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危險新妻(67):黎優,你還愛他嗎?
【番】危險新妻(67):黎優,你還愛他嗎?
這一年來,都是她陪在蘇半月身邊。
諾大的辦公室內,常常就只有她和蘇半月兩個人。
他低頭認真批閱文件,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躍動,清俊的面容矜貴,一舉手一投足,如最優雅的貴族。
一切,都呈現出一種完美的姿態。
這個男人,動靜都是一副最美好的畫卷,引人矚目,引人遐想。
蘇半月病態的想着那個已經死去的南家大小姐。
從開始接手蘇半月那天,越浨想起他過往那般痛苦的樣子,她就很為他心疼,想着要把他從痛苦的回憶中給拉出來。
而後來,南家小姐的死,更是讓他潰不成軍。
即便是蘇半月表面那般的完美,即便是蘇半月自己不承認,可是他的心理,潰敗的不成樣子。
席宴當初帶着他過來的時候,告訴她蘇半月的癥狀,她給他分析病情,幫他走出心理陰影。
看着他的樣子,越浨就在想,既然他所有的痛苦根源是南黎優。
那如果南黎優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呢?
是不是就能把他給拉回來?
可是,南黎優已經死了,想要把南黎優給帶到蘇半月的面前,把蘇半月從痛苦的沼澤中給拉出來,卻是沒可能了。
然而,南黎優不可能,她卻可以……
當然,她自己知道,幫這位年輕的蘇家少主治病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為的還是能有機會接近他。
當初認識席宴的時候,越浨就覺得席宴是一位很出色年輕有為的醫生,她也曾對席宴有好感,但是見到蘇半月的第一眼,她才知道什麼叫驚為天人。
年紀輕輕地蘇家少主,溫潤如玉,舉止有禮有節,又是席宴的主人。
如果要挑個人來喜歡,要攻下一個人的心,怎麼想,還是挑選更有權力的主人更為有利。
只是這位少主居然有了妻子了,幸好後面那位南家大小姐死了。
這也給她提供了一個契機。
既然這麼情深。
她可以變成南黎優的樣子,變成蘇半月喜歡的樣子,有了這個想法后,她沒有絲毫的遲疑,就實行了出來。
她想要給他治好病,也想要得到他。
用南家大小姐的這張臉,得到他!
死人怎麼跟活人爭呢?
越浨想着,低着頭微微抿着唇笑了一下,眼底劃過一道異色。
“訂了一家湘菜,就在公司附近。”
蘇半月溫溫一笑。
“蘇先生等會還要回公司嗎?”
越浨抿抿唇,朝着蘇半月問出聲。
“嗯,還有些公事要處理。”
蘇半月勾唇微微笑了笑。
“蘇先生,你這個是需要好好放鬆,不能讓自己的精神過度緊張,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有壓力,只有這樣,你才能恢復的更快。”
“蘇先生,我能求你幫我一件事情嗎?”
越浨平緩的出聲后,話鋒一轉,朝着蘇半月問出聲的時候,竟有幾分乞求。
“你說。”
蘇半月回答的很快,但見蘇半月這個樣子。
越浨就知道,蘇半月這是答應了,但是她沒讓欣喜的情緒流露在面部上,她小心翼翼的問:“我車朋友開走了,你能送我回家嗎?”
蘇半月沒有立即回答,他的湛黑眸光冷邃的落在越浨的臉上,越浨看着他,提出請求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樣子,雪白的兩頰小臉紅紅的,小嘴兒也紅紅的。
這副像樣子,倒是沒有她在給他做心理治療時的幹練和沉穩。
她瞧見蘇半月在看她,似乎有些緊張,一下子就別開了視線,輕聲說:“如果蘇先生沒時間也沒關係,我等會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好。”
“就不用麻煩蘇先生了。”
越浨還在說,冷不丁聽到蘇半月同意的回答,抬起眸驚喜地看着蘇半月:“蘇先生,你剛才說……“
蘇半月聲音溫朗,“我說好。”
“那就謝謝蘇先生了。”
“不客氣。”
話落,電梯門開,越浨和蘇半月並肩走出電梯。
兩人身影在大堂中穿梭的時候,前台工作人員。
看到兩人如畫般的身影,微微愣了愣,又當作沒有看到。
一開始越浨剛整容來公司的時候,前台的小姐見到越浨的時候,都大吃一驚。
就跟青天白日見了鬼一樣。
太太不是去世了嗎?
