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莫深,她一直在利用你

第二百四十二章 莫深,她一直在利用你

“阿、阿姨,怎麼這麼早?”突然見到姜瑜,杜依庭心裏一點準備都沒有,她努力擠出來一點笑容,又問候道。“我也受傷了,所以一直沒去看您,不知道您的傷有沒有好一點!弛”

姜瑜冷哼了一聲,眨着眼睛,看都不看杜依庭一眼。

半響,她見杜依庭還傻愣愣的僵在原地,不悅的高聲喊着李嫂,要人準備她的早點。

“我挨的這一槍是為誰挨的?我挨這一槍就是為了讓人對我兒子背後捅刀子的?要是顧氏出了問題,這裏一步都不許她給我踏進來!”姜瑜的人坐在餐桌前,苛責一聲厲過一聲。

李嫂懼怕的低着頭,指揮兩個幫忙的丫頭,抓緊準備姜瑜的那份餐具。

杜依庭又毫不知情,悄悄的蹭到李嫂身邊,眨着惶恐的大眼睛,拽着她的圍裙小聲問道。“李嫂,阿姨是剛到的嗎?她的傷好了?顧氏出了什麼問題?我是不是惹她不高興了?”

心裏有些懊惱,她不該一上來就借口自己也受傷不去看姜瑜,再怎麼說,姜瑜是顧莫深的媽。

想想,杜依庭咬着唇埋怨顧莫深,每次問他媽怎麼樣,這人什麼都不多說,她也是傻,回來這麼多天了,怎麼就把探望姜瑜的事情給忘記了。

李嫂斜着眼睛瞄了瞄餐廳,悄悄的跟杜依庭搖頭,示意她最好連餐廳進都別進,直接去上班。

“你要我走?”

杜依庭指着自己,跟李嫂對口型,驚詫的眼珠都快掉出來嗄。

看見李嫂還在跟她點頭又搖頭、眨眼,她塌下腰,挫敗的身子一軟。這不是繼續讓姜瑜挑她的錯嗎?

“把早飯打包了讓她在路上吃,小馬就在外面等着,抓緊送她去公司!”

雲姨突然冒出來,誰都沒看見她是怎麼進來的。她嚇了杜依庭一跳,也讓李嫂一哆嗦。

聽她的意思也是要杜依庭馬上走,李嫂忙不迭的跟她示意姜瑜在餐廳,用這種口氣說話是不是不妥。

杜依庭小心的朝雲姨眨眼睛,捏着嗓子說道。“雲姨,我是不是在家吃了飯再去上班,她已經生我的氣了!”

確定般的盯了一眼杜依庭,見她還是那副唯姜瑜令是從的模樣,雲姨手繞道她背後,往門廳的方向推搡她。

扭頭衝著李嫂命令道,“趕緊攆她去上班!”

雲姨的聲音比平日嚴厲上幾分,李嫂不敢磨蹭,扯着杜依庭的手臂,拉着她走。

“快走吧杜小姐,上班要來不及了!”

“我這麼走了真的可以?”杜依庭被迫往門廳走,她不停的小聲跟李嫂質疑道。

姜瑜眼角的餘光瞟見杜依庭的背影,還有雲姨當著自己的面兒慫恿杜依庭避開自己。她晃着腳步,不屑的晃到雲姨對面,肆意的挑釁道。

“你看她敢不敢走?要是她今天敢出這個大門,以後再想進來就難了!”

杜依庭的人已經走到了玄關處,身後聽見姜瑜的話,她脊背一僵,雖然跟姜瑜相處的並不愉快,但還算可以。她心想,是不是自己不懂事真讓姜瑜不高興了,而且這次還把雲姨拉下水了!

“少爺交代,一切以庭庭為重!”

雲姨跟姜瑜面對面的站着,表情漠然。

這是她第一次以平起平坐的姿態面對姜瑜,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矮姜瑜半頭,因為姜瑜是他家少爺的生母,而她不過是以一個保姆的身份將顧莫深照顧成人。

在姜瑜住進半山別墅,她依舊恭謙的以一個僕人的身份存在,直到姜瑜把她鎖在門外,她所有的怒意爆發了。

一個能拋棄自己親生孩子於病痛不顧的女人,待自己的孩子成年之後怎麼配再回來充當慈母,甚至刻意製造意外來挽回孩子的心,贏得孩子的同情,她有什麼資格配顧莫深喊她一聲“媽”!

