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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茗萱見慧貴嬪應下了,便轉過頭囑咐身後跟來的綠珠幾句,綠珠輕輕點頭,然後在慧貴嬪退下后便跟着離去。
太后道:“哀家瞧着你越來越捨得了……”
紀茗萱笑道:“若不是慧貴嬪能得太后你歡心,臣妾估計就要再思量着換件輕一點的禮。”
太后一聽,邊笑邊搖頭,說了一句:“滑頭。”
紀茗萱也不爭辯,隨太后打趣。
太后打趣完了,看到大皇子在一旁安靜的坐着,她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大皇子,你母妃說要在今年秀選中給你挑兩個妾室,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紀茗萱坐在一旁,雖沒看大皇子,但是餘光卻將大皇子的表情收在眼裏。
大皇子臉上有着些許的窘迫。
“全憑皇祖母做主。”
太后看了看紀茗萱,紀茗萱輕聲道:“易公,雖說未來的易公夫人是陪着你共度一生的人,但是側妃和妾室也需要你滿意才能讓你順心不是,你說說你的要求,太后也好為你挑挑不是?”
大皇子微微抬頭,見皇祖母目光慈和,他想了想道:“孫兒想要大家族出來的庶女,這樣也比平常人家的女兒多知道規矩。”
紀茗萱端着桌上的茶掩飾着,大家族裏的庶女的確很明白嫡庶之分、妻妾之別,在規矩上也比普通官員的嫡女要好上很多。
可是紀茗萱知道,雖然是庶女,但是一嫁進皇家,只要不是嫡女也嫁進皇子,這個庶女所在的家族會偏向大皇子。
這份打算……紀茗萱喝下一口茶水。
太後點了點頭,又問:“是要溫柔一點,還是端莊、嬌艷、活潑……”
大皇子一聽,心中一暖,皇祖母還是關心他的。
“做妾的知道規矩就行,其餘的孫子不挑。”
太后看着大皇子好一會兒,然後嘆道:“這樣也好。”
大皇子低頭行禮:“勞皇祖母為孫兒費心。”
太后連忙讓大皇子起來,這祖孫倆又說了一會兒話,見着時間也久了,大皇子也告辭了。太后讓程嬤嬤賞下大量的東西,然後還讓程嬤嬤親自去送。
整個殿內只剩下紀茗萱和太后了。
太后道:“說吧!”
紀茗萱起身,走到太後身邊,然後輕輕的為太后垂肩。
太后輕輕閉上眼睛,等着紀茗萱說話。
“臣妾想要將兩位皇子和五公主身邊的人大懲小誡一番……”
太后睜開眼,側過頭緊緊盯着紀茗萱,紀茗萱垂肩的力道的速度不變,面上也是坦然之極。
太后道:“你考慮也是應當,就不要顧及沐兒身邊的人是否出身榮壽宮了!”
紀茗萱心中一舒,就是怕太后多想,所以才親自過來提的。
“謝太后。”
太后說道:“你也不要太小心了,雖說沐兒養在哀家跟前,到底是你的親生子,哀家和你一樣,一切以他安好為重,日後你若發現什麼不周全的,你自己處置便是。”
紀茗萱心中一突,但看太后的眼神,最是認真不過。她停下手,在太後面前跪下,請罪道:“是臣妾多想,還請太后恕罪。”
太后哪裏不明白紀茗萱的想法,這麼多年,雖然她對自己最孝順不過,但是在孝順之餘總有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宮中雷厲風行的紀賢妃在碰到有關榮壽宮的事,都變得小心翼翼。
太后雖然喜歡這種小心翼翼,但是現在卻覺得沒有必要了,她這身子骨是越來越懶了,以前的病疾也隱隱發作,還不知能撐上幾年。
皇上對賢妃觀感很好,做事穩妥,做事的法子也討皇上喜歡。
這樣讓他喜歡又有能力為他辦事的人,太後知道皇上不會輕易放棄她的。更何況,她還有二兒一女,三個孩子漸漸大了,對於母妃也有記憶,這樣一個保護傘,可以說只要賢妃不犯下滔天大罪,她能一直屹立不倒。太后覺得,早點讓她接手沐兒和樂陽的事,也是一個辦法。
看到紀茗萱向她請罪,太后嘆了一口氣。
“你的這份小心在宮裏十分不錯,以後在榮壽宮裏就不要這樣了。”
紀茗萱道:“其實也是臣妾覺得不踏實,臣妾怕太后、皇上不喜歡臣妾了,那臣妾該如何過日子?”
