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韓沖篇:結局倒計時之死亡是最終歸宿
“你就當我在說瘋話。”
韓沖聲音涼涼,那眼神更是涼薄得嚇人。白素蘭不由心底一冷,可是韓沖卻顧自從她身邊走過去了。他就那麼離開了,沒有再看她一眼。
白素蘭的整顆心都空下去了。
如此消停了幾天,一天中午,韓沖如約去飯店會見客戶,在飯店的門口,她又看到了白素蘭。
白素蘭穿着一身很鮮亮的衣服,臉上的妝容是特意化的,頭髮梳得很精緻。她在韓沖從車子裏跨出來的時候,又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渤。
韓沖當時皺了眉,“你又要做什麼?”
白素蘭只笑,眼睛裏全是涼涼的笑意,“韓沖,是你把我從小島帶過來的,你說過會給我幸福的生活,可是你的話還沒有實現,你就不要我了嗎?佐”
韓沖不耐煩地道:“白素蘭,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我千方百計懇求你原諒的時候,你在做什麼?是你自己扔掉了我送你的戒指,是你自甘墮落,委身別人,是你夠作,才造成現在的結果,你還想怎麼樣?”
“可是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白素蘭哭了,韓衝上趕着求她的時候,她冷言冷言,惡言相向,言語暴虐,韓沖真的不理她了,她又受不住了。她發現她根本不可能真的離開韓沖,只有他才是最關心愛護她的人。
“是你給了高銘慧孩子,你別忘了,你說過永遠都不會碰她。你說過要娶我為妻,可是你一樣都沒做到,你還讓高銘慧有了孩子。你對不起我,韓沖……”白素蘭哭着控訴。
韓沖一時間語塞,半晌道:“這件事是我不對,但我向你保證過,我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過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從此不再回這裏,可是你不依。素蘭,我所有的愛,所有的耐心,都被你作沒了。”
韓沖說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里滿是痛心。他為了她,願意拋棄父母、爺爺,拋棄億萬身家,可是卻沒能換來她一句原諒,她作沒他對她所有的愛,所有的情,可以說,現在的韓沖,已經心如死水,對愛情沒有半分波瀾。
白素蘭眼睛裏含着淚,“這麼說,你是不肯再接受我了?”
韓沖眼神複雜地道:“晚了,素蘭。”
他說完,不再看她一眼,關上車門,大步往飯店門口走去。
白素蘭凄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韓沖,你會一輩子記住我的,我發誓,我會讓你一輩子記住我!”
白素蘭忽然撒腿狂奔,意識到不好,韓沖扭頭的時候,她的身形已經到了馬路上,幾乎是與此同時,一輛飛馳而來的車子將白素蘭突然闖到馬路上的身體撞飛了。
韓沖拔腿沖了過去。跑到白素蘭身體的旁邊,大聲呼喚着她的名字,將她抱起來。
“素蘭!素蘭——”
可是白素蘭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她就這麼死了。用小秦的話說,白素蘭就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沒見過這麼會作的女人,而且惡毒到,到死都不讓人心安寧。
她是死了,卻用她的話來說,她讓韓沖一輩子記住了她。必竟是曾經心愛過的女人,又親眼見着她慘死自己的面前,韓沖這一輩子,心頭是難以安寧了。
小秦站在白素蘭的墓地前嘆了口氣。
這裏依山傍水,風光是極好的,這塊墓地,也是韓沖花了數十萬為白素蘭買來的。此時此刻,韓沖蹲在白素蘭的墓前,焚燒着紙錢,一陣陣煙灰繚繞中,可以看到墓碑上的刻着這樣的字:
我妻,素蘭之幕,韓沖立。
“素蘭,你活着沒能如願進韓家,死後,我給了你名份,希望你安息。”
韓沖在心裏默默念着。將手中最後一張紙錢焚燒掉,他起了身,最後凝視了一眼照片上的人,他轉身往山下走去。
小秦也跟着離開了。
次年的十二月,高銘慧誕下一下男孩兒,舉家歡喜,靳東抱着襁褓中的小嬰兒,吻了吻妻子的額頭,“我愛你,銘慧。”
又過了五年,韓太太病故。韓沖依然單身。韓太太臨終前握著兒子的手,說:“沖兒,找個人結婚吧。”
韓沖卻只低頭,默默地滴下眼淚。
日轉星移,晃眼,已是十幾年過去。十幾年的時間,人間萬戶殘缺了圓滿,圓滿了殘缺,卻有一人,仍然守着寂寞過日子。
盛夏的傍晚韓家大院白色的咖啡桌旁,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他坐在椅子上,正捧着一份報紙在讀。
一雙白皙柔軟的小手覆在了男子的臉上,“猜猜我是誰?”
