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傅詡和回去之後先是確定了他父親已經回了杭州,接着馬上寫了封信派人坐今天的火車去了杭州,將信帶回去。他發電報都怕引人注意,這是出身在政治世家才有的敏銳嗅覺。
辦好這些後來才有時間處理蕭氏的事情,他以前聽說,你對一戶人家有仇的話,就將你的女兒往作里養,養廢瞭然后然後嫁到這戶人家裏,他覺得,蕭家就是跟他傅家有仇的。
不過好在蕭家父母也知道自己女兒是個什麼德行,對這個女婿的容忍度出奇的高,就算他要娶平妻他們也忍了,只希望給自己的女兒留一個依靠。
現在想着留一個依靠,早幹什麼去了,傅詡和每次看到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又不能休的妻子,都覺得心累。你坑不要緊,可是別坑的都是自己人啊?
好在他也有了一套對付的辦法,秦雨鸞不知道大表哥對蕭氏說了些什麼,只是發現,對方真的消停了,帖子也沒再下,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的。
杭州的傅弘文收到了兒子的信之後,沉吟了半響,沒有寫回信,而是將自己的心腹老陳派了過去。也沒說已經調查過了,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也有了一些準備措施要做。
傅詡和在財務部忙的要死,這邊還有這麼一件事懸在心頭,短短几天人都瘦了一圈了。蕭氏看的心疼的不得了,加上丈夫又將席新柔母子接到了江城,她是徹底不去管秦雨鸞的事了。
傅詡和聽了老陳的解釋也放下了懸着的一顆心,家裏沒在想跟皇室扯上關係就好:“但是當時注意到羅安舉動的也不少……”
老陳笑了:“所以還要作一些撇清干係的舉動。”
傅詡和深以為然,接着冷笑道:“聽說偽帝要遷都長春了,連長春的名字都改成新京了,這樣的君王。”這樣的君王如何他沒有再說下去,甘願當傀儡的,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而這邊。
“你說什麼?”秦傳瑞覺得自己不過去一次上海,怎麼覺得江城的動靜突然變得不太對勁啊。“難不成,傅家是在給你報仇不成?”
秦雨鸞搖搖頭說道:“傅家要是想要給我報仇的話,哪裏用等的到現在,裏面肯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江城誰不知道羅家突然得罪了傅家,傅家是誰啊,新任的財政部部長就是姓傅,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誰會知道一個羅家。
但是這一舉動也讓本地不少人的心浮動起來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就要將人家的路都給堵着了,明天會不會這樣對我們?
一查,放心了,傅家原來和秦家是姻親關係,這傅家要為他家的侄女報仇,也不算什麼說不通的。
為什麼現在才報仇?
開玩笑,兩年多前這秦雨鸞算什麼,死了都不帶聲響的。現在她可是在華南軍庇護下的國民企業家,不說有親戚關係,不知道多少人想通過她巴上封少帥,聽說她兄長是少帥身邊的心腹。
冷眼看了幾天,秦雨鸞也算是看明白了,傅家這是拿了為她報仇的名義做了由頭。怕她心中有意見,還送了不少珍貴物件過來。
“虧你也忍得下去?”秦傳瑞說道,白朮白薇也氣憤的不得了。
秦雨鸞拿起匣子裏裝的珠寶,看了一眼后扔了回去說道:“我不僅要忍,還要配合他們。”
秦傳瑞心中一驚,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秦雨鸞果然配合了傅家,甚至設想了羅家下一步會有什麼舉動,怎麼下作怎麼來的那種,務必讓他們一點都使不出來。更是派人回了安縣說一聲,讓羅老太太想要向祖母求情的機會都不給他們,最好見都不要見。
羅家苦不堪言,羅安面對着充滿怨氣的父母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想要乾脆說出來,又忍住了。
“你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羅老太太拄着拐杖就往他身上敲:“秦家傅家想報復我們,就不會讓我們安穩這麼多年了,你到底做了什麼?”
