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房
趙崢不慌不忙的一副仙風道骨:“我師父乃是當世散仙,救治令郎也是投緣而為,這些阿堵物就不必了!王員外若是有心,過幾日便到城外白雲道觀添添香火,我師父這一世的紅塵牽挂便只剩這座道觀了。”
黃道長在一旁睜大了眼睛,顯然是這一出沒有和他商量過,他疑惑對趙崢打量了再三。
趙崢不理會黃道長,知道自己師父老實,自己如果事先和他商量肯定不願意接受自己吹噓他是活神仙,倒不如先把他抬到活神仙的位置上去。至於拒絕王員外,這只是放長線釣大魚,十貫算什麼,只要他信了黃道長是活神仙,以後就百貫,千貫的事。
白雲道觀的情況王員外已經派人打探一二,知道一些底細。自然不相信什麼活神仙之言,但他兒子還要依靠這道人醫治,也不便揭穿。只得敷衍道:“王某知道道長仙風道骨,這些錢財自然看不上,但犬子幸得道長相救,這些權當是在下一份香火錢。”
趙崢見王員外雖然口中說的謙卑,但神情卻正常,便知道自家的底細肯定被查的一清二楚,不收一分錢就顯得太裝了。
“我師父也是近日才證得道果,開了靈竅,通曉自然之道,陰陽變化。但這一世他註定是要修滿肉身,才能脫去外殼,也罷,本就還需在紅塵中打滾,那就只收一貫,王員外切莫相勸。”
王員外見一個八歲孩童雲裏霧裏說了一通,猜測是黃道長教趙崢說的,於是看了看黃道長的臉色,看趙崢說的是不是真的。
黃道長此刻也是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說是小孩胡鬧,要了那十貫吧,於是只好朝天而看,不做回答。
趙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從下人手中拿了一貫,便拉着師父走了。
留下一臉驚愕的王員外。
——
黃道長與趙崢離開王家約莫兩刻種后,黃道長找個僻靜的地方終於打破了沉默,一臉嚴肅。
“三郎,今日這些話是誰教給你的?”
趙崢知道這一遭是免不了的,迄今為止,他除了表現有些聰慧外,並沒有在黃道長面前表現出太多異常,自己的身世來歷,趙崢已經做了一些準備。
“師父,徒兒錯了!家父是投靠了金賊的漢人,在金朝任官,蒙古韃子南侵,全家被圍,只有我與僕人阿福逃了出來。所以徒兒撒謊稱記不清自己的來歷,徒兒害怕大宋知道我是金朝官員之後會把我抓去,所以徒兒才出此下策,望師父原諒。”
黃道長聽后,暗嘆一聲果然,寬慰趙崢說道:“三郎不必擔心,我朝官家仁厚,這點小事不會追究的,二郎也是金朝那邊過來的。沒有事的。”
趙崢乖巧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父親喜歡黃老之術,所以經常請一些道士進府清談。徒兒記得上次我家弟弟生病,有位道士也是像我剛才那樣說的,後來我父親就給他們道觀捐了很多很多香火錢。”
黃道長聽后苦笑不得,進而嚴肅的說道:“三郎,莫要起什麼歹心。錢財一事只要行得正,取得直,該拿便拿,不要搞什麼雲裏霧裏。”
趙崢聽后連忙低頭:“師父教訓的是。”
“還有師父,徒兒有一事相求,徒兒希望自己住一個房間。”
黃道長聽了一怔,緩緩說道:“可是與二郎處的不好?”
