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你的尺寸,我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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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川和江韻的婚禮定在7月28號,這樣就比趙疏文與張妍顏原定在九月份的婚禮還要提前了一個多月。

由於時間緊迫,江韻又躺在床上動不了,所有事情便只能由慕寒川親力親為。

這天,張妍顏和邱小凡結伴來於歸園看江韻,江韻已經有五天沒去公司上班,在卧室里的床上待到幾乎要發霉了。

兩人進來時她忙着要下床穿拖鞋,邱小凡忙上前制止,“別,你現在懷着皇太子呢,身子可是金貴的很,接着躺。”

江韻蹙眉,“這幾天都躺着,等會兒躺出毛病來了。”

夏秋送了個水果盤上來,邱小凡給江韻遞剝好的橙子瓣,“你這真不算什麼,我懷我家寶寶那會兒可是躺足了一個月。”

江韻不以為然,“你那是冬天,全當冬眠了,不用到外面吹冷風多好,我這大夏天的,實在是待不住。”

張妍顏捏了顆水晶葡萄吃,坐在床邊把手放在江韻小腹上,無比誇張地揉了又揉,“小寶貝,乖乖聽話啊,你要快快長大,7月份參加你爸媽的婚禮,九月份也要來參加阿姨的婚禮哦。”

江韻一把把她的手拍開,“妍顏你太噁心了哈,這剛一個多月,聽懂你這話還真神了。”

張妍顏雙手捧臉嬌羞一笑,“慕總的孩子能一樣嗎,天才兒童好不好。”

呃……

被張妍顏的花痴徹底打敗,江韻無語地看向邱小凡,“親愛的周太太,你得把她這媚眼如絲的模樣錄下來,偷偷發給她家趙疏文。”

張妍顏忙把手從臉上放下來,收起那副花痴笑容,“你們不懂,我對慕總是崇拜,對疏文是真愛啊!”

這天中午有張妍顏和邱小凡作陪,江韻給慕寒川打了電話,叫他不用回來,那人再三交代了讓她千萬到處走動,江韻連連答應了,電話那頭的人才算是放心下來。

午飯被夏秋帶着家佣們送上了樓,張妍顏與邱小凡小心翼翼扶江韻從床上下來,一步一挪地把她往沙發旁送。

江韻彆扭地往前走了兩步,“我真沒事兒,不用這樣。要不你們倆乾脆也別讓我走了,直接把我抬過去。”

那兩人聞言對視了一眼,笑着道,“好。”

江韻徹底無語,只能被她們架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從床到沙發不過五六米的路,走了半天。

吃飯期間張妍顏提起溫欣然,“你婚禮的事兒我跟她說了,到時候你別忘了給人發請帖,她回來一段日子了,現在還是從前的老單位上班。”

“方岳那裏?”江韻停下筷子。

“嗯。”張妍顏回話,“前段時間碰巧遇到,她說她家裏給她安排相親的那位希望她在家做全職太太,結婚生子帶孩子照顧老公孝敬公婆。但欣然畢竟在職場這麼多年了,性格一貫強勢,怎麼可能受得了那樣的日子,再說她又是家裏的獨生女兒,誰家閨女不是寵着長大了,幹嘛要去男方家裏當老媽子,我看那個男的也是個直男癌。”

邱小凡抿唇笑了笑,“對方也有自己的想法吧,畢竟是大學生回鄉創業,在底層做企業不比在大城市,人際更是複雜。那男的也是家裏獨子,現在生意慢慢做大了,他整天忙着在外面應酬,總不好再娶個女強人回來,夫妻兩人總要有一個顧家的。說到底也是欣然和他沒緣分,如果真的看重對方,不會處了一個月不到就分開了。”

提到溫欣然,必然會想到方岳,他在網絡上做分析帖幫知行的事,江韻還是記得的,也想尋個機會跟他說聲謝謝。

感情無法回應,最基本的禮儀還是做得到的。

喝了口湯,江韻隨便問了邱小凡一句,“周致敏呢?最近怎麼樣了?”

