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的郝姑娘(萬更求訂閱)
自從從定勤村回來之後,千乘牧璃就沒有一日空閑過。
先是為宋糖糖的魔怔消失鋪好合情合理的道路,保護她不受外界干擾,然後就是回鷹目崖處理夜血盟的事情。
千乘牧璃本想直接發動大襲擊直接端了黑狐堂的老巢,以求從此可以一勞永逸。畢竟黑狐堂是不會放棄抓宋糖糖的,他又何必再給他們攻擊的機會。
但是此時不知人在何處的夜天驚突然給他發了密箋:敵在利我在,勿急失平衡。
按照夜天驚的意思,目前黑狐堂已經收斂退避,且未見其他動靜,不宜端其老窩。有敵人的存在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也才能更好地平衡江湖的各種勢力。
夜血盟不要成為江湖上唯一的組織,而是要成為眾組織之首。既然如此,對其他組織要壓制但不能消滅;可以打擊但要保留餘地,避免讓夜血盟處於風口浪尖,成為眾矢之的。
而千乘牧璃不在的前幾天,烈風他們也已經跟進了這次夜血盟和黑狐堂打鬥的後續事情,所以現在的狀態算是安定下來了。
雖然宋糖糖這些天一直在翼王府,不過千乘牧璃見她的次數真的不多。
所以他剛剛從鷹目崖回來,一進王府就找管家溫伯問,宋糖糖是否在府里,聽溫伯說宋糖糖今天有出去不過已經回來了。
千乘牧璃當然知道宋糖糖今天出去了,要不然整個京城也不會一下子知道他的准王妃要參見聆歌酒吧的周年慶典活動。
這還不是她自己的傑作,既然已經回來,他就不用去聆歌酒吧找她。
抬腳,闊步即刻前往喜糖樓,留身後的溫伯默默想,嘿,以後抱大腿就抱翼王妃的,准沒錯。當然,此大腿非彼大腿,否則還不讓翼王給滅了。
踏入南苑,喜糖樓影,霞光漫漫,給人一種安心的柔和。
千乘牧璃並沒有派很多人過來喜糖樓服侍宋糖糖,他知道宋糖糖不喜歡太多人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所以喜糖樓日常在的除了紅豆就是花棠和棠夕。
遠見翼王走來,花棠和棠夕都先向宋糖糖做了通傳,可是宋糖糖只是無所謂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花棠和棠夕對視了一眼,這個宋二小姐雖然漂亮,也知道她是幻幻宮的宮主,但是要不要這麼不知好歹,竟然無視她們無敵的翼王。
所有夜血盟的殺手調進翼王府之後,對千乘牧璃的稱呼都由盟主改為王爺,除了四大護法可以一如既往地叫“主子。”
宋糖糖不是不知道花棠和棠夕對她的漠然,輕嘆一口氣,連府里的丫鬟都是他的爛桃花。
此時的宋糖糖正在一樓的前廳用晚膳,而沒有得到熱情招待的千乘牧璃只能自己坐在一旁看着她。
剛到酉時就用晚膳,會不會太早了點?夕陽落山都還沒落盡呢。雖然這麼想着,但千乘牧璃沒問這個事情,而是問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你很缺錢?”