姜瑜住院期間石嵐在照顧她,石嵐意外聽見了姜瑜跟朋友的對話,她用不可一世的口吻跟朋友炫耀,她用身體擋下一槍就輕易的換來兒子對自己的諒解,從此她的兒子又回來了。

顧莫深再疼愛杜依庭,姜瑜把杜依庭藏了五年,讓杜依庭遭了五年的罪,他吃了五年的苦,姜瑜不過擋了一槍,換來了母子之間的冰釋。

她這筆賬太值了!

甚至,顧莫深突然從S市返回后,雲姨聽見顧莫深生澀的張口喊姜瑜“媽”,她聽得心酸,畢竟母子連心,他們才是真正的母子。

知不知道,為了兌現當年她對姜瑜照顧好顧莫深的承諾,她至今沒有嫁人,一輩子都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子,更不可能聽誰喊自己一聲“媽”。

這個兩面三刀的女人在顧莫深看不見的地方玩手段、耍心眼,她怎麼能再容忍姜瑜這樣自私、肆意的踐踏別人的生活。

“哼、我是顧莫深的親媽,他都聽我的,你們誰敢杵逆我?”姜瑜嗤笑的重新坐回餐桌前。

聯想到剛才,她看見雲姨從別墅的後門進來,就是上次她鎖上的那道門,不屑的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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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就是下人,後門走多了腰桿都挺不直。”

她暗諷雲姨駝背,兩人原本是同齡,加上雲姨衣着樸素,常年操勞走路有些習慣性哈腰,看起來比姜瑜老很多。

雲姨聽罷,氣怔的攥着拳頭,終歸是氣勢壓不過姜瑜。

姜瑜悠哉的抿了一口粥,夾了兩根鹹菜絲,似乎不合她的心意,撩下筷子她優雅的用紙巾抹了抹嘴唇,衝著雲姨命令道。

“重新給我調一盤沙拉,不要紫甘藍,少放沙拉醬!”

剛被她罵做下人,這會兒還要她伺候她,即使她真的是下人,也是顧家的下人,不是她姜瑜的下人!

雲姨解掉身上的圍裙,重重的朝料理台一扔,堵道。“我不伺候你!”

姜瑜“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

這是要開撕的節奏!

嗅到這股火藥味,杜依庭心裏嚎着,想都沒想丟下李嫂就折回來。

從日記中,她已經知道顧莫深為什麼對姜瑜有如此大的抵觸情緒,同樣也了解顧莫深對雲姨的感情。

她本就懼怕姜瑜,跟雲姨親些,今天見到姜瑜當面為難雲姨,自然做不到袖手旁觀。

代替顧莫深出面護着雲姨,可是姜瑜又不能得罪,想了想,杜依庭耷拉着腦袋,伏低做小的站到姜瑜面前,在身後擺手要李嫂把雲姨拉走。

“阿姨,您要是有什麼氣就發到我身上好了!是我的錯,我不該借口自己受傷沒去看望您!您的傷沒事了吧?”

杜依庭心想自己放低姿態,主動承認錯誤服個軟,留了台階給姜瑜下,姜瑜看在顧莫深的面子總不至於太為難自己。

姜瑜壓根沒打算給杜依庭留面子,安靜的餐廳里,只有她擺弄粥碗發出調羹碰撞瓷碗的聲音。

半響都不見姜瑜接話,氣氛尷尬極了,杜依庭偷偷的歪頭跟李嫂求救,李嫂擺着手躲開了。

無奈之下,杜依庭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彎着笑眼討好道。“阿姨您要吃沙拉是吧?我馬上就去做!”

小心瞄着姜瑜的表情,見她沒同意也沒反對,杜依庭挽起袖口,自作主張的進了廚房。

“杜小姐,您還是去上班吧!這裏有我和雲姐呢!”李嫂尾隨着杜依庭進來。

雲姨也進了廚房,圍裙不知什麼時候又系回腰間,她奪過杜依庭手上的玻璃碗也攆她走。

“你摻和什麼,去上你的班?還沒嫁給少爺就好吃懶做!”

“我、我怎麼就好吃懶做了!”杜依庭眨着眼睛,拜託,她才幫雲姨解了圍好不好!

“讓你走你就走,怎麼不聽話!”不知雲姨哪兒來的脾氣,突然衝著杜依庭吼起來。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說的過分,雲姨將奪過來的玻璃碗往料理台上一扔,扶着額頭靠在檯子邊緣。

杜依庭無辜的撅了下嘴,還是堅持去給姜瑜做沙拉。

冰箱的蔬果偏冷,她怕姜瑜吃了腸胃不適,特意用溫水泡了,折騰了二十幾分鐘,終於做好了。

看着自己的成果,她用手捏了一塊嘗了嘗,覺得還不錯,低着頭轉身要往餐廳走,哪知姜瑜悄無聲息的就站在她身後。

“啊!”

