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嬰兒的父母

17.第17章 嬰兒的父母

“就是這裏了,可是我們進去怎麼說呢?難道真的捐款,沒有帶那麼多錢啊!”我擔憂道。

“我們就說是記者,來了解些情況,想做個報道。”孫強回道。

想不到他早想好了。阿三砰砰的敲起了門。

門開了,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打量着我們問道:“你們是?”

“我們是報社的記者,來採訪下,寫個報道,幫你找孩子。”阿三回道。

“不是來過了嗎?”男人有些疑慮。

“我們是外地的。”我上前解釋。

“那進來吧。”男人閃身把我們讓進門裏。男人的家裏很破落,院子裏堆着一些沒有剝皮的玉米,老舊的房子也已經出現了很多裂縫。

我們進了屋子,意外發現那對師徒也在屋裏,正和一位老人說著什麼,看到我們,徒弟很吃驚,但那位師傅卻只是瞟了一眼,放佛知道我們會來一樣。裏屋裡不時傳來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

男子走進去嚷道:“哭哭哭,哭有什麼用!”不一會哭聲變小了很多,但女人還是在啜泣。看來這就是孩子的父母了,那老年人應該是孩子的爺爺了。

那位師傅見我們來了,簡單說了幾句就帶着徒弟告辭了。男人和老人給我們搬了了幾個凳子,讓我們坐下來。阿三坐不住,在院子溜達着。

屋裏很簡陋,只有幾個箱子和一組破舊的老衣櫃。男人也坐到我們對面面帶愁容道:“你們要問什麼?”

“孩子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孫強拿出一個筆記本問道。

“五天前的那天晚上一家人做了一桌菜本打算給孩子過百日的,突然停電了,接着就聽見孩子的哭聲,我和爹跑進屋裏點着蠟燭一看,孩她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爹說孩子不見了,讓我趕快喊人,鄰居們都來幫着找,可是找遍了家裏和全村就是找不到,第二天電工說停電是因為村上的電閘燒了……”

“你們報警后警察是怎麼說的?”我打斷他問道。

“警察說是被人販子偷走了,後來我們才知道縣裏還有八家的女嬰也被偷了。”

“我兒子三十五了好不容易有個孫女,那些人咋這麼缺德呢?”老人插話道,說完抹了抹眼角的淚。

我望了望裏屋,問男人:“能不能問你妻子幾個問題?”男人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過了一會,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跟着男人走了出來,看的出來女人很傷心,臉上滿是淚痕,頭髮也很凌亂,眼神怔怔的。

我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問:“大嫂你好,不要太傷心了,警察一定會幫你們找回孩子的,你能說一下那天晚上你經歷了什麼嗎?”

女人蹙着眉,放佛很不願意想那天的事,哽咽道:“那天晚上,我進到屋裏,本打算抱孩子出去過百日的,剛進屋,突然停電了,屋裏一片漆黑,我憑着感覺向床邊走去,到床邊剛要彎腰去抱孩子,突然頭疼了一下,接着頭很暈,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后當家的說孩子不見了,我們就找,鄰居們也幫着找,找了兩天也沒找到,只好報警,我可憐的孩子現在不知道在哪裏,求求你們,多登點廣告幫幫我們找孩子……”

說著就要下跪,我趕忙扶起女人。

“剛才那對師徒來做什麼?”阿三站在門口向老人問道。

老人看了看男人,男人點了點頭,老人才開口道:“那位師傅是村長介紹來的,村長說他算命很准,剛才他只是問了孩子的八字和被偷那天晚上的一些事。”

我們進到裏屋,也就是孩子失蹤的屋裏看了下,發現屋裏有一張大床,屋裏比外面暗很多,沒有窗戶。我心想那人偷了孩子是怎麼跑出去的呢?從門口的話,一定會碰見孩子的父親啊!

