的很難。

“那還是喝白開水吧。”墨儒調侃道,“那些好茶恐怕不想遇到不懂品味的人。”

話音落,兩個人都愣住了。墨儒有些尷尬,他怎麼會同第一次見面的人開這樣的玩笑,這實在很失禮。羅海銘則在心裏怨恨自己的嘴太笨,如果這時候林竹在的話,他一定能接住這個玩笑,說不定下一刻就能和墨儒的關係更近一步。

然而口拙的羅海銘接不住墨儒的玩笑話,最後只憋出了一句:“白開水也挺好喝的。”

管它紅茶、綠茶還是咖啡、鮮奶,能解渴不就行了嘛。什麼君山銀針、蒙頂甘露,聽起來就很奇怪。很顯然,這是羅海銘在安慰自己的口拙。

沒想到墨儒卻笑了。當年有個人是這麼回答他的:你喜歡喝茶,那我以後就陪你喝茶。不過那個人說出的話轉眼就被拋到了腦後,當他喝着濃香的咖啡時可否想到過有人曾為他泡過一杯清淡的茶?

最後放在羅海銘面前的果然是一杯清水,墨儒說道:“你們一個小時之前才下的飛機,想必已經累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在我的床上休息一會兒。寒先生和老闆的談話恐怕沒有那麼快結束。”

羅海銘在飛機上睡了十多個小時,所以現在完全沒有困意。但他也不好拂了墨儒的好意,於是在道謝之後脫了鞋躺在床上假寐。

隔壁很安靜,羅海銘完全聽不到隔壁的聲音。也不知道阿澤和穆青談得如何了,穆青恐怕會因為穆白的原因而對阿澤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

羅海銘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說是來美國救華言,可是他卻從一開始就幫不上寒澤的忙,唉。

正在看書的墨儒合上書說道:“你不必擔心,你們想要營救的那個人現在很安全。”墨儒又不是神仙,自然算不準羅海銘究竟在為什麼而嘆氣。

提起華言,羅海銘突然發覺眼前之人似乎與華言有着諸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與其他人交談時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比如莫名其妙地就開始發獃……

想到墨儒剛才的用詞,羅海銘立即問道:“你們知道華言被關在什麼地方?”

墨儒點頭:“N市發生的所有事情沒有我們不知道的。在這裏掙賣命錢,一個不小心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安全。”

羅海銘非常理解墨儒說的話,國內的形勢雖然沒有N市這麼混亂,但整體也好不到哪裏去。有句俗話叫做“一山不容二虎”,N市現在的情況就是老虎太多,個個都想佔山為王。兩虎相爭還必有一傷呢,更何況這麼多老虎都聚在一起!

墨儒接著說道:“華言現在被關在柯文雄名下的一棟別墅里,那別墅周圍幾十里地都是山水風景,完全沒有人煙。”

“若是有人靠近呢?”既然附近的空間那麼大,簡單的躲避應該不成問題。

“那地方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感應器,一旦有人靠近,別墅內的保鏢就會一級戒備。這只是其中一項,其他各方面等我們商議行動時再說也不遲。”

羅海銘沒有異議。

突然沒話說的兩個人不由自主地開始聽隔壁的動靜,但是隔壁依舊很安靜,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羅海銘是一個特別害怕尷尬的人,於是沒話找話說道:“你不是一直都住在美國嗎?中文怎麼那麼好?”

“五歲之前我是在國內居住的。”墨儒特意用了“國內”的說法,這說明他骨子裏還是認為自己是中國人,雖然他早已沒有了中國的國籍。

羅海銘感覺到自己似乎挑起了一個讓墨儒不怎麼高興的話題,不然的話,墨儒的語氣為何如此沉重?

“五歲那年,我的父母在一場混亂里中槍而亡。我被一個正在抱着孩子逃命的男人救走,並且和那個孩子一起被男人送來了美國。”

提起以前的事,墨儒真的沒有任何感覺,這麼多年,父母在他腦海里的印象日漸模糊,他就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

“那個孩子是誰?”羅海銘覺得自己似乎問到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於是改口道,“對不起,當我沒問。”

“沒關係,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墨儒說道,“那個孩子就是穆白。”

“什麼?”羅海銘大吃一驚,“難道穆白不是穆青的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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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習慣就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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