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取代身份的公主(八)
珍妃盯着顧錦的臉不放,目光掃過顧錦臉上的每一寸皮膚,如果她的目光是刀的話,那麼顧錦的臉皮都要被她刮下來了。
顧錦睃了她一眼,“珍妃娘娘就這麼喜歡本宮這張臉?”
珍妃輕蔑的移開目光,看向亭外,“你為什麼要回來?”
“我為什麼不回來?這是我的國家,這是我的家,這個公主的身份是我的。”顧錦心裏隱隱有了猜測。
“六年了,前十年是你,后六年是我,我對他們難道沒有付出感情嗎?為什麼到頭來,身份,地位,兄長,丈夫都是你的?我不服!!!”開始珍妃還能平靜,說到最後她激動起來。
“因為這一切本就是我的,而你那六年也不過是竊取了屬於我的生活。”顧錦雖然心裏有了猜測,但是當珍妃說出身份時,她還是忍不住震驚了。“為什麼你會成為珍妃?”她仔細打量珍妃的眉目,原來是經過化妝,才掩飾了跟她一模一樣的臉么?
珍妃本來還對顧錦前面說的話,憤恨不已。聽到後面這句問話,不由得意的笑了。“自然是皇上救我出來的,你沒回來的時候他讓我做公主,你回來了,他讓我做妃子。你不知道他有多愛我,我從頭到尾就是皇上的人呢!”
“從頭到尾?”顧錦複述了一次,抬眸看她,“你在用着我的身份跟皇兄*?”
“哈哈,沒錯,而且你那皇兄可喜歡玩這種兄妹遊戲,就是現在他在床榻上,都要我叫他哥哥呢。”
“你們倆真噁心。”顧錦滿眼厭惡,珍妃的話讓她想起曾經她作為女配經歷過的一個世界,那裏是一對真正的兄妹*的世界,而且他們的相愛還建立在親人和朋友的痛苦上,她對那對兄妹深惡痛絕。珍妃挑起了她這段不美好的回憶,讓顧錦對珍妃更加厭惡。
突然她想到,“等等,你剛才說皇兄讓你做公主?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早就知道我是假的。而且還是他將我帶回來,代替你成為柔福公主的。”珍妃語氣裏帶着報復的快感,她期待看到顧錦崩潰的神態。
顧錦的心沉到了谷底,這就是她的皇兄?記憶里那個對她千好萬好的皇兄?即使是夏天,太陽照射在她的身上,顧錦還覺得身上發冷,那是一種從骨子裏浸出來的寒意。
“哦,再奉送你一個消息。皇上為了讓我做公主做得穩當,他殺掉了太后和太上皇。哦,還有你,可惜被你逃了。不過沒關係,你都來到了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你覺得皇上會放過你嗎?”珍妃眼裏的惡毒都要溢出來了,聲音里皆是森然。
聽到這裏,顧錦瞬間覺得身上的寒意被胸口熊熊燃燒的怒火燒退,“你說什麼?”
“我說呀!皇上他愛慘我了,離不開我,為了我,他願意與駙馬共享我,他願意弒母殺兄殺妹,只為了讓我安穩的坐在公主的位子上,不被揭穿。”
……
珍妃已經走了很遠了,但是她的話語還在她的耳邊縈繞,弒母殺兄……殺妹嗎?一面之詞,不足為信,她會去查個清楚的。
顧錦認真的看了看自己雪白的手掌,太陽落在亭柱上,在顧錦的俏臉上,打下一片陰影,看起來神色陰氣森森。
出了宮,顧錦直奔原來的小院子。去治療瘟疫前,她抓到了那個給假公主到蠻國辦事的商人,如今還關在小院子的地牢裏。
本來她打算等要回了自己的身份,再向假公主報仇的。結果身份拿回來了,假公主卻出乎意料的掛了,她只當便宜了假公主,好歹報了仇。卻不料假公主根本沒死,還入宮做了皇帝的嬪妃,看樣子頗受寵愛。
用迷幻劑讓那個商人吐出了真言,得知太上皇怎麼死的,他並不知道。他只是奉假公主的命令讓人弄死了太后,而原主的毀容受難甚至身死,也是假公主的下的命令。
顧錦想不通,假公主為什麼要弄死太后。也想不通,假公主跟原主多大仇多大怨,不但要毀掉原主的容貌,還要對原主百般折磨。
而現在這個賤人,又把一切都推到皇帝身上,這是想挑唆她跟皇帝決裂了?公主身份再尊貴,能尊貴過皇帝?若是原主聽信她的話跟皇帝較勁,怕是下場會很慘吧!真是狠毒的女人啊!
