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出發草原
啪……啪……啪……
熊熊烈火燃燒着,時不時啪啪砂迸濺出幾個火花,大火上方架着一直烤雞,皮被燒烤地正在滋滋地往外冒油,香氣飄散在火堆的周圍。
上身只穿了一件單薄衣裳的男子,渾身散發著高貴的氣息,他的身旁站着一隻健壯的雄鷹,它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這隻烤熟的野雞,可主人不下命令,它是絕對不會動的。
夜涼如水,一邊兒地上躺着緊閉雙眼的女子,那女子身上蓋着一件皮毛大衣,那衣服上柔順的毛髮,在火焰的熏染下輕輕地搖動着。
“咳咳咳咳……”只聽着乾燥的咳嗽聲,便知道她接下來張口要說什麼。
男子起身,獵鷹警惕地撲棱了一下雙翅,見主人拿着水壺走向女子,抱着她坐起來,打開壺塞兒,放在女子幹得發白的嘴唇上。
“唔……”女子咕咚咕咚地咽着有些涼的水,涼水進入喉嚨中,慢慢滋潤着往下流淌,神智也在慢慢恢復。
男子感覺喝得差不多了,太多了或許容易肚子疼。他蓋住壺塞兒,把水壺隨手一丟,獵鷹反應迅速地上前便用鉤嘴咬住。
“咳咳……”又是一陣咳嗽聲,女子慢慢睜開雙眼,看着紅紅的火焰,不禁虛弱地開口說道,“我這是死了嗎?”
“沒有。”男子乾脆地回答道,不知為何,他會主動就這個女子,看見她的第一眼,他就忍不住出手救了她。
女子一聽到有人說話,不禁渾身抽搐,哆嗦了一下。
當她轉頭看到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如此清晰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有些驚呆了。
她再低頭看的時候,自己,是在這個陌生男子的懷中。
這個女子不是旁人,便是跌落山崖的酸甜。
“你為何尋思?”男子見她神情大致清晰,略帶尷尬地鬆開酸甜。
“好好的,怎會尋思呢?”酸甜不禁伸出右手,放在自己左手的手腕兒上。
“那你是被人陷害咯?”男子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他的生活里,更是不缺少此類的勾心鬥角,“你懂醫術?”
他見酸甜居然在為自己把脈,想來醫術鐵定是高明的。
“嗯。”酸甜毫不謙虛地點點頭,她可是天下第一神醫淳于意意老最寵愛的徒弟。
“那你醫術很高明咯?”男子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看着酸甜急促地問道。
“還行。”酸甜想想,似乎用不着醫術很高明這幾個字,這幾個字是用在師傅淳于意身上還差不多。
“那你能不能去為我父王看看病?”男子情不自禁地若口而出,酸甜一聽“父王”這兩個字,再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人,大致就知道是誰了。
“你是阿日斯蘭。”酸甜沒有用質疑的口氣,而是完全陳述。
“你怎麼知道?”阿日斯蘭訝異地看着眼前的酸甜,難道就是因為自己脫口而出“父王”這兩個字,就可以斷定自己是阿日斯蘭嗎?
“我就是知道。”酸甜懶得解釋,看着哄哄烈火發獃說道,“你本不該救我。”
“為何?”阿日斯蘭嘴角偷偷地笑了,被她那句倔強而可愛的話“我就是知道”給打動了。
“就算你救了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似乎上天不願意讓自己這麼早早的解脫,反倒派了個人前來救自己,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沒有在吳家的那些壓力包袱,此刻倒是分外輕鬆。
“為何?”男子不禁又問道,難道是有人追殺她嗎?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我有病。”酸甜轉頭,眼睛盯着阿日斯蘭的目光,神色嚴肅地說道。
說完,她也不知為何,突然笑了,自己說自己“我有病”,倒真是挺逗趣兒的。
阿日斯蘭看着酸甜剛開始冷若冰霜的樣子,以為她不會笑。此刻她笑得是那樣肆無忌憚,甚是無邪,讓人移不開目光。
“你不是會醫術嗎?”阿日斯蘭問道,他此刻確實在不停地問着問題,連他自己也毫無察覺,平常,他倒是不多話的。
“會醫術就能治好的嗎?”酸甜隨手撿起一直小棍子,挑撥着火堆,“那麼多病,又豈是區區小小的醫術能治好的。”
“我不是聽說你們中原有個神醫……”阿日斯蘭此次前來就是為了他,可是終究請不下山。
“淳于意。”酸甜想都沒想便接上了,除了老頭兒,還有誰能擔得起神醫這個稱號。
“對,你可以找他……”阿日斯蘭說道,不過他感覺這個神醫挺難請的,也或許是因為自己是其他國家的人罷。
“他也治不好。”酸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次這個意外,來得倒是挺好的,讓自己名正言順地離開了那裏。
