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幫or不幫
隨着這道聲音,身着戰術外套的我走進婚禮現場。我的出現,讓趙肅立手中的刀子往後一滯,懸在空中轉頭望向我這邊。待看清楚是我一個人之後,趙肅立冷笑一聲,牛逼哄哄道:“我當是誰,原來就你一個,今天咱們舊賬新仇一塊算,來一個算一個。”
“哦,是嗎?”趙肅立聲音剛落,我的身後就響起蘿蔔玩味的聲音。
看到蘿蔔出現,趙肅立臉上的表情明顯出現一絲錯愕。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冷哼一聲道:“還真來了兩個。”
“三個。”小白大搖大擺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橫刀立馬的站在我身邊。
趙肅立臉上的表情再度錯愕片刻后,就不屑道:“來了三個送死的,呵呵。”
“加上我呢。”老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只見這傢伙嘴裏叼着半截煙捲,腳步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待到人前之後,他抽了一口嘴裏的煙捲,吐出一口濃煙后,將煙捲丟到地毯上,用腳踩滅,抬起頭,笑眯眯的環視眾人。老曾的出現,讓趙肅立明顯心頭一震。如果說我和蘿蔔小白三個,趙肅立可能只認識我一個的話,那老曾趙肅立肯定是認識並了解的,他明白老曾父親的背景,也懂現場最惹不起的就是這個傢伙。
不過。儘管趙肅立心頭驚駭,但他卻沒有害怕,他又等了片刻之後,就冷笑着道:“好嘛,來了四個送死的。”
“加上我們呢!”門外再度傳來一聲如同魔鬼般的聲音,只是這次的聲音,雄壯許多。那扇巨大的宴會大廳門,終於被全部打開,門外面黑壓壓的站着五六十個身着戰術外套和短袖打扮的男子,虎視眈眈的望着宴會現場的賓客們。
現場的人,包括台上的趙肅立,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宴會大廳門口的我們。他怎麼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聚集五六十個人過來砸場子。同樣沒想到的還有孫薇玲,從我第一個出現,到蘿蔔,到小白,到老曾,再到這五六十個熱血方剛的男人,她只感覺自己的生活,從原本的昏暗無比湧出了一道光芒,再到無數道光芒。這些光芒匯聚到一起,將她的整個世界,照耀的光亮無比。
蘿蔔笑眯眯的擠着眼對孫薇玲說:“大聖,結婚了也不請我們喝杯喜酒?”
這一瞬間,孫薇玲眼眶中忍不住的湧出熱淚。
趙肅立看着滿臉戲謔的蘿蔔,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設計的復仇計劃,竟然被我半道截了胡。老曾和小白沖身後的漢子們使了個眼色,漢子們在婚宴大廳內散開,並派了兩個人將婚宴大廳的大門關上,並站在那裏看守着,決不允許放過裏面的任何一個人。
我則從煙盒裏掏出了一支煙,點上抽了一口之後,就朝趙肅立走了過去。看着我們的人將現場包圍起來,趙肅立帶來的那些保安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放倒在地上,趙肅立整個人徹底的慌張了,一陣局促之後,他看到我正在朝他走去,當即像是垂死掙扎般。用手術刀抵住孫薇玲的脖子,指着我說,你別過來。
我壓根就沒鳥他,徑直的走上舞台,看着瑟瑟發抖的趙肅立,上前劈手奪過他手中的手術刀。將刀丟掉地上,一腳將他踹開,關切的將孫薇玲拉到身邊,看着她問:“你沒事吧。”
孫薇玲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稀里嘩啦的。我轉頭瞪了一眼趙肅立,又瞪了一眼現場的那些賓客們,轉身對老曾小白他們說:“今天一個也別放過,欺負過大聖的,全他媽弄死。”
我這猖狂的一句話,讓現場那些人不自禁的顫慄一下,包括遠處角落裏的林婉君。從我進入到會場的那一刻,她就在拿着手機不停的撥打電話。可是對方的電話一直都是正在通話中,她越是心急如焚,電話就越是打不通。終於,電話打通了,可是在對方喂了一聲之後,電話就又斷了,她看了一下手機,才發現竟然沒信號了。
這時,她才有些惶恐的望着現場那些穿迷彩服的漢子,心頭驚道,這群人竟然知道在做事情的時候,將手機信號給屏蔽掉,肯定不是一般的街頭小混混。再看這些人挺拔的身材以及專業的站位,林婉君猛地意識到,這似乎是前兩天來上海參加軍區訓練表演賽的連隊,再看這些人中某些熟悉的面孔,她更意識到,這似乎正是奪冠的那一隻連隊。
想到這裏。林婉君的臉色就陰沉了下去,她意識到,今天趙肅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這五六十個鐵血漢子將現場包圍之後,我就重新將目光放回到躺在地上的趙肅立身上,我轉頭問孫薇玲:“他剛才怎麼欺負你來着,說是要劃破你的臉?”