顧錦心裏也發起狠來,你不是說皇帝愛你愛得不行,不能沒有你嗎?那我就讓你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沒有你。到時候是誰不能沒了誰,一看便知。
顧錦尋了一個機會,將自己不小心發現珍妃就是假公主的事透露給皇后。
皇後知道都炸了,將一個跟妹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收入後宮,這讓天下人怎麼看待皇帝?讓人知道了,還不得編排皇帝是昏君?
皇后自認為跟皇帝夫妻一體,一心為皇帝打算,便盤算着怎麼弄死假公主,再不值濟將她弄到冷宮去。
不過一開始皇后還有些懷疑,皇帝是不是看上了顧錦,只是拿假公主作個替身。為此皇后還拒了幾次顧錦進宮。後來她打聽得皇帝將顧錦扔在蠻國不管,讓假公主替了她的身份,做了公主不算,兩人以兄妹名義繼續在一起。
再者顧錦作了公主和假公主做公主時不一樣,那時對假公主多寵愛,就顯得現在皇帝對顧錦多冷淡。連原先想跟顧錦繼續聯姻的蔣家都歇了心思,反而怕顧錦纏上蔣家,拘了原駙馬蔣其霖在家,不得出來。
再知道以前假公主經常進宮是為了跟皇帝鬼混,而顧錦則恪守規矩,難得進宮一趟。就連顧錦要回自己的身份,皇帝也袖手旁觀,任憑假公主對顧錦痛下殺手。
更可氣的是本來冒充公主是死罪,但皇帝不但讓假公主假死,還安排她入宮,封為妃子,封號為珍。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對比下來,皇后得出一個可怕的事實,皇帝對假公主是真愛。這下可捅了皇后心窩子了。
皇後跟皇帝是年少夫妻,那時候皇帝還不是皇帝,僅僅是個王爺,小夫妻倆,很是恩愛過一段時間。後來就算皇帝做了皇帝,兩人之間的感情都還不錯的。
直到什麼時候,他們之間的感情才淡下來的?皇后想了想,似乎在皇帝出遊后,那次回來皇帝便魂不守舍,過了幾日,那假公主便被認回來了。過後皇帝一直對假公主寵愛有加。想到這,皇后恍然大悟,原來從那個時候起皇帝的心就被假公主勾走了。
皇后頓時恨毒了假公主,這新仇加舊恨的,皇后如何能饒得過假公主。皇后能夠坐穩正宮之位,還生下了嫡子,並順順利利的養到七歲,心機手段都是了得。
假公主來自民間,是個做巫女的,還有點小心機。到了做公主時,人人都捧着她的,習慣了直來直去的直白暴力手段,到現在做妃子都沒改過來。
她氣恨顧錦搶了她的公主之位,便將所有的事捅到顧錦面前,想激得顧錦與皇帝鬧翻,這樣她便可以坐收漁利。卻沒料到顧錦沒有動靜,她倒先栽了。
假公主被尖叫聲驚醒時,還很不高興。當她發現自己跟一個侍衛赤身*躺在一張床上,還被皇帝抓了個正,兩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再醒來已經置身冷宮,身上被扒了個精光,還被套了一件破綢衣。假公主叫囂她是皇帝寵妃,她要見皇帝,也沒人理會她。