太后一聽,她扶着紀茗萱起來,然後拉着拍了拍紀茗萱的手。太后清楚眼前的茗萱對皇上的感情,所幸皇上也喜歡她,否則……
“你還有孩子,一切多為你的孩子好好打算,真有一天皇上不喜歡你了,你也不能倒下去。”太后嚴肅的說道。
紀茗萱眼睛略帶濕潤,重重點頭,但是卻不敢接觸太后的目光。
太后心中嘆氣,她真的很喜歡沐兒,對沐兒的這個母親也是喜歡的,若是她再也不能護着沐兒,她應該好好考慮給皇上提個醒了。
***
賢儀宮,大公主在教訓趙沐,趙沛、圓圓和妙珂排排站在趙沐對面,聽到長姐的厲聲教訓,三人全低下頭去。
“你知道錯了沒有?”大公主感覺自己說得累了,對趙沐喝道。
趙沐打了一個激靈,除了母妃外,大姐姐最可怕。
“記住了,記住了……”
大公主的手點向趙沐的額頭:“不是記住了就行了,以後千萬別犯,否則下次賢母妃抽完你后,本宮還要接着抽。”
趙沐只覺自己的屁股又痛起來了,他的眉頭緊皺,低吟出聲。
大公主也聽到了,急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趙沐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大姐姐教訓的是,弟弟銘記在心,再無第二次。”
大公主盯着趙沐,妙珂道:“大姐姐,四哥哥還傷着,快讓他坐下吧。”
趙沐臉色一苦,四妹妹啊,你是幫你哥還是害你哥,他現在正疼着哪裏還能坐下?
大公主點了點頭,說道:“罷了,今兒就算了,你坐下吧。”
趙沐連忙道:“弟弟覺得此次錯處太大,心中十分內疚,所以還請大姐姐成全弟弟自罰面壁思過。”
大公主臉色緩和下來。
趙沐舒了一口氣,趙沐摸了摸鼻子,頭低得更下去,他可是看見四弟的手去摸屁股了,難為他能想出這麼討巧的話語。
妧芷可不像趙沛那樣能夠思慮,她道:“四哥,你的手伸向後面做什麼?”
趙沐滿臉黑線,他今天才發現,他的兩個妹妹最會禍害人了。
大公主已經十四歲,這一瞧,便發現了問題。
不過她不是紀茗萱,是一個未婚女子,怎麼也做不出掀開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子的褲子。
“四弟,怎麼了?是不是疼起來了?”她關心的問道。
趙沐心中一松,沒有笑話他,真好。
“沒有,沒有,一點也不疼。”
大公主見趙沐皺緊的眉頭,正要讓身邊的人去傳太醫。
這時,外面傳來:“寧妃娘娘到,五皇子到。”
大公主皺眉,她來做什麼。
“闕嬤嬤,將四皇子送去床榻上躺着,這又疼起來還強撐着,像什麼話。”
闕嬤嬤明白大公主的用意,於是便上前,趙沐想表達一番他不需要之語,可是妙珂已經拉着他的衣袖,道:“四哥哥一定要聽大姐姐的,妙珂還等着哥哥好起來陪妙珂玩。”
妧芷在一旁不高興了,同樣拉向趙沐另一隻衣袖,道:“四哥,你快好起來,你答應要給圓圓做好玩的。”
趙沐看着兩個妹妹,不自覺心就軟了,道:“我馬上去,你們等着,哥哥說話算話。”
妙珂和妧芷一笑,重重點頭。
不過兩人看見和對方一個動作,都不由的撇開頭去。
若是紀茗萱在這裏,定然會覺得有趣,真是傲嬌彆扭的孩子。
趙沐躺下后,妧芷和妙珂緊挨在一起趴在床上,看着趙沐,嘴巴不停的詢問“疼不疼”之類的話題。
大公主做到另一旁,趙沛站在床前。
寧妃帶着五皇子看到這一幕,掃看五皇子一眼,見五皇子眼中有着一種叫艷羨的情緒,她的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情緒。
她也想好好和五皇兒好好過日子,可是她的舅舅她的家族若是讓大皇子上了位,只怕也是被抄家的下場,而她和五皇兒也未必能過上好日子。
所以,她只能讓小小的五皇兒努力,別人只看到五皇兒天資過人,但是卻不知五皇兒每天和嬤嬤讀了許久。也許,她不該讓皇兒生在了龍儀宮,讓他從小背負着福澤深厚之名。想到這裏,寧妃眼中閃過一絲狠利,若不是趙汕,也不會如此。所以,他一輩子也別想回來。
本來去年11月已經滿了三年孝期,可是二皇子卻沒能回來,這不得不說是寧妃和寧妃家族出的手。
“澤兒,快向你的皇兄皇姐問安。”
趙澤鬆了牽着寧妃的手,大聲道:“弟弟給大皇姐三皇姐、三皇兄四皇兄請安。”又對妧芷道:“見過五皇妹。”
眾人都回了一禮,連在床上的趙沐也要掙扎的爬起身回禮,卻別大公主按下了。
寧妃也道:“四皇子不必多禮,你皇弟特意來看你,若是還加重你的傷勢,倒是你五皇弟的不是了。”
趙沐聽話的躺下,道:“謝謝五皇弟。”
趙澤連忙搖頭,他走到趙沐床前,然後道:“四皇兄可好些了?”
