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搶女人,各憑本事
“反正,媽咪是我的,納蘭邪,你休想搶媽咪。”小包子霸道得嚷着。
納蘭邪站起身,碎金子般的陽光紛紛揚揚刻印在他的身上,如從天而降的天神,霸氣高貴,亮瞎了小包子的眼睛。
“搶女人,各拼本事。”納蘭邪懶懶得吐出一句話,直接堵住了小包子的嘴。
小包子隨即跳上沙發,指着納蘭邪,“哼,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小包子傲嬌得洒洒頭髮,總有一天,小爺一定會比你更高,更帥的。
“滴滴”,小包子左手腕上的手錶發出震動聲,小包子看了眼手錶屏幕,臉微微有些驚嚇,冷傲得看了眼納蘭邪,“你,不許出聲。”說完,按了手錶的通話鍵。
“軒軒寶貝,你在哪?該回來吃午飯了。”溫柔甜美的聲音如春風般拂過每個人的心頭,納蘭邪的臉上露出痴戀的神情,一個晚上沒見,他想念着她的笑顏,她的味道,更想念着她躺在懷裏的感覺。
臭臭的小肉包瞬間變成了可愛呆萌得小素包子,聲音甜甜的,“媽咪,軒軒這就回來。”
“好,路上小心。”
小包子掛了電話,嘚瑟得朝納蘭邪瞪,嘴裏的話涼涼的,“納蘭邪,看見了沒,小爺還有人關心,你好可憐,連媽咪的一份愛都沒有。”
小包子的話,一下子刺痛了納蘭邪的心。的確沒有人在意他,關心他,當初他的掌心也有一束明媚的陽光,是他親手推遠了。荒蕪的世界裏,只有他一人孤寂得流浪。
他的臉,慘白了幾分。
或許,是父子天性在作怪,小包子也意識到納蘭邪的臉色很難看,乖乖得閉上嘴,不再說話。
納蘭邪的手伸進口袋,觸摸到某個堅硬的小東西,臉色才微微好看了些,他一定會把她追回來,套上他的專屬。
“走吧,我送你回去。”納蘭邪率先拿出車鑰匙,他的語氣裏帶着不容反駁的霸道和命令。
小包子眨眨眼,剛想反駁,手錶上跳出一行字,小嘴一扁,暗惱樂樂太壞了,伸手小手就要刪去,信息再次發來,——昏睡。小包子不知生氣還是妥協,小臉彆扭得厲害,這是樂樂在警告他,拿自己的命在威脅。即使他怎麼愛耍小性子,但善良的小包子還是姐姐最重要,軟下了心。
納蘭邪看着小包子多變的小臉,覺得甚是有趣。
“好吧,送我去‘鏡花緣’。”小包子開口,調節好心態,免費的司機幹嘛不用,一想通,白希的小臉上浮現歡樂的表情。
小包子的模樣可愛漂亮,乖巧伶俐,納蘭邪看着他歡快的神情,蒼涼的世界裏多了一抹綠色,那顆不知道怎麼表達的心,容不得他的思索,大腦率先做出了反應,彎下腰,抱起了小包子,惹得他失聲尖叫。
“你幹嘛抱我,”小包子的臉蛋微微紅起,耳根也變成紛嫩一片,故意裝出兇巴巴的樣子。
納蘭邪微微一笑,抱緊了幾分,兒子身上還未退去的奶香味甚是好聞,軟軟的小身子躺在自己的臂膀上,暖了他冰冷的心。
“乖乖別動。”納蘭邪壓住了小包子的亂動,聲音低沉。
小包子嗅着了納蘭邪身上的薄荷香,身子慢慢軟下來了,莫名的,有些緊張,靠着納蘭邪溫熱的胸膛,硬邦邦的觸覺,不同於媽咪的柔軟,卻彷彿找到了可以讓他依靠的靠山,似乎不用擔心外面的風風雨雨。這就是爹地的味道嗎?小包子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迷茫的神色,不同於舅舅、連叔叔的,就是莫名的安心。
他小小的身子縮在了納蘭邪的懷裏,小小的,軟軟的,卻讓納蘭邪壓抑不下滿心的激動。
他驕傲得抱着小包子出門,身後跟了只小白。
所路過的地方,員工們都詫異得看着這對父子倆,他們的少爺很久沒有那麼開心過了。納蘭邪把小包子抱得很高,似乎炫耀着什麼。他們的容貌不像,可路過的人都看得出他們的神似,小包子的酷噠噠的表情像極了少爺。