沙拉碗順勢從手裏滑脫,杜依庭嚇得失聲大叫,連忙俯身去搶救,再議定睛,發覺她撞的人是姜瑜,登時,她靈機一動蹲到地上。

姜瑜手環在胸前,冷着臉居高臨下的盯着杜依庭,那雙與顧莫深相似的眼眸幽暗無比。

“把她給我攆出去!”

杜依庭還忙着用手將撒在地板上的沙拉攏起來,她心知自己又惹了姜瑜不悅,她實在沒有勇氣跟姜瑜道歉,蹲下來迴避姜瑜充滿怒氣的臉,只是沒想到姜瑜要人把她攆出去。

聞聲雲姨跑過來,她瞪着姜瑜,用力的扯着杜依庭喝道,“你還撿什麼!”她不想見杜依庭在姜瑜面前那副懦弱的樣兒。

不撿、難道要她跟姜瑜耍賴,不要她把自己扔出去嗎?杜依庭委屈着沒停下動作,嘟着嘴發愁,她真的應付不了姜瑜!

“一個下人,住了幾年好宅子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似乎很享受杜依庭在自己面前膽小如鼠的樣子,姜瑜環着手臂,不屑的瞟着雲姨,篤定的諷刺道。

絲毫不將地板上的一片狼藉放在眼裏,她陰狠着面色,緩緩的朝雲姨和杜依庭靠近。

“阿姨,您別滑到了。”

杜依庭嘆了口氣,小聲的提醒道,她甚至還伸手想將姜瑜腳邊的生菜葉撿走,她怕姜瑜的高跟鞋踩上去會滑到。

“啊!”

前面還凄慘的喊聲,後面變成了隱忍的抽氣聲。

“庭庭、她是不是踩到你了?”雲姨激動的吼道。

她比杜依庭的反應更激烈,她看到姜瑜跺下那一腳后杜依庭慘叫起來,杜依庭的心思直來直去,好端端的她怎麼會亂叫?

杜依庭將左手藏在

身後,跟雲姨搖頭。“沒有、雲姨,我去上班了!”

她聲音平靜,模樣乖順的不像樣。

“庭庭、”雲姨又喊了一聲。

杜依庭的人已經走到了門廳,跟着聽到大門帶上的聲音。

擔憂的抽回視線,雲姨忍無可忍的質問道。

“姜瑜,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少爺手術你不回來,老爺過世你也不回來,你現在還回來幹什麼?”

“雲芳,看來這些年我不在顧家,你長本事了!現在居然敢對我直呼其名,至少,你也得喊我一聲瑜姐吧?”姜瑜哼了一聲,圍着雲姨轉了半圈,她打量着自己不沾陽春水的十指,繼續傲慢道。“想當年,我讓你喊我瑜姐,你還死活不肯,現在叫我姜瑜?”

雲姨站在原地,長長的嘆了口氣。“少爺吩咐了,不叫庭庭知道,你就當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別故意說那些話給庭庭聽!”

“莫深這麼告訴你的?”姜瑜好笑的反問道。“我不像你,我有我自己的判斷,你以為你這樣唯命是從,莫深就會親近你?哼,說明你一輩子只能是個聽話的下人!我是他媽,我會替我兒子做出判斷,我會讓他知道我做的事情都是為他好!至於杜依庭,我今天說過,只要她今天踏出這道門,從今往後都別想再回來!她敢回來,我就辦法讓她自動從這個家裏走出去!”

“姜瑜,你不能說!就算要說、”雲姨張口喝止道,她激動的胸口劇烈起伏,看得出她還是選擇的容忍。“就算要說,也輪不到你!讓少爺親自問庭庭,我想庭庭絕對會跟少爺說實話!”

“哈哈哈!一群傻瓜!”

姜瑜大笑,震的背後的傷口有些撕裂的痛。

這有什麼?

為了她兒子,再狠毒的事情她也做的出來!

……

院子裏並沒有車,起先雲姨說小馬仔外面候着,怎麼突然又不見人了。

杜依庭站了一會兒,她手痛的厲害,手背淤腫的地方撐破了皮,已經開始往外滲血。

她呲了一下牙,去了副樓。

“我去奧美!”

小馬衝著杜依庭呵呵呵呵的傻笑,“杜、杜小姐,顧、顧總說這兩天變、變天,給您請、幾天假,就不要去上班了!”

杜依庭臉色突然就變了,小馬這麼說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二話沒說轉身返回主樓。

在主樓庭院前面,她看到顧莫深的賓利剛扎住,不由自主的站住腳。車上下來一道身影,那道高大的身影似乎夾雜着寒風一般,有種凜冽的氣息傳過來。

“她是不是來了?你今天哪兒都不能去!”

