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巷亂戰
白色的路虎停在路邊，方陽正要下車，韓雪卻叫住了他。
“我有點事情和你談談！”
方陽再次坐了下來，韓雪纖細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盤，過了一會才開口，聲音很凝重。
“接下來我要對你說的，是出於一個朋友的身份，而不是出於警察的身份！”
“還記得我們在桌球廳的那次見面嗎？”韓雪側頭看着方陽。
方陽點點頭，心裏暗暗琢磨韓雪到底什麼意思。
“其實，那天蘇財說的一點都沒錯。”韓雪淡淡的說道：“其實這個城市的陰暗面，真的被兩個龐大的組織所控制，一個是東區的金水公司，一個是西區的凌雲社。我們海港區，是他們實力的交叉點，兩方面其實都想佔有這裏，可是又彼此忌憚，怕因此而導致大規模的火併。”
“所以海港區以前在這種微妙的平衡中，還算比較寧靜。可是從海港區成為國家級開放港口之後。這種平衡就被無形打破，以後，他們都會瘋狂的爭奪這裏，陰謀，血腥，都會有，都會層出不窮……”
韓雪嘆息一聲，盯着方陽：“其實今天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以前控制農貿市場的喪坤，背後站着金水公司，而被你打了的亞彪，就是凌雲社的外圍勢力。兩個不入流的小混混之間的搶地盤，看似事情不大，事實上也是金水公司和凌雲社彼此之間相互試探的小動作。”
“你已經卷進去一次，我把你拉出來了！”韓雪湊近方陽，吐出的氣息如蘭花的味道：“我發現，你是一個很有潛力的人，也許將來你可以成為我的同伴。所以我不希望你現在捲入這些事情。以後，有什麼危險，你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們警察不管這些事情呢？”方陽皺眉，他想起那些人收保護費的囂張。如果自己沒有得到那個靈魂的傳承，那個賣土豆的大叔會怎樣？
方陽這句話似乎觸到了韓雪的痛處，她俏麗的臉孔板了起來：“小屁孩，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下車！”
“好吧，我也說一句！”方陽盯着韓雪，一字字的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喜歡站在別人的身後。”
說完，他拉開車門，融入了熙攘的人流之中，韓雪盯着他昂然的背影，嘴角綻開一個莫名的笑意，低低啐道：“小屁孩！”
回到自己家的攤位，方陽愕然發現，攤位裏面擺了一張特別精緻的木床，雕花欄杆，油光水滑的，看上去價值不菲。
“買的？”方陽繞着床轉了轉，拍了拍，挺結實。
“人送的！”老媽眉開眼笑：“就是那個賣土豆的，他其實是一個木匠，拉着這床來謝你了！”
方陽聳聳肩，本來以為這是一個生活中的小插曲。他卻沒想到，以後這將會成為他的意外收穫。
菜市場風波就這樣閉幕，大概是韓雪的警告起了作用，還真沒人過來找他家的麻煩，方陽也收了心思，白天認真學習，晚上修鍊玄意，隨着精神力越來越強大，他又發現了精神力的一項妙用，探索！
那還是一次上政治課的時候，這種課比較枯燥，算是課堂尿點時間。方陽也沒心思把精力花費在這種毫無作用的課上，他無聊之下，試着探索自己體內的精神力。
他忽然發現，把自己精神力全面延伸出去，即便閉上眼睛，也可以在腦海中映射出旁邊人的舉動。
最後一排的陳海戈趴在書後面睡覺，口水都流出來了，左邊靠牆的黃安新在看漫畫，居然還是成人的……前面的劉麗雅趴着，她……
方陽無語了，劉麗雅趴在桌子上，一隻手居然伸進衣服里……你是有多想讓那裏長大啊……
不過方陽很快就耗盡了精神力，這樣使用精神力，消耗的速度飛快，精神力耗盡之後，他停止了這種探索。
上課，下課，再上課……學生的日常都是如此，直到放學鈴聲響起，剛才還死氣沉沉的教室立刻變得熱鬧起來。方陽收拾好書包，隨着人群走出教室，踏着自行車在校外等沈瑤佳。
沈瑤佳沒等到，他不得不離開了，因為就在校門不遠處的一條巷道里，此刻正發生着一場戰鬥。
