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熙揉着眉心他現在更加擔心朝堂上的不穩了，他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底下跪着索額圖和明珠，這兩個人本來就是不安分的，甚至可以說是對立的，他能明白索額圖是赫舍里皇后的靠山，兩個人的朝堂上的相鬥已經逐漸明朗化了.唉，保清的出生或許讓明珠已經開始有點飄飄然了吧？玄燁覺得在這個位置上真的是很疲憊，能有幾個皇帝能夠忍受，自己的兒子剛剛出生沒有多長時間，就又人開始為了這個皇子而謀求位置了。

“你們兩個，都給朕下去。趕緊去辦朕交代給你們的事情，絕對不能再出現任何的紕漏，尚可喜那裏也給我盯緊了，吳應熊是被吳三桂留在京里當質子的，一定要密切注意這三個藩王的舉動，要是再出現什麼紕漏的話......”康熙並沒有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的，但是，已經為人臣多年的索額圖和明珠都知道，皇帝現在是在警告他們呢。

“奴才遵旨。”索額圖現在可是覺得後背一層汗，皇上這樣的低氣壓可是不經常見到的，但是，這樣沒有遮掩的發泄出來還真的是不常見，估計是碰上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吧？

康熙看着索額圖和明珠退出去之後，就開始處理着御桌上的摺子，他看了一下西洋鍾，現在還不到嵐婭給她送茶點的時候，這些事情啊，每天都覺得處理不完一樣，什麼都要他來處理着，底下的那些大臣到底是幹什麼的，他打開摺子看到上面寫的大部分都是歌功頌德的話語，這個可是讓玄燁覺得大為惱火，他想到了曾經雍正朝的時候，他在胤禛的身後看到的那些摺子，沒有這樣浮誇的話，全部都是實實在在的正事，而且還是條理清楚，這個也是他應該學的一些措施吧。他不得不承認，在這些事情上，胤禛要比他這個當阿瑪的做的好多了。

“皇上，圖海大人來了。”李德全聽到了外面的小蘇拉傳過來的話，唉，他知道皇上現在的脾氣是越來越不好了，也就是佟佳貴妃來的時候，皇上還能有個笑臉，現在他們這些在皇上身邊，隨時伺候的人可是越來越難做了。

“讓他進來。”康熙放下手裏的摺子，圖海是康親王傑書推薦的人才，他也更加放心讓圖海來掌管軍隊了。每次康熙想到這個表哥的時候就時不常的樂一下，當年，他剛剛即位還要到上書房去讀書的時候，岳樂和傑書就是一起陪着他讀書的，當時常寧還小還有福全。兄弟幾個人都是從小就培養起來的兄弟感情，唉，現在他可以信任的人裏面也就是他們幾個了。監視三藩的這些舉動還是要讓他身邊比較靠得住的人來處理，傑書和岳樂都是能帶兵的，他們的目標也要比福全和常寧小了很多，畢竟不是皇子，就算是王爺，地位上也是不一樣的。讓他們兩個去三藩的地方盯着，或許是最好的，當年除掉鰲拜的時候，他們這幾個人可是沒有少往自己的臉上抹黑啊。

“嗻。”李德全知道，他也要到外面守着，避免有人來竊聽，唉，作為皇上身邊的大總管可不是這樣好做的。每次看到別人都羨慕自己能常伴皇帝的左右，可是誰能知道，這裏面的艱辛呢？現在好在有了個貴妃娘娘能讓他們這日子太平點了，最少，在平時不會因為皇上的心情糟而讓大半的奴才都遭殃吧。他們這些人更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皇上和佟佳貴妃了。

“奴才圖海恭請皇上聖安。”圖海趕緊跪下，他是康親王一手推薦的，當然，如果沒有什麼真才實學也是不行的，而康熙看到了圖海的才能之後，就更加的重用他了，再加上在撤三藩的這當口，更是要團結起來一切能用的人才行的。當年的明珠和索額圖，在除掉鰲拜的時候，也曾經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而現在......