“還不是那樣,她大哥圈子裏的朋友沒少給她介紹,不過她都不怎麼上心。有時候人執着起來,連自己都有些無法相信,那麼多年了,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邱小凡說完給三人每人盛了碗湯,很自然地結束了話題。

卧床一周之後江韻得到大赦,終於被允許像正常人一樣走路,重新回到沒有人攙扶沒有人搶氧氣的生活中,胸中一片豁然開朗。

晚上七點,她站在陽台長舒了一口氣,傍晚的空氣吸入肺中,帶着于歸園盛放的花朵里柔軟的香甜。

慕寒川走到她身後把葯遞過來,“今天林醫生說了,雖然暫時穩定了下來,但也不能活動太多,你要多休息,保胎葯還是要按時吃,適當進補。”

江韻回頭背靠着欄杆,晚風把她的長發吹起,素色裙子上的小碎花也隨風舞動,彷彿有了生命一般。

她望着手裏端着葯側身站在夕陽里的男人,那人一身家居服,頭髮稍稍剪短了些,手長腿長身材比例也完美得恰到好處,給她遞保胎葯時眸中帶着點歡喜還有些微擔憂,在夕陽橘紅色的光里,這樣一個完美好男人的形象讓他顯得格外親和,格外溫柔。

與那個站在談判桌前站在會議室里站在鏡頭之下高高在上運籌帷幄的男人不同,這樣的慕寒川更有了一絲煙火氣息,像真正屬於這個塵世間的男人。

江韻覺得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觸碰到他,他不是一場夢,不是供人膜拜的成功人士,只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是她之後可以放心依靠的男人。

愣了一會兒,江韻伸手接過男人手裏的杯子,把泡好的葯一口氣喝光了。

男人臉上便帶了淺淺的笑容,夕陽像碎進了他閃着光的黑眸里,光彩溫潤柔和,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江韻把杯子遞給他,上前一步拉過他的手,半個身子倚進他懷裏,“慕寒川,我們還沒拍婚紗照呢!”

慕寒川聞言伸手擁住她,等婚禮前你身體情況允許的話,我們可以叫人到園子裏來拍幾套。

呃……

“你確定……要在園子裏拍?”江韻扭過頭,抬眸望着那人。

男人點點頭,“當然,我不覺得江州有比于歸園和微雨湖更美的景點。”

好吧,他帥,他說什麼都有道理。

7月10號婚禮請柬被以各種形式發給了親朋好友們,因為先前說了一定要大操大辦,所以慕寒川還請了不少商政界人士、明星大腕。

這期間溫欣然來看過江韻,按照她的囑咐,江韻也給她準備了一份請帖,在10號這天連同其它人的一併送了出去。

這天中午靈西很忙,因為南山醫院有一起小小的醫療糾紛,病人是溫欣然接進來的,所以她趕着去處理。

溫欣然看過請帖之後還沒來得及合上就急匆匆往南山醫院趕,方岳到她辦公室時沒見到她人,準備轉身離開卻看到了桌上的請柬。

他以為是公司里哪位同事結婚,就回頭隨意看了一眼,當看到新娘一欄的名字時,抬起的腳步卻被定在那裏。

陽光從窗外傾瀉在這張素凈的辦公桌上,方岳靜靜站着,目光就落在那兩個字上,再也移不開。

他曾經以為,無論世事怎樣變遷,他和江韻之間的感情會始終如初。

但時光奪走他的愛人,僅用了一年時間,方岳蹙着眉頭,半晌說不上一句話來。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他應該與她榮辱與共無話不談的,不該什麼事都瞞着她,自以為是地覺得是為她好。

年少時方岳從未想過,就是因為他那些決定,卻導致他最終把江韻一步步地從自己的世界推了出去。

如今看到她與別人的結婚請柬,他心裏的難過排山倒海地湧來,像潮水一樣湮沒整顆心臟,讓他覺得透不過氣來。

有部門員工從門口走進,笑着對他打招呼,“方總,是溫特助嗎?”

對方說著話時言語與眉眼之間都帶着淺淺的曖昧,方岳看得懂,整個公司的人都以為會跟他走到一起的人是溫欣然,只有他無比清楚,心裏藏起的那片陰霾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

收回心神,方岳微笑點頭,絲毫沒有公司總裁的架子,但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勢卻讓人無法忽視。

對方見他點頭,又接着道,“我剛才看到溫特助的車已經到停車場了,醫院那邊的事應該是已經解決,您如果找她有事可以在這兒稍等一會兒。”

方岳沒有會話,視線再度從請柬上掃過,轉身從辦公室出去。

中午下班方岳到停車場時發現車前站着一個人,正是溫欣然,他走過去與她打招呼,臉色自然得像是與平常並無分別。

溫欣然卻久久凝視着他,一雙細眉輕輕蹙着,最後開口問他,“江韻給我的請柬,你看到了是嗎?”

