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牛鬼蛇神
現在即使在內城也沒有幾人能隨意使用飛行器——畢竟那需要許許多多的能量——而高朗則要留下大量民用能量準備戰事。於是步擎蒼便只能一路拉扯着葉鳳邪回到自己的住處,兩人一個黑着臉滿臉暴怒,一個白着臉滿臉都是眼淚哀求,吸引了路上許多人圍觀,還有不少男人看着葉鳳邪那樣,便輕佻地沖他吹口哨,算是出盡了兩人的洋相。
到了家裏步擎蒼還不敢放鬆,順手摔了屋裏不少東西,伴着葉鳳邪就只敢抽抽泣泣地哀求個不停的聲音,兩人吵鬧了好半天,房子裏直到快晚上時一切才平息下來。
步擎蒼站在窗戶邊,見跟着兩人過來的人終於離開了,這才鬆了口氣,回頭看了葉鳳邪一眼,見他臉上紅紅的幾根手印子,心疼得不行,進屋用冷水浸了毛巾給他敷臉。
“打疼了吧?”步擎蒼一邊給他敷臉,一邊給他擦流眼淚給弄髒的臉,好笑又心疼地問。
葉鳳邪長這麼大所受的傷哪次不比這個疼,不過回想起步擎蒼一腳踹進門時那黑臉的樣子,還真是心有餘悸,夠他這五大三粗的漢子也能做幾回惡夢的了,於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伺候自己,給自己壓壓驚,一邊說:“你下手還真挺重的,嘶,也就是我心裏承受能力強還脾氣好吧,要是換個弱氣點的,不得被你給嚇死。”
步擎蒼被他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給逗笑了,“我又沒學過演戲,怕打輕了讓人發現,哎,別亂動啊,我給你敷一下眼睛,一會兒用熱水在敷一下。”他這一巴掌下去還真沒怎麼控制好力道,一邊兒打一邊兒就後悔了,他家鳳邪是個招人疼的小孩,又乖又聽話,而且有一點他贊成,他家鳳邪脾氣才是真好,以前他可從來捨不得碰他一根手指頭,這次真是下狠手了,不過他遲早是要從那些人身上討回來的!
“我還以為你專業學過呢,每次看你跟別人演戲,你都演得跟真的似的。”葉鳳邪斜了他一眼,眼睛紅通通的,看着有些小滑稽。
“我這叫無人自通,不過我從來沒跟人打過架,還真不知道怎麼控制力道。”步擎蒼以前可是走得貴公子之路,自然不會粗魯地跟人動手。他給葉鳳邪敷完了臉,果然又開始給他敷眼睛,生怕讓他家葉少將破了像,他得更心疼了。
“那你說,今天這齣戲到底誰安排的?”還好他一開始只想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原政府軍的事情,沒有貿然打聽高氏的事情,否則一定漏了餡被人發現了。
“高昌吧,他說他弟弟高昊性格狂妄多疑,其實他自己也不遑不讓,不可能會立刻就相信我們兩個外來人的,肯定會各方試探,以後估計這種小手段還不會斷。”步擎蒼撫了一下他的臉,見他臉上的紅痕看起來沒那麼嚇人了,溫聲問道,“沒喝多少酒吧?吃東西沒?”
“就喝了兩杯,沒吃東西。”葉鳳邪老實地搖頭,想到高昌跟高昊這兩兄弟,忽然又想起他們倆那個似乎被忽視的兄弟,高家的大哥,十分疑惑地問:“高朗的大兒子怎麼回事啊,按理說高昌這麼多疑的人,最應該防的不該是他大哥嗎?怎麼這人好像已經完全被他給無視了一樣?”
“可能他大哥在他手上有把柄?他覺得能在特殊時間制住他?而且看得出來高朗一點也不喜歡他那個大兒子,甚至他手上連兵權都沒有多少。”
葉鳳邪點點頭,步擎蒼道:“也許到時候咱們可以利用一下。”
兩人說完了這件事情,步擎蒼忽然又說:“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怎麼會去哪種地方的?”
葉鳳邪尷尬地看他一眼,咳了一聲回答道:“我就是好奇嘛,那家明明看招牌也是賣茶的,怎麼跟咱們家那些茶樓都不一樣?”
步擎蒼被他這探索精神逗得笑得停不下來,好笑地說:“那你也真敢答應跟他們去喝酒,要不是高昌的人沒沉住氣提早叫了我,我看你怎麼收場。”要真被人佔了便宜去,回來他也得好好收拾他一頓!
