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進山
這封信里只有一張照片,是我老爹的照片,在照片的背面,我老爹似乎是用血寫了三個字:救救我。
照片上的老爹表情木納,穿着他在家的時候經常穿的一件短袖,背着一個包。在他的後面,是一座老宅子,房子不破舊,但是屬於那種我們在電視上能看到的那種古宅的模樣。
如果不是在照片的背後有三個這樣的血字的話,這就跟我老爹跑出去旅遊了一樣,但是也就是這三個字,讓我瞬間的慌張了起來,我老爹在外面是經歷了什麼樣的緊急情況,才能用血來寫這三個字?
“信里就這麼多嘛?沒有別的東西?”我問白瑾道。
“對,而且你知道這封信是寄到哪裏去的不?是直接寄到了洛陽市局,剛開始是我同事拆開的信,以為這是個綁架案,但是這個沒有地址無從查起,後來送到了重案科,我看到之後感覺照片上的人好熟悉,如果不是我最終想起來了這個人是你老爹的話。那估計這個照片只能丟掉,就算我們知道是他在求救,也壓根兒沒有一丁點的頭緒,我在想,他為什麼不直接寄到家裏來呢?”白瑾說道。
“這你得問我老爹,我不知道。”我擔心的道。白瑾說的就是我在看到這一張照片之後的第一個感覺,老爹是在求救不假,但是他現在在哪裏,在經歷什麼,我們要怎麼救他。這都是很難搞清楚的問題。
“你難道不認識這個背後這個宅子?”白瑾詫異的問我道。
“不認識。”我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我這麼心急火燎的趕來,以為是你只要一看就知道這個宅子的位置呢。”白瑾失望的道,這時候,劉胖子接過了這一張照片,但是看了半天,繞是一直都很有想像力的劉胖子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那個舅姥爺呢。他那麼老謀深算,或許知道點什麼呢?”白瑾問道。
“我舅姥爺走了。”我道。
“走了?!你怎麼能讓他走了呢?”白瑾一下子着急了,在見識過我舅姥爺的身手之後,白瑾雖然嘴巴上沒說,但是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其實她對我舅姥爺有着濃厚的興趣,當然,這個興趣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興趣。
“舅姥爺是走了。但是來了一個更厲害的人,走吧十三,我總感覺,如果這封信是叔叔郵寄回來的,那叔叔肯定是想告訴我們什麼,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我們看不懂,不代表別人看不懂。”劉胖子道。
“你意思是我大伯可能看的懂?”我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劉胖子聳了聳肩。
--白瑾看到我大伯的第一眼就驚呆了,我舅姥爺的那種情況,可以理解為殘疾,但是我大伯,就真的算是天生異象了,我最近閑着沒事用手機查了一下,發現像我大伯這種重瞳的人歷史上記載的有,而且只要是被記載的重瞳者,都是大賢大聖之人。所以說吧,我大伯其實長了一副聖人的眼睛。
我把照片遞給了我大伯,其實我跟我這個大伯並不怎麼親切,哪怕是他送給了我泥菩薩一脈的信物,因為我感覺我舅姥爺對我家的怨念是因為我爺爺,而大伯他則是敵意,他能回來,只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原因。
他接過了照片,看了幾眼,又看了看背面的血字,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這個地方。”
“你知道?!”白瑾驚道。
我大伯點了點頭。
我難以抑制我心中的喜悅,拉住了我大伯道:“那您趕緊帶我去。”
可是,就在我拉住了我大伯的時候,我卻如同觸電一樣的趕緊鬆開了手,之後更是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現在是大熱天,可是我剛摸到我大伯的手,卻如同是死人一樣的冰涼。
“我不能去。”大伯淡淡的看了看我道。
“你們先去吧,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會過去。這個地方,就在山東菏澤。”大伯說道。
--之後,大伯給了我們一張地圖,他說這個地方他知道,但是並不熟悉,因為他有一個朋友在那邊,而且他已經跟他的那個朋友打過招呼了,等我們過去的話會接着我們,至於他不能去的原因,當著白瑾的面似乎不方便說,其實我知道是因為爺爺的棺材,舅姥爺走後,他成了爺爺的守陵人。
而這次去找我老爹的人,本來計劃是只有我跟劉胖子,後來白瑾一定要去,那就帶上了她,實際上要是有一個警察的話,會好辦事兒很多,我們坐車去的山東菏澤,因為之前經歷的關係,山東菏澤這四個字在我心中都已經妖魔化了,真的到了之後,發現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城市,劉胖子道:“是不是理解胖爺我上次來救人的心情了?以為下了車這裏到處都是壞人,真的到了之後卻發現無從下手。”
大伯給我們的地圖,是從仿山開始,地圖是他手繪的,我們要走的線路是被一條紅線給標註着,我們這次來不是旅遊而是救人,所以我們就直奔目的地,仿山這邊是一個墓葬群,現在算是文物保護地帶,我們裝成遊客,只是一開始還有供遊客坐的中巴車,到後面我們只能租恁山民們的三輪車,一路那叫一個顛簸,我跟劉胖子都受不了,沒想到的是本來以為肯定受不了這樣趕路的白瑾卻比我們兩個男人還要淡定。
而到最後,已經沒有了路,這就意味着,接下來的路只能靠我們徒步進行,那個給我們趕車的大叔道:“三個小娃娃,看你們也不是盜墓的,要是玩的話。走到這裏就差不多了,別再往裏面進了,再裏面,就是那些會奇門遁甲尋龍點穴的盜墓賊進去都很少走的出來的,就在附近玩一玩?”
