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妹子們,求打賞)
吃飯的時候,兩人起初都沒出聲,氣氛有一些沉悶。
寒冉童腦子裏醞釀著錢的事該怎麼跟李亞軒開口,她偷瞄李亞軒幾眼,發現李亞軒兩眼通紅,像是哭過,便問:“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
李亞軒微微一怔,笑着解釋道:“別提了,剛才有什麼東西飛到眼睛裏去了。”
寒冉童沒再問什麼。
又沉默了一會兒,寒冉童夾了些菜到李亞軒的碗裏,多少有點討好她的意思,其實咖啡店有她一半的努力,她也有資格拿分紅的錢,不過總覺得有些難以開口。
“亞軒,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她喃喃地開口。
李亞軒立刻放下筷子一本正經地看着她,“說吧!”
她這麼嚴肅反倒讓寒冉童有點緊張,她支吾了一會兒,好不容易開了口:“我最近有些事需要用到錢,我想……”
“需要多少?”李亞軒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想都不想就打斷了她。
她暗中算了算,住院、化療、藥物等等費用加起來,怎麼著一次也得好幾萬吧,反正她只張這一次嘴,索性就獅子大開口了。
她沖李亞軒豎起了十根手指頭,李亞軒看上去一點也不驚訝,反而問她:“十萬?”
“嗯。”
“十萬夠嗎?”
“應該差不多夠了。”
李亞軒沒多想,立刻起身從包里取了張銀行卡放到她面前,坐定后,她說:“這張卡里有五十萬,你拿着先用,密碼是我生日。”說完,她不忘補了一句:“你知道我生日幾月幾號么?”
寒冉童整個人傻住,她張口要十萬都覺得是件超級難的事呢,李亞軒竟然如此大方,直接甩給她一張五十萬的卡,好半天她才緩過神來,看着李亞軒說:“我知道。”
李亞軒微微一笑,拿起筷子繼續吃飯,之後就沒有抬過頭。
兩人一直很安靜,氣氛有些微妙,但寒冉童說不出因為什麼而讓氣氛變得這麼微妙,不過她心裏還是覺得暖暖的。
飯畢了,李亞軒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寒冉童要洗碗也被她從廚房轟了出來。
看着在廚房裏洗鍋洗碗的李亞軒,寒冉童不明所以地撓撓頭,怎麼感覺李亞軒突然性子大變了,她那麼懶,來她家裏蹭飯從來不進廚房,今天居然還破天荒地幫忙洗碗,太陽究竟是從哪邊出來了?
寒冉童所站的位置只能通過敝開的門看到在廚房裏貓着腰洗碗的李亞軒,水籠頭的水開得嘩嘩響,掩蓋住了李亞軒低低的啜泣聲。
李亞軒當然知道寒冉童為何一下子需要那筆錢,她不向寒冉童問原由就痛快地把銀行卡給了她,倒是希望寒冉童不要懷疑她的痛快就好。
寒冉童在沙發上坐下來,小哈走到她腳邊坐下,嘴巴放在她的膝蓋上,一雙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怎麼了小哈?”她摸摸小哈的頭。
小哈哼唧兩聲,腦袋在她腿上蹭來蹭去。
小哈老了之後,已經不像小時候那麼愛撒嬌了,不過它最近似乎總是向寒冉童撒嬌,搞得寒冉童更加不捨得把它送人了。
然而,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小哈最好的歸宿還是應榮嚴那裏,哪怕是把小哈當成是寒冉童留給他最後的禮物,他應該會好好地照顧小哈的,想到這裏,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她俯身在小哈頭上吻了吻,輕輕撫摸着它的頭愛不釋手。
李亞軒在廚房洗碗洗了很久,出來時頂着一雙通紅的眼睛。
“你的眼睛怎麼還是這麼紅?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寒冉童有點擔心她,她卻笑笑,“沒事,一會回去我順路藥店買個眼藥水滴一下就可以了。”
