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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壽宮內,趙存洅和太后逗着妙珂玩。
“這慧貴嬪怎麼就突然重病了?”
趙存洅說道:“賢妃已經過去了,想來很快便會傳來消息。”
太后見趙存洅漫不經心,到也放了下去。
於是太后和趙存洅說起大皇子納妾的的事情,趙存洅將名單也交給了太后,太后得知趙存洅要去京畿巡視半月,連忙道:“皇上哪用得着親去?底下的人也該為君分憂。”
趙存洅其實並不是真的因為去巡查,只不過是得到一個消息,前去看看而已。
“朕最近也沒什麼事,除了去巡查,也想在京畿進行一場圍獵鬆快鬆快。”
太后自知皇上喜歡圍獵,便也不阻攔了。
然後她就說到帶人,趙存洅邊說帶着德妃、寧妃和福修華(三年裏,福貴人又升了兩級)。
太后挺滿意,又問:“帶上了大皇子,是不是將姝靈也帶過去瞧瞧?”
大公主坐在一旁,本來聽到父皇和皇祖母說段文新時,她已經窘迫難奈,如今又聽到太后問及她的行程,她一邊渴望見到段文新,一邊又害怕見他。
趙存洅低聲說道:“姝靈留下來和賢妃學習處理宮務,將來也好管住公主府。”
大公主聽到這話,已經恢復了自然。
父皇親自挑的,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女兒會好好學的。”
太後點了點頭,這些年,皇後去世,這管家一事,她教的總不及她親自經歷。賢妃和大公主要好,又沒德妃在一旁分擔,這樣學習宮務也順利一些。
“皇上考慮周到。”
趙存洅揉了揉妙珂的小頭髮,讓妙珂給他抓了幾下,一向柔柔弱弱的妙珂抓人卻是十分厲害的。
“啟稟太后、皇上,慧貴嬪被侍女綠柳毒害,現在又昏厥的過去。”
太后一驚,卻首先看向趙存洅。
趙存洅放下妙珂,大公主將妙珂拉在一旁坐着。
趙存洅自知綠柳是何人物,慧貴嬪的心腹,有着一手好醫術,她毒害慧貴嬪,趙存洅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看來要去將人召回來問問。
趙存洅問道:“綠柳人呢?”
太監道:“賢妃娘娘派人抓綠柳,誰知綠柳凶性大發,被太監失手用花瓶砸死了。”
趙存洅嘴角勾起一絲諷笑,太後面露疑惑之色。
“到底發生了何事?你仔細說來?”
太監是紀茗萱的人,按照紀茗萱所指示將事情發生的現狀,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
說完一切,趙存洅讓其退下。
太后嘆道:“賢妃恐怕是查到慧貴嬪身上了。”
趙存洅點了點頭。
太後繼續道:“這些天,慧貴嬪多次來哀家跟前盡孝,也不怪賢妃忍不住出手了。”
趙存洅自從將宮務交給賢妃,就料到憑着她的手段,一定能查出些什麼,忍了這麼多年沒出手,可見她將他的話聽了進去。
這次慧貴嬪想復出,她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沒有直接對付慧貴嬪可以說很聽話了。
“朕去查查□。”
他和太后猜到賢妃打殺瑟祍軒一眾奴才,但是慧貴嬪重病這一事卻不敢肯定。
“若是真的是賢妃所做,皇上準備如何?”
大公主不知道賢妃和慧貴嬪有什麼恩怨,但是聽到皇祖母和父皇的話,她便知道賢妃和慧貴嬪的恩怨還不小。
但是聽到皇祖母這一問,她的心中也緊張起來,無疑,賢妃讓慧貴嬪變成孤家寡人十分讓她覺得快意,但是因為此事,賢妃將自己搭進去,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趙存洅說:“看慧貴嬪的結果了。”
太后看着趙存洅:“賢妃是兩位皇子之母,還有妧芷。”
趙存洅哪能不明白太后的意思,他道:“母後放心,慧貴嬪若是真的出事了,朕也不會真的辦她!”不會辦,但是冷落,甚至呵斥就是必須的。
太後點點頭,慧貴嬪當年做下的事,太后是不喜的。這些年見她安安分分,便和皇上一樣,好好養着便是。
大公主已經十四歲,失去母后的幾年,她看到的東西更多些。父皇最後說話中的寒意,她怎麼會聽不出來?
妙珂懵懵懂懂,但是她聽明白了父皇要罰賢母妃的意思,於是她跑了過去,不停的扯父皇的袖子,這是在求情。
趙存洅聽到女兒的稚語,他要罰的不是因為她報復,而是要罰她出了線了。真是她所做,她就打亂了他對秦家的佈置,而且今日她敢在他送的火參上動手,焉知以後會不會在獻給他的東西上動手?
***
瑟祍軒。
李兼陌在那裏診治,他診治過後均是皺起眉頭。
紀茗萱道:“慧貴嬪怎麼樣了?”