現在整個京城都在傳准翼王妃要參見聆歌酒吧的終極演唱,要觀看的需要贊助五千兩,而且據統計,朝中已有不少達官貴人提供了贊助。
千乘牧璃這一問,聽在宋糖糖的耳里是多麼的熟悉,宋糖糖記得當時她把他從皇宮裏救出來之後,他就問過這樣一句話。
宋糖糖抬眸看了千乘牧璃一眼,然後繼續吃着飯菜,餓得就像午膳沒吃飯一樣。千乘牧璃也很耐心地等着,一言不發。
飯後又一連兩碗田七苗燉瘦肉湯下肚,宋糖糖心滿意足,她對吃的至理名言是:吃飽了才有力氣活着享受人生。
今天搞定了聆歌酒吧三周年的贊助問題,現在是時候算算妖孽假冒驚雷這筆賬,以及之後發生的一連串耍她的惡劣行為。
當初拿到的雷字令牌是真的,只是她救的那個人卻不是驚雷本人,不細想還真發現不了,妖孽和驚雷的眼神根本不一樣。
四大護法之*驚雷?她今晚就要去會會這個夜驚雷,戳穿妖孽的真面目,她已經想好辦法要讓妖孽以驚雷的樣子去見她。
吃飽喝足的宋糖糖終於正面看向已經坐成一座雕塑的千乘牧璃,認真地說道:“是挺缺錢的,我的人生不能沒有錢,沒錢會餓死的。”
“王府養得起你!”
“難說,萬一你死了,那我就只能跟着餓死了,我現在是未雨綢繆。”
這……
花棠和棠夕,連同紅豆都抹了一把冷汗。紅豆無奈的腦袋咚地耷拉下來,小姐你那是比天還大的膽子,竟然詛咒翼王死。
千乘牧璃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他在想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乖乖的,她一天不頂嘴都不行,氣死人的本事一流!
現在的千乘牧璃還不能想到,當宋糖糖乖乖的時候,他會何等地不習慣。
“哦,還有,我今晚有約,不要找人跟着我。”宋糖糖故意一副美滋滋的樣子,就像是要去會情|郎一樣。
千乘牧璃眉頭一動,心塞不已,她今晚要去見誰,竟然能高興成那樣子?
未等千乘牧璃平復心情,宋糖糖又淡淡地說:“王爺,沒事你可以走了,我要沐浴更衣。”然後還舉起手往外揮了幾揮,那是趕人走的手勢!
“宋糖糖你!”千乘牧璃袖擺一甩,被氣走了,在她面前,他毫無威嚴可言。
千乘牧璃被氣走,宋糖糖順利地透露她要約會的信息,妖孽,看我怎麼收了你!
當千乘牧璃一出喜糖樓,驚雷就秘密來報,驚雷跟千乘牧璃去了書房。
“主子。”驚雷吞了吞口水,眉頭緊得不能再緊,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
“何事?”
千乘牧璃似乎從未見過這樣的驚雷,想說又不敢說,好像還很痛苦的樣子。
“幻冰說,她們宮主要見我,約在聆歌酒吧的一個……廂房。”驚雷小心翼翼地說著。
廂房?那是睡覺的地方,為何要約在如此私人的地方會面?
見千乘牧璃眸光深沉,沉默不語,驚雷更是糾結,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只是他怕他把話說完之後,小命也就跟着完了。
但是比耐力,他也趕不上千乘牧璃,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屬下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一次說完就把你扔出去。”
“是!幻冰還說她們宮主對於之前皇宮一遇念念不忘,常常在夢中相遇,相思成災所以想見面看看能否再續前緣。”驚雷鼓着勇氣一口氣把話說完,好像有一種早死早超生的感覺。
果然,千乘牧璃整個人都不好了,屋裏若有溫度計,已經是零下N度。
驚雷冷得整個頭都縮到脖子裏面去了,天啊,這真的是她家准王妃說的話嗎?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他是無辜的啊!
“主子,屬下要怎麼做?”驚雷的內心從未停歇地喊着求放過、求放過……
“她要見你,那就去見。”
突然恢復平靜的千乘牧璃,讓驚雷很疑惑。主子,這是在開玩笑?准王妃說要和他再續前緣,他們哪來的前緣啊?
此時的千乘牧璃不知道在想什麼,驚雷也不好猜測,既然說去見那就去見吧。
沐浴過後,精心打扮了一番,宋糖糖帶着紅豆走出喜糖樓。
“小姐,我們去哪兒?”紅豆邊走邊問。
“先去拉拉仇恨!露個臉!”