怎麼突然又出現了。
後面再看,只是個跟太太很像的女人,六七分像,仔細看的話。
還是能看出不同。
-
鷲城機場。
人流川流不息,絡繹不絕。
突然。
幾輛豪車浩浩蕩蕩地駛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停在了接機通道外。
旁邊跟着接機的人紛紛看了過來,這陣仗排場,是誰來了?
後面的車子身穿黑衣的保鏢匆匆下了車,快步走到前面要給前車的人開門。
邁巴.赫的車門已經率先打開了。
黑色的皮鞋沉穩有力的踩在地板上,下一秒,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從車後座出來。
男人長像英俊,俊美如刀刻的五官輪廓上,唇角帶笑又有急切,舉手投足之間,卓然氣質,隱隱流現。
他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昂貴的男士手錶,離飛機落地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他太急了。
從昨天晚上接到電話,他整個人就處在一種亢奮和欣喜當中。
他恨不得飛到她身邊。
一夜無眠,又是硬生生地忍了這麼一整天的時候,這會兒匆匆趕來,還是早了一個多小時。
左北昀站在車子邊上,他彎下腰,對着車窗那一點兒倒影看了看自己的臉,又直起身子整了整袖角和衣擺。
直到覺得差不多了,他才問站在旁邊的保鏢:“我這樣可以嗎?”
保鏢:“……”
一時間回答不上來話。
呃,先生問得可以嗎?
是指哪方面可以嗎?
“我問你,這樣可以嗎?”沒有立刻得到回答,左北昀的臉色微微一沉,他又整了整西裝,聲音壓低了一個調。
“可以可以。”
保鏢轉着腦袋想了一圈,聯想到剛才左先生的舉動,恭恭敬敬地回答。
心裏卻在想着先生這是來接誰?
從來沒見先生這麼注重自己的形象?
西裝革履的左北昀,身材挺拔修長,只是站在那裏,流露出來的氣勢足以高高在上地碾壓別人。
他深深吸了口氣,這才邁開腿一步步往接機處走去。
往前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了,回頭朝着剛才那名保鏢交代:“你打電話回去給宋青,叫她再檢查一遍東西備齊了沒有,從頭到尾檢查一遍,沒有備齊就馬上去準備。”
“是,先生。”
保鏢馬上點頭,看來這回,是來了個不得了的大人物啊,連先生都這麼看重。
隨即左北昀長腿一邁,跟隨着那些人流,走進機場大廳,落地窗上,倒現出那些絡繹不絕的人。
保鏢跟左北昀後面,邊走邊給宋青打電話。
那頭宋青接了電話,保鏢三言兩語跟她說了左北昀的吩咐,宋青應了聲好要掛電話。
保鏢忍不住問:“宋青,你知道這回接待的人是誰嗎?沒見過先生這麼……激動過。”
他問着,視線又看向不遠處的先生。
左北昀唇角上的笑容,似又更深。
先生就站在那裏,時不時的就看着手腕間的名貴手錶,又抬眸看着安檢口。
又理一理衣服,時不時還會問一下周圍的保鏢他現在這樣可以嗎?