方岳不否認,點了點頭。

溫欣然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這天下午江韻接到溫欣然的電話,“請柬我收到了,巧克力很甜,希望你婚後幸福。”

這麼正式,江韻笑着道謝。

溫欣然停頓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多說幾句。

“上次知行的事,網上發帖的是方岳,你應該知道。為了做那份看起來生動形象又略帶點無厘頭的帖子,他在靈西沒日沒夜地工作之後還連着熬了兩個通宵,改了許多稿才最終有那樣的效果。江韻,你馬上要辦婚禮了,今天他在我辦公桌上看到請帖,估計心情並沒有多美麗。上次的事,你應該跟他說一聲謝謝,就算不想見面,打個電話總可以。在辦婚禮前,我想他應該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我知道在你心裏他已經是過去式,但我不相信你能輕易抹去自己那麼多年的初戀記憶。給他打個電話吧,就算什麼都不說,至少讓他知道你並沒有把他遺忘到看不見的角落裏。”

江韻沉默,幾秒之後回話,“我在伯欽路的濱江飯店,你跟他說一聲我在這兒等他。”

方岳到濱江飯店是六點,溫欣然跟他說江韻在等他時他正在開一個會,之後他就一直不停地看錶,整個公司的人從未見過他那樣焦急的模樣。

終於等到散會,已經五點鐘,他沒來得及回一趟自己的辦公室,叫助理收拾了文件,自己則是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跨着大步就往電梯走。

這一天,向來極有時間觀念的靈西製藥總裁在會議上數次看錶,最終還在散會後早退了,眾人都覺得十分新鮮,想從溫欣然口中探知點情況,但無論來的人是誰,溫欣然都一臉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表情,成功把整個公司高層那些蠢蠢欲動的好奇心全部壓了下去。

坐在江韻對面,方岳抿唇一笑,情緒掩飾得極好,“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網上帖子的事,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聲謝謝,剛好今天有空,所以叫你一起吃頓晚飯。”江韻始終低着眉,從來沒有覺得彼此之間空氣這麼局促,言語這麼僵硬,連一個眼神都不敢給他。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情緒,也不知道別的情侶分手后再見面是什麼樣的情形,唯一知道的是她覺得胸悶,身上有些出汗,完全無法正常面對眼前這個男人。

方岳聽了她的話淺淺一笑,“沒關係,我閑着也是閑着,順手幫個忙不費什麼事。”

這頓晚飯吃得很安靜,兩人並未有過多的言語,結束之前方岳最後問了一句,“聽說你馬上要辦婚禮了?”

江韻點點頭。

“什麼時候?”

“這月28號。”

男人垂眸頭,“嗯,還有半個月,請柬備好了嗎?”

江韻語結,半晌才回話,“還沒呢……”

方岳眉尾微挑,“哦……”

對面而坐的這兩人,一個明明知道方岳在溫欣然桌上看到了請柬,一個明明知道江韻給溫欣然發了請柬,卻在提及此事的時候都謹小慎微。

江韻手中的筷子徹底動不了了,她拿紙巾擦了擦嘴,端起面前的菠蘿汁喝了一口,見方岳看自己,她尷尬地笑笑,再沒多說話。

這天晚上,慕寒川回來時江韻正在看一本關於懷孕期間注意事項的書籍,她最近閑着沒事,在卓越亞馬遜註冊了個人賬號,買了些言情小說拿回來看。

有一次慕寒川看到了,就給她定了幾本懷孕的書,她看着那厚厚的幾本,原本沒有半分要看的意思,但最近言情小說看多了情緒波動太大,怕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她毅然決然地放下了言情小說,開始看這些孕婦該看的書。

慕寒川見她看得認真,緩步走過去湊到她耳邊輕笑,“這樣才像個准媽媽。”

江韻回神,事實上,她並沒有多認真看書,是在對着密密麻麻的字和圖片發獃。

下午與方岳見的那一面,實在不如何美好,或許當時她應該很大方地跟他說請柬已經做好了,順便送給他一份。

可當時說沒做好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究其原因,她並不想請他到自己的婚禮上來。

睡前江韻一直在糾結,導致十一點半她還沒睡着,慕寒川十點多睡著了,醒來時見江韻還在左翻右翻就把她抱進了懷裏,閉着眼睛他把她按在自己胸口,“快睡吧,你最近不是一直睡得挺好嗎?”

