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離開青樓
陳媽媽把話說完,提起手絹,假意抹着眼淚,又哭又鬧,讓大家給她評評理。
一時,看客們紛紛傾向老鴇,認為紫煙定是被江家這對堂兄弟給拐走了,出言讓江芷安把人給交出來。
還有些平時看不慣他的,跟着起鬨說:“芷安兄,買不起姑娘,也別用偷的呀。”
江芷安何曾受過這等侮辱,雙拳緊握,全身顫抖,卻氣悶於心,無話反駁。
在古代,名聲可比什麼都重要,她自己倒是不打緊,若江芷安被自己害得傳出在簾香院偷姑娘的污名,怕是一輩子都要被人拿去恥笑了。
江芷柔如此一想,不想落了他們的口舌,急忙反駁道:“笑話!單單憑我堂弟拉了個丫鬟戲弄,我從她房裏走出,就能把偷人的帽子扣我們頭上了?”
“什麼扣帽子,只是在說事實。”
“我之前已經說了,我覺得那姑娘劍法不錯,想討教一番,又怕守在門口的丫鬟不讓,才使了堂弟把她引開,結果屋裏根本沒人。”
陳媽媽繼續甩着帕子哭鬧:“你們要這樣狡辯抵賴,媽媽我也無話可說了。”
江芷柔冷笑一聲,聲音威懾:“既然現在各執一詞,難以定論,不如我們現在就上公堂,讓官衙老爺給個判決!不過若不是我們所為,我倒是要告你一個污衊之罪!”
“這……”陳媽媽被她的氣勢唬住,反倒猶豫起來。
“怎麼?剛剛陳媽媽可說得振振有詞,怎麼現在又怕了?反正我們問心無愧,這便去要個定論,好還我們的清白。”
頓了頓,江芷柔忽然想起些事,便又開口說:“對了,提醒陳媽媽一句,我進屋后,雖沒見着紫煙姑娘,卻見茶碗下好像壓了封信。”
“信?”陳媽媽一愣,急忙讓丫鬟去取了來。
待丫鬟拿了信交給那老鴇,老鴇接過信,急忙拆了,細細地看。
信上說了她與表哥如何情深意重、青梅竹馬,卻被繼母所害,賣到青樓,她今晚與表哥私奔,希望陳媽媽能成全她,否則再見她,便只能領得具沒用的屍身。
“這筆跡的確是紫煙的,”與紫煙關係較好的姑娘看后確定地說完,搖頭嘆了聲氣。
陳媽媽聞言氣得發抖,身邊有人插嘴說:“看來是偷偷和她那個窮表哥跑了?”
“可她怎麼可能逃得出去?”陳媽媽說完又看向江芷安,眼神懷疑地說,“必定有人與她裏應外合,這才……”
“陳媽媽是說我們做了她的內應?”江芷安聞言就要發怒。
突然有個家丁報告,說他們發現西側尾房的窗外綁了條麻繩,紫煙應該順了繩子下去。緊接着又有人稟告說,發現了後花園的牆角有個可鑽人的洞,被雜草蓋着。
江芷柔輕笑:“看來即使有個丫鬟在屋外守着,紫燕姑娘也是可以逃出去的嘛。”
見江芷安一臉怒容地看着自己,陳媽媽這才驚覺,自己竟污衊了江尚書的兒子。
害怕種下禍端,急忙和他磕頭道歉,說她就是個愚婦,為了那三千兩昏了頭,希望他大人不計小人過,又說了一大堆的巴結客套話。
江芷安聽得噁心,懶得再理睬那老鴇,拉着江芷柔離開。
剛出了簾香院,江芷柔急忙甩了甩手,讓江芷安把她放開。
江芷安卻非但不放手,反而將她拽得更緊,聲音冷冽:“你究竟是誰?”
又是這個問題?她今天已經被同樣的問題問了兩遍了,江芷柔無奈地嘆了口氣,笑道:“當然是你阿姐呀,不然還能是誰?”
“你不是我阿姐!”江芷安轉身看向她,見她雙眸漆黑晶亮,皮膚白皙瑩玉,皺眉皺起,眼中神色更是懷疑。
江芷柔輕笑一聲:“這麼肯定?”
“雖長相一樣,但氣色卻要比她好上百倍,而且我阿姐自幼身體柔弱,怎麼可能使得出那麼精妙的劍術,還能徒手打敗四個高大的男子。”
江芷柔聳了聳肩膀,和他攤牌道:“好吧,既然被你發現,我也就承認了,我的確不是你的阿姐,你快把我放了!”
江芷安詫異她回答得如此坦然:“那你究竟是何人?”
“要你管,”江芷柔雙眼一挑,懶得與他廢話,跨步后,反手一扯,便要離了他的鉗制。
她的手剛被鬆開,忽然感覺自己包袱上又覆上了一道力,被江芷安拉住,重新纏上。
被如此糾纏,江芷柔只覺得氣惱煩躁,猛地一個回身,想要把他給甩掉,想不到肩上的包袱竟被江芷安直接扯開,頃刻,包里珠釵首飾之類的東西全掉了出來。
“這都是我阿姐的東西,你是個偷兒?”
江芷柔反駁道:“誰是小偷了?我這都是正大光明拿的。”
“哼!”江芷安見她如此厚顏,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說:“不說清楚,我不會放你離開。”
“放不放可不是你說了算,”江芷柔說完,見他沒有鬆手的意思,嘆了口氣,“是你非纏着我,可怪不得我的。”
她把話撂下,不待江芷安反應,右腳迅速迴轉,半下蹲后,抓着他的手臂就是一記漂亮的過肩摔,動作敏捷,一氣呵成。
江芷安猝不及防,被江芷柔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呲牙,一時起不來身。
“小鬼,看吧,你打不過姐姐我的,”江芷柔朝他吐了吐舌頭,“對了,剛剛謝謝你幫我解圍,那麼,後會有期了。”
她說完朝江芷安揮了揮手,撿起地上的包裹,快步離開。
簾香院外牆暗處一角。
“她肯定是個女子,”男子一襲紅衣,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與身後面目清冷的男子說,“你可信?”
他身後的男子聲音淡漠,冷言道:“她剛剛能徒手打敗四個打手,出拳又快又准,腳法如神如鬼,無影無聲,我不信女子有如此身手。”
“要不,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
“若你輸了,之後的五年便依舊都聽我說的。若我輸了,之前的賭註失效,你即刻便可離開,恢復自由。”
“好!”白色身影一閃,消失於夜幕,唯剩一抹暗紅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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