趙沐給面子的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趙澤又問候其他傷在哪裏,疼什麼的,趙沐都只是點頭搖頭,一時之間,只有趙澤不停的詢問,問到後來,趙澤已經不知道問什麼了,屋子裏便安靜下來。
寧妃掃看大公主,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看起來有些虛弱的四皇子,她拉過五皇子的手道:“五皇兒不要擔心了,母妃宮裏正好有皇上賞得雪蓮膏,過會兒就讓人送來,你四皇兄定然能早早痊癒。”
五皇子連忙點頭。
大公主自從看不慣寧妃,如今更是如此,膏藥,不說這賢儀宮好的膏藥多的是,就是沒有,還有太后和她呢,誰看得上她宮裏的。
“謝謝五皇弟。”趙沐很配合道。
寧妃不免多看了趙沐一眼,平常只聽到四皇子好動調皮,今日看起來卻見他是守禮的。不過想想也是,太后教出來的,怎麼會不知禮。
趙澤和趙沐你來我往說了幾次,寧妃便拉着趙澤離開了。
大公主親自去送,這路過主殿,發現主殿的大門是大開着,三人停了下來。
只見屋內坐着的不是趙存洅,又能是誰?
大公主不禁往門外看去,賢母妃怎麼還沒回來。
但見寧妃拉着趙澤進去了,大公主只得也跟了進去。
三人請安后,趙存洅微笑道:“看過四皇兒了,如何了?”
大公主搶着回答道:“四弟弟直叫疼,還嚷着父皇你怎麼還沒去看他!”
趙存洅一笑,這調皮的小子活該吃點虧。
“朕瞧着你們都在,所以便沒去。”
大公主笑道:“那父皇去看四弟弟吧,寧妃娘娘和五皇弟,就由兒臣親自去送好了。”
趙存洅點了點頭,他此行就是為了來看兒子的。
見趙存洅離開,大公主笑道:“這賢儀殿越發華貴了,父皇真喜歡賢母妃,寧妃娘娘你說是不是?”
寧妃心中一嘆,這大公主不知為何對她防得極緊,而今也總想刺她一兩句,她現在面對德妃步步緊逼,不想得罪大公主或者賢妃,所以順着點了點頭。
大公主當然明白寧妃的意思,要知道,這兩人的爭鬥也有她的一環不是。
“聽說父皇特意給賢母妃打造了一個極大的金柜子,可惜被賢母妃珍重的收藏在寢殿,若是本宮,擺在大殿更顯氣派。”
寧妃面色不改,雖然心生嫉妒,但是卻也不像三年前那樣耿耿於懷。
“賢妃娘娘自有其道理。”
大公主淡淡道:“寧妃娘娘知道就好,這賢儀宮可不是隨便什麼人能邀寵的。”
寧妃心中氣悶,*她也是一宮之主,要邀寵又怎會在別人的宮裏。她來見皇帝,一是全了禮數,二是不過想讓皇上看看五皇兒對兄長的關心而已。
大公主見寧妃平淡模樣,又看五皇子似懂非懂的模樣,笑道:“瞧,又是本宮又多嘴了,寧妃娘娘,五皇弟,我們走吧。”
寧妃拉着五皇子就走。
大公主回來的時候,手裏從儲筠宮(寧妃封妃的寢宮)拿來的雪蓮膏已經被她丟進了荷花池。
這一回來,就聽到賢儀宮傳來打板子的聲音。
很快就看到三皇弟和四皇弟可憐的站在一旁,看着陪着他們的太監宮女、以及他們親近的乳嬤嬤被打得痛苦不已。
而賢妃和父皇站在一旁看着,她看見兩位皇弟害怕的眼神,心生不忍。
這時候,終於打完了。
賢妃淡淡的讓人將這些拖回去。
又對兩位皇子疾言厲色幾句,大公主隔得遠,只偶爾聽到什麼責任、擔心、連累什麼的。
見賢妃好似訓完,她正要走進去,卻見賢母妃身後的父皇較之以前多看了兩位皇弟和賢妃許久。
大公主不知道,若是她能走近一點,她會看到,她的父皇看她的兩位皇弟的目光深沉了許多。
這種深沉,不是以前的疼寵,而是一種認真。
待賢妃派人將兩位皇弟帶下去后,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寧妃和五皇子,不是女主主動收拾的,所以沒算到裏面去。不是先大皇子,明天先斷慧貴嬪的幫手,綠柳,那個會醫術的那個。
PS:都說了女主再憋屈,讓人抽的,怎麼這麼有歧義呢?
謝謝三位親親,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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