宋糖糖對翼王府的院落早在之前偷白玉珠的時候就已經很熟悉,除了她現在住的喜糖樓是個新名字以外。
宋糖糖和紅豆的走向是西院的停花庭,這看在管家溫伯眼裏,似乎不妙,他火速去跟千乘牧璃彙報。
因為宋糖糖是可以在翼王府隨意走動的,她第一天來的時候,管家溫伯已經跟府上所有侍衛都交代過,二小姐要去哪裏都不可阻攔。
所有宋糖糖一路暢通無阻地走進了停花庭,冷哼了一聲,這就是那隻妖孽種花的地方?宋糖糖現在的表情,就有點像正室找茬來了。當然,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如果真是嫉妒的行為,千乘牧璃會非常開心,可惜不是。
宋糖糖原本想讓人把妾侍全部叫出來看看,但是想想,她現在還不是王妃,沒身份又沒地位導致沒有權力,叫不動啊。
腦袋一轉,看向紅豆:“紅豆,唱一唱你那首‘人來瘋’的曲子。”
紅豆嘟嘴不滿道:“小姐,那首歌明明是你教我唱的。”
“行行行,那也算是你的成名曲啊,你以前唱的時候四大台柱都誇你的,快點,別廢話!”宋糖糖把紅豆推了出去,自己則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來。
紅豆只能往前走幾步,開始大聲唱:“嘿嘿--我家小姐是美女吶,嘿嘿嘿嘿!我家小姐是美女吶,嘿嘿嘿嘿……”
其實今晚夜電也在王府,無意中看到宋糖糖和紅豆往西院去,他在翼王府屬於暗衛,跟過去也是可以的。所以就跟過來了,沒想到她們竟然來停花庭。
紅豆一開“音響”,嚇得夜電差點現形,一個姑娘家的嗓門怎麼可以那麼大?而聽到她唱出來的歌,嘴角只能抽了又抽,那是什麼歌?
對於宋糖糖來講,這什麼歌不重要,重要的是,妾侍們全都自己跑出來看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群花花蝴蝶起碼有二、三十人,都可以開個培訓班了,呃,難道一天一個,剛好滿一個月?那隻妖孽精力那麼好?
咳咳,想歪了!宋糖糖鄙視了一下自己。
紅豆此時已經沒唱歌了,用眼神問宋糖糖:小姐,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宋糖糖突然變得溫婉起來,緩緩站起,步步生輝,笑靨如花,看在他人眼裏,那是一枝獨秀的傾國傾城!
妾侍們沒見過宋糖糖,也不知道面前的美人就是宋糖糖,更加不知道翼王對宋糖糖的重視,所以,什麼都不知道的她們集體露出仇視的目光。
宋糖糖想,千乘牧璃和他的眼線應該出現了吧?