按理她跟侍衛偷情,給皇帝戴綠帽子,就應該被處死的。只是顧錦不想讓公主輕易就死了,原主吃了那麼多苦,珍妃不受一受,如何讓原主消氣?於是顧錦便托皇后求了情,將珍妃打入冷宮。皇帝可有可無的同意了。珍妃打入冷宮之後,顧錦也沒急着去見她,她打定主意,讓珍妃多吃點苦頭再說,反正人跑不了。
珍妃在冷宮真的遭了罪了,冷宮條件苦,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還經常被太監宮女欺負,不過一個月,假公主就瘦了好幾圈,整個人憔悴蒼老了不少。哪有一分她原先的精緻尊貴,比之她做巫女的時候還不如。
顧錦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趁一次皇帝散步的機會,讓人將珍妃放了過去。珍妃看見皇帝,如獲救星,整個人撲上去,抱着皇帝不放,哭嚎起來。
皇帝一時不察,被個又臭又贓的女人抱住了。熏得他差點吐了,偏又被抱得死死的,掙扎不開來。
伺候的太監此時也反應過來,冷汗都下來了。幾個人擁上去,拖開珍妃,就要將她拖下去。
珍妃掙扎着大喊,“皇上,是我呀!我是珍妃。你最愛的珍珍,你不認識我了嗎?”
皇帝離去的腳步一頓,很快就沒有停留就要離開了。
珍妃不敢置信的望着皇帝的背影,痛哭流涕,“皇上,我是你心愛的珍妃啊!你怎麼就不認我了?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冤枉啊!我沒有背叛你。”
皇帝終於頓住了腳步,緩緩來到珍妃面前,揮揮手,“你們先退下,我跟她說幾句話。”
太監們猶豫了一下,怕瘋女人傷到皇帝,但他們又不能不聽皇帝的命令便緩緩退開來,目光緊緊盯着珍妃,只要她有絲毫對皇帝不敬,就要撲上去抓住珍妃。
好在珍妃只是趴在地上,雙眸含淚,激動的看着皇帝,“皇上……我是珍妃啊!你最心愛的珍妃。”
“嗤。”皇帝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目光睥睨,“心愛的珍妃?臉真大。”
“玩玩而已,你真當我對你是真愛了?”
“可是你願意將公主之位給我,又願意與駙馬共同擁有我,還將我救出來藏在宮裏,封號珍妃,難道這一切不都是你愛我的表現嗎?”珍妃搖頭,不信。
皇帝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玩味的看着珍妃,“所以這樣你就認為我愛你?”
“難道不是嗎?”假公主充滿期盼。
“這麼跟你說吧!你看妓院裏的□□是不是跟所有男人共享的?至於給你身份,也不過是為了方便。左右我給得起,也拿得回。”至於封號珍,她本名不就珍嗎?順便而已,根本毫無寓意。皇帝漫不經心的想。
皇帝的話猶如一把刀,刀刀插在珍妃的心口上,疼得她蜷縮在地上,淚流滿面,心痛,難堪,羞憤……各種情緒湧上她的心頭。
她死死抓住皇帝的靴子,抬頭問他,“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愛我嗎?”
