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結局篇(83):他太沒有良心,而她又太傻
【番】結局篇(83):他太沒有良心,而她又太傻
南黎辰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裏硬逼着出來的,帶着絲絲寒意。
不管怎麼樣,這次他和老頭子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南黎優一定不能和蘇半月在一起。.
無論蘇半月怎樣改變,蘇家現在怎麼安定太平。
那裏都是龍潭虎穴,南黎優沒有事,能活着已經是恩賜,怎麼可能再讓她去一次。
“沒辦法,她就是那麼傻。怎麼就瞧上我這樣的人了呢?”
蘇半月喉嚨一梗,他低低柔柔的笑了起來,這笑容有寵溺也有自嘲的意味,蘇家的人哪裏來的良心,而她又太傻。
南黎辰聽他這麼說只覺得火冒三丈:“她不僅傻,還眼瞎。”
蘇半月又閉了下眼,后一句的聲音輕得讓人聽不見:“這次,我一定護她周全。”
南黎辰還在自顧自地說:“蘇半月,如果你真心愛她的話就放過她吧,她實在不適合蘇家……”南家的人並不知道南黎優是K,左北昀那邊自然也不會去說。
在南老爺子和南黎辰,所有鷺城人的心裏。
南家大小姐就是鷺城第一名媛,端莊優雅,天賦出眾的畫家。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蘇半月眸色一片深諳。
放過?
不,這輩子都不願意放過。
可是此般言語,蘇半月都沒能朝着南黎辰說話出口。
抿了抿唇,蘇半月朝着南黎辰緩慢的叮囑出聲:“這幾天一定不能讓南黎優出門,我的幫派最近出了點事……”
南黎辰撇唇,十分的不耐煩,這才明白了蘇半月把他叫出來是為了什麼。
他的神情冷漠:“你放心,只要她對你的念頭一天不斷,老頭子不會放她出來的。”
“那樣最好,這一個禮拜都讓她呆南家吧。”
“你來就要說這件事?沒別的事情,我走了。”知道了蘇半月要說的事情,南黎辰冷着聲應了,事關南黎優的安危,他還是聽進去了。
他轉身要往外走,準備回去。
坐在沙發上的蘇半月叫住了南黎辰:“等等。”
“還有什麼事情?”
南黎辰頓住腳步,表情十分不耐。
“一周后,如果我沒有找你要回這份文件。”說著,蘇半月拿出一個文件袋朝着南黎辰遞送了過去,
“你再把這個交給她。”
“這是什麼?”南黎辰皺眉問。
蘇半月不願意答:“沒什麼,你到時候交給她就是了。”
南黎辰用手捏了捏文件袋,是一疊的紙,沒有什麼危險性,他晃了晃文件夾,有些不耐地說:“我知道,我會幫你轉交。”
他說著,往外走,在走廊的時候,南黎辰掏出手機,給南宅負責安保的保鏢打了電話:“南黎優的房間,多派些人看守着,別讓她離開了房間。”
“是,三少。”那頭保鏢得了命令,恭恭敬敬地應。
包廂里。
蘇半月在南黎辰離開后。
那處自己的手機。
手機屏幕,是南黎優的照片。
他神色溫柔的看着照片,在上面親了親,薄唇觸到冰冷的屏幕,他那麼寵溺的樣子:“我不會讓你出事的,黎優姐。”
-
蘇半月開車在一條商業街停下,這裏……是鷲城最大的奢侈品賣場。
珠寶首飾,名牌包包,香水禮服。
奢華而大氣。
越浨很少來這裏,面前的那大招牌越浨卻也是清晰可見。
她有些不明白蘇半月的用意,畢竟蘇半月近日來的所作所為,都對她太過於溫柔。
“半月……我們來這裏是……”
越浨溫柔一笑,疑惑的朝着蘇半月問出聲來。
“進去看看。”
蘇半月的唇角溫柔的彎起,又傾身的朝着越浨靠近。
身上那清新凜冽的氣息伴隨而來,越浨喉嚨一緊,心跳加速。
這……這……
“安全帶。”
蘇半月對着她溫和一笑,為她解開安全帶,手指的骨節按着安全帶扣子那麼好看。
越浨看得臉都紅了。
蘇半月幫她解開了安全帶,又下了車,他走到副駕駛的車門一側,優雅紳士的替越浨開了門:“越醫生,進去看看,看有什麼喜歡的。”
“好。”
越浨應着聲,唇角勾開弧度明顯。
首飾店內,蘇半月帶着越浨在那裏來回穿梭,不由頓住腳步,投以矚目觀望。
最終,來返幾次,蘇半月最終敲定一款首飾。
一條鉑金鑽石項鏈。
白色鑽石給切割的稜角分明,灼灼光輝清晰明顯。
周邊鏤空邊緣卻是勾勒出細小美麗的花紋,小小鑽石璀璨明朗。
蘇半月勾唇一笑,聲音溫溫:“這條我買了,幫我把這個給包起來。”