玄燁不的不嘆氣了，原來歲月是這樣的無情，會讓一個人變成現在這樣，貪可以讓曾經那樣的人，走上了一條條不歸之路，當然，他在心裏也擔心過，現在他身邊這些能用的人，是不是到了若干年之後也全部都變成不可靠的人了呢？

“起磕吧。”康熙雖然在心裏已經考慮到了很多方面，但是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他最真實的表情只有在嵐婭的面前才是最真實的。他不想讓自己最貼近的人，連最真實的他都不知道。當然，這些都是有風險的，但是，對於他來說，嵐婭是自己的另外的合體，在他們兩個人手下的那些奴才，可是不會這樣好把握的。

“謝皇上。”圖海是昨天半夜才趕到京城的，他不知道，皇上這次有什麼事情非要他回來。在京城裏，他沒有住所，所以，進京的時候，他都要住傑書的府上，昨天的時候，他已經在晚上和康親王在書房裏面討論了一晚上了。

“撤三藩的事情，我想傑書已經和你說了，他現在已經是親王了，很多事情辦起來就不會像當年那麼輕鬆了，你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培養出來的，你先帶着你的親兵駐紮在京城的近郊，等朕決定了動手的時機，你就先進福州，朕到時候會讓傑書帶着八旗的兵過去的。”康熙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當年，自己的皇姑姑建寧公主，被賜婚給了吳應熊，但是，這個質子還真的是覺得皇家拿他沒有辦法，是不是？居然在酒後打建寧公主，致使到現在，建寧公主也不過是在熬時間了。他小的時候，自己的皇瑪嬤就感嘆過，建寧公主也是為了皇家犧牲了一聲。當年，他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他長大了，也明白了。

“奴才遵旨，王爺讓奴才和皇上稟告一件事情，建寧公主好像是不好了。”圖海也知道，這位皇家公主當年也是為了平衡吳三桂而下嫁給了吳應熊，在婚後沒少被吳應熊折騰，還不是因為吳應熊覺得她的下嫁才讓他被困在了京城。

“朕知道了。你記着朕的話，一切行動要隱秘，不要讓那些老狐狸們發現，知道嗎？”康熙點點頭，他當然知道，現在姑姑是在等，在等他準備好啊。要不，她也不會讓太醫用下那樣的葯，或許，這個才是當年皇瑪嬤所說的皇家的氣質吧。

“奴才遵旨。”圖海已經開始想着應該怎麼樣來處理這樣的事情了，康親王也是這樣交代的，唉，現在的事情和當年除鰲拜的時候比，更加的危險啊，如果，真的一個處理不好的話，那就是大清易主的危險啊。

“跪安吧。”康熙的聲音說的非常有自信，他已經當了多年的帝王，當然，知道，只有自己有了信心，才能讓底下的這些人知道，自己改做什麼？當然，這樣做也是為了讓這些人不會叛主。

“奴才告退。”圖海知道事情最關鍵的就是爭取時間，他這個帶兵的人，當然也不會拖延時間來觀察什麼動向，他是忠於皇上的，皇上有任何的命令，他會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來辦好。好在，他手底下的那些將領，都是他一手戴起來的，別的人像來策反也要看看他圖海的兵有沒有這異心。

康熙看着圖海走的時候，放在養心殿的地上一本摺子，他看着李德全並沒有進來，趕緊下去撿上來翻開一看，玄燁的眼睛開始濕潤了，是皇姑建寧公主的字，甚至是用蒙古語寫的，這本摺子就算是吳三桂發現也沒有用，他看不懂。原來，姑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看來，她居然讓他拿她的死來當借口，唉，太醫曾經和他提過姑姑的身體，如果不用那些傷害身體的葯撐着，可能早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再加上三藩有異動的時候，暗衛從建寧公主府搜出了多少可能會讓皇姑姑一命嗚呼的葯。

這些，康熙都知道，他也知道，皇姑姑這句皇家的女兒也是有責任的。唉，自己的女兒還沒有長大，但是，自己的妹妹有幾個是不和親蒙古的，有的夫妻兩個人美滿還好，有的公主甚至知道自己將來的額駙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她們還是走上了和親的道路，在做着她們身為皇家公主的責任。