她現在知道,千乘牧璃肯定在監視她,就算不是他本人,也肯定是他的人,要不然他不可能知道她那麼多事情。
之前她還是住的糖果苑,更何況現在在他地盤。
“我就是宋糖糖,你們也知道,一個半月後我就是翼王妃,我們都要為王爺解憂的。其實王爺是一個很寂寞的人,他說他更喜歡你們主動而狂、野地服侍他,一個半月我會問問王爺你們當中誰的伺候他最滿意,最滿意就有機會封為側妃。”
宋糖糖的話果然讓妾侍們一陣愕然,但宋糖糖才不管,她只想着怎麼還沒看到妖孽出現?宋糖糖胡說八道一通之後不忘往四周瞅瞅。
其實千乘牧璃已經來了,只是他在還沒有走進院裏,就聽到宋糖糖的聲音,誰叫他耳朵靈着呢。
從翼王府建立到現在,千乘牧璃第一次踏進這停花庭。
“王爺吉祥!”突然一陣嬌音響起,宋糖糖往身後一看,正是千乘牧璃一臉冰封地走過來。
而他狹長的深眸一直都在宋糖糖身上,從未移開。
沐浴后的宋糖糖特意穿了一件薔薇色抹胸對襟襦裙,貼身飄逸,襯得姣好的身段柔美絕艷。
那精巧的鎖骨,光滑的玉頸,還有那鮮亮的抹胸竟然可以看到一道小小的美溝,吸引眼球不說,還讓人引發無限遐想。精緻的妝容更讓原本聖潔的五官多了幾分嬌媚,似乎任誰看了都想將她納入懷裏。
千乘牧璃眸光一閃,暗地裏的驚雷和夜電立馬轉身,勿視未來准王妃。
宋糖糖此時還故意在千乘牧璃面前假裝隨意地轉了個圈,有淡淡的清香瀰漫開來,刺激着男姓的神經。
接着,宋糖糖站到千乘牧璃的面前,他太高了,宋糖糖踮腳,雙手圈住抓他的脖子,這是一個主動擁抱的姿勢,千乘牧璃感覺到了她的柔體。
眾妾侍瞪大了眼,王爺果然喜歡主動的,王爺臉色好很多了。
宋糖糖紅唇靠近他耳旁,小聲說:“王爺,你有人陪,我也有人陪,我現在就要去見我r思夜想的人,他好像也跟你差不多高。”
說完雙手一放,宋糖糖一個轉身,笑着走出了停花庭。
她穿這麼暴露,化那麼妖艷的妝去見驚雷?也要那樣抱驚雷么?
這麼一想,千乘牧璃氣得肺都要炸了!
一旁的驚雷感覺好像心臟中了冰刀般刺痛,無辜的驚雷躺着中槍!都是汗!
本王代替你去!
收到這句傳音入密,驚雷的冬天終於變成春天了,他感謝天感謝地。一旁的夜電很冷靜,偷偷問驚雷,二小姐應該是有目的的吧?
驚雷說,別管。
管得越多死得越快,因為二小姐的事情,他很容易失控,為了自保還是別撞刀尖上。
宋糖糖出了翼王府之後,千乘牧璃也隨後跟去。
他要看看他的桑桑到底想做什麼?所以千乘牧璃帶上驚雷的人皮面具去聆歌酒吧,應宋糖糖的約。
*********
京城一處私人民宅,主人房裏。
經過一番熱火朝天之後,黑廷宇坐在榻上背靠着牆壁,神情淡然而心不在焉,而幻心匍匐在他懷裏。
“宮主讓我做選擇,我要怎麼辦?”
幻心輕輕地說著,圓臉蹭了蹭爾後更加靠緊黑廷宇,雙手環住他的腰|身。
黑廷宇好像沒聽見幻心說話一樣,靜靜地在想事情。其實今天下午,他在一處酒樓的二樓窗口,看見走在街上的宋糖糖了。
宋糖糖魔怔好了,幾天前整個京城都在傳這事,只是翼王把她保護得太好,很多人沒辦法第一時間看到她的真容。
大街小巷甚至有畫師根據道聽途說猜測着畫出宋糖糖的樣貌,沒辦法對證的人們後來也就不了了知。
直到今天下午,有人說看到她出翼王府了,一路跟隨才知道原來真正的宋糖糖是長那樣的,一張讓人迷失的臉。
“宇哥哥!”幻心突然大喊了一聲,似抱怨他沒回應。
“什麼?”黑廷宇回神輕聲應了一下。
“我說宮主讓我選擇,嫁給你或者留在聆歌酒吧,只能二選一。”
黑廷宇看了看幻心,難道宋糖糖知道了幻心和他認識,可是他一直用的假名,還是說僅僅不允許跟外人在一起?
“可是我兩個都想要怎麼辦,我不想離開你,我也不想離開酒吧。”
見黑廷宇一直沒出聲,幻心抬起頭看着他問:“宇哥哥,你應該不是黑狐堂的人吧?”