蘇財上身的衣服被扯得破破爛爛，鼻青臉腫，奮力向一個粗壯男人撲過去，卻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另外還有兩個男人，哈哈大笑着，一個上去對蘇財拳打腳踢，還有一個拿着手機拍視頻。
“狗屁的同舟會！小子，告訴你，以後四中的同舟會解散！”
“這段視頻傳上網，名字我都想好了，同舟會會長吃翔直播……”
粗壯男人說著，上去揪住蘇財的頭髮，抬起膝蓋磕在他的下巴上，蘇財悶哼一聲，嘴角流出鮮血。
“艹，服不服！”粗壯男生一記耳光抽在蘇財的臉上。
“cnm……有種單挑……”蘇財破口大罵，粗壯男人眼露凶光，手揚起來，正要抽他。忽然手腕被人攥住了。
他轉過頭，盯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英挺的男生，腦海中迅速收集到了這個人的信息。
“方陽？”
“你們是什麼人？”方陽開口問道。
粗壯男人沒回答，盯着方陽，冷笑道：“你來的正好，不然也要去找你的！”
“找我什麼事？”
“當然是……”粗壯男人說著，另只手忽然當胸搗出，直奔方陽的胸口。
然後才獰笑：“扁你！”
粗壯男生的拳很重，也很快，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就是一寸厚的木板，他也可以一拳打斷。
他的拳頭接觸到方陽的衣服，方陽才如夢初醒般向後仰，粗壯男人的拳頭貼着他的衣服急追，依他看來，方陽已經避無可避，只需要再下一秒，重拳就可以擊中方陽。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方陽的身體擁有無與倫比的柔韌性，隨着他的拳頭，方陽的身體做了一個類似於向後仰倒的動作，整個人與地面成了接近三十度角，居然還沒倒下。
一拳揮空，粗壯男人還來不及撤手，方陽就好像身體下面按了彈簧一樣，飛快的彈了起來。
粗壯男人大駭，方陽一把握住他的拳頭，向後一拉，與之同時，方陽的膝蓋抬了起來。
粗壯男人被方陽拉的向前撲，襠部無比主動的撞在方陽的膝蓋上，從要害部位傳來的疼痛，讓他慘叫一聲，彎腰跪倒。
可是這並不是他厄運的終結，方陽依然在拉着他的手臂，剛才頂了他襠部的膝蓋也沒收回，而是狠狠的撞在他手臂的側面。
一個人的關節，是人體內相當脆弱的所在，被方陽的膝蓋一頂，清晰的咔了一聲，他的手臂反關節的扭曲起來。
骨骼大概斷了，肉還連着，那種充血的疼痛讓粗壯男人殺豬一樣的慘嚎起來。
“老大！”又有另外兩個男人摸出棒球棍，奔向方陽。
方陽輕易的放倒了他們，巷口忽然傳來喧嘩。十幾個少年出現在巷口，叫嚷着跑過來。
“呃……”蘇財吃力的爬起來：“方陽，謝了！”
這些跑來的人，都是同舟會的，收到會長大人的求救，趕緊過來幫忙，不過若不是方陽剛才仗義出手，他們過來也然並卵了。
“這些人到底什麼來頭？你怎麼惹上他們的？”方陽和蘇財並排着走出小巷，他好奇的問道。
現在方陽有點明白蘇財和韓雪的關係了。韓雪本來應該叫蘇雪。是蘇財的親姐姐，他們蘇家在本地算是相當大的一個家族。二十多年前，蘇家的少主蘇平東愛上了一個女軍人。
這女軍人的老爸，就是本地衛戍區的司令員，開始他並不同意這門婚事。直到蘇平東答應了他一個條件才點頭。
他們婚後的第一個孩子，無論男女，都必須過繼給韓家。因為韓家的長子，也就是韓雪蘇財的舅舅，在十歲那年失蹤，再也沒找到，所以要找一個孩子延續香火。
於是韓雪就過繼給了舅媽，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蘇財則在地方長大。韓雪平時和蘇財並不住在一起，那天是偶爾見到了蘇財的車子，才過去教訓了他一通。
“那幾個小子，是17zhong的！”
蘇財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惱怒的說道：“前兩天他們來找我，說讓我們同舟會併入一哥的下面，我沒答應，然後今天就被他們堵在這兒了……”
“一哥？”方陽探詢的看着蘇財。
“一哥！”蘇財咬牙切齒，神情間卻隱藏着一絲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