“當然愛。”珍妃聞言已經死灰的眸子點點燃起,很快就被皇帝惡毒的話澆滅了。“我愛你在床上的□□啊!比起宮裏那些死板的女人,你確實有味得多。”
“可惜……嘖”皇帝搖搖頭。
“可惜什麼?”珍妃抓住最後一起希望。
“可惜你得罪了皇后和皇妹,為了討她們開心,我只好放棄你了。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對你這張貪婪的嘴臉厭倦了。”皇帝風輕雲淡的將這些惡毒的話說出口,“還有,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跟瘋婆子似的。又臭又贓,你怎麼好意思出現在我面前。贓了我的眼睛,又贓了我的路?”說著一腳踹在珍妃胸口,將她踹到一邊。
“嘖,髒了,這雙我最喜歡的鞋子得扔了。”
珍妃摔倒在地,胸口的疼痛比不上心裏的痛,這個男人翻臉不認人,冷酷絕情。她看着皇帝冷漠的背影遠去,無力的垂下了伸出的手臂。被兩個太監猶如死狗一般拖回了冷宮,隨手扔在地上。
珍妃被摔得一聲悶哼,那兩個太監還不解氣的給了她幾腳,“真晦氣。”
太監離開后,她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緊自己,只覺得寒意入骨。她想着往日高高在上,享受極致的榮華富貴,忍不住痴了。
直到一雙鑲着珍珠的繡花鞋出現在她眼前,珍妃費力一寸寸抬起頭,從繡花鞋到藍色留仙裙,再到那張臉,她定定的看着那張臉,“你過來做什麼?來看我的笑話嗎?”
顧錦淡淡道:“帶你的故人來看看你。”
“故人?”珍妃朝她身後望去,一個粉色的身影期期艾艾的出現在她面前,珍妃不敢置信,“小蘭,你怎麼跟她在一起?”
“她怎麼不能跟我在一起,你這主子都不行了,就不興讓人投奔新主子啊?”宮女們端來椅子,顧錦在上面坐了。
“啊,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被捉姦,小蘭可是出了很大的力喲!”顧錦毫無壓力的把這一切還給珍妃。
珍妃看着不敢看她眼睛的小蘭,目眥欲裂,“你竟然敢背叛我,虧我對你那麼好。”
小蘭聞言反倒不心虛了,反駁道:“你哪裏對我好了?心情好了,說幾句好話,心情不好,非打即罵。做公主的時候也小氣得要死,連跟簪子都說是借給我戴,而不是送給我。”
“你……”珍妃氣結,她怎麼不說那根簪子有多貴重。“你這個賤人……”
顧錦在一旁興緻勃勃的看着昔日和睦的主僕狗咬狗,看了一會就覺得無趣了。這珍妃不是好人,小蘭也是個白眼狼。“行了,你先下去,我跟她還有些話說。”
“是。”小蘭意猶未盡的停止跟珍妃對罵,只覺得出盡了往日的惡氣。她恭敬的退了出去。
珍妃也氣得夠嗆,趴在地上直喘氣。
“你為什麼要殺死太后?為什麼要那樣對我,我跟母後跟你有仇嗎?”顧錦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為什麼?”珍妃笑,“因為她前世就揭穿了我的身份,讓皇上絞死了我啊!我能不讓她死么?至於你,我就是想讓你……”隨着她的述說,顧錦才知道。
原來珍妃是重生的。
前世太上皇,太后和柔福公主被擄走後,柔福公主的貼身宮女流落民間。珍妃無意間救了那個宮女,被宮女認做是公主。後來雖然知道她不是真的公主,但是她卻從那個宮女口中套出了很多柔福公主的生活習性以及公主周邊的事。
她誘使那個宮女幫她,假冒柔福公主回了宮。做了整整十年的公主,卻在太后被接回來時,被打回原型,被她暗戀地皇帝絞死了。
重生回來后,她記起皇帝跟她說過有一年他出宮遊玩,路過她所在的縣城。
她在心裏算了算,正是今年,便去偶遇了皇帝,那時候的她只想跟皇帝在一起。便設計了好幾個方案,勾搭上了皇帝。
當皇帝提出要帶她回宮時,她又想起做公主的那段日子,肆意快樂,如果進宮,她就要跟無數的女子搶一個男人,她想坐回那個位子。於是她故意在床榻上跟皇帝扮演兄妹,勾起他的性趣。皇帝也是個玩得開的,很是得趣。
然後她又要那個宮女出場,抱着她喊公主。皇帝聽那宮女解釋完后,很玩味的看着她們,看得她們都想說出真相時。皇帝突然說,要帶她們回京城。
回到京城,皇帝便安排了她認親,讓她做了柔福公主。
她雖然做了公主,也得到了皇帝。但是只要想到太后一回來,她的美夢就會破碎,便日夜不寧,最終她下決心弄死了太后。
還有柔福公主,前世聽太后說,柔福公主死於太后回來之前兩年。想到這個身份是柔福公主的,她嫉妒得發狂,所以她讓人先毀了柔福公主的臉,再對她百般折磨。
她沒想到柔福公主如此命大,也沒想到因為她要致柔福公主於死地,反而讓她逃了回來。顧錦奪回了自己的身份,她比前世還要早四年失去公主的身份。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太過貪婪了嗎?