納蘭邪抱着小包子上車,親手為他扣上了安全帶,心想着,下次再車內組裝安全椅了,滿滿的父愛,油然而生。可某隻小包子變扭的很,還在鬱悶,為啥好好的一場談判,怎麼就這樣收尾了呢,他的霸氣,他的帥氣都還沒登場呢。或許,小包子此時還沒想通,他的潛意識裏想在自家爹地面前展現出自己的魅力,那是作為一個孩子,對父親的憧憬。
下了車,小包子率先領着小白蹦蹦跳跳,走進屋內。
“媽咪,我回來啦。”小包子大喊,還在等花束的顧客,回過頭,看向可愛的小包子,有些事些戀人,眸子裏帶着對未來兒女的憧憬,而如此可愛活潑的小包子正入了他們的眼,紛紛去逗小包子。
納蘭邪停好車,進花店時,恰好看見自家寶貝兒子被一群女人強吻,眉頭一蹙,快步走過去,把小包子拎起來,抱在自己的懷裏,抽了幾張紙巾,擦拭着他臉上的唇印。
“先生,麻煩你放下我們家少爺。”一個員工背對着納蘭邪,出聲。
納蘭邪抱着小包子轉過身,正在插花、包裝的一群員工目光變得獃滯和吃驚,久久盯着納蘭邪。這張臉,她們熟悉極了。等等,難道說,這就是小少爺和小小姐的親身父親。她們一想到當初殿下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也不知道該露出恭敬還是憎恨。
納蘭邪被她們眼中的複雜情緒鬱悶到了,好像是第一次見她們吧。
“天心呢。”納蘭邪冷聲詢問,面對陌生人,他習慣了偽裝。
幾個員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副店長站出來,“大小姐,在花圃。”她的語氣複雜,恭敬而憎恨,卻很好掩藏了過多的情緒。
她們只是旁觀者,不是局中人,無法說著什麼。殿下和納蘭總裁的事還他們自己解決得好。
納蘭邪放下小包子,嗓音帶了幾分柔和,“自己去玩。”他直直朝牆上貼着的方向標,走去。
一轉一拐,很快來到了花圃。他被眼前的美麗驚呆了,沒有一個花店,在背後種植了那麼一大片花圃,更是種植着世界上最稀少的花卉,在高科技的幫助下,它們如含苞待放,羞姿百態的少女,綻放出它們的美麗,等着它們的主人。
花叢中的一抹身影起身,溫暖的陽光下,她的背影被羽化,猶如一片虛幻,摸不到碰不到。
納蘭邪情不自禁喃喃出聲,“小小。”
站在綠玫瑰的女子似乎聽到了呼喚聲,緩緩轉過身,她的嘴角還噙着淡淡的微笑。一身淡黃色的長裙,裙擺處用上好的紅色綉線綉着古老而複雜的花紋,那花紋,他知曉,他衣袖上的袖扣亦是這樣的的花紋,栗色長發飄飄,頭上戴着一個花環,淡紫色的小花,格外得好看,精緻絕美的五官如神來之筆,白希的掌心捧着一朵綠光,象徵著——一生只鍾情於你的綠玫瑰。
她的美,如希臘神話中的赫拉,高貴美艷,又如高高在上的神,悲憫而出塵,純潔永華,也是人間的女王,高傲華貴。她的美,無法用語言表達,再多的形容詞都是枯乏的,一顰一笑間,奪人心魄,令人神魂顛倒,也因為她身上的清麗脫俗、風華絕代,更多的人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只能臣服膜拜。
納蘭邪痴痴得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女孩的美麗,他一直知道,無論是六年前的清純嬌艷,如今的成熟冷艷,她的美,如花開的過程,每一階段的美是獨具匠心,多姿多彩。
女子嘴角的微笑漸漸淡去,又恢復一臉的平淡,“你來幹什麼。”
她的笑,是那麼的美,卻也那麼吝嗇,對別人,她可笑笑靨如花,可對自己,她的笑,如曇花一現,是最昂貴的奢侈,也是他貪戀的溫暖。
他的眸子閃過一絲受傷,強裝出淺笑溫暖,“我不是說過嗎,我要把你追回來。”
她的睫羽微顫,語氣冰冷,“我不稀罕。”