孫薇玲啜泣着點了點頭,我沖旁邊的一個漢子使了個眼色。那漢子猛地上前,電光火石間,趙肅立捂住了自己的左臉頰。我冷笑着看着趙肅立道:“聽說,你還讓薇玲從里襠下鑽過去?”
說著話,我就已經叉開了腿,反正今天的臉皮已經撕破了,我不介意鬧的再大一點。趙肅立捂着自己的臉頰,躺在地上眼神中泛着陰冷望着我,他咬牙切齒的大叫一聲:“齊天!”
我指了指自己的襠下,一言不發的望着他。
他回過頭望着那些站在四周的漢子們。再望著錶情嚴肅的我,再看看那些瑟瑟發抖的賓客們,他想從人群中找到林婉君的身影,可是望了一遍,卻沒有找見。最後,他將目光放到我的襠下,一咬牙,一發狠,就用頭朝我撞了過來,我眼疾腳快,一腳踹到他腦袋上,他橫着就飛了出去。我剛想上前再教訓他一頓,身後的孫薇玲就拽住了我的衣袖。
孫薇玲沖我搖了搖頭,示意趙肅立臉上全是血。她咬着嘴唇對我說:“真正的復仇,不是在這裏教訓他一頓,而是從地位上從身份上,壓倒他。不然這樣你打我一頓,我打你一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我知道。”我咧嘴笑笑,對孫薇玲道:“我只是想替你出口惡氣而已。”
孫薇玲邁步走到趙肅立身邊,看着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趙肅立,目光冰冷但卻異常堅毅的說:“我不管你怎麼對我,但我想告訴你,這世界是會因為你這種人變的黑暗。但更多的人,卻是像他們一樣光明。我父親如果真犯的有錯,你們儘管調查,但如果我父親沒有犯錯,我即便拼了命,也會救他出來。等他出來那天,就是你們的末日。”
說完,孫薇玲轉頭走到台前,望着那些畏手畏腳的賓客們,目光掃視一圈,嘴角帶着一絲苦笑道:“在座的各位,很多都是我父親公司的老功臣,我不知道各位剛才什麼感想,但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繼任我父親的公司,各位都不用來上班了。”
說罷,孫薇玲轉過身回到我身邊,低着頭小聲對我說了句:“走吧。”
我看了看她。又回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目光陰冷的趙肅立,問孫薇玲:“你真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孫薇玲十分睿智的說了句:“他不是主謀。”
熱血沸騰的來,結果對手太渣,沒怎麼動拳腳就結束了這場鬧劇,勝利的凱旋而歸,但每個兄弟都沒有發泄出心頭的那股憤怒,於是在車上孫薇玲就提議請兄弟們去喝酒。小白卻說他還有事,今天下午必須帶隊伍回去,不能在這裏多留,而老曾帶來的兄弟們卻沒事。於是跟小白道別之後,我們一行人就殺到了老曾曾經住過的那個廢棄工廠,那裏有成山的啤酒和冰箱裏成堆的烤肉,支上爐子,喝着啤酒吃着烤肉,慶祝勝利。
或許是為了發泄這幾天以來的鬱悒,或許是為了在真正赴死之前做最後的狂歡,這場酒,孫薇玲喝的最多,喝到最後,吐的滿地都是,她抱着我對我說:“我就知道,你不會袖手旁觀不管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在乎我的。”
她的三個連續我就知道,卻讓我明白,她喝醉了。
於是我將她扶到樓上的客房裏,將她丟了進去之後,我就喘了口氣,從裏面走了出來。外面老曾和蘿蔔都已經等好了,見我出來之後,老曾就問我,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辦。
我點上一支煙,急匆匆的抽了一口,搖着頭說不知道。
老曾就說,孫志強現在是徹底被人帶走了,但孫志強被帶走之前,好像跟趙肅立簽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協議,好像是至強資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歸他所有,然後他拉攏到的股東,持股比例也已經超過百分之五十了,如果他召開董事會,孫薇玲父親的至強資本,將會從此改姓趙!
至於孫志強,則會在監獄裏牢底坐穿。
而孫薇玲,此時恐怕還被蒙在鼓裏。
我狠狠的抽着煙,眉頭皺成了一道川字。老曾又說,這件事牽扯很複雜,背後還有周家和趙家的兩座大山插手,單純的想救孫志強恐怕不可能,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儘可能的保存孫薇玲的資產。
一旁的蘿蔔淡淡的說了句,咱們今天在婚宴現場鬧的事,已經被傳開了,但老曾這邊一直找人壓着,索性沒過來直接抓人,可惜就是慘了小白,私自動隊伍,回到部里怕是免不了挨一頓批。
我抬起頭錯愕的看着蘿蔔,煙都忘記抽了,我問他:“這件事會牽連到小白的前程?”
蘿蔔搖了搖頭說:“那倒不會,趙肅立的能量還沒大到能影響到軍隊裏。”
老曾打斷蘿蔔的話,問我:“別說其他的,你現在趕緊拿個主意,咱們到底要不要幫她。”
幫or不幫,我一下陷入兩難抉擇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