李亞軒沒坐下休息會兒,說完這話就準備告辭了,她拎起包出門前,回頭看着寒冉童猶豫片刻才說:“有事打我電話,錢不夠也找我,我就錢多,你千萬別跟我客氣。”
寒冉童噗嗤一笑,送她到門外。
“你有事千萬要找我,知道嗎?”李亞軒叮囑道。
寒冉童點點頭,送上一個擁抱說道:“知道了,謝謝你,我的好朋友。”
李亞軒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她沒有回家,趁着現在還記得‘徐文浩’這個名字她直奔醫院,她運氣不錯,徐醫生正好在值班。
李亞軒平時但凡到人多點的地方去一定會包裹得嚴嚴實實,這一次,她就這麼急匆匆地衝進了醫院,差一點就被人圍了。
她雖然因為之前的事件被娛樂圈封殺,但大小也曾經是紅極一時的大明星,她的擁護者還是極多的。
她的出現在醫院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幸好醫院的不少醫生護士跑出來維持秩序,李亞軒才成功地脫困了。
被一個小護士帶到徐文浩的辦公室門前,她門也沒敲直接走了進去,見一個身穿白大卦模樣清俊的男人正坐在桌前低頭看病歷,她把門關上,大步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抬眸,目光對她對上時,整個人都傻掉了。
李亞軒並不知道,她其實是徐文浩仰慕已久的女神,她之前的那個事件被曝光之後,他還傷心失落了好一陣兒。
“你就是徐文浩?”李亞軒打量着他,問。
徐文浩點點頭,依舊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李亞軒也不客氣,自己拉開椅子坐下來,直接了當地問他:“寒冉童是不是你的病人?”
徐文浩對寒冉童的印象還是非常深刻的,因為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應該儘早接受治療,否則病情惡化會非常快,但是醫院多次給她打電話,卻都聯繫不上她的人。
怔了片刻,他說:“是啊!”
李亞軒用力一拍桌子,非常認真地看着他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請你救救她。”
徐文浩被李亞軒這一舉動嚇了一跳,身子跟着她拍桌子的動作猛然一抖。
“那個……寒小姐是你朋友啊,可是她很不配合我們,我們聯繫不上她。”
“她會來的。”她說。
通過寒冉童今天開口提錢的舉止,她料到寒冉童不出三日一定會出現在醫院。
“那就麻煩李小姐多勸勸她了,她的情況的確不太樂觀,希望她早些住院治療觀察。”
聽徐文浩這樣說,李亞軒稍微鬆了一口氣,意識到徐文浩一直盯着她看,瞳孔中閃着精光,她突然有點尷尬起來。
“不好意思,我來得有些冒失了。”她壓低聲音喃喃地說。
徐文浩卻笑了,“沒關係,你關心朋友嘛,不過,請你通知一下寒小姐的家屬,最好讓他們也知道這件事,畢竟不能總瞞着。”
李亞軒心頭一軟,突然覺得徐文浩這人挺不錯的,如果由他負責治療寒冉童她也放心了,想了想,她向徐文浩伸出一隻手,說:“把你的手機給我。”
徐文浩一愣,“要手機幹什麼?”
“給我。”
“噢。”
他老實巴交地遞上自己的手機,李亞軒接過直接拔通自己的號碼,聽到自己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她才把手機還給了徐文浩。
“我的電話,存好,如果寒冉童有任何狀況,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還有,她不曉得我知道她的病情了,所以,她來醫院也別告訴她我來過。”
徐文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之後兩人一陣沉默,氣氛有些尷尬。
李亞軒覺得沒她什麼事了,索性起身告辭。
“我不打擾你了,你忙吧!”