“如果我是呢?”
幻心坐起來,一臉失落:“宇哥哥不叫黑宇,叫黑廷宇?”
“是。”
幻心突然心痛:“你利用我?”她真的好喜歡她的宇哥哥,他怎麼可以利用她來對付宮主。
“只是巧合而已,真的。”黑廷宇說著擁住幻心,眸光閃爍。
“那你跟我在一起是真心的嗎?還是……”幻心不敢問下去,她擔心黑廷宇說出她不想聽的答案。
黑廷宇沒正面回答,輕喚她“傻瓜”。
“黑狐堂的人對外都不能用真名,我們不會殺你們的宮主,反而會好好保護她。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如果可以,我也想入幻幻宮,只是我家人不同意。”
幻心對着黑廷宇的溫柔細語,心軟了。可是埋伏宮主的真的是她宇哥哥,她要怎麼辦?
“如果我不嫁給你,就只能和你斷了關係。”
“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想辦法。”說著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其實黑廷宇從來沒想過要娶幻心,因為他沒動心。他和幻心認識的時間不長,只是後來發現宋糖糖有出入聆歌酒吧,他才經常去那裏,也才會遇上幻心。
他需要幻心的幫助,只有得到她的心,他才能知道他想知道的,也才能順利地活抓宋糖糖,實現黑狐堂的目標。
可是他突然不想跟幻心就這樣走下去了,他對她沒感情,而另外的原因,他不想承認也不敢承認。
*********
聆歌酒吧後院,宋糖糖佈置好了一間特別的廂房。
粉紅色的紗簾,粉紅色的的桌布,粉紅色被子,粉紅色的帷幔……總之,看到的都是粉紅色的就對了。
幻冰按照宋糖糖的安排,在聆歌酒吧後院一處較隱蔽的地方等驚雷,等到之後,直接帶到這一間廂房來。
幻冰從外面把門推開,讓冒牌驚雷進去之後便自覺把房門帶上。
瞬間進|入一片粉紅色的世界,冒牌驚雷站定,恍惚了,她到底要做什麼?他知道她現在就躺在chuang前的那張貴妃榻上。
她在觀察他,他在猜測她。
宋糖糖想,如果不是現在的她火眼金睛,恐怕都難以發現面前的這個驚雷是千乘牧璃假扮的,不枉她今晚的一番“良苦用心”,終於等來了。
宋糖糖以為自己的火眼金睛長進了,才一眼看穿千乘牧璃的偽裝,其實是他們相處久了,那種感覺一下子就出來,覺得應該就是他了,不會錯。
就像常常聽到的,聞着都能聞得出來,現在說來雖然誇張了點,但他們已經有了這種互相的感應存在,日後會更強烈些。
宋糖糖柔柔弱弱地從貴妃榻起來,往千乘牧璃這邊纖纖而來,看慣了宋糖糖自然真實的體態,對比此時魅艷的她,千乘牧璃很不習慣。
不過,這樣的宋糖糖,真的很妖精!
還好他沒讓驚雷來赴約,可是一想到,她是因為看到驚雷的模樣才這樣子,千乘牧璃周圍的氣溫瞬間下降。
宋糖糖突然抿嘴一笑,決定再刺激刺激他一下。
“你,來了?”這聲音溫柔到冰山都可以被融化。
宋糖糖說著一隻玉手輕輕撫在千乘牧璃的肩膀上,千乘牧璃原本直視前方的臉轉了過來,假裝生疏:“宮主何事?”
裝?
宋糖糖玉手繼續從肩膀繞上他脖子,千乘牧璃眉頭蹙了一下,宋糖糖繼續靠近他,深情一笑:“別緊張,本宮主又不會吃了你。”
然後另一隻手把披在身上的薄紗衣往下微微一撩,露出半個香肩,眼神迷濛,那是何等的千嬌百媚,何等的活色生香!
“傷風敗俗!還不快點披上!”
