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達成協議

周若寒一跑回小屋，就急急忙忙的關上了門，吁了口氣，暗罵了聲自己“沒出息”。

這時他才記起忘了看到底是誰寄過來的，別到時候白高興一場，一看，心一抖。

“竟然是以黃玉朗辦公室的名義給自己發的信函。

“那麼這就意味着黃叔看上這部作品了？否則人家那裏還會給我回函。”

按捺住有點激動的心情，周若寒小心的撕開信封，這時候他連那信紙都覺得帶着女秘書身上的香味了——這廝又做夢了。

“周生：

玉朗對令佳作甚有興趣，欣聞貴作品《尋秦記》已完成，我公司有意儘快與周生進行出版及其他相關版權事宜的商議。如閣下收到此箋，請在9月18日即下周星期五之前來我公司一晤。如有不便，請告之於我。

玉朗

9月12日”

（以後再也不這樣寫信了）

現在是9月15日！

自己因為“了無牽挂”，又剛到一個新環境，起初一直崩着個弦，好不容易鬆懈下來，只感到頭昏腦脹，什麼事都不想幹了，誰知就這樣過了快一個星期？

我的天，以後再不能這樣放縱自己了，現在的自己還沒這種資本，而人也不因該這樣活着。周若寒想到這裏，暗暗的敲響了警鐘。這也讓他日後不管再怎樣成功、滿足，都保留着一份警醒，讓自己不太沉迷於其中。

覺得時間還有，周若寒仔細思索起剛才忽視的一些事來。

既然黃叔給自己先回的，也就是《天天日報》還沒認可又或還在商榷？不過後者可能性比較小，香港的工作效率還是挺高的。那麼只能是不認可自己的作品了，周若寒有點擔心了，因為當時他的想法主要是在《天天日報》上刊登出來。看他將所有的稿子送給“天天”就知道他的看重了。

他只是想騙騙稿酬而已，如果在這方面出名是他迴避的事情，雖然可能對他以後的發展有好處。這原因很簡單，他不是真正的作家！為了以後不尷尬，他根本就沒打算向作家方向發展，他不是那塊料。盜版寫書的事以後更是不想再幹了。但如果“天天”不**他的話，只能直接和阿朗合作了，那時他就不得不出面了，畢竟人家腕兒在那呢，而且那時遮遮掩掩的也叫人看的心煩，這不周若寒的性格。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天天”不**他的原因，沒有辦法，只能是在見黃玉朗的時候隱諱的提一下了。現在曝不曝光的事不在他的考慮之下了。

第二天，周若寒收拾了一下，找出了一套家裏給他準備的讓他在外面找工時看起來體面一點的衣服。在鏡子裏看了看，覺得還行。把見面時要注意的事情再想了想，理清下思路，直到覺得沒什麼紕漏，才“悠然”的下樓去了，不過沒幾步就不小心的抖了一下。

下了公車，在路邊稍微打聽了一下，周若寒很快就找到玉郎國際有限公司，就在附近不遠。進了電梯，發現電梯裏沒幾個人，他也輕鬆了不少。當他進了公司招待櫃枱時，便看見了幾個顯然大字在接待台後。這裏是他熱愛的漫畫公司啊。

但這裏並不像他來之前想像的那樣充滿藝術氛圍：大家互相熱烈的討論起稿，鉤頭，駁身，填頭什麼的。而是偶爾才說說話，走動一下。周若寒想了想，畫畫創作也許也是需要安靜的吧。不過他看了半天也沒找到繪畫、印刷、分色、植字、釘裝等部門。

隨後才恍然大悟，現在的黃玉朗可不僅僅是搞繪畫、出版漫畫的了，而是一個大集團的主席啊。

因為早就是約好的，很容易就給漂亮的小秘書帶到了黃玉朗的辦公室，讓周若寒準備了好久的詢問問候禮節派不上用場。

美女引了周若寒來到黃玉朗的辦公室門外，敲了敲門，聽得裏面傳來一個精力充沛的嗓音：“進來！”

周若寒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走進去。這裏對幾天來弊在小蝸殼裏的周若寒來說有點大。黃玉朗本來就是非常豪氣的，不然也畫不出那麼多經典的“男人”漫畫了。

而最吸引周若寒的地方就是這裏能夠由臨窗的位置遠眺，他不由暗暗發誓，自己以後也要弄個這樣的房子來住住，就算不是辦公，偶爾來看看遠景也是不錯的。

還沒等他YY完，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一位魁梧男子就對周若寒豪爽的笑道：“你就是周生吧？”語氣中帶着一絲驚喜和詫異。周若寒想，大概是自己太年輕了吧，任何人一看就知道自己是剛從學校出來沒多久的“小寒仔”了。

“黃叔，是我！”

周若寒看到“真人”沒有多大的激動，畢竟前世的時候就從百度上看過“真佛”了，而且他對男人沒什麼偏好，嗯，如果是他最喜歡的那個人的話，有許會有點，華仔啊，只要是華人，第一次見到他的話，都會激動一下的吧，可以原諒。

黃玉朗很明顯對周若寒這樣稱呼自己感到受用，離開辦公桌拍了拍了周若寒的肩膀道：“你寫的那部小說，就是《尋秦記》，我很喜歡，我想買下來，怎麼樣？”