羅安跪在地上,低着頭看着地上的青石花紋,又看着自己奶奶在眼前的一雙小腳,突然福靈心至一般的將他赴了傅家的舞會,秦雨鸞故意在休息室里等他,想要破鏡重圓卻被他拒絕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
羅家眾人都驚呆了,半響羅老太太才猶猶豫豫的問道:“你是說,他們這是丟了面子想要出氣,又給我們台階下。”
羅安使勁點了點頭。
羅老太太連忙扔了拐杖去扶他,口中連連道:“你怎麼不早說,你早說祖母會打你嗎?乖孫,打疼了嗎?”說罷又嘆道:“明兒奶奶就帶你去秦家重新將秦雨鸞娶回來。”
羅大少奶奶一聽,急了,連忙道:“老太太,這秦雨鸞在外可沒有名聲,娶回來外人怎麼看我羅家。”
羅老太太怒道:“名聲,名聲算什麼,要是能救我羅家,我親自跪在她面前都算不了什麼。”接着陰狠道:“而且那個女人雖然沒有別的本是,賺錢的本事卻是不小的,剛好讓她來填一填我們羅家。”
接着眼中卻是閃出了淚花:“只是委屈了我的孫子。”
羅安眼眶也紅了:“我不委屈。”
誰知道第二日羅家眾人好整以暇的想要去秦家好好說道說道,還沒踏上秦家的台階敲上大門上的門環,就被擋了下來。
不要說親自見了秦老夫人和秦夫人了,連她們兩人身邊的大丫頭都沒見到。他們誰敢提秦雨鸞的名字,秦家的人就敢用亂棍打到他們身上,讓他們再說不出一句話。
現在秦家想要折騰羅家,比折騰一隻螞蟻難不了多少。
此情此景,羅安再想要說秦雨鸞心繫於他都說不出口了,事實上他也隱隱察覺到上次秦雨鸞對他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真又被拒絕了,一張麵皮又漲的發紫,回去就燒了起來。
“呵,真不錯,原來也是個要臉的人,”秦雨鸞拿着電報嘲諷道:“我還以為姓羅的都是不要臉的。”
傅詡和也是時時刻刻都關注着羅家的消息的,聽到這些之後,他感慨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可真是?”
老陳也有些驚訝,這要是經歷過世間百態的,他不覺得奇怪,可是表小姐雖然命途多舛,可也不過二十多歲。二十多歲就有這樣的手段很心智?
“少爺和表小姐有過生意上的往來,兩家又是親戚,可不能因為這件事情給兩家留下心結。”老陳說道:“這事說到底是我們做的不太地道,少爺該找個機會跟表小姐表明姿態才行。”
要是面前的是蕭氏,老陳才不會費這個口舌,蕭氏恐怕一句句給她掰扯明白了,她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永遠找不到重點。
可是秦雨鸞呢?不用你多說一句的,就算瞞着,她也能猜到裏面有什麼不對勁,想盡辦法把自家給撇出來。
要是當年,大少爺娶得是表小姐,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腦子裏拐了一個彎,就被掐掉了。現在大少爺身邊兩位嬌妻,就是智商不太上線,而秦雨鸞這樣的,怎麼也不像是會做妾的。
傅詡和覺得老陳說的有道理,這個表妹的心思,他永遠都猜不太透,誰知道去了秦家別墅見到的卻是哭成淚人的一個丫頭。
“不見了?你說的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白朮哭的抽抽噎噎的,聽到問話卻是把眼淚給咽回去了,說話言辭也算清楚:“早上,白薇和大小姐去學校的路上經過飛霞路,白薇下車去買御香園的點心,可是剛下車就被敲暈了,等到有人發現這輛車停在路上覺得不對走近一看,卻發現她和司機全部在車裏暈倒了。”
說到這裏,白朮眼淚又下來了:“大小姐已經不見了,而發現的時候,大小姐離被劫走已經有一個半時辰了。”
傅詡和和老陳面面相覷,接着傅詡和又問道:“回去報信了沒?”
白朮說道:“秦先生已經去給二少爺報信了,安縣那邊,奴婢萬死都不敢告訴她們的。家中的下人也都封了口,讓他們全部出去找了,對外就說是丟了一個丫頭,奴婢怕找到了有人打電話回來報信,是一步都不敢走出去的。”
老陳聽了她的話,心中覺得這秦家走的不知道風水,連一個丫頭都這麼機靈,但是,這大小姐遇上的糟心事,也太多了。他看向大少爺:“這該如何是好?”
傅詡和馬上大步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去見公安局的局長,陳老,你派人去問,早上車是從哪條路開出去的,一路上不管遇到什麼人,全都給我問清楚,一個也別放過。”
秦浩熙接到妹妹被劫走的消息的時候,已經過去大半天了,他眼前幾乎是一黑,差點都站不穩了,他身邊的幾個心腹更是驚疑不定,這事情怎麼會這麼湊巧。
秦浩熙的嘴裏幾乎被咬出血來了,捏着拳頭坐在椅子上,惡狠狠的說道:“真是好的很,派人出去找,就算把整個江城翻過來,也要將雨鸞找出來。”
再坐的幾人很快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心中不由更加佩服秦浩熙了,怪不得少帥對他這麼倚重,怪不得誰的晉陞速度都比不上他。他真的是什麼都可以豁得出去啊,這麼短時間就找到了掩人耳目的方法。
但是這的確是個好借口,且一刻都耽誤不得,身邊的幾個軍官本就急的上火,馬上立正行禮,轉頭出門,將秦參謀的命令傳達下去,務必要找到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