的確,自打卧床那些日子開始,她每天晚上九點睡,第二天能睡到日上三竿,失眠今天還是頭一回。

不再胡思亂想,江韻窩在慕寒川懷裏,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呼吸淺淺,漸漸睡去。

而我們的慕先生則是徹底睡不着了,自打江韻上次胎氣不穩見紅之後,他有多久沒碰她了,日子在忽然得子的欣喜中一天天流逝,同樣流逝的,還有從前他最愛的某項運動。

他三十幾歲,有再正常不過的生理***,是正年輕力盛的時候,大半夜的懷裏抱着個香香軟軟的身子,如何能睡得着。

此時此刻,望着懷中熟睡的女人,慕寒川終於明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意思。

他就不該睡着睡着醒了,醒了也不該叫她,叫她也不該把她抱到懷裏來。

她現在手腳並用地攀附在他身上,他身體某處早已有了反應,卻只能這樣動也動不得,什麼都不能做,這種感覺,實在不如何美好。

……

7月15號,慕寒川在一個交流會上遇到方岳,彼時交流會上人很多,兩人的座位離得遠,並沒有要跟彼此說話的意思。

交流會結束后兩人在去往停車場的路上狹路相逢,有相識的人上來打招呼,笑着對慕寒川說恭喜,男人客套地笑,道謝,點頭致意後接着往前走。

與方岳擦肩而過時兩人的腳步都輕微一滯,方岳回眸,勾唇一笑,“慕總,有空一起喝杯茶嗎?”

這天下午陽光不是很好,原本晴着的天氣忽然陰沉了下來,夏日午後憋悶的空氣讓人渾身都不舒服,而在濱江路深巷裏一家私人茶室喝茶時,慕寒川與方岳對面坐在十七樓的落地玻璃窗內,空調冷氣開得很足,將外界濕熱粘稠的空氣徹底隔絕。

“聽說慕總本月辦婚禮?”方岳放下茶杯,與眼前的男人對視。

慕寒川一笑,“是。”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受到邀請,成為你和慕太太婚禮賓客的一員?”方岳也微微笑着,除了這淺淡的表情之外,他那雙眼睛裏並未表露任何情緒。

慕寒川多年商場征伐,自然更有沉穩而不可撼動的氣度,他的笑容並未有絲毫變化,淺淺抿了一口杯子裏淺碧色的茶水,點點頭道,“歡迎之至,明天我會叫人把請帖送到方總辦公室,方總記得查收。”

方岳微微挑眉,“那是自然。”

這個下午,兩人在茶室對坐了四十分鐘,除去請帖一事說了五分鐘不到之外,餘下的時間都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一方閑談,另一方附和幾句,若非知情之人,任誰也無法想像,這兩人原本是情敵關係。

臨走時兩人在門口分別,方岳上車前忽然停住腳步,望着慕寒川道,“對了慕總,近來我碰上從前一個同事,他叫丁明。”

慕寒川回眸淺笑,“真是太巧了,前段時間知行的事我也具體調查過,正好有一些證據在手裏,不知道應不應該交給司法機關。”

“慕總這是在威脅我?”方岳遙隔着空氣望向慕寒川深黑的眼睛。

慕寒川點燃一支煙夾在指間,抽了一口之後吐出濃白的煙霧,微眯着眼道,“方總也在威脅我,不是嗎?”

這天下午,回公司之後慕寒川沒有看手上的文件,也沒有處理任何公事,而是靠在會客區沙發上任由手中的煙燒完了一支又一支。

方岳為什麼一開始針對知行到最後又幫了江韻,他不知道。

但他與方岳都有把柄捏在彼此手中,這個事實並沒有讓慕寒川覺得心裏有多好受。

衛家收到慕寒川與江韻婚禮的請柬是十號下午,鄧雷親自開車送過去的,衛衡客套留鄧雷喝茶,鄧雷笑說不必了,驅車回了于歸園。

衛母從花園回客廳時看到桌上攤開的請柬,掃了一眼冷哼道,“上面只說請你去,可沒寫我和子怡的名字。”

衛衡正在看報紙,把鼻樑上架着的眼鏡取下來扔到桌上,“你湊近點兒看看清楚,敬請伯父衛衡先生一家蒞臨,是請我們全家,不是我一個人。”

衛母不說話了。

衛衡前思後想還是覺得有些話必須要說,索性坐到衛母身邊來,“不是我說你,這麼多年,要不是你慣着子怡,她能養成這個性子嗎!女孩子原本應該瀟洒放達,子怡好歹受過西方教育,現在呢,因為一次感情上的失敗就與人爭風吃醋,學別人使手段,這哪裏是一個現代年輕女性應該做的事。你自己的女兒你覺得好,總覺着江家的姑娘哪兒哪兒都比不上子怡,但那是你一個人的看法,子怡再好,寒川心裏沒有她,江家的姑娘你覺得不好,但在寒川心裏眼裏,沒有人能比得上她。沒事不要總在女兒面前念叨,你越念叨她越覺得輸給了江韻不甘心。”

衛母臉一拉,“哦,說來說去現在變成我的不是了?”

