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搞事業
江秋的父親江承望,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但是江秋知道,父親的內心其實是很豐富的,只是不知道怎麼去表達。
同時老爸也是一個還擁有夢想的人,雖然限於環境與能力無法實現,但是只要有機會,相信他一定會竭盡所能,施展心中的抱負。
這一次,重活一次,江秋要把在玄黃大世界未盡的孝,全都盡到位了。
所以在短暫的傾訴感情之後,江秋就開始正式提出了自己的計劃。
“老爸,這次昏迷期間,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自己似乎已經走完了一生。也就是說,現在我突然感覺自己已經長大了似的。”江秋道。
“我心裏有一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江承望疑惑的看著兒子,輕輕的說了句:“老爸面前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你想說什麼,說就是了。”
“咱們家條件一直不好,爺爺奶奶還沒享過一天福就去了,讓我們都感到遺憾萬分。去年我出了意外,在夢中我就後悔得要死。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想幫家裏搞點事業,讓咱們家脫貧致富,也讓你們過上好日子。”江秋道。
“你能搞什麼事業?這個暑假鍛煉鍛煉,養好了身體,九月份好去復學。這個才是正經的!”江承望道。
“老爸!我是說真的!”江秋道,“現在村裏的人都開始拆泥瓦房蓋紅磚水泥房,搞得好一點的家裏連裝修都搞了。像咱們家這樣住泥瓦房的已經是少數了,我知道老爸你一直過得很憋屈。偏偏又被我拖累着,不能進城闖蕩、掙錢。”
“既然不能出去,那咱們就索性不出去了,這樣我們一家也不用像別人那樣分開。”
“我看了農村的情況,基本上是十田九荒。壯勞力全都進城打工了,只留下一些老人孩子,種不了幾畝地。這樣一來,倒是便宜了咱們這些留守農村的。我們何不跟村裡商量商量,承包一些田地搞農場呢?像北方那樣,規模化生產。種糧食、種經濟作物……搞得好了,也是一番大事業。最不濟,也比一個人種田要強。”
聽兒子說得有頭有尾的,條理清晰,極富章法,江承望也不禁另眼想看,漸漸的有點相信兒子剛才的話。不禁懷疑,難道他真的已經在夢裏長大了?
而且,更加讓他意動的是,兒子的話確實說到他心坎里去了。
在農村,一個人的風評是很重要的。本村都是親戚、家族,外村也不是親戚就是熟人,十里八鄉的鄉里鄉親之間,基本上都認識一二。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能得到廣泛的傳播。好事多,風評就好;壞事多,風評就差。
當下,國家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人民也以經濟情況論成敗。再也沒有比窮更壞的事了!
所以誰家窮,房子爛,生活差,那就在村裡鄉里都抬不起頭來。別人就會欺負你,排擠你,打壓你,冷遇你……雖然不會明目張胆,但是也能讓你活得不是滋味。
這種感受,對一個內心還有衝勁的壯年人來說,當真是煎熬萬分。
然而偏偏又沒有人能夠跟他分享,跟他承擔。兒子還小,父母又去世了,偏偏還一脈單傳沒有兄弟!有兩個姐妹已經嫁出去了,跟老婆則更加不能說窮訴苦了。所以,他只能一個人頂着。
如今,兒子突然這麼懂事了,說出一番這麼有條有理的話來,正是撞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不禁十分意動。只是這本錢何來呢?
這些年一直在家裏種田,收益並不高。每年能剩下個一兩千塊錢,攢了十幾年攢了個幾萬塊積蓄,前些年全花在父母身上了。
接著兒子又出事,於是又借了一屁股債,現在都還只還了十之一二。想要再借錢,已是不能。
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沒有本錢,縱然想法再好,也無法事實。
“老爸!你是在擔心本錢吧?”江秋從老爸的表情里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是啊!沒有本錢。現在還欠着債,也沒法再借。搞農場不輕鬆啊!沒個十萬本錢,估計是沒法搞的。而且銷路也是一個大問題,能不能賺錢還不一定。”江承望道。
江秋微微一笑說:“老爸,本錢的事不用擔心。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說著江秋把嘴巴湊到老爸耳朵邊上,輕聲的說了幾句。
聽著兒子的話,江承望先是吃驚不信,後面又變成了驚喜:“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江秋道,“現在不用擔心本錢了吧?而且咱們一開始可以搞小一點,先試試水再說。能賺錢就擴大規模,不能賺錢就換個套路。”
“嗯。本錢解決了,我就放心了!現在國家已經在推廣小農機了,正適合咱們這樣的山區、丘陵地帶使用。若是能買上一台,種田也要輕鬆很多。”
見老爸終於是同意了,江秋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只要老爸肯干,接下來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種田發家,農場致富,正是江秋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定下的計策。
他現在修為已失,也做不了太多事情。但是納神戒之中還有數不清的好東西,隨便拿點材料出來佈置幾個聚靈陣,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聚靈陣能夠改善環境,對所有的生物都有好處。但是地球靈氣貧乏,佈置了聚靈陣效果也不強,對人和動物的影響不大。
然而植物對靈氣的利用效率要遠遠高於人和動物,反而能夠享受到聚靈陣最大的益處。
也就是說,只要有聚靈陣在,隨隨便便種田都能大豐收,不愁賺不到錢。
當天下午,江承望就已經行動起來,去村委諮詢承包田地的相關事宜了。
直到晚飯時間,他才姍姍歸來。
“爸,結果怎麼樣了?”江秋一見老爸回來趕緊問道。
“已經搞定了!有一塊公家的地正荒着,村裡說可以承包給我。五十塊錢一畝每年,我包了兩百畝,簽了十年合同。現在就等你好點,去把本錢弄到位了!”江承望道。
“公家的地?難道我們村的地還有沒分出去的嗎?是在哪裏呢?”江秋問道。
“你忘了隔江沙洲的柑子園了?那個園子是縣裏搞的,十幾年了。當年主持這件事的縣領導就是憑着這個政績升到市裡去的。但是他一走,這個柑子園就開始荒廢了,管理鬆懈,五年前就徹底荒廢了。於是地又交還給了村裡管着。”
“現在那些柑子樹都被村民砍回家當柴燒砍光了,長滿了野草野樹,跟山裡似的,種田是不太好種,跟剛開荒的新地一樣。不過我想着,租公家的地省事一些,不用一家一家的去聯繫。所以我就要了這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