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018 賜名靈運
“溫姑娘,在下無礙了,”陳墨白這才發覺自己嗓子中乾渴得厲害:“不知道溫姑娘可否為在下倒過來一杯水?”
溫一寧抹了一把淚,起身就要去倒水。
曲郎中急忙止住她,道:“少爺,此刻毒性剛解,有幾分饑渴之感實屬正常,不過這一日之內要切忌食五穀,甚至飲水也不可。這船上藥石之物畢竟少,在下也無全然把握可排空少爺體內毒素,還是請少爺這幾日安心靜養,等到了燕國,在下便為少爺開上幾副良藥,您就可放心進食了。”
“好,”陳墨白縱然有幾分不願,還是答應下來:“有勞先生了。”
溫一寧原本有些不信任這個郎中,可是看他竟然能讓陳墨白毫髮無傷的醒過來,再看劉瑛對他似乎也沒什麼戒備之心,也不好再刁難。
只是這個郎中說的都是什麼鬼辦法,不讓吃飯也就算了,連水也不讓喝。
溫一寧止不住道:“那我們可不可以加快一下速度,儘快到達燕國?萬一還沒到燕國,他反而餓死了,可怎麼辦……”
這話說得連劉瑛都險些笑出聲來,咳了一聲,努力裝作冷靜,沉聲說道:“此事自是無需你操心,我們此刻已經滿舵前進,再加上順風,預計明日一晚便可到達燕港。”
“不用過於勉強船員,”陳墨白道:“我雖是難受,倒也不至於餓死。”
溫一寧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究竟說了怎樣失禮的話,回頭對上陳墨白笑意盈盈的眼,臉有些微微發紅。
陳墨白心中又是一動,那股不舍的感覺越發強烈。
“那我呢,老先生,”一邊的蚩奴插嘴道:“難不成我也要一直餓着?”
“你不用,”曲郎中道:“你體內毒性不深,即便積攢了幾分,於性命也是無礙。”
“你這老頭兒還真是分得清。”蚩奴有些不悅:“要不是看在你醫術高超的份兒
“老朽還未計較少俠你挑撥離間之事。”曲郎中捻着鬍鬚笑道。
陳墨白雖是不知為何這個俘虜會出現在此地,但是聽他剛才問的“毒性”之事,也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多謝閣下試藥。”
蚩奴瞥了一眼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溫一寧,心裏升起一股酸意來。
這二人在一起,當真是般配的令人眼紅。
“我倒是不稀罕少爺你的感謝,現在我最需要的是一個正經差事,”蚩奴盯着陳墨白,眼神里有幾分挑釁:“不知道少爺可願意將在下留在身邊?在下雖沒有什麼長處,當個隨身侍衛卻還是綽綽有餘。”
陳墨白自是知道他所言非虛,方才二人交手之時,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此刻他真無醒過來可能了。
“放肆!”劉瑛道:“你可知道少爺身邊都是怎樣身手的人,竟敢這般大言不慚。”
蚩奴一笑,露出了猶如鯊魚般的尖牙:“是么,可是方才我刺傷少爺的時候,可是一人都未見到啊。難不成這群人都在暗處保護少爺不成?”
“無需做口舌之爭,”劉瑛淡然瞥了他一眼,道:“你這般背叛舊主之人,再一再二便會有再三。再者,你心術不正,難保有什麼不軌之心,留你在身邊實是隱患。”
陳墨白止住二人爭端,帶着笑意道:“先生你可是許久未與人有這般爭辯了,其實打心裏還是挺喜歡他的吧。”
劉瑛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方才既然能為我試藥,那便說明他是個敢作敢為的大丈夫。即便是對我懷了什麼壞心思,能做出如此犧牲,那也着實是令人佩服。不知閣下大名?”
蚩奴報上自己名字之時,陳墨白才發覺他臉頰上的烙印。
沉吟了一會兒,陳墨白道:“既是跟了我,便無需用這般名字了。你我二人在靈河結緣,便叫你靈運,如何?”
“靈運,當真是個好名字。”溫一寧止不住道。
一看靈運的臉上閃現過一絲“只有我能配得上這樣好名字”的神情來,溫一寧止不住潑了下冷水:“就是不知道他,配不配得上這名字了。”
陳墨白止住她話頭:“溫姑娘,不可欺侮於他。你們快些把他身上的枷鎖去了,”他話音一落自然有人圍上來解開了靈運身上的枷鎖。
靈運伸展了長胳膊長腿,裝模作樣的做了個揖:“多謝主子。”
陳墨白一笑,轉過頭對着曲郎中說道:“不知神醫那裏可有消除疤痕之靈藥?我想替靈運討一些來。”
曲郎中看了一眼靈運,馬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有,讓這位靈運少俠隨我來吧。”
靈運斜了一眼仍舊卧在病榻上的陳墨白,猛然間便明白了為何這位王爺能在五國之內有那般高的威名。
對他這樣一個絲毫不知底細的人都這樣上心,真不知道這個王爺,到底是傻,還是虛懷若谷了。
“你真是跟上了個好主子,”曲郎中將藥膏遞給靈運,略帶警告的道:“不管你是為了何種原因接近他,還請你三思後行。”
靈運將自己烙着疤痕的臉轉向他,苦笑了一聲:“老頭你也太看重我了,我不過是自己想活命逃到這裏來而已。你覺得會有誰派我這樣的人來完成任務?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曲郎中擺了擺手,道:“你若是真的這麼想,也就不會來找紫王爺了,年輕人,好自為之吧。”
靈運走出曲郎中藥味瀰漫的小屋,看着手裏的藥膏,又看看波光粼粼的靈河。“哼,靈運么。”
甩手將藥膏扔進了靈河裏。
就算改了名字,這奴隸的印記仍舊存在。這是烙在心裏,不是做些面上功夫就可以改變的事實。
他又不忌諱這個,又何苦這樣奉承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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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
“王爺,近日清查庫房,發現少了些藥材。”
“向來是大哥的人為了奉承父王拿走了吧,如此小事不用報告於我。”
“王爺,巧的是,這幾味藥材若是到了煉丹師手中,便能煉出來千日醉……”
“哦?”魏王咧嘴一笑,陰鷙的眼裏閃過几絲寒意:“將丹房的人還有守倉的人都叫過來,本王到要查查,是誰這麼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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