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信嗎?
流川叔叔和流川阿姨同阿步這一世的生身父母是至交好友。閨蜜之間雙雙懷寶寶,自然而然的定下了娃娃親。
奈何世事無常,阿步的父母獨留下這個未滿周歲的嬰孩兒撒手而去。也許對於這兩個好友的信任已經勝過了其他的親戚,阿步跨過那些叔叔舅舅被直接交給流川家撫養。
這是對流川夫妻極大的信任。好在這兩人也是感念好友,對待阿步遠勝過了自家的兒子。正是因為極其疼愛,才不想讓阿步成為別人家的媳婦兒,只是本想着等兩個孩子大些了,看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再決定。
沒想到的是,流川楓早早就如此專橫的霸佔住了阿步。兩個大人嘆息,結果,他們兩個的人生就這麼被牽絆在了一起。
對於當時的蓋板兒敲釘,阿步沒有反對。更加沒有覺得委屈。她這一輩子原本就是偷來的,能夠嫁給一個知根知底兒的男人,總比同一個陌生人過一輩子要好的多。
她是這麼想的,況且,流川叔叔和流川阿姨對她很好,哪怕流川楓不喜歡她,兩位長輩也會顧念她的。
更何況,流川楓並沒有表示不喜歡她,甚至還很依賴她,他是那種一條道兒走到黑的主兒,即使撞的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的性子。
若是他認定了她,那麼,他就絕對不會背叛她。
這很好!
這一輩子,從起點開始,就已經很幸福了!
阿步很知足。她從不貪心不屬於她的東西,但是她也從來不會放手本就屬於她的東西。
也許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流川楓的大腦。沒錯,有時候,她非常懷疑這小子的大腦連結了異次元。
因為他的想法總是讓人琢磨不透,明明是那麼簡單單純的一個人,卻總是能做出讓周圍的人無從反應的事情。
阿步有時候會想,若不是他願意讓她了解他,她是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能和他站的這麼近。
這也正是她看不透他的地方。
這個男孩兒生來就是遺世獨立的存在。甚至連他的父母,他都不會很親近。似乎這個世界上能夠靠近他、能夠站在他身邊的只有她。
這已經不僅僅是大腦迴路的問題了,難得說這是註定的命數?
阿步拉着流川楓的手,腳步一頓,然後用更加快的速度前行。所以說這很好,阿步無法忽視心中纏繞的複雜心緒。她不得不承認,對於流川楓她是多麼的在意。
拐到一年生的儲物櫃,果然流川楓和流川步這兩個名字挨在一起。她拉着流川楓站定到屬於他們的柜子前,一手叉腰,一手扯住流川楓的臉頰,大吼。
“豬頭,醒醒,快點給我換室內鞋。”
你說淑女形象?什麼是淑女形象!那要做給誰看?
她知道女為悅己者容,她也想能有這個機會嘗試下這樣的含羞帶怯,只是,若是對方是這個混球兒,那也得讓他能清醒了看到啊。而且,她一個已經有了鐵板釘釘的未婚夫的姑娘,還需要招惹別人的好感嗎?
所以說,完全沒有必要!
“放學了嗎?”
流川楓嘟囔着抓抓後腦勺,獃獃的問。
“哇,好萌!”“卡哇伊!”
這都是你們的錯覺!
阿步忍不住腹誹。
她太清楚了,這個男孩兒在被別人打擾了睡覺的時候,是怎樣一個暴力指數。能夠將他用各種手段叫醒之後,還可以如此活躍的,這個世界上僅阿步一人。
就連流川阿姨和流川叔叔也不例外。
“哪裏就放學了!給我清醒一點!快點兒給我換上室內鞋。”
阿步抬起食指,點了點流川楓的胸膛。
“哦。”
他聽話的彎腰換鞋,很像一個聽話的好孩子,也只是很像。阿步扶額嘆息,伸手拉開了自己的柜子。
“一年十班…一年十班……”
阿步嘴裏念叨着他們所在的班級,沿着走廊搜索着目標。好在,身後的活寶已經大致清醒了一點,起碼不需要她再拖着走了。
學校將一年生的班級安排在了一樓。這方便了很多,起碼不必天天越過高年級的學長,在他們面前招搖了。
只是,三個年級的學生在一棟樓上,還是很不方便啊。
可是現狀由不得阿步抱怨,正走神兒,就被一聲大吼驚醒。
“喂!花道,提起精神吧,籃球部有什麼了不起啊!”
