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咒母膿包
知秋將紅包給了他,沐晨風慢條斯理的打量紅包上的繡花。
“看這綉活,秀麗細緻,色彩清雅,平奇順勻,這是典型的蘇綉,這朵如意祥雲雖小,卻足見綉娘功底,看着挺像我府上丫鬟綠珠的手藝。敢問姑娘這紅包是怎麼來的?”
見他雙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葉知秋的臉突然紅了紅,“是剛才馬車受驚時,沐府的嬤嬤所贈。”
“原來如此,紅包還給姑娘。請問姑娘貴姓?”
“我姓葉。”
沐晨風目光灼灼直視着她:“葉姑娘,方才祖母的馬車受驚,多虧你救了那名孩童,若非我及時趕到,當真危險,如此說來,葉姑娘,在下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他說話間故意看着葉知秋,眸中閃過一絲只有葉知秋才能看懂的戲謔之意。
葉知秋故作呆萌的看着他,扮懵懂無知狀,這傢伙話裏有話,是在提醒她河邊的事情嗎。
沐晨風短短几句話就讓眾人知道了這紅包的來歷,以及沐府的態度。
他說得有理有據,態度瀟洒,再加上他的身份擺在那,自然讓人深信不疑。
周圍的村民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葉家傻姑有這麼大的紅包,原來竟是沐府賞的,那就是邱小胖說假話了,他們紛紛朝邱家母子投去鄙夷的目光,尤其是邱小胖,居然以自己的親娘起誓,犯了眾人的忌諱。
夜雨板著臉道:“你們兩個,還不快給葉姑娘道歉!”夜雨一向冰冷,寡言少語,讓人不寒而慄。邱小胖看了他有些害怕,加上心虛,哪裏還有剛才欺負知秋時的囂張,兩條腿都抖起來了。
知秋在心裏冷笑,這麼小就知道欺軟怕硬。
沐晨風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難得夜雨今天還會開口替人維護,這種事情平時都是染霜處理的。
邱家媳婦見眾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家兒子,心裏暗想這下糟了,得趕緊想個法子,不然兒子的名聲可就更不好了。
她拉着小胖的手走到知秋身前,帶着歉意道:“小胖,快給葉姑娘陪個不是。”說著故意一拉小胖,讓自己身上的一個紅包掉在地上。
她撿起來一看,“哎呀,小胖,你的紅包在這呢!準是你和葉姑娘一撞,錯將她的紅包認成自己的,都是紅的,確實容易認錯。葉姑娘,真是對不起啊,我家小胖是認錯了,誤會了你,還請姑娘見諒。”
葉知秋故作委屈道:“邱家嬸子,你剛才說這紅包是你早上給他的,你家小胖沒有眼疾吧,揣着大半天了,這紅包上連繡花都沒有,怎會看錯,剛剛還說我是賊!”她才不要裝大度放過邱小胖,落水狗就要痛打!她一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誰欺負了她,哼,那就看她心情了。再說邱小胖可不會知錯就改,他以前就沒少欺負原身。
她這一番話,真是令沐晨風刮目相看,眸中興趣更濃。
有意思有意思,這位葉姑娘真像一隻貓兒,不僅會裝傻,還帶着利爪。
“對不起!剛才是我沒看清楚認錯了,我不該說你是賊!”邱小胖硬着頭皮對知秋道了歉,邱家媳婦見勢不對,趕緊拉着邱小胖回家。
等離了眾人,邱小胖不服氣道:“娘,咱們就這麼算了嗎?那紅包可沉了,至少也有一百文呢。”
“有那麼多?那還真是可惜了,來日方長,咱們以後再找她算賬。”
邱小胖的眼睛裏露出仇恨的目光,這葉家傻姑,今天讓他沒面子,到手的紅包也沒了,以後他定要加倍討回來!
見邱家母子落荒而逃,人群中有人道:“這邱家媳婦還真是能掰扯,黑的都讓她說成了白的。”其他人紛紛附和同意,邱家媳婦雖然機靈,給小胖找了個台階下,但村裡人都不傻,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她是在打馬虎眼。剛才幫邱家的幾個媳婦都覺得臉上無光,趕緊回家了。圍着的人見沒戲可看,也都散了。邱小胖從此得了個“咒母膿包”的名聲不提。
葉承興小聲嘀咕道:“什麼誤會,明明就是故意栽贓小妹!現在又來這麼一手!小妹,你剛才沒吃虧吧?”
知秋心情甚好,甜甜一笑:“二哥,我沒吃虧。”
她的笑容純真燦爛,星眸彎彎如月牙,真美,沐晨風只覺得自己心跳猛的加快。
葉承興對沐晨風施禮道:“多謝沐公子仗義執言,救我家小妹。”說著生怕知秋不知禮數,一拉知秋,知秋只好也跟着施禮道:“多謝沐公子解圍。”
“無妨無妨,”沐晨風淡淡一笑:“在下今天幾次救了葉姑娘,還真是巧了。”
他翻身上馬,對兩人道:“再會。”然後雲淡風輕的看了知秋一眼,那眼神是說,你可別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知秋卻依舊裝不懂,滿臉無辜。
夜雨看在眼裏,面色雖然冰冷,心裏卻為葉知秋擔憂起來。
他跟隨公子已久,公子看似溫潤如玉實則不好招惹。這位葉姑娘攪了公子的誘敵計策,害公子落水,公子特意打聽了她的情況和住處,以公子的性子,想必她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吧。
沐晨風打馬離開,夜雨趕緊騎馬跟在他後面,染霜帶人去抓黑衣人了,萬一再有人,他可得打起萬分精神來保護公子。
“小妹,時候差不多了,我們也趕緊回去吧。”
“哦。”
一路上葉承興又仔細問知秋救人的情形,知秋只得說了,葉承興又囑咐她救人是好但要量力而行。
兄妹兩個回了家,一進堂屋,就發現何翠玉在火堆旁和稀泥。
知秋好奇問道:“娘,你弄這些稀泥是做叫花雞嗎?”有火堆有稀泥,正好做叫花雞呢,這樣一想,她都有些饞了,這是她餐廳以前的特色菜。
葉承興聽了嘲笑道:“小妹,你看看你,就惦記吃!什麼叫花雞,燉雞哪裏有用泥巴的。”
知秋呵呵笑了兩聲,原來二哥不知道叫花雞,是他沒聽說過,還是這異世根本就沒有呢。
何翠玉瞪了一眼葉承興,那眼神是“幹嘛這樣說你妹妹”。
“娘糊這些稀泥是補牆用的,正月里不好動土,娘得抓緊功夫把豬欄修好。”
“哦。”知秋沒說話了,在原身的記憶中,年豬被偷這件事,全家都不願意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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