葉鳳邪撇了撇嘴沒說反駁的話,心裏卻在說,哪幾個大頭兵要真敢碰他,那是找死。
第二天,步擎蒼照常去茶樓守着,順便找機會接近穆徽,葉鳳邪也被他拉着去了,只不過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步擎蒼還裝作沒事人一樣,別人卻都當他是強顏歡笑,葉鳳邪則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了,怎麼看都像是真被收拾了一頓似的。
茶樓的管事見兩人過來,關心地問了一句,步擎蒼一臉不欲多說的樣子打發了他,茶樓管事心裏明鏡一樣,只當他是家醜不願外傳,心滿意足地走了。
此後步擎蒼再不讓葉鳳邪一個人隨意去外面多走動了,什麼時候都把人給看管在身邊。
說起來,穆徽這人還真跟葉鳳邪有幾分像的,性格比較開朗,每天幾乎把所有的精神都投入到了他的異能上,所以對步擎蒼開的這個茶樓十分感興趣,幾分天天都過來,反正他現在是高朗麾下的將軍,也不差這幾個喝茶的錢。
步擎蒼也是用這個為借口跟他搭上話的。
“我覺得你這個茶水還真的挺管用的,就是對於高階異能者的作用肯定不如低階異能者那麼明顯那麼管用。”穆徽性格比較直來直去,覺得哪裏有問題,就直接跟步擎蒼這個老闆說了,也沒怎麼想過自己說得這麼直白,會不會得罪人。
“你說得有道理。”步擎蒼出神地想了一會兒,又說,“其實可以給高階異能者用的茶壺也不是不能研究出來,就是……”
“就是什麼?”穆徽趕緊追問,生怕他因為遇到麻煩就不打算再研究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嗨,就是個很俗氣的原因唄,經費跟時間問題,還有幫手。”坐在旁邊的葉鳳邪趕緊插了一句話進來。
穆徽側頭看了他一眼,葉鳳邪沖他嘻嘻一笑,眨了眨眼。
穆徽:“……”想了一下問,“你是他的助手嗎?”
葉鳳邪搖頭,他看見那些資料就直打瞌睡,還助手呢,跟在他身邊就只剩下被嫌棄的份了。
穆徽明顯很想他快點研究出來高階異能者也能使用的茶壺,又轉頭追問步擎蒼,不過聲音壓得有些低,“經費的事,陛下怎麼說?我記得這茶樓就是陛下名下的產業。”有了錢,其他的事一切好說。
步擎蒼提他提起皇帝陛下,卻是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再不願意多說了。
穆徽皺眉,提到頂頭上司,大家總有許多的顧忌,穆徽也一樣。高朗如今皇位不穩,防着能力高過他太多的人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這想法很正常。他此時也不好多問了,卻又說:“這樣吧,我回去想想辦法,你這個研究我覺得還是不能落下的。”
“當然不能落下,我家爺肯定遲早超過那個步擎蒼!”葉鳳邪在旁邊口無遮攔地說,挺傲氣的,當然很快又被步擎蒼拉了一把,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穆徽聽到步擎蒼這個名字也非常的好奇,他其實一直想看看步擎蒼研究出來的那個能幫助異能者安全進階的葯土紫砂壺,可惜的是他因為曾經欠下高昊很大的恩情,所以最終決定追隨他們,也就無緣得見了,他心裏也十分遺憾。尤其是後來還聽說步擎蒼研究出了能讓人進階超階的葯土紫砂壺,這對於一個七階異能者來說,如何能不心動?
“你們別擔心,我回去打聽打聽,也許能想辦法幫到你們!”穆徽信心滿滿地對兩人說道,這個紫砂壺多少有一部分有些抄襲步擎蒼那個葯土紫砂壺製作方法的意思,不過對於異能者來說,只要對他們有益,其他的事情,什麼抄襲不抄襲的,他們才不會多管。
步擎蒼感激地說:“那就麻煩穆將軍,我們等着你的好消息!”
穆徽笑着點頭。他這個七階異能者也許在龐大的銀河帝國中並不算多拔尖,別說七階了,八階異能者也是非常多的,但是在奧斯星域卻十分出名,所以步擎蒼他們會認得他,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不過穆徽一心只對與異能相關的事情感興趣,就像高昌所評價的那樣,根本就是個武痴,人脈什麼的基本沒有,他能找到的門路也就是自己所追隨的三皇子高昊了。高昊聽后自然非常感興趣,他早就聽說他的父親自己掏錢開了一家茶樓,如果自己能出面幫到一把,也是在父皇面前大大地出了一把風頭,怎麼能不叫他興奮?