我拿出了地圖,按照這裏的位置來說,離二叔標註的點的確是太遠太遠,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荒山,其實我心裏也十分的沒底兒,這時候劉胖子道:“大叔,要不你帶我們進山?我們是想進去體驗下露營生活的,都跑了這麼遠了,這時候回去多可惜?”
“我不行,我進不了,山神爺不買我的賬,是要吃了我的,你們真要進山,我去把二伢子給叫來,他認給了山神爺做乾兒子,山神爺不吞他,但是先說好,這個二伢子要價可狠了。”大叔說道。
“成,您幫我們叫一下,我們就在這邊兒等着。”劉胖子道,我們三個其實都沒有野外探險的經歷,現在我懷疑只要進了這個山我們馬上連方向都搞不清楚。
只是這種感覺很不好,這一切的起源是因為我缺錢賣掉了那鞋子,現在我卻要花錢去找我老爹,所有的事情,彷彿都要走一個圓。
我們在這裏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那個大叔騎着三輪車載着一個人過來,那個人應該就是大叔口中的二伢子,而大叔所謂的要價狠只是兩千塊錢,或許這兩千塊錢就是山民們兩個月的收入。
這個二伢子是個細高個兒,板寸頭,只是頭上好像長了很多快癬一樣,頭髮缺一塊少一塊的,還滿嘴的黃板牙,他有着山民的狡黠,先給我們要了錢,之後給大叔抽了一張算是介紹費,直接就帶着我們出動。
“不是我二伢子吹牛,這大山裏面,不管多深多遠,我都敢去,整個仿山山區,也就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就是不知道這幾位老闆要去哪裏?”沒走一會兒他問道。
“我還以為你不問我們呢。”我道。說完我拿出了地圖給他看一看道:“箭頭指的地方,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半個月前的那幾個老闆,你們是什麼關係?”誰知道這二伢子一看地圖,馬上斜着眼看着我們道。
半個月前去這個地方的老闆,我一聽,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麼大山深處,沒有那麼多人想去,而且恰好跟我們要去的是一個地方,我就道:“他是我們的先行部隊,我們就是找他們去的。”
說完,我怕二伢子不信,同時也為了確認一下,還拿出了我老爹的照片給他看道:“你看,這個人,是那幾個人中的一個吧?”
“我記得這個老闆,可好說話了。”二伢子道。說完,他還輕鬆的道:“早說你們要去這個地兒啊,這裏我可是真的輕車熟路了。”
此時我算是高興的,二伢子認出了我老爹,這就說明我大伯給的線路是沒有錯的,至於說跟我老爹在一起的人,應該就是山東菏澤的人了,我就問道:“二伢子,那幾位老闆進山是幹嘛去了?”
“他們不是你們的先行部隊嗎?你們還不知道?”二伢子道。
“絕密任務。”我嘿嘿笑道。
“誰知道,他們出手比你們闊綽多了,要兩千,直接給我三千。我帶到地方我就回來了,他們看着可都不是什麼好人,我也沒敢跟他們怎麼說話。”二伢子道。
我也沒問太多,我們就這麼趕路,就這樣,走了有兩三個小時之後,此時天也有點倉黑了,我們都是第一次走這種山路,只感覺筋疲力盡的,就想着休息,順便把帳篷搭一下晚上就在這裏露營。
我們搭着帳篷,二伢子對我們說一聲說是去方便一下就走開了,胖子就說我也去,可是我跟白瑾正在搭帳篷的時候,忽然聽到那邊一聲慘叫,這是劉胖子的慘叫,我們趕緊跑過去,一看,劉胖子抱着腦袋蹲在地上,罵道:“十三,快追!這犢子要開溜!”
我一看,這二伢子正在撒丫子狂奔,他收了錢再走沒啥,打傷了劉胖子我們就惱怒了,我起來就要追,誰知道這時候白瑾已經拿出了槍,指着那個二伢子道:“站住,不然我就開槍了!”
那二伢子還在跑,白瑾毫不猶豫的直接就開了槍,子彈就打在二伢子的腳邊上,嚇的那個二伢子一下子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道:“大爺們,我不跑!別開槍!”
我跟劉胖子跑了過來,胖子的腦袋上現在鼓起一個大包,他生氣的很,一腳就把那個二伢子踹翻在地上,罵道:“我打死你個狗犢子!”
這個二伢子也不經打,胖子還沒踹幾腳呢,他就抱着腦袋叫道:“別打了大爺,那幾位老闆真不是我害死的!是山神爺把他們給吞了的!”土帥狀技。
我一聽驚住了,馬上制止了胖子,拍了拍二伢子道:“那幾位老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