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解釋謊言
“在長安城,南門之東的菩提寺,西街之北的陽化寺,都是大家小姐平日還願之地。”
頓了頓,楚珩繼續娓娓道來:“據說我知,這兩個寺廟規矩相同,清掃寺廟院子的事都是由初入寺廟的小沙彌負責,而她卻說那人藏年居住於藏書閣。”
江芷安遲疑地問:“也許那沙彌也同時負責館藏書籍?”
“不會,”楚珩肯定地說,“寺廟中負責管理藏經樓的都是精通經、律、論三藏的僧人,也就是通常所說的三藏法師才能勝任。”
江芷安這才恍然大悟道:“沒錯,我也想起來了,這個位置被稱為知藏,地位極高。”
“所以不可能存在她口中那般的人物。”
楚珩剛說完,江芷柔當即反駁道:“怎麼不可能了?那僧人身份神秘,也許那****見他掃地,只是他恰巧幫忙,真實身份就是芷安說的那什麼知藏呢。”
“你這樣‘強詞奪理’倒也算說得過去,”楚珩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謊話終歸只是謊話,強調再多遍,也只是自我安慰而已。”
說著,他看向江芷柔的眼神倏然深邃許多,江芷柔只覺得那目光似能透人心,心裏猛然一慌,為了不落了下乘,被看出心虛,只得倔強地回視,嘟囔道:“誰說謊話了。”
“當然是你,”楚珩的聲音篤定,“你看你的眼睛,時時刻刻在告訴我,你在說謊。”
此話一出,把江芷柔嚇了一跳,被楚珩視線打量,急忙低下頭去,害怕與他目光相觸。
楚珩語帶笑意地說:“哦?難不成被我說中,都不敢看我了?”
“才怪!”江芷柔急忙否認道,“我只是看了你就討厭,所以才……”
楚珩笑着說:“是看到我討厭呢?還是怕我看出你的心事?”
江芷柔垂頭心虛地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的話虛虛實實,一再反覆地強調自己是江芷柔,就是害怕被懷疑,因為你不自信,”楚珩語氣中參雜了些困惑,“話說起來,你真是挺奇怪,身份雖然是江芷柔,卻又似是而非。”
江芷柔咽了咽口水,暗想:握草,這傢伙該不會是學心理學的吧?
“疏影,拿繩子綁好她交給江公子,”楚珩命令后,又與江芷安道,“話已至此,她那些不可說的秘密,我也沒興趣探究,之後是你們的家事,自己處理吧。”
“勞煩七皇子幫忙,”江芷安躬身,語氣猶豫地說,“攔截我阿姐以及與她套話的事……”
不待江芷安說完,楚珩語氣瞭然地說道:“放心,除了我們幾個,沒人看見,不會有人知道她是你長姐,也不會有人知道我見過她。”
他說完后,見江芷柔已經被疏影綁好,大概聽見“攔截”與“套話”,此時正一臉敵意地看着自己,於是搖頭輕笑,也不賠罪道歉,徑直離開,疏影緊隨其後。
一時人煙稀少的路上,只剩下江芷柔和江芷安兩人。
江芷柔見疏影已經走了,沒了威脅自己的人,開始爭紮起來,卻不想繩索被綁得極紮實,根本解不開,開口罵道:“快幫我把繩子給解開,有你這麼對待親姐姐的嗎?”
“回到江府後,我自然會鬆開你。”
“你……”嘆了口氣,江芷柔一時找不到讓他解開繩子的理由,想起楚珩做的事,便朝江芷安問道,“剛剛究竟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湊到一起的?”
江芷安解釋道:“你打傷我后,恰巧遇到他,他見我滿面愁容,於是向我詢問原因,我當時憂心忡忡,擔心你利用易容化作我阿姐的模樣,也不知道把真的阿姐藏在哪裏……”
我哪有藏她嘛,你真的阿姐也許死了,也許去現代了,我也不知道呀。
江芷柔心裏這樣想着,嘴上卻沒有說,只接話道:“所以你就把自己懷疑的都一五一十,仔仔細細地告訴他?”
江芷安點了點頭:“七皇子說能幫我辨出你是不是我阿姐,只是方法有些極端,希望我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出面打攪,等他通知再出來。”
江芷柔聞言,一臉氣憤,火冒三丈地說:“所以你就眼睜睜地看着他欺負我?”
“雖然他的做法的確是出格了些,但是……”
“何止是出格了些?他那根本就是耍流氓好嗎?”想到他當時說的那些威脅的話,江芷柔手握拳頭,怒火中燒道,“氣死我了!”
“可他之所以如此,也是為了幫我,而且對你雖言語輕薄了些,卻也沒怎麼……”
“都這樣欺負我了,還沒怎麼?”江芷柔吼完,心想:這個江芷安還是不是古代人啊,怎麼突然之間這麼開明啊?
江芷安幫着繼續解釋說:“七皇子那些輕浮之言不過都是為了逼你在情急之中說出自己名字,讓你願意親口解釋自己為何有武藝,又為何出逃的原因,僅此而已。”
真是太陰險了,居然這樣設套給我,那個楚珩就是個小人,沒錯,一般的正人君子怎麼說得出先奸后殺這種變態的話嘛。
雖然他說得文雅點,什麼“獨擁佳人一夜”嘛,骨子裏就是個風流色鬼,呸!
江芷柔這麼想着,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不想搭話。
“他的做法雖算不得大丈夫所為,但卻也算是另闢捷徑、不拘小節了。”
想了想,江芷安客觀地說:“短短時間,就能想到計策,而且對寺廟分佈,僧人等級也有清楚的了解,分析之詞也極其合理,可見他學識淵博,而且十分聰明。”
“不過是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江芷柔氣惱地問道,“喂,你什麼情況啊?之前在簾香院,不是提到這個皇子還一臉鄙夷的嗎?現在怎麼好像還欣賞起他來了?
江芷安望着楚珩離去的方向,一臉認真地說:“我感覺七皇子似乎與外面盛傳的不太一樣,雖然只是短暫的接觸,但我認為他不僅僅只是個無用的閑散富人。”
“我才不管你怎麼想他,也不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人,”江芷柔朝江芷安伸手示意道,“快幫我解開,否則我大不了不要包袱了,就算只比腿上功夫,我也不一定輸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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