不稀罕,她的話,像刺一樣刺進他的心,猶如一刀刀得將自己的心凌遲處死。她的狠,他才知道。或許,這就是報應,六年前他親手推開了她,如此的報應也是自己罪有應得,不是嘛,他自嘲笑笑。
她的身子側過納蘭邪,朝外走出去。手腕上被一股力量拉住,他的指尖扣住了她的指,十指教纏,猶如戀人般親昵,溫熱和微涼,同樣修長美麗的手指,猶如上帝完美的作品。
他的左手慢慢得從褲袋裏拿出手,掌心攤開,小巧的鑽戒設計獨特,鑲入其中的鑽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小小,這枚戒指我已經珍藏了六年了。六年前在我確定我的心后,我就開始着手準備了,那天我原本想要送給你,可後來的事讓我措手不及。我帶着它,尋着你,就是期盼着有一天,它能回到它的主人身邊。現在,你願意接受它嗎?”接受我的愛嗎?他明知道或許她的答案會讓他心痛,還是執着得開口。
他還未等她開口,快速得把戒指套入它左手的無名指上。
都說,無名指上,有一條血管通向心臟,那個給你戴上戒指的人,是你可以放在左心房上,銘記一生的人。
天心驚愕得看着納蘭邪,微微抿唇。
他的眉眼溫和,嘴角微微勾起,冷俊的面容溫暖,眸子裏帶着微微的緊張,等着最後的判決。
她的心臟微微抽搐,痛意蔓延,有些喘不上氣。她輕合上眼,睫羽微顫,又緩緩睜開了眼,眸子裏一片深黑,“納蘭邪,錯過的東西是一輩子的錯過,”她臉色冷淡,從無名指上拔下戒指,“我不要。”她把戒指扔過去,砸在他的身上,落了地,發出悶響。
納蘭邪的眼眶裏有了莫名的澀意,終於明白了當初他傷害她時,她滿心的痛意。他彎下腰,撿起戒指,如珍寶般仔細擦拭,擦乾淨了,放在掌心裏。
目光烏黑深邃,直視着天心,倔強得伸出掌心。
她明白他的意思,可她更願意視若不見。
她緩緩伸出手,眸子對上納蘭邪滿懷希望的眼神,那幽深的期盼和深邃,滿懷期盼。
“叮噹,”戒指落在了地上,打了個圈,直到落在玫瑰花旁。
“滾吧。”她的語氣冷淡。
他的心口被狠狠刺了一刀,千瘡百孔的心碎得一塌糊塗。他的目光悲凄如枯葉,似隕落的星辰。
天心別開眼,背對着他。
納蘭邪的身影似乎蒼老了很多,高大的身軀如崩潰了一般,他彎腰撿起戒指,緊緊捏着手中,鑽石的菱角,陷入他的掌心,一點一滴的血,沾染了他的掌心。他再次看了眼天心,緩緩走出花店。
看着他離去,天心的力氣如抽干,身子跌坐在地上,慌忙從一旁的包里拿出葯,手哆嗦得厲害,白色的葯,滾落了一地。她顧不得骯髒,撿起一顆葯,吞咽下肚,很快,她的臉色緩緩恢復了紅潤。
臉頰上的濕意劃過,她伸出指腹,沾染了臉頰,濕意一片,她的嘴角莫名的蕩漾開一抹微笑,蕭天心,你哭了,再次為那個男人落淚了,你的夢,實現了,可你開心嗎?
不,一點也不開心,只有滿滿的苦澀,因為我們錯過了,因為我的心······
此時,美國私人療養院。
黃昏的傍晚,綠茵茵的草坪,迷人的花香,一切寧靜而優美。躺在病床上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目光迷茫。
一個金髮碧眼的美麗女子驚喜得看着男子醒來,可隨後,眸子裏染上了一絲憂傷。
“奧格斯格,你醒啦。”男子的臉上露出恍惚,他舉起手,這才發現手裏有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極美,笑靨如花,她是誰?
腦海里忽然一片刺痛,花白的顏色充滿腦海,大量的記憶在消散,在湧來。
“啊,”他大叫了聲,手捂着腦袋,眼前一片漆黑,再次陷入濃重的昏迷中,他的嘴唇微動,嘴型明顯,他喊的是,‘心心’。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