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猖狂
聽的許媽媽提起‘親舅舅’這三個字,張曦秀很是不屑地冷哼了聲,“那又如何?”
大概是說的興起了,許媽媽都沒聽出張曦秀話里的不妥,更是沒注意到她已經陰沉下來的臉。
她仍舊得意地道:“現如今小姐還矜持計較些什麼,我勸小姐還是收收往日的小姐脾氣,許家日後可是你和少爺的依靠,還是順着些的好。”
聽到這,阮媽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當即呵斥道:“說什麼呢,這話是你個奶娘該說的,許家是你的主子,我們張家就不是了?我勸你小心些,別得意過早了,日後如何且說不着呢。”
見阮媽媽出口,張曦秀偷偷鬆了口氣,她實在是不宜同這奴才鬥嘴,丟份!
被阮媽媽一呵斥,許媽媽有些不服氣地道:“老姐姐,這怎麼說的,我這也是為了小姐少爺好,老姐姐這樣可不是在幫小姐,而是在害小姐呢。”
“呸,當著小姐我都不稀得說你。”阮媽媽很是啐了許媽媽一口。
許媽媽被無端啐了口,當即火起,冷哼道:“還不稀得說,你有什麼能說的,比起你,我差啥了?”
瞧着許媽媽的潑婦樣,阮媽媽看了眼小姐,見小姐點頭,她當即道:“如此,我到是要好好同你說一說了。”
“成,你說,我到是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好來。”許媽媽斜了阮媽媽一眼。
阮媽媽不理會許媽媽的挑釁,冷冷地道:“小姐是我奶大的,少爺是你奶大的,比較起心情來,我們是一樣的,對不對?”
“對,如何?”聽的這話,許媽媽有些頭疼地回了句。
阮媽媽瞥了眼許媽媽有些弓起來的腰,冷聲道:“既然是一樣,我捨不得小姐,你捨不得少爺,就跟着一起走好了,怎麼反而在這鼓搗小姐留下,這不是挑唆小姐少爺不孝嗎?”
話扯上孝道,就顯得重了。
許媽媽再是不屑小姐,也不會吃這個悶虧,忙尖聲道:“老姐姐可別詐我,這話且說不上我來,誰家事情沒個商議的,我這不正商議着嗎。”
說完,許媽媽底氣來了,隨即瞥了眼張曦秀,道:“再說了,小姐給說說,這難道走就是孝,不走就是不孝?這世上靠着外祖家過日子的多着呢,難道說人家那都是不孝了。”
張曦秀此刻對許媽媽不是簡單的厭惡了,直接一拍桌子,冷哼道:“媽媽大概是得了健忘症了吧,難道不知道,回老家是父親留下的遺言。”
許媽媽不防張曦秀拍桌子,被拍桌子的聲音嚇了一跳,再聽的她這話,打定了主意抵死不承認了,遂眼珠一轉,打哈哈道:“原來還有這話,這些日子忙,還真沒注意。”
張曦秀早就知道,這老東西不會被幾句話拿住的,遂冷笑道:“現在知道了,說說吧,你是個什麼打算?”
“啊?!”
聽的許媽媽有些慌亂地啊了聲,阮媽媽緊着擠兌道:“啊什麼,小姐問你話呢,行了,車軲轆話你就別說,你只說,你跟不跟我們走?我們這時間有限,可等不了你左右掂量。”
這話叫許媽媽一時想不出個好應對,她有些愣住了。
見許媽媽被問住了,張曦秀說話了,“許媽媽,奶娘的意思是,既然你捨不得我們姐弟,可見是真心捨不得分開,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們走好了,我也知道您的身契不在我們家。”
許媽媽一聽到小姐這話,靈光一閃,忙點頭道:“對,對,就是這個話。”說完,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鎮定了下來。
瞧着她這樣,張曦秀冷笑了下,淡定地道:“這簡單,只消給舅舅去封信就成,媽媽你說是不是?”
“不必,不必吧。”沒想到小姐居然能想着給許家去信,許媽媽有些傻眼了。
張曦秀盯了眼許媽媽,嗤笑道:“是不必,你這事說白了只是小事,且舅舅當年將你送來時就說了,你就是我們家的奴才,隨便怎麼處置,這樣,給路管家說一聲好了,想來路管家還沒走吧?”
“啊,是沒走,不,走了,走了。”許媽媽這時候腦子已經有些亂了。
她這話就證明了路管家沒走,認定了這個,張曦秀翹起了嘴角。
見小姐沒理會路管家這茬,阮媽媽也就故意拉長了話音,岔話道:“可不是,依老奴看,舅老爺當年怕是將身契的事給忘記了。若是,老妹妹非得要有身契才同我們走,那就……”
許媽媽被阮媽媽這一個若是,嚇的忙道:“不,不,老奴自己離得開,可孩他爹離不開,孩他爹家裏還有老人呢。”
再顧不得藏掖了,甚至探底了,許媽媽忙忙地將離開的理由說了出來,這事要是扯到路管家跟前,可沒好。
見許媽媽總算是將實在話說出來了,張曦秀故意嘆了口氣道:“唉,這倒是遺憾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留媽媽了。”
一聽小姐說不留自己,緊張後悔的許媽媽鬆了口氣。
張曦秀的話音一落,阮媽媽當即道:“走吧,許媽媽。”
“走?上哪去?”已經被張曦秀主僕弄暈乎了的許媽媽有些傻眼地問道。
“上哪去?出去呀,你的意思,我們明白了,你還賴在這裏做什麼。不過,我可是告訴你,你這還沒走呢,該做的事一樣沒不能拖沓。”阮媽媽有些諷刺地道。
一聽這話,許媽媽彷彿得了赦令般,連連道:“成,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說完,衝著張曦秀行了個禮,便慌亂地出去了。
瞧着她走了,阮媽媽嘆氣道:“小姐,就這麼放過她了?”
張曦秀知道奶娘惦記弟弟屋裏的東西,笑了道:“賢哥兒的東西一樣也不會少的,現在還不是動許媽媽的時候。”
“可是,不是時候,那我們這樣不是讓她警覺了嗎?”
“不怕,她警覺了才好,才會想着趕緊走,這樣馬腳才多,奶娘,許管事才是我們要對付的。”張曦秀冷冷地吐出了許管事的名字。
“許管事?對,他比他女人難對付多了。”說完,阮媽媽仍舊是皺着眉頭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