可是等他去了一趟皇宮回來,就在自己的住所大發了一次脾氣,原來高朗對於自己喜愛的小兒子也能參與進來也非常的高興,但是他卻自認很了解小兒子暴躁易怒的脾氣,又覺得有些事情不能完全把小兒子蒙在鼓裏,免得以後小兒子知道真相後跟他這個父親還有他二哥生嫌隙,於是特意跟他提了一句高昌也與這個茶樓有關係的話。
然而他還是不足夠了解自己的這些兒子的,本來因為偏心小兒子而特意提出的這句話,卻讓高昊更加嫉恨了,高昊這人性格不但暴躁衝動,承襲他父親的多疑性格,還是個掌控欲非常強的人,高朗這句話現在不說還好,這麼半遮半掩地說一句,就表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原來高昌已經如此得了父親高朗的心,甚至願意為他出頭……他心裏的怒火和不甘就像爆發的火山一樣,連他自己都有些壓制不住,如果不立刻告辭離開皇宮,他怕是要在皇宮地跟他父親大鬧一場了。
只是這怒氣忍到家裏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把住所里擺放的東西砸了一個遍。
可想而知穆徽心心念念的事情,最後只得到一個狠狠的拒絕,縱然他也沒有當著穆徽的面發脾氣,但那黑臉拒絕的程度也差不多了。
穆徽脾氣還挺好的,或者說他沒跟這個小他好幾歲在他看來還是個小孩的人多計較什麼,只是被拒絕後,心裏也說不出來的沮喪,還去跟步擎蒼道了一通的歉,表示自己會再另外想想辦法。
“算了,我再另外想想辦法試試,你也不用太擔心。”步擎蒼反過來安慰了他一句。
穆徽嘆了口氣,搖搖頭不說了。步擎蒼於是笑着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穆將軍也是七階異能者了吧,你才三十多歲就有這樣的成就,真是非常了不起。”
“這有什麼了不起的?”穆徽搖了搖頭,想了想笑着說,“要說了不起,還有他們口中的青年才俊,我覺得葉鳳邪才算得上,我不算。”
聽他突然提起葉鳳邪的名字,兩人皆是心中一跳,步擎蒼含笑問道:“為什麼這麼說,我對那個葉少將了解不多,倒是很好奇。”而他口中真正的葉鳳邪也特別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他還真是挺少聽見別人正面誇獎自己的,當然感興趣得不行。
穆徽似想到了什麼,又笑了起來:“我雖然比他還大幾歲,進軍隊的時間卻比他晚上很多,他小小年紀就能進入軍隊,十四五歲就能帶着一幫子後勤兵反打劫海盜,要是我我可不一定能做到,我那麼小的年紀時還在學校里跟人打架呢,海盜都沒見過,恐怕親自見上一面腿都軟了。”
他口中所說的“反打劫海盜”,步擎蒼也聽說過一些,總之就是葉少將當初勉強在學校待了一年就被趕出來,結果因為年齡不夠正規軍隊又不收,只能去當個童子軍,還走了葉元帥的後門,跟着出征的軍隊跑跑後勤什麼的,上戰場沒他的份,結果就因為跑後勤運送物資,卻被一幫子海盜給盯上了,將運輸飛船給劫去了海盜星,但是葉鳳邪大約天生就對打架打仗這類事情有天賦,於是指揮着一群沒多少戰鬥力的後勤兵,硬是開上飛船又從海盜星給跑了出來,不但如此,他還把海盜頭子最喜歡的寶箱也給偷走了……
步擎蒼想了想,給他下了一個定義,果然從小就是一個財迷。
葉鳳邪卻撇了撇嘴,其實那個所謂的寶箱裏也沒多少東西,那海盜也是窮酸得跟他義父有得一拼。
“以他的軍齡和累積下的戰功,我估計要不是因為年齡限制,他肯定早就不止是一個少將,成就也絕對在我之上。”穆徽的家族以前也算是個小貴族,他那麼大點時還真就是個空有異能,沒有多少實戰經驗的富家大少爺,跟葉鳳邪這種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完全不一樣,只可惜他穆家家道中落,後來更是死的死,傷的傷,就剩下他一個人了,這也是因為他現在在同齡人中最佩服的就是葉鳳邪的原因。
步擎蒼對這一點不置可否,他對於葉鳳邪的軍銜問題並不是很在意,他會支持葉鳳邪繼續做將軍除了因為時代原因無法避免外,唯一的理由只因為這是葉鳳邪無法放下的事情,至於他以後能爬到多高,就看葉鳳邪自己的意願了。
“他也是因為出生這個時代才會如此吧,人都是被逼出來的。”葉鳳邪沖穆徽笑了笑,嘴上是這麼說,心裏其實挺自豪的,尤其還是有人當著步擎蒼的面誇他,心裏那個得意那麼美。
“你說得有道理,人都是被逼出來的。”穆徽也笑了,在這點上,他絕對有說話的權利。
葉鳳邪看他一眼,要不是他現在的身份不好同他多說什麼,他都想跟這個人交個朋友了,這人挺合他胃口的,跟高家那些裝腔做勢的人完全不同。
步擎蒼咳了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亂勾搭人,當然他的本意是讓他別得意忘形。
