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一塊狗皮膏藥
“那我走了哦,再見。”紀沐雅極力想壓抑雀躍的心情,想要表現的戀戀不捨一點。
但奈何,她情不自禁之下,唇邊還是不經意浮起星點激動之色。
封楚傾深邃的眼底頓時漾起一片冷意,唇角扯了扯,扯出一個冷峻的弧度。
在她即將要拉開車門的一瞬間,他忽然按下按鈕鎖住車門,倨傲地抬起下巴,“親我。”
“咳咳……”紀沐雅嗆了一下,“別開玩笑了,你不是有急事要忙么,我先走啦。”
說著,她便去拉車門,可任她再怎麼使勁,始終都無法打開。
她終於意識到了現實,轉過頭可憐巴巴看着封楚傾,“幹嘛鎖門,給我解鎖……”
“我剛才已經說過。”封楚傾面不改色。
紀沐雅心裏把男人罵了個狗血淋頭,扭扭捏捏地反對着:“不要,我和你又不熟,幹嗎親你。”
封楚傾冷笑,“不熟就敢叫我老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似乎還說過你很愛我,只愛我一個。”
“不是啦。”紀沐雅禁不住有些臉紅,“那些話都是說給蘇瑜聽的,我……”
“快點。”封楚傾不耐煩地打斷,聲音變得冷冽,“我的耐心很有限,還是說你只喜歡被強迫的滋味?”
男人眉一挑,鳳目攜着一股凌傲的氣勢,朝她望來。
紀沐雅頓時想起之前的場景,小臉瞬間紅了個透。
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忍,大不了回頭再開動自己的小腦筋,慢慢想辦法和他離婚!
如此想着,她便咬咬牙,閉上眼睛,艱難地朝男人湊了過去。
很快貼上了男人的皮膚,紀沐雅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發現自己親錯了位置,親到了封楚傾的下巴上。
想起封楚傾的挑剔,她覺得恐怕沒那麼容易過關。
果然,封楚傾眼底浮起些許的不悅。
紀沐雅很乖覺,沒等他發話,便識趣地往上湊了湊,準確觸到了男子冰涼的唇,稍稍一觸隨即即離開。
封楚傾猛然眯起雙眸,眸底滑過一絲暗色。
碰也碰到了,紀沐雅覺得該差不多了,沒曾想封楚傾卻再次叫住她。
“以後只要我給你打電話,你必須隨叫隨到。”說著,動作自如地拿起她的包包,從裏面掏出她的手機,長指翻飛,在電話薄里存進一串手機號碼。
紀沐雅老老實實,如綿軟的小白兔般,一句也不敢多嘴,任由男人使用她的手機。
封楚傾的手指如青蔥般修長,指尖圓潤,如跳舞般在手機屏幕上跳躍,紀沐雅不知不覺看的痴了。
存完號碼,封楚傾才解鎖了車門,“下車。”
紀沐雅半晌未動。
封楚傾挑起唇角笑了笑:“不想下?”
紀沐雅這才恍過神來,她頓時感到窘迫,臉一紅,匆匆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一下車,紀沐雅就像得到了自由的鳥,再也顧不得身後的豪車和豪車裏的男人,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跳了上去。
紀沐雅家在雲城本地,但是為了方便,剛上大一她就選擇了住校。
今天是星期天,剛好也是她平時返校的日子,她直接打車回了雲城美院。
“姐。”
剛走到宿舍樓下,一個女人叫住了她。
紀沐雅腳步驀地一頓,臉色倏而冷了下來。
這個女聲清潤透徹,乍一聽,有幾分嬌俏可愛,仔細聽,卻又似帶着淡淡的嘲弄。
紀沐雅猛然轉過身,望向站在樹下,打扮時尚俏皮的女子,冷聲道:“汪淩月,你夠了沒!這樣騷擾我有意思嗎?你真沒有必要找我炫耀什麼,我也不怕告訴你,蘇瑜那種男人我根本不稀罕,你喜歡的話,我送給你好了!”
“是嗎?既然不喜歡,何必要這麼激動,你好矛盾呢。”汪淩月咯咯咯笑了幾聲,有峙無恐地朝紀沐雅走去,停在她身邊,嬌嬌俏俏地喊着姐姐,“姐夫馬上要變妹夫,姐姐你心裏大概很不好受吧?”
她明明用了同情的語氣,可飛揚的眉目卻泄露了心底的得意。
紀沐雅冷笑,那聲姐夫可真是諷刺。
“汪淩月,我希望你能明白,能被搶走的,從來都不是最珍貴的。”
汪淩月彎唇一笑,“姐,我知道蘇瑜今天去找你了。”
“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只是覺得,他一定沒告訴你他昨天是怎麼對我的吧?”
汪淩月嘴角一勾,眼睛如淬了劇毒的刀鋒般緊緊盯住紀沐雅。
“你們之間的骯髒,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紀沐雅一點都不想從汪淩月口裏再聽到那些刺耳的消息,轉身便要離開。
“呵,沒想到平時那麼斯文的姐夫,也有那麼瘋狂的一面呢。”汪淩月在她身後自顧自地抬高了音調。
紀沐雅猛然回過頭,目光似噴着兩簇火苗,“汪淩月,你真不要臉!”
汪淩月咯咯一笑,“生氣了?可惜你再怎麼生氣,也改變不了蘇瑜喜歡我的事實,我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
紀沐雅終於忍無可忍,大步走到汪淩月面前站定。
“汪淩月,你是不是有病?我真的想不明白,我怎麼就礙着你了你要處處針對我?從小到大像鬼一樣陰魂不散!我真的建議你去看一下精神科,看看有沒有偏執狂!”
汪淩月是她舅舅的女兒,兩人是表姐妹的關係,加上又是同齡人,還上了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個班級,原本應該是親上加親,可兩個人的真實關係只能用呵呵噠三個字形容。
從小到大,汪淩月什麼都要跟她比,比成績,比樣貌,比打扮,甚至是……比男友。
總之,只要是紀沐雅有任何一點比汪淩月強,汪淩月就會寢食難安,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會瘋狂地提高自己弱勢的那一方面,要不了多久就會跟紀沐雅不相上下,就算實在無法超越,也不會和紀沐雅之間的差距拉的太多。
紀沐雅也不知道汪淩月從哪來的如此深刻的執念,反正從衣食住行到成績男友,說是事事攀比也不為過。
從小到大,自己就像被一塊扯不掉剪不斷的狗皮膏藥給粘上了,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