“好的先生,您稍等。”
過後不到十分鐘,店員把包好的項鏈遞給了蘇半月。
蘇半月緩然一笑,又朝着越浨說:“東西已經買好了,我們走吧。”
“好。”越浨跟在身後。
她看着那條項鏈,想着是不是送給她的,隨即她又自己給否定了。
應該不是給她的吧,蘇半月最近對她好,她覺得可能是因為南大小姐和那位左先生在一起,所有他移情到她身上。
可是真的會是這樣嗎?
正主回來了,真有她這個替身發揮的空間?
越浨跟在蘇半月的身後胡思亂想,沒有發現走在前面的男人已經停了下來。
她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
蘇半月又轉頭問她:“喜歡嗎這條項鏈?”
“挺好看的。”
越浨的話才剛剛應話出聲,蘇半月就已經把那個包裝好的項鏈朝着越浨遞了過來:“既然覺得好看,那就送你。”
“真的嗎?謝謝你,半月……”
越浨接過,越浨唇角上卻是流露出一絲欣喜來。
而笑容在她臉上所洋溢着卻是十分的璀璨。
可是……
這條項鏈好看是好看,可南家大小姐卻也有這樣一條項鏈。蘇半月挑了許長一段時間才找到這條項鏈。蘇半月但是很喜歡這樣的款式。
蘇半月既然送她一條這樣的項鏈,那是不是她在蘇半月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趕上南黎優了?
蘇半月送她這樣的項鏈,是認可她了嗎?
“要我幫你戴上嗎?”
蘇半月忽然一下出聲,打斷了越浨的沉思。
越浨回神,快速的應聲一笑:“好啊。”
蘇半月願意這樣,她自然求之不得!
緊接着,蘇半月從越浨的手中接過包裝,打開了首飾盒。
隨即,蘇半月伸手環住了越浨的脖子,兩人此刻姿態親密,可是卻也保持着那個距離。
蘇半月的唇角上,一直都流露出溫和的笑容來。
這時如果越浨能看到他的眼睛,就會發現他的眼底,帶着一片深不見底的沉冷黑暗,漠然到極致的殘忍。
不過片刻,蘇半月就已經鬆開了越浨,蘇半月笑意融融:“好了。”
他勾着唇溫和的笑。
溫文儒雅,芝蘭玉樹。
“嗯……”
越浨應着聲,臉上卻是浮現紅暈一片。
剛才蘇半月對她的靠近,心跳卻是迅速……
“餓了吧?先去吃個飯,我已經訂好位置了。”
蘇半月應着出聲,卻在越浨應聲的那一刻伸手牽起了越浨的手。
掌心相抵,卻是溫暖一片。
越浨唇角帶着柔柔蜜蜜的笑,蘇半月走在前面,溫柔的神情斂去,薄唇緊抿成駭人的直線。
兩人一個喜悅嬌羞一個淡漠的神情卻是形成了鮮明對比。
兩個人在餐廳吃了晚餐。
吃的西餐,燭光晚餐,在蘇半月的精心安排下,旁邊還有小提琴師在拉着浪漫的曲目。
他給她拉開椅子,幫她切牛排,替她倒紅酒。
極盡溫柔浪漫。
晚餐完了天有些晚,他開車送她回家。
越浨很開心,下了車,趁着蘇半月不注意的時候,她點起了腳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半月。”她改了對他蘇先生的稱呼,大着膽子說,“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
蘇半月溫和地笑着,他沒有對她的親吻發表異議:“你開心就好。”
越浨被他看着越發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轉身那麼高的高跟鞋踩着小碎步往裏走。
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
蘇半月的眸色當即就暗了下來,他摸了摸被親的那地,半闔着眸瞧着越浨地背影,眼底陰森冷鷙。
他進了車裏,發動車子走了。
這麼晚的時候,他又撥了個電話,時間越來越不夠用了。
他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人是席宴:“少主。”
“來趟辦公室。”
席宴覺得奇怪,這麼晚,已經快十點了。
他沒有其他話,應了聲好就去了。
席宴到辦公室的時候,蘇半月已經在辦公室里了。
他坐在老闆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坐着,右手手指正揉着太陽穴。
聽到席宴推門進來的聲音,他抬起了眼眸,看他:“來了。”
席宴應了聲:“少主,您找我有事?”