千乘牧璃忍無可忍說道,她竟然對着其他男人脫衣服,拋媚眼!他覺得僅僅靠說還不夠,千乘牧璃親自動手把宋糖糖外衫提起來遮住白玉般的肌膚。
這妖孽也變得太快了吧,這麼快就破功了,不過宋糖糖也及時反應過來,立刻將手中的流星針刺入了千乘牧璃的體內。
“呵,別怕,只是讓你四肢無法動彈,內力無法發揮而已,沒事的。”宋糖糖黑眸又露狡黠之光。
而且這是安慰人的話么,這樣已經等於任人魚肉了,還沒事?
千乘牧璃被定住之後,宋糖糖讓幻聰和幻明兩兄弟進來,把千乘牧璃移到貴妃榻上。
千乘牧璃腿太長,整個人躺在那,看着那貴妃榻好像要塌要塌的樣子,先將就着用吧,塌了再說。
根據宋糖糖的要求,幻聰和幻明還把千乘牧璃的四肢穩穩地牢牢地鎖在了貴妃榻上。而且把貴妃榻的木腳和房間的大柱子用鐵鏈拴實。
幻聰突然覺得,這翼王好可憐啊,中了流星針不說,還被宮主用鐵鏈拴住,這以後成仇人了還怎麼成親?成了親還怎麼過日子?
當幻聰和幻明做好事情準備走出房間時,他們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他們看到了宋糖糖手中拿着一把大剪刀,咔嚓咔嚓兩聲響,還有那讓男人感到驚悚的笑容……
幻聰和幻明走了之後,宋糖糖把房門關上並且走到了千乘牧璃旁邊,二話不說,伸手直接往千乘牧璃的臉上用力扯。
嘶--要不要這麼粗魯,這真的是剛才那個千嬌百媚的宋糖糖?
“輕點!”千乘牧璃從剛剛她給他插了一針就知道,原來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故意為之。
人皮面具被撕掉了,這下更加不要裝。
不以為然的眼神,不可一世的態度,雖手腳鎖着鐵鏈,但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躺在貴妃榻上。宋糖糖覺得,這隻妖孽看不得,看了很容易就會被迷惑!
正事要緊,宋糖糖拿起剛剛準備好的大剪刀,咔嚓咔嚓!看着千乘牧璃聽到這個聲音時,臉上嚴肅的表情,宋糖糖還算滿意。
“怕嗎?”宋糖糖手中的剪刀在千乘牧璃面前晃來晃去,眸光有着威脅的意味。
“你想剪哪裏?”千乘牧璃直視着宋糖糖。
呃!宋糖糖突然語塞。
“如果你要威脅本王,是不是先幫本王脫褲子,然後再把剪刀貼近你要剪的地方,這樣威脅才有用。”
“你,無恥!”宋糖糖臉上瞬時飛上了兩朵紅暈,這隻妖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直接?
有賊心,沒賊膽,學誰拿的剪刀?又這麼容易臉紅!千乘牧璃薄唇微揚,看着宋糖糖,難得一臉溫柔的樣子。
威脅根本就沒用的,宋糖糖剪刀隨手一扔,一腳抬起踏在貴妃榻上,居高臨下看着千乘牧璃說:
“我在皇宮救的人是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是夜驚雷?”
“夜電是你們的人,所以你偷進我房間的時候,他假裝沒發現?”
“夜血盟應該和你們是一家親吧,為什麼讓我去偷白玉珠?”
“還有,你跟夜血盟是什麼關係?”
千乘牧璃從未見過如此嚴肅的宋糖糖,嚴肅到他都有點心慌。原來她都知道了,今晚真是個陷阱啊!
對着她認真的黑眸,千乘牧璃淡淡道:“盟主。”
盟主?宋糖糖還是被驚到,他是夜宸殞?她猜想過他在夜血盟應該職位不低,沒想到不低到這個程度。
果然是個大騙子!