傻瓜才拒絕這樣的提議，不過該說的還得說一下。

“黃叔，我非常樂意，但我想有個小小的要求，就是讓這部小說在您的《天天日報》裏發表，而且不署我的真名，筆名我想好了，就叫‘小易’。”

周若寒很是爽快，心中默默念道：“另一位黃叔，我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些，反正以後我也不會再盜你的版了，叫‘小易’就當盜你名的補償吧，反正都有個‘易’字不是。”

“哦，好的，這不是什麼大事。這也好，先在報紙上看看大家的反映也不錯。不過，寒仔啊，我是對你非常有信心的。”黃玉朗說完，又眨了眨眼古怪的笑道：“嗯，之前是對這部小說很有信心！”

“呵呵。。。”周若寒陪着傻笑了幾下，又道：“嗯，我已經將稿子給‘天天日報’寄過去了，但似乎沒被看中。”

“寄過去了？”黃玉朗顯然沒跟上周若寒跳躍的思路，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讚賞的看了一眼周若寒，這小子也坦然的接受了，接着他卻聽到黃玉朗自語道：“不對啊，下面的小子眼光雖然不怎麼樣，趕不上我，但怎麼會把這麼明顯能火的作品扔在一邊沒人管？難道這幫小子又偷懶了？”

聽到這話的周若寒不由汗了一下，自己不會人品這麼差吧，背運到這種地步？

可能黃玉朗也看到了周若寒鬱悶的表情，不由地問道：“你不會沒留底稿吧？”

“唔，太多，我懶的抄，所以只複印了兩份第一卷，自己留了一份。”周若寒想哭的心都有了，當時為了全力拿下“天天”，所以將全稿都寄過去了，沒經驗啊！

雖然隨後想到了這點，但又考慮錢不多，不捨得花那麼多冤枉錢，只給自己留了第一卷的複印件，現在後悔都遲了。

他倒是不怕別人“盜”他的版，因為沒必要，在當時的香港文化界，純武俠小說作品並不怎麼吃香了，就算那個人黑了心眼，他也不怕，他的買點不在這裏，而是“架空”這一概念，大不了他換個“酒瓶”得了。

黃玉朗早先肯定也是看到了這點，才對這部小說非常有興趣，只不過他不叫架空，而是“另類探險”。

幸虧沒讓周若寒知道，要不還不把他笑死。但周若寒現在不想笑，他一想到也許要再回到前幾天的日子，將稿子“吐”出來，就不寒而慄。

當黃玉朗知道了周若寒的想法時，哭笑不得，安慰他道：“不會的，那幫小子雖然混蛋了點，愛偷個小懶什麼的，但還分得輕重。對了，你確定你寄的是“天天”？”

“是，沒錯啊，‘天天日報編輯部’！”周若寒有點擔心了。

黃玉朗聽了明顯一愣，大笑道：“你這小子也不打聽清楚就亂來，哪有這麼寫的。”

接着又自豪的說道：“天天每天都發行十幾萬份，投稿的不計其數，編輯部整天忙的不可開交，你往那裏砸那麼一大。。。呃，大的信封，他們那有心情看這個啊，你啊你。。。。。。”

他邊說邊往辦公桌走去，拿起電話拔了個內線，說了幾句，掛上電話，對周若寒說：“沒事，我已經讓他們找找了，他們不會看，但一時也不會亂丟的，這是規矩！”

說到最後，自有一公司老總的氣勢。

周若寒這才放下心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笑了幾聲。隨後好奇的道：“黃叔，不是送給編輯部，那送到哪裏啊？”

黃玉朗眼翻了翻，看傻瓜一樣看了周若寒一眼，怪笑道：“通俗文學編輯部。”

。。。。。。

不一會兒，那邊就來電話了，周若寒剛消去了尷尬，此時也有點緊張，那說話人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帶着點好奇，又有點擔心被人罵的情緒。

黃玉朗只說了聲：“沒事，把東西保管好，複印送過來。”就把電話掛了。

確定東西沒丟，周若寒也徹底放鬆了心情，而黃玉朗也急着要把事情定下來，所以兩人都非常愉悅的就有關事宜達成了協議。

除了確定以“小易”之名發表，且在短期之內不公佈他的真姓名之外，還就有關稿酬問題商量了一下，最後在周若寒可憐的眼神下，了解了情況的黃玉朗很是爽快的先預付周若寒15萬港幣。

這不是小數目，要知道劉德華在1985年的第一份產業，那套兩室一廳，交付首期連帶裝修，花費才僅僅只有11萬港元。雖說這源於劉德華當時非常節省，同時在理財方面也頗為出色，但也可以看出十幾萬是一筆大錢，特別是對於周若寒現在的家庭來說更是如此。

至於以後的分配，則按贏利的比例來算，周若寒佔三成。其實不多，因為大家都非常看好這部小說的前景，而且黃玉朗要的不僅是書藉出版權，還包括影視，漫畫等各個方面，全都盤下來，還有遊戲，只不過黃玉朗沒有想到，周若寒也不想占這個小便宜，所以都寫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