因為南黎優的事情,或多或少主僕兩個人有隔閡。
席宴也明白得很,他心裏存在對太太那樣的心思,少主不喜他也是正常的。
“你坐。”蘇半月沒有動,他抬了抬下巴,指的是對面的沙發位置。
席宴依言走過去坐下。
蘇半月望向席宴,男人漆黑的眼睛,眼睫毛長又疏朗,面色平靜的看席宴。
他一開口就問了一句話:“席宴,你還喜歡她嗎?”
“啊?”席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幾秒,他回,“您是說大小姐?”
蘇半月淡淡地應:“嗯。”
這種時候,席宴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回答喜歡,或者直接說不喜歡。
他看蘇半月。
蘇半月人就在辦公桌后,坐着,纖細的背靠在椅子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連笑都沒了,瞧不出什麼情緒表情。
足足過了有快一分鐘,席宴抿着唇,說:“喜歡。”
他騙不了自己,當然在這件事情也騙不了蘇半月。
索性承認了。
席宴回答了之後心裏有些忐忑,他看着蘇半月身子往前傾,離了椅子,在桌上摸了件什麼東西。
等蘇半月又拿了另一樣東西,是打火機,打了火點燃了。
席宴才發現他竟然在抽煙。
他的修長手指夾着煙,火光明明滅滅亮着他的指尖,他抽了一口煙,又緩緩吐出了個煙圈。
少主抽煙對席宴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蘇半月雖然是道上的人,從小在蘇家長大,卻是什麼幾乎什麼都不沾。
不怎麼喝酒,不抽煙,不賭博,更別說其他那些什麼不良的惡習。
除了他的身份,還有他那隱藏在溫和外表下的那顆淡漠薄涼的心。
他在人前的表現就像一個最優雅最紳士的世家公子。
堪稱所有人的典範。
溫文爾雅蘇公子。
席宴目露詫異的看着,他就看着,也不表達任何看法。
等着蘇半月抽完了那根煙,見他隨意地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
席宴才忍不住,問:“少主,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的煙?”
這太不尋常。
蘇半月淡淡抬了眼皮,隨口一應:
“幾天前吧,我讓你過來,是交代給你些事,你還喜歡黎優,那你以後你就是她的人,在她身邊保護她,守着她,她吩咐什麼,你照做就是,公司這裏如果有什麼事情用得上你,或者席寧,你們都聽她的。”
席宴皺了眉:
“少主,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讓我們換主人?”
蘇半月眼眸微微眯起,他的聲線帶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涼意,說:“是。”
“可是我不明白,您不是還在公司嗎?怎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很奇怪的決定。
蘇半月沒解釋,他站起了身,淡淡道:“以防萬一罷了。”
席宴霍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他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出聲發問:
“少主,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您怎麼突然說這種話,把事情都交代了,您要去做什麼?”
