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精神之層

莫問塵留下來的許多記憶都支離破碎，殘損不堪，一時間吳軒也理解不了，全部都沉在自己記憶皮層的最深處，或許等到某一天他實力增進的話才能夠理解，或者想起來。

對於這些吳軒並不去管他，他所最先關注的還是自己的那門所學的‘釘頭七箭書’。

按照莫問塵所留下來的意念，那《釘頭七箭書》最終成功與否，除了與自己所修鍊出來的‘先天離魂玄光’有關係，與自己能否深刻的感應到天地間冥冥自古長存的那一絲詛咒源頭規則之外，最重要的還有那一片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碎紙片。

而且從莫問塵對其的重視程度來講，這碎紙片的來歷恐怕不簡單。

說來也奇怪，自從自己暈倒之後，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莫問塵奪舍失敗自己能夠理解。但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在莫問塵體內的碎紙片，也莫名其妙的跑入到自己的腦海中，並且此刻正牢牢的佔據着自己的腦海深處。

按理說內視這種能力，必須在修為‘破關’之後，打通任督二脈，進入‘大小周天’的時候才能夠感應得到，但不知為什麼或許是因為莫問塵最後生命的精華反饋給自己，造成了自己身上某種程度上的改變，又或者是因行為這神秘的小碎紙片的原因，自己卻能夠提前的感應到自己身體當中每一處變化。

此刻感應着身體血肉以及最細微的變化，甚至是在自己血管里流動着的血液的流速，自己都能很清晰地把握得住，甚至他開始嘗試控制自己血液流動的速度，推而及廣，吳軒覺得自己以後甚至可以影響到自身的激素、神經、肌肉反應速度的變化，雖然不知道這是怎樣的原因，但這對自己以後的修鍊確實是大有好處。

那莫問塵不知道是什麼境界的修為，以吳軒的猜測，最起碼也是開闢了‘眉心之竅’的人物，那可是僅次於‘三花聚頂’的武王級的高手。

因為在莫問塵奪舍的時候，自己曾親眼目睹過感覺過他精神層面上的變化，而意識海的形成，首要條件便是要開闢‘眉心之竅’。

眉心是人體精神核心的重中之重，但卻又極為危險，一旦稍不注意，就可能落個瘋魔暴斃的下場，而一旦打開成功，就算是打開了封鎖人體精神之能的鑰匙，產生某種來自於意志層面的玄而又玄的力量。

古往今來這個境界不知道難住了多少人，如果開闢了眉心之竅，那莫問塵有這樣的修為，其身上種種的神秘就可以解釋了。

但吳軒總覺得那莫問塵的修為並不止這麼簡單，又說不出對錯，只能先把其歸類到這一程度。

反正他現在已經掛掉了，而對於吳軒來說，他也算是解決掉了現階段自身的兩大難題。

一個是如何封鎖住自我身體法力的衝擊，將自身境界壓制在‘通氣’以下，另一方面就是補足了自身道基，自身的潛力有了很大長足的長進。

說來也奇怪，那莫問塵在奪舍他之前，肉身就站在他的面前，但是等他一覺醒來之後，那莫問塵的肉身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當時吳軒在昏聵狀態中，並不知道就在莫問塵‘靈魂出竅’奪舍的那一瞬間，莫問塵的肉身就已灰飛煙滅，徹底消失在這天地間。

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各種懷疑假定按下不表，吳軒開始消除留下來的各種痕迹，將那所有的線索都掐斷了，抹掉了關於莫問塵這個人存在的所有信息之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這無妄宗之中，他時時警惕，步步驚心，這麼多年以來，每步走的都如履薄冰，可能一個不小心下一秒中就會跌入萬丈深淵，已經熬了這麼多年了，千萬不能在最後一刻出現差錯，所以也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警惕萬分。

以後的幾個月的時間，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吳軒還是每天固定按部就班的去後山放牧青鹿牛，和往常一樣，沒有露出任何端倪，但沒有人知道，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厚重，越來越沉凝，隱隱就像是產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沉澱歲月已久的味道。

他體內的法力在‘五玄歸一法’的引導之下，逐漸形成了霧狀氣息，凝聚在身體的每一處。

這些法力分佈在全身四肢百骸間，看似並不關聯，但只要吳軒心念一動，所有的法力就能瞬間凝聚在一起，破除‘通氣’關卡進入更高層次。

別的不說，就光說他這十幾年如一日每一日都苦練法力，又把法力打散繼續沉澱，這一來二往這麼多年，他體內的法力濃厚已經到了一個質變的程度，足以讓他連續破關。

比起那些之前還渾渾噩噩，不知危險的同輩的小奴，他這個生而知之，從小就異於常人的人從在弱小時代就已經開始修鍊。別的不敢說，絕對不會比那些大世家、大家族從小被各種靈藥灌溉，被修為高深者洗髓伐毛的公子小姐們差多少。

不過那些人是依靠外力堆積的，而他卻依靠着自身的辛苦與執着，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其中看似積累相差不大，但吳軒體內那每一絲法力都來源於自身，自身對於身體、法力和力量的控制程度不知道超越那些大勢力大世家公子多少。

如果是生死相搏，那麼死的一定不是他，吳軒有這個自信。

不過這個是在不算上外力的情況下，最重要的就是秘技。

大爭之世，宗門勢力林立，種種神通道術、玄門秘技實在太多，殺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詭異離奇。就算是你實力高超，如果遇上‘釘頭七箭書’這麼完全不講道理的奇門秘法，那也得引頸待戮，化為飛灰，輸的毫無脾氣。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這麼霸道，就是這麼讓人毫無脾氣，底層的人只能淪為上層勢力的人才輸入基地，原來的格局難以發生大的變動是有很大的道理的，因為上層的建築能力和決勝關鍵都把握在大的勢力的手中。

而現在吳軒所謀划的便是一門真正高深的玄門秘法，藉此轉變自身的修鍊途徑。

雖然那《神鴆毒蛛經》他還在修鍊，每日所積累的毒素已經越來越深厚，後山的那些毒蜘蛛更是遭殃，他所能進入的區域的毒蜘蛛巢穴幾乎被他消耗一空。

但這門功法雖然歹毒，算是用毒高手，但按照常規，越往後走，境界越高，差距過大的玄門秘法所能夠提供的晉陞途徑就越來越狹窄，吳軒必須在此之前為自己謀划好後路，找尋更上層進階的道路。

但他沒想到，很快這個機會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