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辰旭初被審訊
“昨晚?”秋凡心中一愣,“這重要嗎?”
老警察將手中資料一放:“當然,現在最新的屍檢報告顯示受害人死亡時間是昨晚12點至今天凌晨5點,而你是在九點被發現的。那麼受害人死後的這段時間,你在幹嘛?”
“昨晚12點至今天凌晨5點!”秋凡心中默念了一下,猛然反應出一個重要的信息。
她昨晚這個點。應該和容景言在一起,若是他能出來證明,那麼她的不在場證明就成立。
但很快,秋凡就猶豫了。
一旦景言出來,那麼那晚的事情就會暴露,她杜家也因此會聲敗名裂。
“那時候,我在酒店睡覺。”秋凡支吾道。
老警察卻是不屑:“別撒謊了,雖然這事是有些奇怪,但你的嫌棄還是最大的。”
老警察觀察着秋凡的動向,故意道:“但你若是能找出這段時間,你的不在場證明,說不定還有希望。”
“我的不在場證明?”秋凡在猶豫,她到底應不應該把和容景言的事情說出去。
“我要見我的律師。”秋凡抿唇直言。
“好!”老警應了一聲,走出后對手下說道,“奇怪,就算假如死者是5點死的。那麼從5點到9點這段時間,嫌疑人在幹嗎?”
手下人也是疑惑:“處理屍體?”
老警察立刻搖頭:“4個小時的時間,應該早就能處理完了。這件案子看來不是表面那麼的簡單啊!”
手下也是想不通,突然靈光一閃:“會不會我們發現的不是第一案發地點,這四個小時,嫌疑人是在運屍體。”
老警察倒是一驚,對這小手下有點刮目相看。
“你說的對,非常有可能,現在去查查案發現場。”
說著,老警察就快速跑了出去。
王源看秋凡時。顯然也已經知道了死亡時間的事情,並讓秋凡把昨夜的行蹤都告訴他。
然而秋凡還是有所隱瞞。
她只告訴王源她去貓叔咖啡店喝酒了,然後因為醉酒去了附近的酒店。
其餘秋凡只是搖頭說忘記了。
這讓王源很是苦惱:“先生,夫人似乎有所隱瞞,這樣對還是她不利啊。”
辰旭初站在警察局前,眼眸頓深。
“把這家酒店的每一處監控調出來。”他低沉的聲音命令道。
猶豫還在偵查期間,除了律師任何人都不能見秋凡,辰旭初也是靠着關係才進來了一次。
此後的幾天,秋凡孤零零的呆在牢房,不見天日。
警察不來審訊的時候,她就蹲在角落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半年真的發生了很多。
謝晗懷孕找上門,牧士失蹤,辰旭初改變,景言被人盯上,安琳死去,她被陷害……
一串串奇異的事情縈繞在秋凡的心頭。揮之不去。
孤寂的牢房,只有秋凡一個人。想到這些事情,她就覺得身後一陣惡寒,好似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在謀划著這一切。
等等,那個神秘人好像很久沒有聯繫自己了。
秋凡頓時驚醒:對啊,牧士還在別人手裏,她怎麼能死,她怎麼能入獄。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想到牧士,一切的後顧之憂倏然消散,只要能出去,只要有自由。她還有可能見到兒子。
這個信念支持着秋凡,她企圖讓警察注意道:“警察,警察!我有不在場證明的。我有人證!”
此時牢房的門開了。
陽光照射下來,秋凡有些受不了下意識閉眼,只見警察面無表情的拖着秋凡的手走出。
秋凡愣了愣,以為他又把她帶到審訊室了。
她已經做好了全盤脫出的打算,身敗名烈,被辰家拋棄也無所謂。
然後這次她卻直接被帶了出去。
直到警察幫她解開手銬的時候,秋凡才意識到她被釋放了。
“為什麼?”秋凡一片茫然,她還沒有為自己證明,怎麼就被釋放了。
“你老公證明你案發的時候在酒店,你有不在場證明。”這個警察冷漠的解釋。
“老公?酒店?”秋凡腦袋一哄。
辰旭初,他知道了?他知道那天晚上她和容景言在一起?
秋凡一走出警察局后,就感到有些暈眩。
幾天沒有吃飽睡覺,身體自然吃不消。
好暈,好累。
此時是正午,陽光正值,數屢陽光照射進來,秋凡瞬時倒了過去。
然而瞬間有人接住了她。
秋凡感受到背後的溫度,下意識回眸看去。
只見那張熟悉俊美的臉出現在眼前。
辰旭初!
