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九、過來人

三百七十九、過來人

“小魚,你說什麼呢?”我話落,伍吟兒第一個開口,“就算你不說等,我們也一定會等!”

“更何況,你和鳳淵本來就是為了救我們而來,哪有什麼自私不自私的說法?再說了,你要真的像自己所說的那樣自私,試問今天你們還會來狐族嗎?”

“是啊,要不是小紅葉你執意要走。我可不想丟下鳳王大人和沈老闆!”小白連連點頭,表示對伍吟兒的話一萬個贊同,“大敵當前,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對,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伍吟兒跟着信誓旦旦的強調,“無論犧牲誰而活下去,我們這一輩子,都會過的良心不安。與其如此,不如圖個痛快,豁出去和狐王好好打一場!”

“如果成功,便是一世無憂,如果失敗,也死得其所!”

“老婆,你怎麼看?”彷彿一早就料到小白他們會這麼說,鳳淵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似笑而非的看向我。

“跟那個狐狸精,拼了!”我攥緊拳頭,一字一頓的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句話。

其實從一開始,如果不是考慮到要對其他人負責,我根本不會選擇離開。現在大家統一意見,一致對外,我自然求之不得。畢竟就像伍吟兒說的,無論犧牲誰而活下去,這一輩子都會過的良心不安。

“咳咳……我能幫你們,做些什麼?”正當我們準備往回走,去接應沈白鱗的時候,靠倚着鳳淵才能勉強支撐的閆重烈開口了。

我不動聲色的睨了他一眼,說實話,就他現在這副尊榮,除了比冥王看上去年輕一點,其他也沒好到哪裏去。能照顧好自己不叫別人擔心已經很不錯了,還指望他可以幫上什麼忙?果不出所料,有這樣想法的,不止我一個人。閆重烈說完,我和小白,包括伍吟兒全都噤了聲,誰都沒有要搭話的意思。

反倒是鳳淵,眼帘一抬,施施然的說道:“哥哥,倒不是我們有意小瞧你,而是如今你和父親一樣,全都沒有了靈力,在一行人當中,反倒最容易成為狐王的目標。”

“你也無需為此愧疚,不如就在一旁遠遠的觀戰,替我照顧好父親,如何?”

“……”聽鳳淵說完,閆重烈稍稍遲疑了一下。最後不得不接受“失去靈力”這個殘酷的現實,點頭答應下來:“嗯,我會照顧好父親的。”

“弟弟你也……當心!”最後一句話,幾乎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才從閆重烈的嘴裏輕如蚊蠅的哼出來的。

對此。鳳淵只是報以淡淡一笑,表示知道了,並沒有接話。

這麼一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沒有後顧之憂了。我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鳳淵。抓緊時間對小白說道:“小白,你和吟兒先帶着冥王大人,還有閆重烈一起離開五雷鼎。找個相對安全的角落,把他們安頓好,然後再來找我們。”

“至於我和鳳淵。沈白鱗他支撐不了多久,我們先行一步過去接應他。”我用力拍了一下小白的肩,“大家,各自小心!”

“轟隆隆!”就在我說完沒多久,前方的廣場邊緣,冷不丁又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雷。

幾乎是同時,雷聲一落地,四下將我們團團包裹住的濃霧,頓時飄散不少。原先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中,甚至依稀可以分辨出廣場上的五根天心石柱的輪廓來。

糟糕。一定是沈白鱗出事了!

“小白,吟兒,這裏交給你們了!”我和鳳淵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徑直衝進了濃霧中。憑藉周圍影影綽綽的輪廓,飛快的朝五雷鼎的廣場外面跑去。

“沈白鱗,你這又是何苦呢?”剛到拱橋上,就聽見半月壓得低低的嗤笑聲,隨着四下陰冷的風。被一絲絲的送進我耳朵,“即便是犧牲,也需要有個名頭,你算什麼?”

“肝膽相照的朋友,還是連喜歡都說不出口的暗戀者?你不覺得,你混得很窩囊,很可憐么?”

“咳咳!”沈白鱗的身影,遠遠的背對着我,搖搖欲墜。儘管如此,聲音里卻充滿了不屑的嘲諷。一如平日裏經常挖苦我的德行,叫人無可奈何:“狐王,和我相比,更可憐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當你撕開偽善的面具,將你本來的面目暴露在她面前之後,你應該時時刻刻都想重新找到一個合適的身份,以便繼續留在她的身邊吧?”沈白鱗躬着身,往後踉蹌了幾步,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會摔倒的模樣。叫人堪憂,“只可惜,你除了像現在這樣,將她越推越遠,叫她越來越厭惡你之外,還真別無他法。”

“是么,何以見得?”不知道沈白鱗的話,究竟戳中了半月的什麼痛處,讓他原本氣定神閑的聲音,徒然冷了下來。

“不必否認。夜深人靜的時候,你自己自然會給出最好的答案。”說到這裏,沈白鱗弔兒郎當的嬉笑了兩聲,“因為……我是過來人,比你明白。”

“明不明白都無所謂,反正我只知道,你於這一切而言,馬上都不重要了。”這麼說著,半月嘴角一松,復又好整以暇的笑了。如骨瓷一般白皙的指尖。隨着他的說話聲,瞬間凝聚起了一團幽藍色的熒光。映照得他的臉,森冷可怖,叫人不寒而慄。

不好,這個狐狸精,他要下殺手!

意識到這一點,我血往腦子裏沖,想也不想的大喝一聲:“半月,住手!”

當然,我說話的速度再快,也永遠趕不上某人的實際行動。在我大喊出聲的時候,身旁的蛇精病早已腳尖點地,縱身一躍,擋到了沈白鱗的跟前。

“沈白鱗,怎麼樣,你還好吧?”與此同時,我也隨後趕到,伸手一把扶住了即將往後栽倒的沈白鱗。

說話間,視線已經條件反射的落到了他胸前,一處被燒的皮開肉綻的駭人傷口上。想到之前的那一聲悶雷,和驟然變得稀薄的迷霧,不難猜測,沈白鱗就是在那時受的傷。

我看在眼裏,愧疚的厲害,嘴上卻不依不饒的埋汰:“你特么平時不是挺得瑟的嗎,怎麼關鍵時刻就發戇,難道都不知道要躲一下嗎,疼死你個白痴得了!”

“哈哈哈!”誰知,我話音剛落,沈白鱗就一邊疼的抽嘴角,一邊仰頭大笑起來:“狐王,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區別。”

“……”這都什麼跟什麼?

完了完了!見沈白鱗笑得瘋癲,我忍不住揣測,莫非是被打壞腦子了?

“我不是讓你們走么。怎麼又回來了?”結果我剛這麼想着,某個大海怪的智商又重新上線了。

“在你眼裏,難道我們像是那種,會丟下朋友獨自苟活的人嗎?”

“像。”

好吧,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全都到齊了?也好,一併解決了,等會也省心不少。”在這個緊要關頭,面對我們嘮嗑一般的日常交流,半月置若罔聞。

他天生媚骨的柳葉眼向上一挑,視線從鳳淵處落到我和沈白鱗處,接着眯起眼睛,看向了我們的身後。我順着他的目光回頭看,發現安頓好冥王他們的小白和伍吟兒,也跟着回來了。

呵呵……這下倒好。光從氣勢上來看,我們這裏五個人,對打半月和青雪兩個人,反而成了以多欺少,恃強凌弱了。不過,也僅僅只是從氣勢上來說而已。實際上,我們五個人全都加在一塊兒,如今也未必是半月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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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詭老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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