顧莫深掃了一眼杜依庭,眼神劃過隱隱鋒利的光芒,像是被月光反射的刀刃似的輕輕掠過。

原來是擔心她跟姜瑜,切!杜依庭鄙視的斜了顧莫深一眼。

出差不給她說一聲,打電話就聊吃飯、睡覺,現在看見她、不該是給她一個擁抱或者摸摸她的頭嗎?

見顧莫深對自己態度冷冰冰的,杜依庭心頭湧起委屈,耍慣的小任性沒忍得住,拔高了細嗓子,氣呼呼的倔強道。

“就算以後我不上班了,是不是也得回奧美遞辭呈!她來了、我連躲出去上班都不行嗎?”

唐謙從車上下來,見兩人的氣場不對勁,他特意多瞧了眼杜依庭。

似乎氣的鼻子都紅了,還這麼厲害的瞪着顧莫深,他都推翻了那個可能,憑顧莫深對杜依庭的了解,她開口第一句話顧莫深就能分辨出來。

顧莫深似乎聽不出杜依庭的脾氣,俊臉沒有表情,那雙眸子更沒有任何情緒。

他偏頭,微微看向唐謙。“你送她去奧美請假!”

不等唐謙答應,杜依庭翻着眼睛糾正顧莫深的話,“我去辭職!”她沒開玩笑。

說完,她已經坐進副駕。

唐謙跟顧莫深點頭,很快上車帶着杜依庭去奧美,他曉得顧莫深要自己送杜依庭的意思,盡量避免杜依庭接觸不該接觸的。

杜依庭沒有說著玩,很早之前她就弄過一份辭呈,只是沒想到今天終於派上用場。總是請假,昨天的任免大會上她瘋瘋癲癲的,今天還無辜曠工,她不能再給杜鵑丟人,這份工作不要也罷!

總經理在開會,找人代交辭呈似乎太沒誠意,可是她真的不想再跑過來丟人,最後,杜依庭將辭呈放在總經理的辦公桌上,等人開完會她再打電話親口解釋一遍,這事就算這麼著了。

她收拾了桌上的東西,跟辦公室的人打招呼告別,走的非常倉促,半天的時間她就變成失業狀態。

回別墅的路上,她問唐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顧莫深對她的態度不正常!

唐謙附和的笑笑,說公司的事。

“顧總為杜小姐考慮的太多,希望杜小姐能體諒顧總的難處。”

“體諒他腿不好!”杜依庭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

現在冷靜下來

,她居然有幾分後悔一時衝動把辭呈交了,可是顧莫深動不動就要她請假,杜鵑還莫名其妙的託人升她的職,讓她哪兒還有臉在奧美呆下去!

……

看到李嫂在餐廳準備飯菜,杜依庭躡手躡腳的跑進來。

“他媽是不是走了?”

李嫂見到杜依庭,小心的看了眼樓上回道。“在書房呢!杜小姐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上班去了?還有你的手怎麼樣?”

“我以後沒班上了!”杜依庭臉上沒光的小聲嘟囔着,聽見李嫂問她的手,這會兒她才覺得痛的厲害。

伸手一看,血倒是不流了,但是淤青更嚴重了。

怕叫顧莫深看見了,杜依庭嚷着要李嫂給自己找張創可貼貼上。

“哪有這麼大的創可貼?您看看,這層皮都蹭沒了!”李嫂都不忍心看,咋着舌去找醫藥箱。

杜依庭怕一會兒上了葯不方便,跑去樓上換衣服,剛走到二樓樓梯盡頭就聽見姜瑜激動的喊聲。

“莫深,我是為你好!你看看雲芳,你不讓她說她就不說,還配合著你一塊縱容杜依庭,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怎麼不是她蓄意!”

“杜依庭畢竟是杜家的人,是杜仲的女兒,你把她哥哥囚在監獄裏,你以為她每天晚上跟你睡在一張床上就跟你同心了,還是你就能摸透她的心?”

“昨天的事情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她、拿着那些證據把顧氏舉報了!你真的想被你二叔、三叔趕下顧氏總裁的位置啊!你讓S市的人怎麼看你?”

杜依庭眉頭緊蹙,猶如被人揭穿了偽裝一般睜大了眼睛,突兀的闖進書房。

“顧氏洗黑錢的證據是我爸爸留下來的,但是已經被我刪掉了!”

“啊?”姜瑜嗤笑的看向顧莫深,譏諷道。“聽見沒有,她居然知道顧氏洗黑錢!莫深,她一直在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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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丘之情,總裁的新妻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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