“大叔能不能告訴我們村長家在哪裏,我們想去採訪下。”孫強問道。

老人帶我們來到大門口,向前指着:“往下走,第三排,向右拐第二家就是,他家門口有倆石獅子。”

紫嫣拿出五百塊錢塞到老人手中,老人推脫了一會,只好收下。我一瞧紫嫣的眼睛紅紅的,心想剛才一定替他們傷心流淚了。我們按照老人說的來到第二家門口,一看果然有倆石獅子,房子蓋得也很氣派,不知為何中國的村官怎麼就這麼有錢。

阿三上去敲門,片刻就有人來開了門。我們一看開門的是那位徒弟,那徒弟見了我們回頭興奮地喊道:“師父,您說的沒錯,他們果然來了!”說完請我們進門。

我們正納悶,這時從屋裏走出兩個人,一個就是那位師傅,另一個四十來歲,個子不高,油光滿面,肥頭大耳,挺着西瓜肚,想必是村長了。

村長自我介紹起來:“我姓秦,這位是我的朋友,易學大師,李師傅。”說著指了指那位師傅,“李師傅說你們一會會來,沒想到你們真來了,李師傅真是高人啊!”村長說著把我們往屋裏請。

進了屋,阿三湊到那位李師傅旁笑道:“大師,幫我看看什麼時候發大財。”說著又是報八字,又是伸手掌。

李師傅倒是呵呵一笑,擺了擺手:“我從不替人看財。”阿三碰了灰不再言語,吹了吹他額前那撮黃髮,拉着那個徒弟去院子裏玩。

“秦村長,我叫孫強,這三位是我的同事,林永飛和阿三,還有紫嫣。”孫強說完依次指了下我們三個,“我們是報社記者,這次來打攪村長是想問下失蹤孩子的那家人的情況。”

“他們家啊,是三代單傳,孩子的父親姓陳,家裏窮,直到三十歲才換親娶了一個媳婦,家裏還有一個老人是他爹,他們陳姓是小戶,在村上很老實忠厚,前不久剛有了個女兒,沒想到被偷了,真是令人惋惜,我想幫幫他們,所以請來了李師傅。”

“什麼是換親?”紫嫣輕聲的問我。

“就是兩家人各有女兒兒子,但兒子娶不到媳婦,就把女兒嫁給對方的兒子,生的小孩的舅舅和姑父是同一個人。”我解釋給紫嫣聽。

“沒辦法,農村嘛,窮!有時候只能這樣,你們城裏姑娘當然不會受這種委屈。”村長咧嘴向紫嫣笑道,露出兩顆噁心的大金牙。

“我知道,你們來也是查這件事的,但我勸幾位還是走吧,這渾水還是不要趟。”那位李師傅突然開口。我和孫強剛要說什麼,他突然制止道:“你們年紀輕輕,做什麼不好,幹嘛查這些事情,這會給你們帶來災禍的,我要是再年輕一回也絕不會走這條路了。”

我和孫強有點摸不着頭腦,又隨便聊了幾句只好告辭,出來后我們給阿三說了下,阿三懷疑道:“村長和那個李師傅一定與嬰兒失蹤有關,要不然怎麼不讓我們查真相。”

孫強問阿三和那個徒弟聊了些什麼,阿三說:“那個徒弟叫小十,六歲時父母死了,是個孤兒,他師父路過他們村就把他收留了,他跟了他師父十年了,其他的小十也不說,好像很怕他師父。”

我們回到山下的村口,看了下手機有了信號,給那個黑車司機王偉打了個電話。晚上回到酒店已經八點多了,我們都有點鬱悶,下去炒了幾個菜喝了點酒,最後我們一致認為,明天還要去歸元村。

也許是累了,這一晚睡得很香,第二天我們退了房,背着大包小包,向歸元村出發。我們自己背自己的包,阿三可苦了,他那兩個大包差點把他壓死,不過我和孫強還是很佩服阿三,小小的身板竟然扛着走了好幾百米。

由於行李太多,我們決定依舊坐王偉的車。中國人就是這樣,辦事看關係。由於比較熟悉,王偉把我們當成了朋友只收了我們兩百塊,還幫我們搬行李。看來有句話沒說錯,朋友多了路好走,顛簸了一路終於又回到歸元村。