衛衡無奈低嘆一聲,“這次寒川這麼果斷地准了我辭職,你看不出來他是什麼意思嗎?這種時候了,還要跟我分辨誰是誰非?你既然有那麼強的是非觀,為什麼不能用正確的觀念引導孩子,總是把她往岔道上帶。我理解你心疼子怡,但如果是真的心疼她,就不應該只讓她學會爭風吃醋和栽贓陷害。”

衛母無言以對,抹着眼淚走進房間默默關上了房門。

7月25號,預約好的攝影團隊親自過來於歸園為江韻和慕寒川拍婚紗照。

因為江韻還在孕初期,前段時間的先兆流產更是讓慕寒川心有餘悸,所以他只安排工作室準備了四套衣服,全部在於歸園拍。

選景定在紫藤長廊、翠竹林,跨湖長橋和釣魚台蘆、葦盪和芙蓉亭,這幾處地方都很近,幾步不用走很遠的路。

兩套主題婚紗,兩套與夏季相呼應的鮮花長裙,都是知名設計師的手筆,決定婚期的后一天他親自選的,並報上了江韻的尺寸,臨時趕製出來。

原本對趕製效果還有些擔心,如今成品送過來,還相當令人滿意。

造型師忙前忙后給兩人做造型,江韻在化妝過程中問自己旁邊坐着的男人,“這些衣服是租的嗎?”

慕寒川還沒說話,化妝師笑了,“慕太太,這些衣服都是為您量身定製的,慕先生又不缺錢,租來的婚紗不合身,拍出來的效果哪兒能跟定製的比呢?”

江韻臉一紅局促的望着慕寒川,“哎呀,你怎麼不早說,我現在懷着孩子呢,肯定穿不下了。”

男人若無其事地坐在旁邊等她,淺笑道,“穿得下,你的尺寸我很清楚。”

化妝師聞言差點沒忍住曖昧地笑出聲來,但到底是忍住了,江韻從鏡子裏看到在旁邊忙活的攝影助理的表情,禁不住一張臉紅了起來。

當天的拍攝很順利,因為照顧江韻身體,所以一整個上午只拍兩套衣服,剩下的兩套等到下午再拍,攝影師化妝師和相關人員都留在於歸園用午飯。

安東尼奧得意大展身手,做他最引以為傲的西餐來款待客人們。

攝影助理和化妝師助理在草地上的綠蔭里聊天,“從來沒想到我竟然能在這個地方吃飯,簡直太不真實了。”

化妝師助理是雙魚座,愛做夢愛幻想,典型的追求浪漫的小女生,一翻身趴在草地上鼓着腮幫子嘟起嘴道,“如果有個男人能像慕總疼他太太那樣疼我就好了,我會幸福地暈過去。”

攝影助理拿手點了點她的腦袋,“別做夢了好嗎。”

“哎呦,你別打擊人嘛,讓我多幻想會兒!”小姑娘笑着仰躺在樹蔭里,翻看着電腦上上傳好的未修的婚紗照。

因為天熱,下午是四點鐘之後才開始拍攝,上午拍了翠竹林、蘆葦盪和紫藤長廊,所以下午的拍攝地點剩下釣魚台、芙蓉亭和跨湖長橋。

由於釣魚台和芙蓉亭離別墅更近,所以跨湖長橋是下午最後一個拍攝地點。

江韻和慕寒川換好家居服再次走上跨湖長橋時,正趕上夕陽西下,景緻特別美,攝影師快速而高質量地完成了拍攝準備關機時,不知道是誰提議,“拍幾張剪影吧。”

江韻笑着對慕寒川說這提議不錯。

攝影師撓撓頭,“這一天是忙暈了,差點把這麼好的景色給浪費掉。”

最後剪影拍攝留下了兩人親吻、擁抱、牽手以及背靠背許多種唯美的畫面,攝影師在相機上預覽了一下給江韻看,連連誇那人動作自然絲毫不生硬造作。

這一天的拍攝江韻實在是有些吃不消,懷孕之後體力大不如前,從前逛街一整天也不覺得累,這天晚上她卻很快就睡熟了。

慕寒川洗漱過後看她睡得那樣甜,沒有吵醒她,逕自走上露台,站在漫天繁星之下回想方岳那些話。

方岳要參加婚禮,他叫人給他送了請柬,但送過去之後卻沒有一刻不在後悔。

如果方岳在婚禮上把那件事說出來,江韻的選擇到底會是什麼樣?

雙手握住欄杆,慕寒川蹙眉輕嘆了一聲,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敢太過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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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豪門,首席總裁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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