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報復么，絕對是報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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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地獄般慘禍的小鎮重新陷入平靜，可惜卻已不是當初的模樣，安逸的氛圍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煙與火的繚亂，越是往鎮中心走越會發現事態的殘酷。
一路上阻擋兩人不再限於蜥蜴，還有踉蹌着從地上爬起來的居民屍體，這也讓周曜堅定了心中的猜測，那些蜥蜴絕對不正常！
不久之前還是生者的人們現在淪落為死的奴隸，抓弄着空氣漫無目的地徘徊在街道上，看不下去的周曜痛快地送了他們一程。
很快雜貨店的影子出現在周曜的視線內，不過是一天的功夫店鋪就變了個大樣，窗戶上被破開幾個大洞，原本就臨近退休的嘛木門更是個砸了個稀巴爛，寫着“周氏雜貨”的木匾跌落在一旁摔成兩半，不用想就知道裏面絕對被蜥蜴洗劫了一遍。
顧不上自家的慘狀，周曜沖向隔壁也好不了不少的雷王拉麵店，闖進前堂周曜被眼中超乎想像的場景給震到了。
屍體，蜥蜴的屍體還有食屍鬼的屍體到處都是，地面好似被席捲過似的留下長長的血跡，天花板和牆面上彷彿被巨大猛獸襲擊過充斥着嚇人的抓痕。
“茹雪！在的話回我一聲，我是周曜！”
周曜跨過地上的屍體朝裏面大聲喊了起來，剛喊了兩句就聽見一絲微弱的聲音飄了出來。
“是曜哥么？我在這裏……”
就算沒有見到雷茹雪的面，周曜也能聽出她話音的顫抖和裏面蘊含的恐懼無助，一馬當先地周曜沖向了聲音的來源，留在門外的咲夜則負責警戒起有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看見躲在灶台下壁櫥里的雷茹雪平安無事，只是明顯受到了驚嚇，周曜不由得放心下來激動地說道。
“曜哥！我好害怕啊！大蜥蜴和怪人……衝進來……突然就！！”
雷茹雪語無倫次地述說道，見到熟人後安心的她變成了個小淚貓撲向周曜，柔弱的雙臂暴發出令人驚訝的力量死死扣住周曜的腰，說什麼就是不肯放手了。
“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我會保護你的。”
感受着懷裏的衝擊和沾濕衣裳的淚水，周曜溫柔地撫摸雷茹雪柔順的長發。
雷茹雪還只是個天真無邪的花季少女，冷不丁地面臨超出思想理解的衝擊，能忍住現在才哭就算很不錯了。像周曜大大咧咧腦袋好似缺根弦的人還是很稀少的。
“嗚嗚嗚嗚……”
在周曜的安慰下，雷茹雪的哭聲逐漸平息，直到微不可聞獨留哽咽。
“對了雷大叔呢？他怎麼沒和你在一起呢？”
周曜停下撫摸的右手，捧起雷茹雪被淚花畫畫的臉蛋溫聲問道。
那個有強烈女兒控嫌疑的雷大叔居然沒有時刻守在雷茹雪身邊，着實讓周曜感到有些驚訝，看前堂留下的痕迹明顯是經過了激烈的打鬥留下的，特別是那些抓痕，絕對不像是人類的尺寸。
“爸爸打敗那些壞蛋后是想帶我離開的，但是突然又出現了幾個大壞蛋，然後爸爸就給了我這個，並且讓我躲在壁櫥裏面絕對不要出去。”
雷茹雪可愛地抽了抽鼻子，從懷裏掏出一張長方形的黃紙，上面用黑墨描繪的奇圖怪字周曜看得頭暈。
不過這東西他倒是認得，電影裏道士驅鬼除妖用的符咒就是這個玩意兒，沒想到在現實中真的存在，想到這裏不是熟悉的地球，他也就釋然了。
“應該是消除氣息一類的隱蔽用符咒吧。”
周曜猜測着說道，畢竟鎮上蜥蜴橫行，亂竄的時候沒準就會發現雷茹雪，不做到萬無一失雷大叔是不會離開雷茹雪的身邊的。
不過原本以為是以西洋魔術為主基調的世界，現在居然出現了東方道術的身影，看來他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遠遠不夠的，也越發地堅定了登上大舞台的念頭，雖說隨着今天異變的發生他想不離開都不行了。
“吶，曜哥，鎮上的人都死掉了，我也會被壞蛋殺死么？”
望着雷茹雪閃爍着淚光的目光，周曜心疼地再次把手發上雷茹雪的頭，同時也把讓她繼續藏起來的話語咽了回去。