秋凡鼻間一酸,什麼事情都拋之腦後,她情不自禁的抱住他,淚水嘩然流下。
被警察銬上手套的時候,她沒有哭;被關進牢房的時候,她也沒有哭;被冤枉審訊,她依舊沒哭。
然而現在,她看見他,哭了。
“辰旭初,你是來救我的嗎?”秋凡嗚咽着聲。
辰旭初嘴角微浮,伸手撫摸着秋凡的秀髮:“笨丫頭,不然我來幹嘛?”
笨丫頭!
是曾經他還是她導師的時候,對她的稱喚。
秋凡更加抱緊他,頭埋在辰旭初的懷裏,腦袋一片空空。
她沒有問辰旭初他提供的證據是什麼,她不想被拆穿,至少這個時候不想。
片刻后,秋凡平復了心境,她離開辰旭初,想要坦白一切。
“辰旭初,我和容……”
秋凡薄唇微啟,一個警察從裏面卻走了過來。
“辰先生,我們懷疑你涉及殺人案,現在拘捕你,請配合調查。”
辰旭初似乎早就料到,淡定一笑:“你們有證據嗎?”
“你可能是最後見到受害人的人,我們只是例行公事,希望你陪我走一躺。”
“到底怎麼回事?”秋凡一頭污水,用着疑問的眼神看着他們。
辰旭初卻只是一笑,低聲道:“等我回來。”
“旭初。”秋凡不禁呼喚,她好不容易出來,深怕旭初走遠。
然後辰旭初沒有回頭,他直接隨着警察走了進去。
“到底怎麼回事?”秋凡立刻抓住一個警察的手,詢問。
警察許是看秋凡可憐,說明道:“你先生告訴我們凌晨1點,他和受害人在機場有所爭吵。”
“什麼?”秋凡一驚,“那也不能說明是旭初……”
警察又解釋:“但他很有可能是最後見到受害人的人了。”
秋凡腦袋一蒙,腦海里猛然浮現出一個問題:“為什麼把我釋放了?”土狂來弟。
警察有些驚訝:“你不知道?你先生提供了你案發時不在場的證明。”
“什麼證明?”秋凡皺眉。
警察更是訝異:“你不是在12點半7點都在酒店,你先生提供了監控證明。”
“什麼?他提供了?”秋凡大驚,“那……那監控里除了我,還有誰?”
警察更是奇怪:“有誰,當然你一個人了!”
“怎麼會?她不是和容景言一起進去的嗎?”秋凡納悶至極。
等等,那旭初為什麼要告訴警察他和安琳見過?難道是因為她的不在場證明時間只有12點半7點嗎?
還有空白的半小時,但那時候她應該是在容景言的車上。
所以辰旭初,他為了這半小時,犧牲了自己?
“不!”秋凡很快搖頭,不會的,辰旭初不會這麼做的,不會的。
審訊室,辰旭初面無表情的坐着,即使面對一臉嚴肅的警察,他依舊是淡定自若。
“辰先生,那天你和受害人在爭吵什麼?”依舊是那個老警察審問,這次他的態度更加兇狠。
辰旭初只是抬眸:“這重要嗎?”
老警察微微皺眉,眼前的男子太過冷靜,果然不是好對付的。
“就算你不說,我們也知道。”老警察一笑,從資料包中拿出資料,“受害人根本不是你情婦,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根本不是你的吧?”
辰旭初眼眸微顫,但很快恢復:“我沒承認過是我的。”
老警察沒想到辰旭初會來這麼一句,有些被嗆道。
片刻,他見辰旭初還是一言不發,故意調侃:“辰總裁,你這樣沉默不言,是在等律師?”
這回辰旭初笑了,嘴角微揚,笑的邪魅,笑的自信。
“清者自清,我不需要律師。”
老警察又是一愣,笑起:“哈哈哈,你還是自信。”
接着他很憤怒的拍了拍桌子,有些溫怒:“你是打算和我們這樣耗着,等着時間一旦,因為沒證據放了你?”
辰旭初又是一笑:“你知道就好,不過你們問什麼,我都會據實回答。以免到時候說我妨礙司法。”
老警察被辰旭初這不以為然的態度氣的暴怒,不屑道:“哼,別以為你有錢就可以隻手遮天,證據我們會找到的。”
“哦?那我等着。”辰旭初依舊不以為然。
老警察明眸微聚,出了兩小時又回來了。
“辰旭初,受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你老爹的?”老警察這回意氣風發,似乎找到了很大的線索。
辰旭初聽到了,眉宇有了變化。
“你們查到了什麼?”
老警察看辰旭初上鉤,滿意一笑:“安琳和你是高中同學,據說當時你們關係很近,被同學稱為是天生一對。”
辰旭初眉宇微蹙,有些訝異警察會查到這層關係。
但他還是淡定回答:“然後呢?”