顧錦聽完這個故事,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從珍妃的話中,得出了一個結論:皇帝是一個冷酷無情,肆意妄為的人。
回答完顧錦的話,珍妃期盼的看着顧錦,“我全部都告訴你了,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我回到民間以後肯定隱姓埋名,不會再出來現眼了。”
顧錦諷刺的看了她一眼,“你還不是得了健忘症了吧?你別忘記是你殺了太后,還差點害死了我,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
珍妃瞪大眼睛,恨恨道:“我告訴你,你如果不放過我,下一世我就不會這麼好心,讓你活着了,我會直接弄死你。”
你不已經弄死原主了嗎?顧錦站起身來,叫來冷宮的管事嬤嬤,指着地上的珍妃道:“給我好好招待一下這位曾經的寵妃,我要她至少活過一年,這一年你隨便怎麼弄她,只要不要她死。有什麼事,我擔著。”
珍妃驚恐的睜大眼睛,嘶吼道:“賤人,你敢,你敢這樣對我,下一世我不會放過你,我要將你加諸於我身上的百倍償還給你。賤人,你不得好死。”
管事嬤嬤一腳踹在珍妃身上,打斷了她的話,“竟然罵公主,我看你得不得好死。瘋婆子。”
顧錦出了宮,回到公主府,姜嬤嬤便來告訴她,張樂軒已經來了許久了,一直在等她。
顧錦點點頭,卸掉滿頭珠釵,換掉華麗的宮裝,梳了一個簡單的螺髻,穿上簡單的鵝黃色紗裙。
到了待客的花廳內見到張樂軒,顧錦嗔怪道:“小樂哥哥,你怎麼不投張帖子,知曉你什麼時候過來,我好在家裏等你。”
張樂軒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臨時有事過來找你。”
“什麼事讓小樂哥哥這麼急?莫不是張夫人要給你娶親了?”顧錦打趣道。
張樂軒黑黝黝的眼睛盯着顧錦不放,“阿瑾妹妹……”
顧錦投降,“好吧!有什麼事,你說。”
張樂軒眼裏閃過一絲失望,“我一個兄弟祖母病重,等不到你義診的時間,便托我過來找你幫忙。”
“行,我收拾一下藥箱跟你過去。”
……
很快幾十年便過去了,珍妃早在她被打入冷宮的第二年便受盡折磨而死。
顧錦隱約感覺到太上皇死於皇帝之手,兩個都是兄長,且為了皇權,她只能當不知道。
她後來一直沒有嫁人,住在公主府內,時不時出去義診,偶爾也接一些人情上的私活。再將一些這個年代絕症的方子研製了出來,救活了許多人,人稱“公主菩薩”
張樂軒也沒有成親,一直在外打仗,他說不收復河山,絕不成家。後來他過繼了他兄長的兒子,搬到了公主府隔壁。每次回來,他都來找她刷火鍋吃。她纏着他教了她一套武功,雖然他一直嘲笑她學得慢,但是他教得很認真。
這個世界她比張樂軒先死,脫離世界時,她看到了張樂軒眼角滴下的一滴眼淚,晶瑩剔透,在太陽光下,閃着七彩光芒!
摯友如此,她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