“姑姑，玄燁長大了，已經有能力保護你們了，你要堅持住，玄燁不用你來犧牲。”康熙想到了小的時候，建寧公主也經常給皇瑪嬤請安，那個時候他甚至還懵懂着，但是看到自己的姑姑是那樣的挺起了腰板生活着，就算當年，她知道這些異姓王早晚會讓皇上除掉，但是，她還是義無返顧的嫁給了吳應熊啊。他要做的是想讓她回到瑪嬤的身邊，瑪嬤這段時間可是沒少因為這些事情而傷心，甚至連額涅都一樣。

“李德全，走，咱們去看看老祖宗。”康熙知道自從建寧公主的身體不好以後，就沒有怎麼來給皇瑪嬤請安過，這樣的奏摺能讓傑書拿到，讓圖海送進來，就說明，這個建寧府里，應該有傑書的人，這個就好辦了，最少能讓老祖宗放心，也讓姑姑放心吧。他想到這裏，順手把自己桌上的摺子放到了袖子裏，唉，這樣的摺子，不能讓在養心殿，要是萬一使了什麼壞心，到時候，受到傷害的就會是自己的這位皇姑了。

“奴才遵旨。”李德全還是有點吃驚的，早上從承乾宮出來的時候，不是已經給太皇太后請安了嗎？這又是怎麼了？當然作為一個資深的御前太監，他還是知道自己不能太過於好奇，這樣的奴才總是命活不長的。

康熙點點頭這個李德全也是個滑頭，這樣的人好控制，最少他也是一心忠於他的。他現在腦袋裏面還在盤算着應該怎麼樣讓吳應熊先出招，這樣就不用牽扯到建寧姑姑了。瑪嬤這段時間沒有讓建寧公主來宮裏，或許和他要撤藩也有關係，如果她過來的話，吳應熊估計會讓人千方百計的來探消息吧？

“孫兒給皇瑪嬤請安。”玄燁根本沒有讓任何人通報自己就直接進去了，“除了額涅，所有人都下去。李德全，你到外面盯着，如果有人敢偷聽，杖斃。”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建寧公主往宮裏送信的消息。

“嗻。”李德全帶着所有的人都下去了，但是，這樣的舉動卻讓孝庄感覺到很意外。

孝庄看着玄燁從袖子裏面拿出了一本摺子，她就更加奇怪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再讓玄燁回報朝堂上的事情了啊。旁邊的蘇麻拉姑也是這樣疑惑的表情，自己的主子在皇帝親政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問過朝堂的事情，難道又是什麼事情讓皇帝沒有辦法解決了嗎？

“瑪嬤，看吧，這個是姑姑送來的摺子，但是，偷偷讓人送到了傑書哪裏，今天，圖海過來和玄燁回報工作的時候，放下的。”康熙看着孝庄一聽是建寧的摺子，趕緊打開看，越往下看眼淚就越多，她嘆了口氣，她當年也是沒有顧忌到這孩子的心情就讓她嫁給了吳應熊，這些年就算再麻煩，建寧也沒有說過任何的話語，這些都讓孝庄愧疚啊。再看到，建寧居然讓玄燁用她的身體來發動撤三藩的事情，唉......

“玄燁你決定吧，建寧也是害怕你為難，才給你出這樣的主意，這樣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說你的不是了，任何的做法，都是吳三桂家的不是。”孝庄雖然心酸，但是，也非常的欣慰建寧是她一手帶起來的，她長大之後，就知道自己的肩膀上需要負擔起來什麼樣的責任，她的身體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還是這樣為了玄燁着想，就是不想讓任何人說康熙皇帝的不是啊。

“瑪嬤，我絕對會讓皇姑回到您身邊的，我不會讓自己撤三藩的決定給皇姑帶來任何的傷害。瑪嬤，你想過，如果皇姑遁世的話，能不能行呢？”玄燁知道，自己的想法過於理想了，但是，他真的不想讓這個從小就對他好的皇姑姑離開這個世界，她甚至還沒有看到讓她痛苦了一輩子的人接受懲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