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百兵之王
“槍，是百兵之王。明沒清初武術名家吳殳在《手臂錄》寫道：‘槍為諸器之王，以諸器遇槍立敗也。人唯不見真槍，故迷心於諸器，一得真槍，視諸器直兒戲也。’練槍之所以難，是因為要練到力、形、意、氣四者合一，周身的整勁打出來了。
“難在發力，一槍扎出，使的是雙膀手臂的力量嗎？不是，不懂槍法的人就只會使用雙臂的力量。一槍刺出，使的是周身全部的力量，尤其是腳和腰的力量，要做到眼與心合，心與手合，手與步合，步與槍合，槍與腰合，腰與力合。
“一槍刺出，精神意志和身體力量在瞬間迸發出來，就涉及身體素質和基本功，體力、血氣、臂膀腰腿的功夫都要練到。槍戳一條線，棍打一大片。槍的力量可以凝聚在一個點上，穿透的勁力自然遠遠勝於掃一大片的棍棒。”
林懷遠一說起就停不住口，指手劃腳、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話。
梁東毅瞠目結舌，啥叫不明覺厲？這種感覺就是不明覺厲。林爺爺說的東西他完全沒有體驗，但總感覺到很厲害的樣子。
林懷遠看着他這樣子，呵呵笑道：“算了，說這些你暫時也體會不了，我教你站個大槍樁，你慢慢就能體會到什麼叫‘勁’。”
“好嘞！我也帶了槍來。”梁東毅一蹦而起，雙手虎口相接，心裏瞬間默念“我的幻界系統”，呼出系統菜單，從系統儲物包里取出長槍。
當日救援組帶了很多冷兵器進幻界，他從中挑了一桿最長最沉重的大槍。這槍的槍頭是精鋼打造，鋒利異常，而槍桿似乎是不鏽鋼的，現代工藝打磨得光可鑒人，
“咦？”大槍一拿到手上，雙臂就馬上往下一沉，梁東毅連忙用力才抓穩大槍。這槍怎麼變得如此沉重？在幻界裏面時，自己舞動這桿長槍是相當輕鬆的。
在幻界裏，自己是武師的體質；而在現實世界裏，自己只是普通人的體質。兩者相差很大啊，在幻界自己將長槍舞得呼呼生風，回到現實世界后，扛着這桿槍都感到非常吃力。
其實梁東毅感覺到自己在現實世界裏力氣也有所增加，但沒精確地測試過，還無法確認，也許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林懷遠見他手裏突然多了一桿大槍，驚訝道：“小毅你還會變魔術啊，這桿槍比你還高，剛才藏在哪兒？”
“林爺爺，這不是魔術，在幻界裏我們多了一個儲物背包，出來之後也可以使用。這個儲物空間比較大，能裝下這長槍。”梁東毅伸手拍了拍褲袋，笑道，“我的鑰匙和錢包都放儲物空間裏了，很方便。”
“這……太神奇了。那個什麼幻界真是古怪，難怪電視上說很多科學家都搞不明白。”
梁東毅吃力地舉起手中的鋼槍：“這桿槍可以吧，不過用這個站槍樁是不是太沉了？”
林懷遠莞爾道：“你這根本就不是槍，只不過是有個槍頭的鐵棒罷了。”
梁東毅撓了撓頭：“林爺爺，你這麼說我真不明白，這怎麼不是槍了？帶槍頭的鐵棒不就是槍嗎？”
林懷遠笑道：“我這桿才是槍，你看看有什麼不同。”
梁東毅收鋼槍回儲物空間，接過林懷遠手中的大槍。這桿槍的槍頭沒開鋒，只是用來練習的，槍桿粗如鵝蛋，入手沉甸甸的。沒有鋼槍那麼重，但分量也絕對不輕。
梁東毅運勁一抖長槍，長槍的槍桿一顫，槍頭抖動幅度不小。一股顫動的彈力從槍桿傳來，幾乎拖得他腳步浮動。
林懷遠呵呵笑道：“長槍的槍桿必須要有強勁的彈性，槍桿顫動時就有一股勁，不懂勁的人就會失控，被長槍帶得腳步踉蹌。而真正用槍的高手，就能巧妙地借用槍桿彈力這一股勁，將這股勁為自己所用。
“沉重的長槍舞動起來，就會形成一種‘勢’。就像拉一輛沉重的車，開始時很難拉得動，但當你漸漸拉得快時，車子反而會推着你走。。當你順着這股‘勢’，自己並不需要耗費多少力。如果你逆着這‘勢’，就會非常吃力。
“這種勢我們稱為‘勁’。真正的槍法高手無不懂得蓄‘勁’和借‘勁’，要善於借用槍桿上的彈力，要把長槍上的“勁”運用到了極致，到了化境，到了存乎一心的境界。這樣練槍才算有所成。”
梁東毅驚嘆道：“聽起來似乎需要很高明的技巧。”
林懷遠贊同：“沒有三五年的苦練，不可能掌握槍桿的‘勁’。能聽勁，那隻算是入門，要不怎麼說月棍年刀一輩子槍呢。我先教你站大槍樁，這是槍法的基礎。”
梁東毅認真聽着林爺爺的講解要點，大槍樁並不複雜，他一下子就學會了這個站槍樁的姿勢。
但他持槍才片刻，雙臂就發酸，那桿槍似有千斤之重。
林懷遠呵呵一笑：“怎麼，撐不住了吧。”
“好累！”
林懷遠哈哈笑道：“你只會用死力氣，能撐得住三分鐘就不容易了。要陰陽運開，和槍的陰陽一體，你才可以支撐到十分鐘以上。”
梁東毅不明白了：“什麼叫陰陽運開，和槍的陰陽一體？”
“就是要全身的關節、骨骼微微抖動，和白蠟桿大槍一起抖，槍和人抖成一體。肌肉有張有弛，輪流地休息。槍頭一直微微地顫抖着，你的心要平靜下來，感受槍上的‘勁’。如果想借用長槍來回擺動的彈力，首先要能感受到這股力，這叫聽勁。”
梁東毅放下槍，認真聽林懷遠講解細緻的訣竅，休息一下就再次端起大槍樁。槍頭微微顫動，全身的關節、骨骼也跟隨着這個節奏抖動起來，肌肉張弛有度，輪換休息。保持這姿勢足足站了十四五分鐘才支撐不住，比第一次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林懷遠拍了拍他肩膀，贊道：“悟性不錯！因為白蠟桿的彈力太強，槍頭會亂顫亂走。既然無法控制，那就去感受。當你的心靜下來，摒除一切雜念，你就能感受到它的頻率，感受它的運動方向。這桿槍就送給你，平時有空多練練。站槍樁是基本功，沒有捷徑，唯有多練。”
“林爺爺，這桿槍很名貴吧。”
“名貴個啥，就一根木頭。我家還有十幾桿槍，我老了，這麼沉的槍已經運不開了，還是給你們年輕人用吧。”
梁東毅對這槍簡直愛不釋手，他猶豫了一下道：“謝謝林爺爺！”
直到林懷遠離開公園，梁東毅還興緻勃勃地站着大槍樁。但站槍樁很吃力，練不了太久了，他想了想，在幻界裏自己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可以考慮在幻界裏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