“貴嬪娘娘本來因為滋補過頭而病重,本來細細調養,怎麼也能慢慢恢復,只不過剛才調養的葯湯中又加了火參,這一刺激下來,娘娘危矣!”
“本宮不管是否危險,你給本宮用心治,務必要保住慧貴嬪的性命。”
李兼陌瞅了瞅紀茗萱,頓覺的無奈之極。
“娘娘,還請娘娘指……恕罪!”李兼陌在指教還沒說出口,突然改了口。
紀茗萱沉着臉在屋子裏坐下。
“醫治吧!救得了賞,救不了,本宮會如實稟告皇上。”
李兼陌只得又走過去,思索着萬無一失的辦法。
終於,李兼陌理出四個方案。
他將方案送了上去,紀茗萱看着這三個辦法,一是溫養,不過只有一成把握。二是輔佐針灸葯湯七日,有五成,但是用了此葯湯,慧貴嬪的肌膚會慢慢變黃。三是下猛葯,透支慧貴嬪的生命力贏取生機,然後服下溫養葯湯,有八成。不過這其中過程若是出了差錯,必然會斃命。而且用了此葯的後遺症,除了活不過五十還會傷身,於子嗣上有礙。
紀茗萱的手伸向這張紙的字跡,李兼陌分明看到她的手指動了動,那是在書寫着什麼,李兼陌認過去,心中大駭。
這個動作只不過是幾個字,而且是一瞬間的功夫,可是卻讓李兼陌心一抖。
紀茗萱轉過身,整個瑟祍軒都被她封鎖住了,雖然暗地裏有人,也不過是能聽到話語,片刻的動作是很難看到的。
“就用第三種法子,你治療期間,本宮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
李兼陌只得聽命。
李兼陌在熬藥,熬藥的他很認真,葯童和宮女太監都是有條不紊的按照他的囑咐做。李兼陌心中閃過掙扎,最後狠下心來。
也許是慧貴嬪的意志強勁,也許是李兼陌運氣福緣好,經過兩個時辰的緊急治療,竟然讓他成功了。
李兼陌在慧貴嬪的余葯要散盡之事,他指揮這宮女將針變了幾個方位,當藥力散盡后,便指揮人收針,就在收針的瞬間。
頓時有宮女驚呼道:“血……”
*
紀茗萱完全放心下來,生不齣子嗣的慧貴嬪,她要看看她怎麼爬上去。子嗣有礙還不夠,她是要永遠毀了她懷孕的希望。
原來慧貴嬪的□出了血,李兼陌連忙指揮宮女再下針,頓時止住了。
李兼陌抹了抹汗,跪在紀茗萱面前,道:“微臣幸不辱命。”
紀茗萱道:“李太醫醫術高明。”
李兼陌連稱不敢。
紀茗萱道:“好好開藥給慧貴嬪調養,萬不能再出差錯了。”
李兼陌低聲道:“藥力太過霸道,慧貴嬪可能在子嗣上……”
紀茗萱一驚,看了看周圍,道:“你給本宮記住,此事萬不能外傳。”
李兼陌跪下來磕了一個頭,以示遵命。
紀茗萱對他揮了揮手。
紀茗萱又守了一會兒,慧貴嬪的脈象已經穩了下來,雖然沒醒,但是也只是時間問題,於是,她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紀茗萱這一出瑟祍軒,就看到不少人鬼鬼祟祟的。
紀茗萱根本不理會,徑直回了宮。
榮壽宮,太后聽到慧貴嬪保住的消息,她輕輕點頭。她就知道賢妃不會膽大妄為。
大公主也舒了一口氣。
御書房。
常全化稟告着瑟祍軒的暗報,得知火參是慧貴嬪自己服下,而綠柳用錯了分量時,他覺得其中古怪之極。
是故意用錯了分量,還是不小心用錯了分量,還有待考證。
接着聽到賢妃和慧貴嬪坦白的話語,趙存洅搖了搖頭,賢妃這性子……隨後知道賢妃用了第三種法子救治慧貴嬪時,他心中湧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既為她聽話而感到滿意,可是又感覺似乎被什麼堵住似地,讓他十分不滿。
做得太漂亮了,正好在要接觸他所提供的底線邊緣,一絲都未曾跨越。
看到書案上的捲起的畫,他解開綁着的絲帶,然後將其打開。認真的看着擺在書案上的兩幅畫,手指在上面比對。
若是紀茗萱在的話,定然會驚訝,因為這兩幅全是她的手筆。一幅是她送給紀茗芙的秋日生機圖,一幅是她給趙存洅畫的畫像。
看了許久,趙存洅又打開一畫卷,卻是一副萬里河山圖,這一打開,似乎有一股鋪天的氣勢從畫中傳來,山巒起伏,河流奔騰,構織成一幅氣勢恢弘的圖卷,這是當初紀茗萱送給他的賀禮。
比對后,他又打開一份絲帛所繪的軍事佈防圖,這筆法和圖卷完全不一樣,但是和紀茗萱畫畫的筆法竟然出奇的相似。
“荀譽!紀家?”趙存洅沉吟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好冷的冬天,我去被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