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張二爺

第七章 張二爺

想到這裏,我決定上去跟他打個招呼。於是快走了幾步,與他並肩,很客氣的說道:“曹大哥,你這麼著急,要去哪啊?”

曹樹文扭頭,看到是我,表情有些驚訝,“啊,原來是你啊,這麼巧!”

“嗯嗯。我看你火急火燎的,這是有什麼急事嗎?”我繼續追問。

“哦,剛才我看到報紙上說,在車站派出所那裏有一個流浪的女孩,我覺得可能是我妹妹,所以就過去看看是不是。”曹樹文的焦急的說。

我愣了一下,心想,怪不得他這麼著急,原來是為了找妹妹。於是我說:“那這樣吧,正好我現在也在到處找人,反正去哪找也是找,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吧!順便我也去那裏找找。”

曹樹文“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我也沒有再多問什麼,知道他心裏非常着急,多問容易招來人家的反感。

我倆一路小跑着到了車站派出所,原來二十分鐘的路程,我們只用了十分鐘不到,好多年不跑步的我,差點把肺報廢在這幾百米的行程上。

來到派出所的門口,曹樹文不假思索的就跑了進去,我本來想在門口外擦擦汗、喘口氣再進去也不遲,可是看這麼火急火燎的沖了大廳,生怕他弄出一些沒有必要的誤會,所以我也的跟了進去。

曹樹文直接跑到辦公櫃枱前,對着一個年輕的女警,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們這裏是不是找到一個流浪女孩?”

我本以為這個女警會很客氣的跟他打個招呼,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好像沒有聽到似得,繼續低着頭在紙上寫寫畫畫。

曹樹文看到女警沒有搭理,馬上提高了自己的嗓門,大聲的吼道:“你們這裏到底有沒有一個女孩!”

我一看情況不對,這是要打起來的節奏啊!心想:我滴親娘來!這裏是可是二爺爺級別的單位,你這要是跟他們打起來了,後果可是相當的嚴重啊!搞不好給你弄個襲警,判你個三年五年,那可就是玩大發了!

我往前一個疾步,一把摟住了曹樹文,急忙說道:“曹大哥,我知道你心裏着急,但千萬別衝動啊!你。。。你先休息會,我來問,我來問。”

我馬上扭過頭,一臉和氣的看着那個女警官說:“請問這位美女警官,你們這裏是不是找到一個女孩?”

女警官抬頭看着我,一臉的詫異和茫然,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眨了眨眼,然後看了看旁邊的曹樹文後,說:“啊。。。我們是收留了一個流浪女,可是剛才她的家人已經把她接走了啊。”

“啊。。。”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你們確定來接她的人,就是那個女孩的父母?”

女警官努了努嘴,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們帶着戶口本和身份證來的,而且還有市局刑警隊的人跟着,我想應該不會有錯吧。”

“哦哦,那應該不會有錯了。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了,謝謝。”說完,我拉着曹樹文就往外走。

那個女警官倒是很客氣,喃喃的說了一句“不用謝”,不過她的眼神始終有一種異樣,讓我非常的不舒服。

從派出所出來后,我看着一臉絕望的曹樹文,我心裏有些難過,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在含辛茹苦的尋找着自己的妹妹,從來沒有放棄過,這是一件多麼艱辛而又痛苦的事情啊,一般人是很難做到這一點的。

我說了一些安慰他的話,說以後還有的時間,機會還會有很多,這次不是,下一次說不定就是了。

曹樹文低着頭,一臉的暴怒,眼神里隱隱的透露出一絲絲殺意。看着他這副模樣,我心裏有點打怵,心想,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可能是太過失望的原因,這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也許過一會兒就好了。不過,這個人戾氣太重,還是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為好。

我想繼續勸他,可是曹樹文接下來的一個變化,卻讓我感到非常的詭異。我眼瞅着他的表情在一瞬間,從極度的憤怒,恢復成了平常的木訥,這個過程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完成,感覺就像在變戲法似得。