阿步差點跳起來,確實被驚嚇了。她眯着眼睛搜索罪魁禍首,只見一個黃頭髮的高個兒捲毛和一個矮胖的男生正趴在一個教室的窗口。
阿步掃過班級門牌,一年七班。她想她很幸運的碰到了某隻小強的死黨們。
只是,還沒等阿步有任何反應,就見從一年七班的教室里衝出來一個紅頭髮的高個子男孩兒,他相當彪悍的衝到高個捲毛兒的跟前以頭磕頭,瞬間秒殺了高個兒捲毛。
相當卡通的,高個兒捲毛,癱軟在地,額頭上被重創的地方,升起一股裊裊的青煙兒。
阿步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很想應景的喊聲:阿彌陀佛,升天極樂。
可是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人是誰,阿步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他們不熟。
阿步垂下眼皮兒,拽着流川楓,加快了腳步。
等阿步坐到屬於自己的座位上,長長的鬆了口氣的時候,流川楓則是再次以頭磕桌,睡死了過去。
連想要將他喚醒的想法都木有,阿步耷拉着眼皮等待着老師的到來。
實在是已經習慣了他的不在狀態,如果是你已經嘮叨過無數次的事情,都被同樣無視過去了,你還會很有動力的再去嘮叨那個第N+1次嗎?明知道還是同一個結果。
也許這就是她不能成為勵志主角的原因,她沒有那種打不死要上打死了還要拼着命上的威武勇猛。
所以說,即使身處熱血勵志動漫的現場,她還是這麼一副無所謂的路人甲的性子。
至於籃球,也完全是身邊這個狐狸勾引的結果。
陰差陽錯的成了他的陪練,還不得不操勞拼搏的跟着他到社團繼續收拾爛攤子。
她知道這輩子她都要被這隻狐狸騷擾連累了。
老師踏入班級的時候,阿步正在糾結是不是還要同流川楓申請同一個社團的問題。高中,無論是在前世還是在今世,都是一個很重要的階段。
這直接關係到,她還有沒有機會考上一所讓她滿意的大學。
而參加籃球部無疑是耗時耗精力的,自問,她沒有信心兼顧。
阿步瞄了一眼,身旁睡的昏天暗地的某隻,隱隱有些羨慕。類似這種一根筋兒的物種,他是不會明白她敏感惆悵的心情的,當然也不需要他多操這份兒心。
所以說,心軟到跟着這隻來這種學校就是一大失誤。
阿步單手托着下巴,無所謂的在心裏抱怨着。
這姑娘就是有些口是心非,明明並沒有在乎這種事情,卻總要拿出來當作借口發泄一下。
班主任的通病大致就是沒創意了。
毫無例外的要求他們站起來做自我介紹。阿步再次瞄了一眼流川楓,琢磨着輪到這隻之後,該如何是好。
若還是按照慣例,那麼未來的三年她可以預見到老師沉重的託付了。碰到流川楓這樣的學生,實在是一件傷透腦筋的事情。
可是,她不想被老師拜託,怎麼辦?
她放不下流川楓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若是被老師驅使着去關照,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姑娘很固執,有時候會執拗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尤其是在涉及到流川楓的問題上,她總是會將各種問題細分到讓人髮指的地步來糾結。
凡是牽扯到流川楓,阿步就會變成一個讓人抓狂卻挑不出錯處的彪悍姑娘。
坐在阿步前邊的是一個叫做濱崎櫻乃的女生。
阿步之所以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有兩個原因。
一是,她坐在她的前邊,她介紹完畢就會輪到阿步,這是身體不自覺的集中力作用下的產物。
二是,她名字奇異的組合,無論是濱崎或是櫻乃,都是她前世比較熟悉的。這會讓她瞬間聯想到前世的某個日本女歌手濱崎步和網球王子中的害羞女配龍崎櫻乃。
顯然,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胡思亂想。
阿步站起來,很簡練的報出自己的名字:
“流川步。”
她張了下嘴,最終還是不想流川楓在第一天就被請進辦公室,於是抬手指着她身邊睡的毫無知覺的某隻,說道。
“老師,請原諒,他昨天補習功課一夜沒睡,所以才會如此失禮的錯過介紹。他叫流川楓。”
阿步眼也不眨的說出了一個虛構的理由。
老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勉強點了下頭,算是認可了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