從第一次相遇就開始騙她,耍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帶着目的姓的。她還曾經傻傻地覺得他不討厭。
看到宋糖糖暗自神傷的黑眸,千乘牧璃心裏突然莫名緊張。
扣扣!此時有人敲門。
“進來。”
宋糖糖說完走到桌子邊,倒了一大杯水喝,爾後看了看幻冰帶進來的四個嬌媚無限的姑娘。
“大爺就在那,去,使盡你們渾身解數!”
四個姑娘順着宋糖糖手指的方向望去,天啊,如此俊美的男子!四個姑娘內心激動難耐,個個假裝羞澀含笑,眼神卻直直勾向千乘牧璃,電力十足。
“翠煙樓的花魁,花魁知道不?很搶手的,算是我對你的一番心意。”這妖孽有潔癖症,所以找這風塵女子來對付他最適合不過了。
千乘牧璃劍眉不展,冷冽的眸光看向已經站在他旁邊的四個姑娘:“不想死,就滾!”
有姑娘不怕死的伸手放到千乘牧璃的胸前,可是還沒碰到他的衣服,突然被掌風推開,然後三個姑娘也跟着摔到一邊。
趁着還有力氣,她們四個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廂房,而原本守在門外的幻冰早已被驚雷悄悄捋走了。
千乘牧璃突然從貴妃榻上起來,而且手腳鏈都自動斷了,身影一閃就到了宋糖糖面前,抓着她的一隻手。
“為何如此?”
千乘牧璃不解,不就是沒告訴他另一個身份么,有必要給他找姑娘?他很生氣。
“誰讓你欺騙我,誰讓你耍我,誰讓你利用我?”
宋糖糖反駁道,手被他抓得緊,怎麼甩都甩不開,但宋糖糖仍努力地甩着。
“本王何時耍你,又何時利用你?”
“你不是中了焰尾毒嗎?你製造機會和我相處,不就是為了我的血嗎。可以,焰尾毒我幫你解,可是,你去跟皇上說退婚。”
轟!退婚?
她竟然提退婚!
眸光漸冷,千乘牧璃原本就抓着宋糖糖的一隻手,現在猛地把她拉近懷裏,另一隻大掌穩穩地按住她後腦勺,薄唇極速堵住她紅唇。
他要封住她的嘴,否則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真能把他給活活氣死!
緊緊地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裏,他霸道而為,強悍不催,似乎要把她吃進肚子裏!
宋糖糖推不開,卻只能任他qin!她快不能呼吸了……這妖孽……竟然吸她舌頭……疼!沒有經驗的宋糖糖最後也學着咬人了,千乘牧璃迫不得已放開她。
“魂淡,你是流|氓嗎?”重獲自由的宋糖糖一開口就罵。
“呵,本王是男人!”嘴角一勾,長眸盯着宋糖糖紅腫的唇,千乘牧璃心情已經由陰天轉晴天了。
“別靠我這麼近,我不習慣。”剛剛才放開她,現在又靠過來,宋糖糖感到無力招架,每次一靠近,她心跳總是特別快。
“你這麼討厭本王?”
她越躲,他越要靠過去,伸手一抓,把她兩手反扣在身後,讓她貼着自己的胸懷。
“你對我都不是真心的,我肯定討厭你。”如果你是真心的,或許我就不討厭了。後面一句只能默默念。
“誰說我不是真心?”千乘牧璃一個脫口而出,改口也改得很順,完全不需要思考,“本王”兩字自動消失。
宋糖糖也被他的回答嚇了,不過沒出聲,誰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
千乘牧璃放開她的手,換成抱着她,大掌放她背上。
“如果本王只是為了你的血,用得着這麼煞費心思嗎,我的郝姑娘?”直接把她綁了,手上割到口子就行了,何必製造那麼多的多此一舉。
宋糖糖愣怔,似乎在想他話里的意思,也沒有推開他的意思。
“焰尾毒不解也罷,但是婚是絕對不能退,你只能嫁給本王!”一本正經的千乘牧璃直接表明態度。
“你身上的毒不解了?”宋糖糖突然抬頭,又四目相對。
“嗯,為了娶你,不解也值了。”
千乘牧璃說這話的時候,長眸特別幽深,宋糖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是不是要陷進去了?