我驚訝的問道:“曹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這樣的事,我經歷太多次了,都已經習慣了。”曹樹文恢復了平時說話的口氣,“對了,有件事我想說,結果昨晚忘了跟你說,就是當初我們家遇到信封這件事的時候,我去找了一個叫張二爺的,他給我想了很多辦法,所以我才活了下來。你不妨去找找他,讓他給你想想辦法。”

我一聽,這是好事啊,於是我就滿口答應下來,並記下了張二爺的住址。

送走曹樹文後,我看了看那個地址,決定先去拜訪這個高人,說不定此人真的能幫我渡過難關。至於尋找女友的事,先放一邊,因為覺得女友的失蹤,肯定與信封有關,只有解決了信封的問題,女友失蹤的問題也會迎刃而解。

我打了一個車,飯都沒吃,就直接按照地址上所說,找了過去。

出租車在狹窄的街道上左拐右拐了將近半個小時,在打聽了五六個人後,終於在一個破舊的平房前停了下來。

下了車后,我看着這個破的不能再破的小院,感覺有些意外。一般來說,高人都是不差錢的,一筆生意下來,如果對方是大老闆的話,怎麼也得弄個萬兒八千的。但是,眼前的景象,確實讓我大跌眼鏡,跟我想像的太大。

院裏的房子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建造的毛坯房,沒有半塊磚頭,屋頂的瓦都已經發黑,而且還有很多都已經折成兩半,如果趕上陰天下雨,屋內漏雨是絕對的。院牆也是由毛坯砌成,不過由於很久沒有修繕,早就已經殘缺不全,半米深的缺口有好幾個,這麼打的缺口,五歲的小孩都能輕鬆的邁進去。唯一能看過眼的是這兩扇木質的大門,看着還算比較結實,不過門框卻老化的不行,可能稍微用一點力,這兩扇門連同門框,一準躺在地上。

我站在門口,往裏看了半天,也喊了半天,裏邊沒人回應,看來這個老頭要不沒在家,要不就是已經搬走了。

我正準備往回走,忽然看到不遠處的路邊上,有一個灰頭土臉的邋遢老頭在盯着我看,衣着很破,褂子和褲子上都有補丁,而且也不整潔,一雙黑布鞋露出了大拇指,又黑又長的指甲伸出了好長。

如果他的面前沒有擺着幾個幹了纓子的蘿蔔在賣,我還真以為他是一個要飯的。

心想,這個老頭肯定是附近的,過去問問他,他應該知道張二爺的一些情況。

我來到賣菜老頭面前蹲下,客氣的問道:“大爺,您知道那個院子裏的人去哪了嗎?”

賣菜老頭皺了皺眉頭,盯着我上下打量了半天,說:“知道。”

我馬上又問:“那您告訴我,他去哪裏了嗎?”

“我就是。”賣菜老頭說,“你來找我,是因為信封的事吧。”

“您就是啊。。。”我愣了一下,“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是因為這事來找您的?”

張二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繼續說道:“你的事,我能給你辦,但是你得聽我的。”說完,他就開始把蘿蔔往袋子裏裝。

我心中大喜,果然是高人啊,我什麼都沒有說,他就全都知道了,看來這次沒有找錯人。

張二爺提着袋子,站起身,說道:“這樣吧,咱們有話去我家裏說,這裏不方便。”

我滿心歡喜,說:“行,一切都聽您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看到張二爺的第一眼,心裏就踏實了很多,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氣場,一種隱形的力量。

張二爺的家,不止外面看起來破,屋裏也破的是一塌糊塗,坑坑窪窪的牆壁上貼着很多的街頭小報,各種治療性病、不孕不育的字眼滿屋子都是,其中最不靠譜的是,竟然還有幾張文化大革命時的大字報,看到這些,我也是醉了。

進了屋,張二爺喊了隨便坐,我在屋子裏轉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能坐的東西,最後只能去院子裏找了兩塊磚頭,他一塊,我一塊,我倆相視而坐。

坐下后,我把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一個遍,其中包括女友的失蹤。

張二爺皺了皺眉眉頭,一臉嚴肅的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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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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