老警察繼續:“那時候年少氣盛,你對她有意思也是正常。”
“我沒想到,現在的警察編故事倒有一套。”辰旭初很諷刺的一句。
警察有些動怒:“辰旭初,你少裝蒜,受害人藉著你攀附到了你父親身上,你這樣的天之驕子定是覺得臉面全無吧。”
辰旭初黑眸深遂,本是冷漠的神情也有附上了一層戾氣。
但他依舊不言。
老警察看他不言,就知道自己是說中了。
“你本就恨受害人,如今她還懷着你爸爸的孩子,不是你弟弟就是你妹妹。這關係還真是亂!”
“本來辰澤維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是辰氏不二的繼承人,但如今這孩子一出身,將會和你平起平坐,分到辰家一半的家產,甚至以後奪走你創下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辰旭初似乎聽不下去,不耐煩道。
老警察突然用力拍桌子,一震巨響:“辰旭初,你完全有動機對受害人起殺機。那天你們就是為了這事爭吵吧?”
辰旭初始終不言,片刻后,他突然伸手,做了幾下拍手的動作。
掌聲在空曠的審訊室迴繞。
老警察立刻皺眉看着他,忍着怒意:“你拍手做什麼?”
“給你編的故事鼓勵,沒想到現在的警察這麼會編故事,各個都是小說家啊!”辰旭初冷淡的臉浮現着邪魅的笑。
在老警察眼裏確實諷刺的。
他又是一個用力拍桌:“辰旭初,你別嘚瑟。”
辰旭初不以為然:“我說的很清楚,那天我是去送她。至於會爭吵,那是我們的私事。”
“切,我看沒那麼簡單。”老警察也是見過市面的人,他看的出辰旭初是有事情隱瞞了他,但這個男人太深不可測,完全審問不出什麼。
辰旭初被抓走後,秋凡只是站在警察局等待。
她不敢走,她堅信辰旭初會很快出來,然後一個小時候,也沒有見人。
在烈日的照射下,秋凡有些暈。
警察局的人看不下,勸秋凡回家等待,若是找不到證據,會把辰旭初放了的。
但秋凡還是不聽,她想見辰旭初,她想問清楚,他是不是為了她才進去的。
警察局的人見秋凡不聽,只能把這件事告訴了辰旭初。
辰旭初臉色頓時暗淡,對老警察首次用了敬語:“警官,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下,我的司機?”
老警察一愣:“套口供?”
辰旭初一笑:“只是叫他來把那笨女人接回去罷了。”
“哼,看着你們關係還不錯。”老警察很不屑的一句,但還是通知了辰旭初的司機。
老警察出了審訊室,年輕的警察立刻上前,感嘆道:“這個辰先生對他妻子真好,看着不像是會冤枉他妻子的人。”
老警察微微皺眉:“你懂什麼?這些上流人士最會的就是逢場作戲。”
“可是……”年輕的警察猶豫了一下,繼續道,“可是這位辰先生顯然是為了證明他夫人的不在場證明時間有效,才透露出他和受害人有爭吵的事情,就算他真的是殺人犯,也應該不會把這罪名嫁禍到他妻子身上。”
老警察低頭沉思:“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卻是很奇怪。但看到那個錄像后,我就明白了。”
“額,什麼錄像?”年輕的警察疑惑。
老警察白了他一眼,卻是不言。
辰旭初提供的有關秋凡的錄像,很明顯是這個叫杜秋凡的女人有外遇。但他卻讓上司把這事情瞞着,很明顯是在維護他夫人的名節。
或許,這個辰旭初是真的很愛他夫人,那麼這一切也算解釋的通,故意嫁禍,再救出,讓他夫人有愧疚之心。想來再絕情的女人也無法不動心。
想到這裏,老警察不禁對這個辰總裁刮目相看,這種方法可以說一石二鳥,剷除障礙,還換回妻子,果然無奸不商。只是他如此把法律人命當兒戲,他這個警察絕對不會放過。
小跟班看着上司又在冥思,心中不禁感嘆,他定是又腦洞太開了。
但奈何自己地位初級,只能聽這個上司的命令。
想到這裏,小根本無奈嘆氣。
辰旭初的司機來后,秋凡才被硬是帶了回去。
只是這次,沒有回辰旭初的私宅,而是到了辰家老宅。
秋凡進屋的一瞬間,就對上向嵐沒好氣的臉。
自從牧士沒了,向嵐對她態度完全冷淡,就好像她已經是個無用的棋子,失去了地位。
“杜秋凡,你這個掃把心,這次又把旭初害了進去。”向嵐果然斥責的聲音。
秋凡蒼白的臉,轉眸看向這個婆婆:“媽,爸是不是回來了?”
向嵐一驚:“司機告訴你的?”