“不試試怎麼知道。”阿日斯蘭倒不是對淳于意的醫術期望太大,而是有點兒不希望對面這個年輕女子,就這麼早早的芳逝,倒是有些紅顏薄命的蒼涼之感。
“那是我師傅。”酸甜平靜地說道,到這一個等死的地步了,她再也不用藏着掖着,終於可以光明磊落地有什麼說什麼了。
“淳于意是你師傅!”阿日斯蘭訝異地看着酸甜,他之前調查過淳于意,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他一共兩個徒弟,一男一女,男的是唐家大少爺,女的,女的是吳家大當家。如果對面這個女子說的是實話的話那麼她不就是……
“嗯。”酸甜點點頭,表情略帶着些小傲嬌。
“那你不就是吳大當家,吳酸甜?”阿日斯蘭像是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既驚訝又驚喜。
“你怎麼知道?”這回輪到酸甜驚訝了,隨即一想又明白了,淳于意只有兩個徒弟,“你來之前調查過我師傅。”
“是啊!”阿日斯蘭點點頭,接着請求道,“既然你是淳于意的徒弟,那醫術也一定很高明了,請不到你師傅,你可不可以隨我去草原一趟,看看能不能治好我父王的病。”
“嗯……”酸甜拖着長音兒,她倒不是不願意去,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派上用場。
“求你了。”阿日斯蘭十分低聲下氣,他抬頭滿眼希望地看着酸甜。
酸甜猶豫地說道:“去是可以,只不過我不知道能不能救治得了。”
“沒關係,只要你隨我去就行!”阿日斯蘭哪還能要求那麼多,反正現在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會放過的。
“那好吧。”自己早就想着天南地北地流浪了,草原,這算是第一站吧!
想着天廣地闊的草原,牛羊成群,如果能騎着馬在草原上狂奔就更好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藍天白雲,青草碧綠……
想着想着,酸甜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一絲微笑。
“你笑什麼呢?”阿日斯蘭不解地問道,看她笑得那麼乾淨,那麼純真。
“我在想騎着馬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地奔跑,是不是特別爽。”酸甜說著說著,又笑了。
好像是憋的太久了,要把以前失去的笑容補回來一樣。
“是的,在草原上天光地闊,連人也變得舒暢起來。”阿日斯蘭是草原數一數二的騎馬高手,自是喜歡駕馭馬在草原上奔馳。
“我對騎馬倒是不太在行,但是騎着馬走還是沒問題的。”小時她不知纏了父親多久,才答應自己學。
畢竟那時候太小,爹總怕自己出什麼意外。
“我教你。”阿日斯蘭自告奮勇地說道,他似乎也被酸甜感染了,冷若冰霜的臉上也開始漸漸浮現出笑容。
笑,是會感染的。
“如果有機會的話。”酸甜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挺樂意學的。
“肯定會有的。”阿日斯蘭肯定地說道,他目光也甚是鑒定。
“哈哈……”酸甜放聲大笑起來,絲毫也不介意的形象。
“哈哈……”阿日斯蘭也放生粗狂地笑着,安靜的懸崖底下,回蕩着他們倆的笑聲。
“不行了,我太累了。”酸甜走了沒多遠兒,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她好歹也是個病人,別還沒等到救別人,自己先歸西了。
“來,我背你。”阿日斯蘭不由分說地來到酸甜面前,單膝跪着蹲在地上。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酸甜再開放,畢竟自己也是個女生,是個大家閨秀呀!
“沒事……”阿日斯蘭拍拍自己強姦的胸膛,酸甜這麼個弱小女子,絕對沒問題,“等我們走出去就雇一輛馬車去,而且,父王的病,不能再拖了。”
“好吧。”酸甜聽他說最後一句話,心軟了,還要救人,哪裏顧得上那麼多。
當酸甜趴在阿日斯蘭背上,他站起來的時候,感覺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溫暖,很踏實。
酸甜略帶害羞地把頭別到一邊兒,連阿日斯蘭的後腦勺都不敢看。
“你為什麼會掉落下懸崖。”閑着無聊,阿日斯蘭似乎很想了解酸甜的生活,關於她的生活,她的過去。
“馬匹突然發瘋,就這麼橫衝直撞地把我帶到懸崖下來了。”酸甜回想着那一幕,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馬屁股上插着一根很粗的大針!”
“那是有人陷害你了?”阿日斯蘭想起她是吳大當家,位高,自然就有人惦記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