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舊事】他們怎麼在這兒?
地下的世界是陰暗的,在這裏看不見陽光,也接受不到雨露,只有眾多秘密沉眠。永遠沉默,或被偶爾闖進來的不速之客攪擾,便發發脾氣,但這一怒或許就是某些人的不歸路。
老朱和艾爾肯打着手電,在不見天日的地下緩慢行走着,尋找着,警惕着。它什麼時候會發怒?下一秒?或者下一分鐘?
呼吸着陳舊而壓抑的空氣,走在這地下世界的地面上,老朱心裏開始煩躁起來,老獅子到底在哪裏呢?他知道了那個秘密,還是…
見老朱面帶憂色,艾爾肯勸道:“老朱,你也別太着急,現在最沒用的就是着急。你想想這麼大一個地宮,就算有什麼秘密也肯定是藏在最深處!”
老朱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等等,老朱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艾爾肯突然說道。
“什麼聲音?”老朱一聽立馬停下了腳步,也仔細聽了起來。
“呼吸聲,好像在…上面!”說罷兩人一抬頭,正看見兩個人型的東西正扒在頭頂的牆壁上!
那物一米六左右的黑褐色身體光腿就佔了一米多長,而手臂也和和腿一般的長,扒在牆壁上就像兩隻四腿的蜘蛛一般。一雙眼睛也看不見眼白,手電一打只見一大片褐色瞬間收縮起來,只能看見一片黑色之中有着一點褐色,再加上那尖瘦的灰白色的臉和鋒利的黃褐色的牙,直讓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炸起來了!
和那兩隻怪物一對眼,怪物也像是一怔,隨後又像反應過來,猛的撲向二人,速度快的像一隻撲食的獵豹。
老朱和艾爾肯自然也不會任人宰割,只見老朱抽出一把毛瑟1895,這東西是二戰時候流行的槍也叫盒子炮,因為保養地較好到也和新的似得。老朱舉着槍對着那怪物開了兩槍,但都被躲開,那怪物興許也知道這槍不好惹,便奔着一旁的艾爾肯就去了。
艾爾肯身上雖然也帶着盒子炮,可卻沒抽出來,只是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對着撲來的怪物一劃,就正在肚皮上拉出個六七公分長的口子。也就在怪物受傷的一瞬間,老朱又打了三槍,這三槍一槍打在肚子上,瞬間一個血窟窿,一槍打在手上,削去了三根手指,最後一槍自嘴裏打進去從后脖子打出來,瞬間這怪物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另一隻沒受傷的也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哀嚎,扛着同伴的屍體留下一道殘影便沒入了黑暗。
“追!”
老朱握着槍就要追去卻被艾爾肯拉住了,指着剛剛那兩個怪物扒過的牆壁,只見那裏有一個白色的繭,足有一人多大。
老朱此時也有些煩躁,說道:“大概是那兩怪物的同類,看我一槍崩了他!”
艾爾肯見老朱這般衝動忙攔住他道:“別打,看了再說!”
待到繭子被弄下來扒開,老朱一見頓時愣住了,裏面竟是個二十來歲的有着兩撇小鬍子的年輕人,這不正是自己的兒子嗎?
幸好剛剛艾爾肯攔住了他,否則老朱豈不是要懊悔一輩子!
老朱還是一陣后怕,這自己的兒子怎麼會在這裏?那小施又怎樣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一波又一波大浪簡直要將老朱和艾爾肯這隻孤海獨舟徹底打翻!
此刻老朱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重,幾欲迸發。
小朱從繭里被救出來之後一直處於昏迷,任老朱想盡辦法也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走吧,施家那老小子和小傢伙還不知道死活。”老朱將小朱背到身後對艾爾肯說道。
艾爾肯見老朱此刻眼中儘是無力和疲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老朱,精神些,你幹了這麼多年這行別反倒比我還看不開。”
老朱此時也沒心情去想艾爾肯是如何猜到他們的身份,只是強打精神背着小朱走在前面,本就不再年輕的他此刻更顯老態。
“把路走到頭吧!路到盡頭總會有個說法的。”老朱輕語一聲,也不知道是對艾爾肯說還是在提醒自己。
……
死去的怪物留下一路殷紅的血液,而後漸漸零散,星星點點,指向深處。
自從見過父親的遺骨艾爾肯反而心事少了許多,說道:“只要不是那怪物的老窩就好。”
但怪物除了逃回老窩還能去哪兒?艾爾肯雖這麼說,心裏其實也做好了準備。
但眼前的景象他們卻毫無準備。
只見終點絕不比那骷髏鐵網的獻祭洞小,甚至更大,並排還有着很多洞口,或許無論走哪個洞都能到達吧。
但這裏沒有鐵鏈,有的是天藍的水晶牆鋪滿洞壁,發著冰涼的光。
沒有骨骸,有的是牆壁里滿滿的金銀器物。國之重寶,數之不盡。和那怪物“標本”,長臂黑目,栩栩如生。
沒有老獅子…
是的,沒有老獅子!
“這是…死了?”老朱眼前一陣發黑,只知道用手狠狠地去錘那璀璨的牆,一行鮮血蜿蜒而下,竟似比那水晶洞壁還要奪目。
此時身後突然傳來“噗嗤”一聲,像是什麼漏了氣,待向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多出了一個人
“藏秘!”老朱喊了一聲,快步向前,只見那躺着的分明是施藏秘!
原來朝陽般的施藏秘此時如小朱一般昏迷不醒。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無不流淌着淺藍色的液體,慢慢淌到那水晶地板,然後融入進去。
而後,施藏秘的皮膚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皺縮,健康的黃色肌膚也開始發黑,又過幾秒骨頭都開始收縮,直到收縮了三十多厘米才終於停了下來。此刻的藏秘竟就像一顆粗糙的石頭,一塊有鼻有眼,有胳膊有腿的毫無生機的石頭。
老朱伸手去摸藏秘,只覺得他新的皮膚像冰一樣冷,像鐵一樣硬,再顫顫巍巍地去探鼻息。
還有呼吸,但卻已算不上好事。
老朱的眼中含着淚水,口中不住地念叨着:“為什麼…這…為什麼…”就只能覺得全身都在抽搐,要不是背上兒子他恐怕早已放棄堅持,任由情感剝去他的最後一絲氣力。
而此時艾爾肯也處於深深震驚,無法相信剛才還活生生的人現在竟成了這般模樣。
所以自然沒人注意頭頂。
注意那“水晶岩壁”上“生”出來的。
奔着眾人腦袋而來的。
——黃金巨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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