趙崢連忙擺頭:“大哥,二哥人很好,趙崢喜歡的緊,只是我習慣睡一間房間。”
黃道長聽后,也體諒趙崢原是富貴之家,怕真的不習慣與人一起睡,於是便答應下來:“觀里房間到有的是,救治王家小郎君也是因為你的藥方。這貫錢正好給家裏添些棉被涼席,你從今以後便一個人睡吧。”
“謝謝師父!”趙崢滿心高興,野外的蚊子多得要命,他可不想深夜一個人去野外看手機,以後可以躲在被子裏看了。
師徒二人將那貫錢用了七七八八,採購了一些紙張,大米,棉被,涼鞋之類的回去。棗陽是大宋與金國對持的最前線,所以物價也高。宋朝的貨幣很混亂,各地私造的貨幣很多,像趙崢手裏的這錢是用鐵摻雜了一些銅鑄成的,所以一千六文才能算作一貫。而由臨安府鑄造的管錢,只需八百文就可算作一貫。
回到道觀后,大郎與二郎就拉着趙崢詢問在王員外家見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趙崢有意逗弄他們兩就把王員外家描述了金碧輝煌,引得二人眼饞艷羨不已。
趙崢呵呵一笑:“不出幾年,大哥與二哥也能住進那樣的房子。”
大郎聽了漲紅了臉,似乎在為自己想些異想天開的事而羞澀。二郎則一臉堅決說,以後自己一定要住上那樣的房子。
“大哥,二哥,師父讓我們三人以後分房睡。我們已經買好了涼席和被子。”
大郎與二郎在得知師父要他們分房睡后,便不樂意,小孩子正是圖鬧熱的年紀,也沒有什麼秘密,自然是樂意住在一起的,所以他們哥倆則請求師父不要將他們分開,黃道長自然也不會阻攔。
對於趙崢執意與他們分房睡,二人都有些生氣,連續兩天不搭理趙崢。但第三天的時候,還是經不住趙崢故事的誘惑,勉強原諒了他。
自從能獨自分的一屋后,趙崢貪睡的情況就與日俱增了,好在黃道長體諒,大郎與二郎也夠義氣,沒有苛責趙崢。
倒是那日黃道長發現趙崢聰慧且能段文識字,所以就更加用心的教導趙崢,而趙崢表現出來的學習速度也足以讓他咋舌,他不認識的字,只要教過兩三遍就能記住。
到底是世家子弟!黃道長不禁嘆了一聲。
趙崢對於自己表現也有些糾集和苦惱,非是他不知藏拙與韜光養晦,而是一想到手機那巨量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的書籍,他就興奮和忐忑不安,萬一有一天手機突然壞掉……所以這幾日他也在用簡易的自製鵝毛筆抄錄手機里最重要的科技書籍。
純鹼,玻璃,香水,肥皂等等,全都是按照現代的書寫習慣,大量的簡寫,並且關鍵的地方還要用拼音代替,這樣一來就算這些東西被人偷走,也不知道其含義,只有自己能看明白。
現在最讓糾結的是手裏種子,自己向師父撒謊是世家子弟,總不能對農事表現的異常心熱吧,其他種子好說,有兩三年的保質期,但那紅薯和土豆種子可只有七個月的保質期。趙崢這幾日都在尋思着找一個什麼理由去種植這東西。
自從黃道長治好了王員外少爺麻疹這一消息傳出后,前來請黃道長就診的就漸漸多了起來,以前主要是山下的村民,現在棗陽城外的一些農戶也開始請黃道長前去治病,這不這才離開王員外家六日,已經有五人來請黃道長治病,往日裏一個月可能都沒有這麼多,可黃道長的醫術實在不怎麼高,也有些吃力,好在他性子淳厚,不會治的也不會胡亂給人家開藥方,而是坦然承認。
趙崢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可不想師父的招牌毀了,於是藉著去棗陽城買藥材的機會,與大郎二郎去了王員外家外。
王員外的門人認得趙崢,所以在趙崢求見王三姐時,那門人雖然覺得不妥,但看着趙崢只是八歲孩童,又救過自家少爺一命后,便去通報了。
——
“小道士,你又來打什麼壞主意?”王三姐還沒進屋,嗤嗤的笑聲已經傳來了。
趙崢爭辯道:“我什麼時候打過壞主意?不要用又字。”說著趙崢拿出了懷裏那條項鏈遞給王三姐。
“能不能把它換做銅錢,我每次來取一點。”趙崢不敢拿着這條項鏈去當鋪直接典當了,十貫銅錢掛着身上太顯眼了,不出幾步就會被搶,而且也無法想黃道長解釋着錢的來歷。
“嘿嘿,這東西脫不了手吧!還有以後本姑娘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總得找個信得過的人和你接頭,這封口費可不小,所以這東西我只能給你八貫。”王三姐腹黑的一下子砍了兩貫錢。
趙崢也沒想到這丫頭如此財迷腹黑:“不要吧,這可是你的醜聞,封口費應該你出。”醜聞兩字剛出口,趙崢就知道壞了。
果然王三姐臉色立馬陰沉下來:“六貫!”
“好勒!”趙崢識趣的立馬答應。
“先給我一貫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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