徐文浩忙起身相送,本想要個簽名或者合個影神馬的,但思縝再三還是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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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冉童第二日向李亞軒告了長假,李亞軒答應了,當天她把小哈留在店裏,托店裏的人幫忙照顧幾天,店裏的人也非常樂意。
翌日,她直接到醫院找到了徐文浩,開始接受治療,她需要住院兩周做放化療,但是放化療的毒副作用非常大,徐文浩建議她結合中醫治療以起到增效減毒的作用。
寒冉童住院期間李亞軒一直偷偷地來看她,甚至給徐文浩塞紅包托他好好照顧寒冉童,但徐文浩拒絕了她的紅包,卻答應一定會替她照顧好寒冉童。
寒冉童住院治療期間,應榮嚴如往常一般上班下班,只是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工作比平時更拚命努力,他臉上的笑容少了,公司的氣氛也因為他的日漸消沉而如地獄一般的存在。
這天,他加班到深夜才回家,應秉先和蘭雲霜已經睡了,不過榮玫還在客廳看電視,她來此的目的是聽說應榮嚴和寒冉童分手,寒冉童連訂婚戒指都還了回來,應榮嚴近日的情緒非常低落,老兩口擔心他,才把她請回來當說客。
見她在,應榮嚴只淡漠地說了句:“回來了。”
她起身,跟着應榮嚴的腳步上了樓,一直隨他進了他的房間。
“我累了。”他說,話外音是他不想跟她聊,從他一進門看到榮玫,他就知道她是來勸導自己的,但他什麼也不想聽。
“哥,我聽說你和冉童的事了,其實我覺得這事……”
“我累了。”應榮嚴不耐煩地加重了語氣,故意打斷榮玫的話。
榮玫被噎得無言以對,只好灰頭土臉地退出他的房間,她還從來沒見過應榮嚴用這等腔調跟她說過話,看來寒冉童跟他分手對他的打擊不小。
順手關上房門,她下了樓把電視機關了,上樓洗洗就躺下睡了。
半夜上廁所,聽到應榮嚴的房間裏還有動靜,燈也是開着的,榮玫好奇地湊上前,悄悄地開了一點門縫,卻見應榮嚴坐在床邊,盯着手裏的一條天藍色的圍巾怔神,那圍巾是高中時代寒冉童送他的生日禮物,榮玫也有一條。
看着應榮嚴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榮玫暗暗嘆息,看來寒冉童真是讓他茶不思飯不想了。
輕輕地將門關上,她回了房間,翌日早飯後,她就開車直奔寒冉童的住處,敲門半晌無人應門,知道寒冉童和李亞軒合開了一家咖啡店,她又朝咖啡店去了。
李亞軒不在店裏,聽店裏的人說她帶小哈散步去了,榮玫便在店裏等。
咖啡店是剛剛開始營業前的準備工作,除了有咖啡飲品之外,還有一些可口的甜點小食,榮玫讓店員推薦了一下,那人就推薦了寒冉童自製的一款抹茶味的蛋糕。
“這是我們的小老闆親自配製的一款,是她的獨家密方噢,味道非常不錯,也是賣得最好的一款。”
榮玫不排斥抹茶的味道,索性就點了一份,味道竟真的不錯,不那麼甜,味道清淡爽口。
正吃着,李亞軒牽着小哈回來了。
這五年來,她和李亞軒還是頭一回碰面,之前她都是從電視上才能看見李亞軒,她本人跟電視上看着沒什麼差別,很漂亮時髦。
兩人五年前就互看不爽,現在碰了面照舊。
李亞軒雖一眼就認出了她,卻假裝不認識,把小哈交給一個店員后,她進吧枱自己煮了杯咖啡喝。
榮玫看着她,沒料到五年了她還是這麼裝腔作勢,不過她今天來是有要事的,不會介意她的怠慢。
她主動走到吧枱前,看着吧枱里正品着咖啡的李亞軒問:“寒冉童呢?我找她有事。”
李亞軒瞥她一眼,淡淡地說:“她不在。”
“她去哪了?”
“不知道。”
榮玫眉頭蹙了一下,受夠了李亞軒的態度,她嘆口氣,不管不顧當著店員的面就對李亞軒大聲說:“你什麼態度?該生氣的人應該是我,你擺什麼譜?”
李亞軒輕笑一聲,看着她,冷言道:“小姐,請問是我哪裏讓你不滿了嗎?如果讓你覺得不滿了,沒關係,我免你的單。”
“你——”榮玫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五年前要不是李亞軒在學校宣揚她懷孕的事情,她能成為整個學校的笑柄么,不過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她倒不會記恨,不過李亞軒反倒是小氣得很,明明是她不對,她還義正言辭。
應榮玫順了口氣,平靜地說:“我找寒冉童是因為我哥病了,想見她。”她撒了個謊。
李亞軒神色一黯,那副盛氣凌人的架勢也瞬間收斂了起來。
“應榮嚴也病了?什麼病?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