簡直就像是剛墜入愛河,急着來見心上人的毛頭小子一樣。
宋青想:你用激動這詞還不準確,先生那哪裏是激動,分明就是一顆心都已經飛到那人身上去了。
宋青也沒回答,只是說:“等會兒見到你就知道了。”
說罷,掛了電話。
就這樣,在左北昀處於保鏢看起來十分費解的抽風狀態一個小時后。
機場響起播報員甜美的女聲,他們要等的那架飛機已經落地。
人就要出來了。
安檢口開始湧現出了人群。
起初還很多,左北昀的視線還在搜尋,可是下一刻……安檢口原本湧現出來的那些人,紛紛退避到了一邊,前後人群二三無幾。
左北昀眉頭一皺,驚訝在眼眶中流現。
下一刻——
只見一名齊肩的短髮女人從安檢口的那一頭,緩緩的走來,她的臉上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她的大半面容,幾乎只看的清她尖俏的下巴。
身穿着簡單的格子衫,寬鬆牛仔,平底鞋,清爽乾淨。
身邊跟着三個保鏢,其中一個人,左北昀認識,是沐然。
他們的身後,又跟着保姆模樣的人。
一路而來,冷厲的氣場極大。
他們的步伐,落在左北昀的眼中,就像是風中利箭,呼嘯而來,左北昀在這一刻,也無比的慶幸着。
他目光似乎濡濕了,他快步迎了上去,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坐了這麼久的飛機,累了嗎?”
他的喉嚨,干啞澀緊,甚至是胸腔內部,有什麼東西在上下的竄動着。
他的心,跳的很快,很快……
左北昀這人的長相原本就偏陰鷙冷厲,平素也不常笑,笑了更像是在發火,這會兒對着眼前這個人。
他還是盡量柔和的笑着。
生怕在她面前擺不出一個最好的姿態。
真的就像是剛戀愛的急躁的毛頭小子一樣,笨拙的可以。
他身後的幾名保鏢看着這樣的左先生,看得大跌眼鏡。
心裏卻在想:原來是接女人來了。
看着先生這麼緊張,心尖上的人?
南家大小姐去了,這會兒又是哪個人,能攻下先生的心防?
“還行,不是很累。”
清麗的女音輕聲響起,細細軟軟的,聽在人的耳朵里,簡直會酥了骨頭一般。
那甜膩的女聲頓了一下,又淡淡地問:“車呢?”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保鏢心想這人譜兒擺得也太大了,這麼對他們先生說話。
哪知左北昀聽了她的問話,馬上又笑了:
“在外面呢,就等着你回來,走吧。”
他側開了身子,給她讓出了道路,這姿態簡直就像是伺候這女的,鞍前馬後,要伺候得她服服帖帖。
身後的保鏢都大跌眼鏡。
短髮女子有過一會的停頓,最終還是邁開了步伐,踩着不大不小的步子,隨意又優雅地朝外走去。
左北昀緊跟於她的身後。
機場門外,邁巴.赫停在那裏。
原本緊跟在身後的左北昀,立即走到了女子的面前,為女子打開了車門,又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車門那裏,防止女子碰頭。
待女子做好后,左北昀這才關上了車門,走到了另外一邊,上車。
沐然和其他的那些保鏢,上了後面的一輛路虎,緊緊跟隨着前面的邁巴.赫……
目的地:左家。
南方園林設計,頗有幾分味道。
左北昀緊隨其後,囑咐:“這裏有台階,你跟着我走,小心點。”
小心翼翼的態度簡直就是對待一個最細碎的瓷娃娃一般,生怕她磕了摔了。
保鏢毫不懷疑,要是這女的允許了,先生一定會是抱着她一步步走進左家。
“嗯。”
女子應聲。
但左北昀沒讓女子跟着,而是和女子並肩而立,站在旁邊,時時刻刻都注意着女子。
去往機場之前,左北昀已經讓傭人收拾好了房間,此刻帶着女子和沐然他們,直接入住就行。
全部都是按照她之前的喜好而來。
但是,左北昀還是有些不放心……
在她看過房間后,他低聲問她:“房間怎麼樣?如果覺得住的不習慣的話,我讓傭人給你重新收拾一間。”
“不用了,我覺得還好。”
女子婉拒了。
她想,不用太麻煩了。
而下一刻,女子就已經把墨鏡給摘下,一張精緻的小臉流現在左北昀的面前,明眸皓齒,精緻如畫。
是她!