“桑桑。”
輕輕呼喚了一聲,千乘牧璃俯下頭,在他快親到她的時候,宋糖糖突然一推。
“我才不要跟種馬在一起!”
突然懷裏一空,千乘牧璃雙眸一閉一開,無奈之極:“你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
********
第二天清早,宋糖糖帶着《百花齊殤》上奇峰山。
“老頭子,我來看你啦!”宋糖糖每次來,都是先叫人再先形,這是她自己認為的禮貌。
前廳沒找到人,宋糖糖走到了啞婦休息的房間。
啞婦早早聽到宋糖糖的聲音,已經一臉笑容地站起來並走到門口:“啊--呀--”
“大嬸,我來啦。”
迎面而來的大嬸,已經拉着宋糖糖往屋裏去。
“大嬸,你臉色好很多,漂亮多了。”宋糖糖驚訝地說道。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啞婦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看着比原來至少已經年輕了七八歲。
目前最重要的是修復她的聲帶,讓她重新開口說話。不過這個急不來,她之前聽幻冰跟她提過,說老頭子預計至少得半年時間吧。
暫別大嬸后,宋糖糖又跑到山頂的一處草藥圃。
看到了那個中等身材的老頭正在拔草,宋糖糖跑過去,也蹲下來了幫着拔。
“老頭子,我想你了。”
“哼,沒正經!”青陽無尊被宋糖糖鬨笑了。
“嘿嘿,老頭子,你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的那本《天頌花草》嗎?我在皇宮的笛音宮發現了裏面提到過的催情葯。而且我還偷了一本書,可是不是《天頌花草》,而是《百花齊殤》。”宋糖糖說著從懷兜里把書拿出來給青陽無尊。
抹了抹手,青陽無尊打開《百花齊殤》,頓時驚呼:“這就是《天頌花草》啊?”
這下兩人都奇怪了,青陽無尊肯定這本書就是遠疆地區天頌毒堡的傳世毒書,這書他當年是每一頁都仔細讀過的,連書的摺痕都沒變過。
他細細檢查了一下,原來這書的封面被換過,因為連接處有舊書質的殘缺口。
這本書為什麼會出現在笛音宮?笛妃連曉笛現在才二十歲,不可能擁有它的,到底是怎麼跑到皇宮去的?
他想會不會真的是靈月帶進宮的,可是靈月並沒有入宮,她只是嫁給了宋正滔。靈月跟笛音宮的連曉笛就更加沒關係了。
青陽無尊逕自思考着,而宋糖糖還在一頁一頁地瞎翻着這《百花齊殤》,都是花,都是草,連文字都沒幾個,這就是所謂的傳世毒書?
“咦,達步易書?”
“什麼?”青陽無尊突然一驚,為宋糖糖剛剛念的四個字。
宋糖糖把書對着青陽無尊:“吶,這最後一頁下面有四個字,這‘達步易書’是個人名嗎?”
“會不會是這書的作者?”
看着好奇的宋糖糖,青陽無尊突然語塞,只說了一句:“別瞎猜!”就把書收歸己有。
青陽無尊覺得先跟啞婦說說,看看她知不知道,畢竟她當年也是住在宮裏的,而這事,必須得瞞着糖丫頭。
突然出現的《天頌花草》,似乎在預示着什麼事情就要發生,希望事情的真相來得慢一點,希望糖丫頭簡單快樂的日子可以過得久一點。
或者他可以一直保密,把秘密帶進棺材裏,如果這樣就最好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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