天始終陰着。

下了車,我們按計劃敲了昨天避雨那家的門,因為那老頭說兒子和兒媳婦都去打工了,所以我們想他家裏應該有空房間,我們給錢,這樣就可以了。

我們敲門。老頭出來后看見我們很意外。我們告訴老頭這裏風景很好,想在這裏旅遊玩幾天,住在他家裏。老頭聽明白我們的來意后顯得很不樂意,我們趕忙拿出六百塊錢,塞到老頭兜里,老頭拗不過我們的請求,只好耷拉着臉同意我們住幾天。

老頭說院子裏有三間小平房,他自己住一間,另外兩間讓我們住。我們搬進去一看,雖然小,但裏面很乾凈,有床和被褥,我們熱火朝天的收拾起床鋪。

“爹,來客人了啊?”銀鈴般的聲音傳來。

我們停止忙活,出來一看,一位二十來歲,俊麗的女子正站在門口,詫異的望着我們,正是婚紗照上的女子。我們明白了這是老頭的兒媳婦,人比照片上還漂亮。

阿三忙湊過去,臉上堆着噁心的笑:“嫂子你好,我們是旅遊的,想在這裏住幾天,多有打擾,請原諒。”

女子轉眼看向老頭,老頭點了點頭。

女子的顧慮消失,笑若桃花道:“爹,既然這樣我多做點飯菜,說完看了看我們,轉身進廚房去了。阿三看着女人婀娜的背影,口水都流了出來,我打了他一下,覺得真丟我們的臉。

收拾好后,我們在院子裏的水池裏洗了洗手。女人這時招呼我們吃飯,由於早飯吃的比較晚,不是很餓,但看人家那麼熱情,也就只好坐下吃點。

女人炒了豆角茄子還有辣椒肉等,給我們盛了米飯,她和老頭卻吃起了煎餅。

我以為只有山東那邊吃煎餅,沒想到徐州人也吃。阿三也卷了個煎餅不過啃完一張,累的滿頭大汗,嘴裏嘟囔着咬不動死活不吃了。女人很健談,說比我們三個大點,可以叫她嫂子,又轉向孫強問怎麼稱呼他。

孫強一本正經道:“叫我孫強就可以了。”

我們了解到,女人昨晚剛回來,她和丈夫每兩個月回家看看,在家呆幾天就回南方工廠。這次她丈夫工作比較忙,請不了假所以她自己回來了。

老頭一直不說話悶頭吃着飯菜。

阿三倒是能聊,和女人甚至開起玩笑。我只好時不時使個眼色,叫他注意分寸,農村不是城市,和女子不能亂開玩笑。吃完飯,我們借口出去逛逛,直接去了秦村長家。

秦村長和李師傅都在,他們見我們又回來並沒有什麼意外,只是村長夫人,眉毛高挑着,瞪着眼,好像不是很歡迎我們,怕我們來混吃混喝。

李師傅瞅着我們淡淡的嘆了口氣:“既然你們硬要查,那就查吧,不過還是希望你們小心為妙,那些偷嬰兒的人,很不簡單。”

“李師傅,你知道是什麼人偷了孩子嗎?能不能告訴我們些你知道的線索?”我急切問道。

“我不知道是誰偷的,也沒有什麼好告訴你們的,只能勸你們小心點。”說完不再理我們,獨自進了一間房裏。

村長見比較尷尬,調和道:“各位記者,我這位朋友脾氣有點怪,你們不要見外啊。”

“高人的脾氣都比較怪,我們怎麼能給長者計較呢?”孫強答道。

“秦村長,怎麼沒看見小十啊?”阿三見沒有小十問道。

“小十師傅去買東西去了,要晚上才能回來,小蘭,給客人倒點水。”村長向一間屋子裏喊道。

門開了,走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短髮圓臉女孩,穿着很潮,嘟着嘴,很不情願的給我們倒了幾杯水。

村長歉意笑道:“幾位不要生氣,這是我女兒,上高中,天天不好好上學就知道玩,考大學是無望了,你們要是在大學有認識的人幫忙介紹下,錢不是問題,呵呵……。”

我覺得村長身上一股世俗味,跟他沒有什麼好聊的。我們告訴他,最近幾天會一直在村裡,村長老婆聽了忙說家裏沒地方了。

我們告訴她我們已經找了地方住,她才假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要是有房間,一定讓你們住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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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局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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