女孩子家孤獨地躲在黑暗狹小的空間裏絕對是一種折磨，身為最親近之人的周曜又怎麼能放任她繼續受苦。況且身邊還有咲夜在，保護雷茹雪也不算什麼難事。
於是他話語一轉，拉起雷茹雪的手往外面走去。
“不會的，我會保護你，而且還有咲夜在。”
雷茹雪任由周曜強硬地攥住自己的手，掌心傳遞來的溫度讓她安心的同時有一點害羞，明明平時有做出更加親密的動作她都沒有特別的感覺。
同時她也注意到了周曜話語中提到的陌生名字。
“咲夜？是誰？”
她的疑問還沒等問出來就消散了，因為在周曜的快步拉扯下她見到了一位從來沒有見過的女性。意識到她大概就是周曜口中的咲夜。
兩人對視的第一眼，雷茹雪就被震撼到了，那是何等美麗的一位少女，如人偶般精緻的臉頰上點綴着一雙水藍寶石的眼眸，銀輝的短髮在月光的沐浴上顯得璀璨生輝。
穿上身上的女僕裝不僅沒有減分，反而映襯出一種異樣的絕妙魅力，看得入迷的雷茹雪不禁生出了仰慕之心。
“要是我也能像她那樣該有多好……”
要是讓周曜知道她內心的變動，一定會吐槽一句“一見鍾情get，後宮人數+1，無奈主角不是我。”
可惜事實上的他只是不明所以地撓了撓臉頰，開口為她介紹起來。
“這位是十六夜咲夜，是……我的遠房親戚……當然是不可能了，嗯……就當成是被我呼喚來的妖精小姐吧。”
為了解釋咲夜的身份，周曜先是想到了小說里這個時候經常被用來當做的借口，不過話沒說完就被他放棄了，雷茹雪和他可是從小一起長大幾乎形影不離的青梅竹馬，對他的了解幾乎是知根知底。就好像他仍然清楚地記得茹雪喜歡泡多長時間的澡，睡覺喜歡哪種睡姿……咳，不提這個。
反正就是，冷不丁地冒出一個親戚而且還是在這個非常時期，雷茹雪會相信才有鬼了。
但是又不能說真話，並不是周曜要對雷茹雪隱瞞，而是令咒和英靈的事情解釋起來，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於是他索性開了個半真半假的玩笑。
“是這樣么……不過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這種完美的姿態。”
半信半疑地雷茹雪小聲碎碎念道，不管怎麼說她姑且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讓周曜不禁感嘆一句，不懂得懷疑人的青梅竹馬賽高！
“我是十六夜咲夜，是為主人全身心奉獻的女僕，嗯，全身心奉獻。”
咲夜恭敬地輕鞠一躬自我介紹道，特別是在“全身心”上面加重了語氣。
因為很重要所以說了兩遍么？！話說你這時候添什麼亂！沒看到茹雪的表情都有點不對了么。
居然說什麼全身心，明擺着是讓人想歪，是在為之前事情報復么，我不過是嘴賤多說一句，至於你記恨一路么？
周曜徹徹底底鬱悶了，隨即也有點小高興，咲夜並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死板嚴謹，腹黑也可以當做是一種情緒的表露。
話雖如此，周曜看向旁邊臉頰發燙的雷茹雪，明顯是已經想歪了的節奏。
要是腦洞再大一點，還會勾畫出諸如“禁室調教”“主僕play”之類的妄想。
既然是妄想，周曜就有必要去糾正它，於是他板起臉嚴肅按住雷茹雪的肩膀。
“她喜歡開玩笑，別當真。”
“是……是么？我知道了。”
雷茹雪被周曜強硬的態度嚇到了，她木訥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可惜臉上的紅暈卻暴露她內心並不是這樣想。
無奈得周曜只能瞪向罪魁禍首一臉淡定的咲夜。為了驅散掉現場怪異的氣氛，他清了清嗓子吸引了另外兩人的注意。
“接下來我們去找雷大叔吧，既然是卡克神父搞的鬼，那我們去教堂那邊一定會知道些什麼。”
“卡克神父？！”
雷茹雪掩住小嘴吃驚道，在她的印象里那個和善可親的神父不像是會幹出這種事情的人啊，不過既然周曜說是了那就一定是了。有時候對於周曜她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就像現在。
“嗯。”
周曜沒有多做解釋，帶着兩人往教堂的方向走去。
既然雷大叔是被疑似死徒的敵人纏上了，那麼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