三人聊得還算高興,穆徽心裏的沮喪也消失了不少,他還沒有放棄想讓步擎蒼繼續研究適合高階異能者使用的茶壺的想法,卻不打算再在高昊身上下功夫了。
步擎蒼並不知道穆徽是怎樣打算的,接下來穆徽常常會來茶樓坐一坐,喝一杯茶,或者問一下他的研究進度,得知他需要錢買更多儀器檢測數據后,只讓他別擔心,他會另外想想辦法。
高昌對穆徽的事情非常的關注,高昊去他們的父親高朗那裏詢問過茶壺的事,他自然知道,他回去后大發雷霆的事情,他隱約也了解到一些,因此越發覺得步擎蒼給他出的這個主意靠譜,便時常找機會詢問兩人進度,他急着想挑撥自己三弟那邊的關係,連再多給步擎蒼兩人找點些麻煩,試探兩人的事情都暫時停止了,免得耽擱了這件事情。
葉鳳邪對這個高昌真是膈應得不行,鬱悶地跟步擎蒼說:“真沒見過這麼噁心的人。”在他心裏,過份多疑的人就是不可結交之人,一輩子連個真心信任的人都沒有,那活着有什麼意思。
“膈應他啊?你不覺得我跟他挺像?”步擎蒼好笑地問。
“你們哪裏像了?”葉鳳邪聞言連連皺眉搖頭,“他那叫有病,覺得天底下所有人都在算計他,臉真大,而你這叫聰明,聰明不是病。”
葉少將從來就自有自己的一套邏輯,步擎蒼笑得不行,心道這人其實也是個難被騙的人,因為他的邏輯太天衣無縫的,別人簡直無法攻擊。
這天穆徽剛到茶樓來坐了一下,沒想到接下來竟然還有一位讓兩人覺得挺意外的客人過來。就是那位開了茶館,實則給人拉|皮|條的茶館的老闆,這還是高昌派來的那個管事給兩人介紹的。
兩人聽了他的身份,都是一愣,葉鳳邪心裏更加尷尬了。想他堂堂一個少將為了找消息去當鴨子給人嫖,還被拉到大街上給人圍觀了一圈,這說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啊……
那人也是個慣常做生意的人,甭管他心裏怎麼想的,反正是沒人能從他臉上能看出什麼的來,一上來就笑眯眯跟兩人套近乎,一口一個青雲先生,一口一個恭喜發財,叫得跟兩人多熟悉似的。
兩人拿不定他上門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不過步擎蒼跟生意人演對手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立刻就進入了狀態,笑着邀他進房間坐下聊。
“不知道楊先生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們嗎?”步擎蒼跟他天南地北地聊了一會兒,終於將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哦,也不是有什麼大事,就是得知這條街上新開了一家茶樓,過來打個招呼,咱們都是同行嘛,以後可要互相照應才是。”那個叫楊曲的老闆笑眯眯說。
步擎蒼挑眉,“這是應當的,唉,都怪我剛來這裏,也跟大家都不熟悉,不然早應該主動上門去看望楊先生。”葉鳳邪坐在旁邊心裏撇嘴,無事瞎竄門,非奸即盜,他們這茶樓都開了有一段時間了,這人現在才跑來說要互相照應,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過楊曲明顯沒打算第一次上門就將自己的目的公佈給兩人,跟步擎蒼閑扯了好一會兒,最後見茶樓的生意實在好,那茶壺裏的茶水根本供不應求,不斷有人上來請示步擎蒼,這才提前走了。
葉鳳邪見步擎蒼依然一派雲淡風清,猜測他肯定想到了這人來的目的,可惜現在人多口雜,他也不好直接問,一直熬到了晚上回家才急急地把心裏的好奇給問了出來。
“你問我啊?我問誰去?我也不知道啊。”步擎蒼笑眯眯逗他。
葉鳳邪白了他一眼,自個兒琢磨了一會兒又問,“也許單純只是同行相妒吧?來打探咱們茶樓的生意好不好?”
“他是不是同行你不清楚嗎?”步擎蒼笑着敲敲他的腦袋。
葉鳳邪一翻身把他給壓到了床上,掐着他的脖子怒道:“你明明就是知道他來幹什麼,趕緊給本將軍從實招來。”
步擎蒼扶着他的腰笑得不行,好一會兒才說:“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見葉鳳邪又要生氣,趕緊又說,“這裏不是咱們的‘主場’,咱們就只有被動等着別人來算計咱們,咱們能做的只有見招拆招,而且你還不知道會從哪裏冒出些什麼牛鬼蛇神針對你呢!”
葉鳳邪一想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這裏本就是一個魔窟,誰知道會從哪裏冒出些什麼牛鬼蛇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