蘇半月這樣的措辭讓席宴很不安。
簡直就像在交代後事交代遺言一樣。
蘇半月情緒還是不溫不火,他轉身看情緒激動的席宴,灼黑的眸一片漆黑:“盧瑟家族找來了。”
席宴皺了眉,盧瑟家。
蘇半月頓了頓,補了一句:“因為約翰·盧瑟的事情,指明要找K。”
簡單的兩句話,席宴就懂了。
他沉默,站在離蘇半月不遠不近的距離,只覺得渾身徹骨的冰寒。
盧瑟家族是M國的黑手黨,百年的大家族了。
控制着M國那一片海域,聽說還跟M國政府有私下的交易,暗地裏提供軍火之類的。
幫政府處理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被盧瑟家族盯上了,K怎麼辦?
大小姐……怎麼辦?
席宴下意識地往蘇半月望去。
蘇半月這時又點了一根煙。
他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漆黑的眸子映着外面車水馬龍,燈光璀璨。
年輕俊秀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抽着煙,身上縈繞着一股子冷漠的氣息。
席宴離開后,蘇半月又撥了電話:“慕二爺,我是蘇半月,我想和你談筆交易!”
—
越浨正在家裏,看着衣櫥里一柜子的衣服,想着晚上要穿什麼。
她有很多的晚禮服,一件一件拿出來看過去,卻不知道穿什麼。
一件紅色的禮服落在越浨的眼裏。
上次跟蘇半月一起出席了左家的家宴,她穿的就是這件紅色禮服。
南家大小姐原本極愛張揚明艷的顏色。
尤其愛大紅色,她的皮膚白,顏色艷麗的衣服在她身上。
美得更加精心動魄。
所以越浨也跟着學她,她的禮服也是明艷的顏色。
可那天只穿出去了一次,沒想到正主就回來了。
現在看到這件禮服,越浨的氣就來了,她的眼底迸發出惡毒的光芒,狠狠把那件禮服從衣櫃裏扯出來,用力摔在地上。
她那張精美的面孔已經扭曲了,嘴裏惡毒的咒罵著:“為什麼你不死,為什麼你還要回來,南黎優,你為什麼不死在外面,還要回來和我搶男人。”
她穿着鞋子踩了幾腳。
紅色華美的禮服上面有腳印,她還不解恨,走到梳妝枱,拿了一把剪刀。
蹲下身撿起禮服,面容扭曲像地獄而來的惡鬼。
用剪刀把禮服剪得稀巴爛。
她氣喘吁吁地蹲坐在地上,過了一會才有起來要挑選禮服。
叮咚。
門鈴響了。
越浨疑惑這時來的人是誰,她一個女人自己住的單身公寓,出了房間走到門邊。
透過貓眼,外面站着幾個人。
有人手上還提着化妝盒子,拿着袋子。
門鈴還在持續響着。
越浨看了一會兒,開了第一層門,沒開防盜門,她露出微笑,問:
“請問你們是?”
為首的是個提着化妝箱的男人,他看了一下手上客戶交給他的名片:
“請問是越浨越小姐嗎?”
越浨點了點頭:“我是。”
“是這樣的,我們是蘇先生請過來給您化妝做造型的。”
越浨眼底一下子放光,面上還是很矜持:
“半月,他讓你們來的嗎?”
“是的。”化妝師笑了笑,很是恭恭敬敬地說,
“蘇先生吩咐了,務必讓越小姐以最美麗的姿態一起去參加晚宴。”
“是嗎?”聽到這句話,越浨的都微微泛着紅。
她開了門,讓來人進來。
除了化妝師,還有髮型師,甚至還有一個店員模樣的小姑娘提着個禮盒精心打包的禮服,店裏的設計師都跟着過來了。
有不合身的,當場改。
到了快到約定的時間。
最後戴上淺褐色的美瞳,化上精緻的眼妝。
越浨的打扮也完成了。
精心打扮雕琢過的越浨真的很好看。
就像一朵徐徐初綻的嬌嫩花朵兒,有着最高貴最美麗的外表。
白皙細膩的肌膚像嬰兒一樣柔嫩,嫣紅的唇像鮮艷的玫瑰花花瓣,散發著清香,長而卷翹的睫毛下,是一雙漂亮的鳳眸,淺褐色的瞳色簡直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燦金色。
讓人看了就沉淪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