秋凡搖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辰澤維怎麼可能還不回來。
辰澤維這個人,常年在國外,對皇閱集團不聞不問,只顧風流快活,花邊新聞滿天。
但辰家人都知道,他有三樣最寶貝的:辰旭初,辰牧士,皇閱集團。
若是排除這三樣,那麼還有一個較為寶貝的就是古月怡了。
除此之外,他對別的事物人都是淡漠的態度,好像一個無心的機械人,把持着辰氏。
半年前,辰牧士出事,他回來過一次。
如今辰旭初出事,他自然也會回來。
“他在書房,你去找他。”向嵐沒好奇道。
秋凡打算走過去,向嵐又攔道:“我好心提醒你,旭初是澤維最大的驕傲,如今旭初被警察調查,很大原因是因為你。你現在雖然平安,但保不準……”
“我知道。”秋凡當然知道,不管事情真相與否,不管辰旭初怎麼想,一旦他有事,辰澤維還是會把矛頭轉向自己。
因為在辰澤維的心裏,他的兒子值得犧牲一切去換。
向嵐又是嘆氣:“其實那賤人倒是死有餘辜。”
秋凡明眸微皺,她回來的時候聽說了安琳的事情。
安琳是辰澤維在國外的情人,安琳的孩子也是辰澤維的。
旭初之所以會收留安琳,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確實是老同學,還有部分原因是因為辰澤維。
辰澤維顯然是不知道安琳懷孕,安琳也不想讓他知道,所以逃到旭初這裏,祈求庇護。
但事實上,不管是辰澤維還是辰旭初,都是絕情。
這還是註定是個悲劇,辰澤維不會留他,辰旭初也不會留,他不需要這個便宜弟弟(或妹妹)。
所以他發現安琳懷孕后,不僅通知了辰澤維,還下令讓安琳自己墮胎。
於是安琳便逃了,她故意買了凌晨的飛機,想逃某個地方生下孩子。然後辰旭初還是發現,去機場攔截了她。
他們發生了爭吵,因為在機場的車庫,沒有目擊者,但卻有錄像。
安琳逃的時候,特意喬裝,並且託了機場的關係把機票信息都遮蓋了,所以沒人知道她去了機場,若是辰旭初不把這件事告訴警察,警察也不會知道。
畢竟沒人知道安琳在機場,警察也不會去查那裏的監控。
所以這麼看來,辰旭初真的是為了秋凡才“自由落網”。
秋凡漫步走到書房,結婚七年,她沒看過這個公公幾次。但每次都是緊張,辰澤維和辰旭初長的及像,但比起辰旭初,辰澤維多了幾分老練。
秋凡看到辰澤維的時候,以為他會像向嵐那樣大罵自己是掃把星。
但讓秋凡沒想到的是,辰澤維極為淡定:“旭初他明天就能活來。”
秋凡有些驚訝:“為什麼,你知道了什麼?”
辰澤維臉色沉着,但沒有怒意:“警察沒有證據,就會放了他。”
秋凡微微低眸,眼裏竟是擔憂:“他那麼孤傲的人,在那一天也很難受吧。”
辰澤維突然一笑:“你太小看旭初,牢房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是我把他慣的太不知輕重,他應該受點懲罰。”
秋凡有些不明白辰澤維的話,抬眸:“公公,你什麼意思?”
辰澤維從書桌椅上起身,黑眸緊盯秋凡:“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處於危險之地,不該受點教訓?”
秋凡一愣,她知道辰澤維是在說自己。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旭初。”秋凡愧疚道,這個時候她是應該道歉,還有感激。
她那麼不相信辰旭初,但辰旭初卻用如此方法證明了決心。
辰澤維卻是不屑:“你哪指這點對不起旭初?”
秋凡心中又是一愣,猛的抬眸,眉宇微蹙:“公公,你什麼意思?”
“難道你也懷疑牧士不是……”
秋凡首先想到了牧士,但又很快否定。因為辰澤維這樣冷情的人,不可能寵愛不是自己血統的孫子。
所以,至少辰澤維還是相信牧士是他孫子的。
提起牧士,辰澤維難得露出笑顏:“牧士這孩子雖然長的不像旭初,但是脾氣性格像及了旭初。”
“你相信牧士是你孫子,那為什麼不告訴旭初?”辰澤維把一切都看的很透,卻只是暗中旁觀。
辰澤維站起,意味深長:“你知道的,我一直不滿意你這個兒媳婦。”
秋凡皺眉,她當然知道,若不是因為牧士,她根本不會嫁入辰家。
“你以為是因為牧士?”辰澤維一眼看出了秋凡的心思,“這些年,你也應該明白辰家的男人。外面的女人就算有了孩子,也不可能母憑子貴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