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半老徐娘的風味(修)
古家大夫人崔氏,出身書香門第,祖上也是有過簪纓之士的,下嫁給古仲為妻,骨子裏對這種行商家族本就帶着潛藏的輕賤,只是古仲向來待她體貼,房中更是顧全她的臉面,未曾抬過姨娘妾室,這也是崔氏治家最為自傲的地方,她自己也爭氣,接連為古仲誕下一兒兩女。
她向來覺得,家事和美,說的便是她這樣的情形,當然如若古家二房能不時不時就蹦?一下,就更安樂了。
最近讓她糟心的莫過於二爺古將帶回來的“私生女”,偏生這關頭,古家墨坊還出了墨丸受潮生霉一事,大爺古仲一病,所有的事都壓在她肩上,每每這種時候,她就對小叔子的遊手好閒埋怨起來。
這都十幾年過去,即便對髮妻有再深厚的感情,死人總歸是死人,哪能同活人相比,可她那二叔倒好,人不怎麼樣,還就長了顆情種的心,幾十年如一日的嗜酒,不理事不說,便是連自己親生女兒也不過問,如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古家還養得起幾個閑人,可千不該萬不該還帶個私生女回來。
十五年都可以不過問,臨到頭還裝什麼慈父,將人接回來最後還不是她來善後。
善後都好說,這樣的事她也不是沒做過,但今年十月,便是她大女兒古婉婷的嫁期,二女兒古婉秀也到該擇親的年紀,古家出了私生女這樣的污點,在這易州,哪家還敢輕易上門說親。
自然,無論如何,她都不容許古家門風有損。
崔氏頭疼地想着這些,她差婢女撿好菜好酒的裝了一食盒,然後與幾日前請回的那道人院子送去。
沉吟半晌,她還是覺不放心,雖然段老婆子領着人去青墨院了,可這道人這邊,她還是認為多給些銀子的好。
她思付着,遂決定親自走一趟,當即領着婢女一道過去。
道人住的院子,挨着北邊,剛好位於外院和內院之間,崔氏氣定神閑地朝身邊婢女使了個眼色,那婢女將食盒換了個手,輕叩房門喚道,“大師,膳食來了,可是要送進來?”
房間裏沒聲音,婢女又敲了敲門,重複喊了幾聲。
崔氏細眉一皺,上前一步就拍門,“大師,大師,小婦人有事請教。”
這時,只聽得房間裏傳來咚的悶響,可卻依然沒有人聲。
崔氏推了推門,門后落了栓,紋絲不動,她退後一步,示意婢女撞門。
婢女將食盒放地上,提起裙擺,往後退了幾步,一個箭步衝上去,哪想,那門卻在這當吱嘎一聲就開了,婢女不妨,停不住腳,衝進了開門來的道人懷裏。
道人抱着人就不撒手,嘿嘿笑了聲,面帶紅光,湊到婢女白皙的脖頸間啃了幾口,那手還上下摸着,好生下流。
崔氏目瞪口呆,那婢女一時半會也沒反應過來。
“老道今日就要鐵樹開花,”道人說著,眯着眼睛看了看站門外的崔氏,咧嘴目帶yin邪,還向崔氏伸手,“半老徐娘也自有一番風味……”
“大膽!”崔氏情不自禁後退,她臉色青白,色厲內荏的喝出聲。
那婢女終於回過神來,放聲尖叫,“啊……放開我……放開……”
低頭就是一口咬在道人肩上,道人吃痛,反手一耳光將婢女扇到在地,末了還踹上幾腳,見那婢女沒反抗之力后,撲的上去就撕扯婢女衣裙。
婢女哭喊着朝崔氏伸手求救,崔氏轉身就往外跑,“來人,快來人,將那道人給我打殺了!”
適才有護衛聞訊而來,將發了癲瘋般的道人拉扯開,那婢女衣裳已經被撕扯開大半,哭哭啼啼的不成樣子。
崔氏氣的渾身發抖,她一想着剛才要是自己闖進去,這會被輕薄的便是自己,心裏就一陣后怕,越發的地對那道人發起狠來,“打,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扔亂墳崗喂狗去!”
那道人被護衛毫不留情地打了幾棒子,當即暈死過去,又被人用冷水潑醒,這會才轉念清醒過來,朝着崔氏哀嚎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小的失心瘋了才……”
崔氏哪裏會聽,只一個勁的讓護衛好生教訓道人一番。
段老婆子趕過來見到的便是這般場景,她吃驚之下只得勸慰崔氏息怒,“夫人,教訓就是了,小心出了人命官司,不值當。”
崔氏正在氣頭上,段老婆子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她便想起這道人還是段老婆子介紹進府的,心火更盛,“你找的都是些什麼人,傳出去,我古家的臉面要往哪兒擱?”
段老婆子懨懨的不敢反駁,可隨後跟來的古緋卻大聲開口了,“這不是大伯母請來給府里作法驅魔除妖的高人么?怎的,誰那麼大的膽子連高人都敢杖責?”
一番話,說的好不譏諷,崔氏回身,便見面若白玉的女子坐在木製輪椅上,小而尖的下頜微揚,分明是坐着矮人一截,可上挑的杏眼眉梢,渾身的氣勢倒叫人覺得是在睥睨蒼生。
古緋第一次見到崔氏,在如此的情形下。
整個場中安靜無聲,所有的下人看看崔氏又看看古緋,莫名覺得被攪入了一場看不見硝煙的爭鬥。
這時候道人小聲**的聲音格外刺耳,古緋示意丹青推她至道人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就道,“大師,莫不是也被我這不祥之人給染上了晦氣,才招致了這樣的大禍?”
道人自是不敢多聲張,他偷偷看了段老婆子一眼,畏縮着低頭不語。
古緋心頭明白幾分,她的目光在那衣衫不整的婢女身上掃了圈,后輕飄飄地從一護衛手中奪過棍棒,三尺來長手腕粗細的棍棒在她恍若無物。
所有人不知她要幹什麼的當,她舉起棍棒,呼啦一下砸在道人背脊,直將人打翻在地起不來,緊接着便是第二棒第三棒……
一直到那道人口中吐血,連討饒都做不到,古緋才喘着氣扔了那棒子。
她靠在冰涼的輪椅背上,眼瞳黑若寶石,厲聲問道,“誰給你的天大膽子?污衊我古家壞我門風不說,竟還敢企圖對我大伯母不軌,打死都不足惜!”
(阿?褂謝八擔赫陸諉??拮值模?閌且丫?薷暮玫惱陸冢?餳柑彀?夠崛嶄?蜃紙?質?蠱鵠矗?t榍酌峭砩?3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