清靈的女音,低而俏皮的傳過來,韓沖一隻手抬起來,輕輕把那柔軟的小手拿開,偏了頭道:“圓圓,來看爸爸了?”
高圓笑嘻嘻地繞到韓沖的身前,半跪在地上,把上半身伏在父親的膝上,對着父親眨眨眼睛,“爸爸,媽媽說,該幫爸爸找個老婆了。”
韓沖抬起手指輕刮女兒的小鼻子,“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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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孩子,我十七歲了,再過六個月就該成年了。”高圓不滿地嘟起小嘴。
“好好。”韓沖濃濃的眉眼展開寵溺的笑容,“我們家圓圓馬上就是成年人了,還在這裏撒嬌?”他伸手把女兒從膝上拉了起來。
高圓又小胳膊摟住了韓沖的脖子,“爸爸,媽媽和靳叔叔幫你物色了一個阿姨,據說,人特別好,爸爸,你明天一定要去看看哦。”
“再說吧。”
韓沖含着笑,聲音也透着無盡的疼愛,“爸爸現在還不打算結婚。”
高圓皺起小眉頭,“爸爸都四十六歲了,再不結婚,就真的老了。難道你想等到自己挪不動爬不動了,再當新郎嗎?”
韓沖揉揉女兒的頭髮,“那有什麼不可?男人嘛,不在乎多大年齡,在乎的是能力是不是?”
“切。”高圓扁扁嘴,“才不是。爸爸再不結婚,就生不出小弟弟小妹妹了。”
“小弟弟小妹妹有什麼好?爸爸只疼你一個不好嗎?”韓沖含着笑,“再說,你不是還有滿滿弟弟嗎?”
“滿滿弟弟是媽媽生的啊,爸爸還沒有生。”高圓嘟起小嘴,重新又摟住父親的脖子,“爸爸娶個好阿姨,再生一個可愛的小寶寶,就不用每天一個人喝茶了。”
“圓圓也可以陪着爸爸喝茶呀!”韓沖眉眼帶笑,目光溫潤地凝視着自己視作心尖寶貝的女兒。
高銘慧給了這個孩子最好的家教,她善良、懂事、善解人意,性格又俏皮開朗,雖然幾乎是由母親一手帶大,卻從沒有忘記過他這個父親,而且經常來看他,陪伴他。
“可是圓圓還是希望爸爸能夠有一個愛你的人陪伴你照顧你。”高圓圓眉尖凝結,一臉憂鬱。
韓沖輕撫女兒的頭髮,“乖丫頭,爸爸明白你的好心,但是爸爸呢,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真的不想再結婚了。”
高圓嘟起嘴唇,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勸解她的爸爸好了。
韓家的晚餐,十幾年如一日的清淡,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韓沖喜歡上了清淡的飯菜,如今已經七十六歲的韓先生,從幾年前開始專心禮佛,對飲食更沒什麼要求。飯桌前,兩個男人平靜淡然地在用餐,只有小高圓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看到孫女一點飯菜都不往嘴裏送,還一副哎聲嘆氣的樣子,韓先生奇道:“圓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
高圓搖頭,“爺爺,沒有人欺負我。哦,是爸爸欺負我。”
韓先生驚訝地“哦?”了一聲,“你爸爸怎麼欺負你了?說給爺爺聽,爺爺替你教訓他。”
此時,韓沖也放下了筷子,一臉奇怪地瞅着自己的女兒。
高圓嘟嘟小嘴,“爸爸他不肯去相親。”
“哦?相親?”韓先生臉上流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媽媽又給你爸爸說親了嗎?”
“是呀。”高圓一臉鬱悶,“媽媽說,那個阿姨可好了,人好看,脾氣好,還畫得一手好畫,可是爸爸就是不肯去看看。”
韓老爺子皺眉向著兒子道:“沖兒,這可就是你的不對咯?”
韓沖無可奈何地笑搖頭,將一塊雪白魚肉送到女兒的碗中,“小丫頭,快吃飯吧!爸爸想結婚的時候,自然會結,真的不用你操心了。女孩子家,愛生氣容易長皺紋的。”
高圓挑挑秀眉,不再說什麼,埋頭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