“黎……如果不習慣,一定要和我說。”
左北昀的喉嚨,酸澀一片翻滾,他已經有太長時間不曾提及到這個名字……
“嗯。”
南黎優走到了沙發前,背靠着柔軟的沙發,找了個舒適的角度坐着,就像最安靜秀麗的名媛典範。
雖然沐然給訂的是頭等艙,但諸多有些不好伸展,此刻,她不敢讓自己太過於疲憊。
“我去給你泡杯牛奶。”
左北昀問出聲,語氣有些徵求。
“好,謝謝。”
南黎優流露出一絲笑容來,笑容落在左北昀的眼中,依舊那般的光鮮明艷,而左北昀此刻的心,沉重跳動。
真好。
以後見她,就再也不是那些冰冷的照片。
左北昀十分鐘后出現在了南黎優的面前,手中端着一杯牛奶,他走過來,把牛奶放到了南黎優面前的茶几上:“溫度適中,你嘗一下。”
隨即,南黎優拿了起來……
“好喝嗎?”
左北昀小心翼翼的問出聲。
“挺不錯的。”
南黎優喝了一口,味道還行。
隨即,左北昀坐在了南黎優的對面,目光深深的落在南黎優的身上,不過,南黎優低着頭,未曾和左北昀的視線交纏。
而正當南黎優欲要出聲的時候,左北昀那低醇的嗓音搶在了她的前頭,“宴會定在明天晚上八點可以嗎?”
“可以。”
其實無論時間怎麼定,她這邊都好。
現在已經回鷺城了,凡事慢慢來,她不急。
南黎優回話的時候,大多時候都很平靜,已經沒有了之前對左北昀後來的那些銳利的刺,可是她太平靜了……
平靜到左北昀有些不安,有些不適。
她更應該像只被嬌嫩養着的名貴貓兒,驕縱又肆意。
不應該這麼安靜。
“你要回南家嗎?”
左北昀找話問出聲,但這個也是事實。
南黎優沉默了一會,輕聲開口說:“他們都以為我死了,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說。過兩天吧。”
這個也是事實。
左北昀一聽,就沉默了下來,。
腦海中忽然湧現出來的,是一年前,南黎優死後的那些時間。
左北昀最終還是開了口,他說:“一年前你跳海死的時候,蘇半月去南家負荊請罪,被你弟弟開了一槍,搶救了幾次,差點沒搶救過來。他現在身邊有個女人,是他的心裏醫生,你出事之後,他的精神,有點問題。”
南黎優沒說話。
頓了一下,左北昀又補充了一句:“那女的和你長得很像,蘇半月怕是已經上了心。”
其實左北昀是不想跟南黎優說這些的。
跟南黎優說這些事情,不就是在幫蘇半月刷他的好感度嗎?
但是這種事情,南黎優要知道,肯定也會知道的。
或者說沐然已經告訴她了。
左北昀現在告訴她,就是為了觀察她的表情和反應。
他想要知道南黎優對蘇半月還有沒有感情?
還有什麼感情?
“是嗎?”
南黎優聽到這個消失只是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很快就過了,連左北昀都沒有發現她皺眉的這個小動作。
她微笑着望向左北昀,淡淡的應出聲。
淺褐色漂亮如琥珀的眸子中,平靜如水,沒有絲毫的波瀾。
她平靜到好像蘇半月這個人,只不過是和她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房間裏面淡淡的綠茶縈繞瀰漫,白色的熱氣蒸騰起來,模糊了南黎優明艷的面容。
氣氛卻是忽然的僵硬了下去,有那麼一會兒的停頓,而後,左北昀繼續的開腔朝着南黎優問出聲,“黎優,你還愛着他嗎?”
他回想起她跳海時的決絕。
回想起她最後對蘇半月說的那句情深的話:“蘇半月,我愛你。”
那麼濃烈的感情。
現在被她輕描淡寫地帶過。
她還愛他嗎?
左北昀黑眸落在南黎優的身上,等着她下面的回答。
聞言,南黎優勾唇蜜潤地笑了笑,聲音輕輕彷彿嘆息一般地說:“誰知道呢。”
愛情這東西,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
左北昀抿了抿唇,欲言欲止,最終還是出了聲:“那你先好好的休息,到飯點了我叫你。”
“嗯。”
南黎優應了聲,手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輕輕摩挲着,她低垂着漂亮韻致的鳳眸,若有所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