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算計他人
郭嘉見眾人都凝神望着自己,微微一笑,淡然道:“我們可以在公孫越趕往函谷關之前,扮作關隘守兵偷襲他,以公孫越的傲慢無知,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定會率眾強攻函谷關。”
他話音一落,眾人眼睛皆都一亮,張世平卻皺眉道:“可是沒有衣物,怎麼偽裝函谷關守軍?”
朱儒卻在旁邊道:“張先生難道忘了?我們主公可是朝廷親封的虎賁校尉,而這三百虎賁營精兵本就已劃分為朝廷編製,早就各自備好衣物,屆時,定讓公孫越難分真假。”
一言方畢,張世平一拍腦門道:“哎呀!我倒是忘了這個茬了。”
郭嘉又在下面補充道:“若再讓歸廉再從旁協助,那就更加萬無一失了。”
帳內諸人一想起這個人的能力,更是放心,這歸廉綽號‘鬼臉’,最擅長潛伏追蹤,相貌變化,又長於易容之術,前一陣許楮能成功扮作王武騙過追兵,也是奈他之功,他還有一項本事,就是能模仿人說話,無論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只要他聽過的聲音,都能學得惟妙惟肖,更為難得可貴的是他身手敏捷,武藝還不低,本不是王氏家族之人,王武少年結識后千方百計的挖了過來,選做二十四虎衛。
王武默然權衡了片刻,蹙眉道:“公孫越雖然草包,但八百白馬義從卻是精銳之士,我們卻只有三百之眾,去偷襲他們恐怕得不償失。”
朱儒卻在一旁應聲道:“主公勿要多慮,公孫越長途跋涉,而我們蓄勢待發,他乃是疲勞之師,戰鬥力自然大大折扣,再一個,我們是有心算無心,公孫越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人敢在此地伏擊於他。”
郭嘉在下面附和道:“不錯,再說我們也不是真箇要和公孫越真刀實槍的拼個你死我活,只需打他個措手不及后,就一觸而退,讓他誤以為烏利率兵伏擊的就好了。”
王武略一思索,也覺這兩人說得極有道理,大笑道:“此事容易,我們只需多制幾面綉有‘烏’字的旗子便好了。”
郭嘉卻搖了搖頭,不然道:“主公,奉孝以為此事做得更加虛掩,才更能迷惑於人。”
王武‘咦’的一聲問道:“這是怎麼個說法?”
郭嘉淡然笑道:“我們若是打着函谷關旗號去伏襲公孫越,他雖會被迷惑,但關靖卻不是個笨蛋,若是此事做得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以公孫越自作聰明的習性,定會上當,關靖就是再有疑慮,也是阻攔不住的。”
王武點頭連稱其妙,暗贊郭嘉料敵於先,果然不愧是絕世智者,正在這時,帳外有親兵傳報:“善卯到了。”
不時,有個身形瘦小的漢子掀帳而入,瞥眼見到王武,面色驚喜,快步上前,伏地朗聲道:“善卯拜見主公。”
王武哈哈大笑道:“山貓,快起快起,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
善卯站起身來,笑聲道:“主公終於回來了,善卯這下可有主心骨了。”善卯綽號‘山貓’,本是長安城內一慣賊,一次入尚書王府行竊被捉,王允本要處死他,但奈王武求情活命,感其恩,遂在手下辦事,他武藝雖不高,但行動靈便,登山爬樹,穿窬越脊,如履平地,在二十四虎衛中擔當斥候的作用。
郭嘉在一旁問道:“山貓,可探得什麼消息?”
善卯轉身又向郭嘉施了一禮道:“屬下在前方探得消息,函谷關已封鎖,只許進不許出,關口本聚集了許多要西去的行人,正自鬧事,但都被烏利當眾弒殺了幾個帶頭的,就一鬨而散了。”
王武神色一動,暗道怪不得早上在函谷關見不到幾個行人,原來都是被驚嚇跑了,言及此念,冷哼一聲道:“烏利封關擾民,乃是自取滅亡。”
善卯望了他一眼又道:“屬下從馬封那裏得到消息,公孫越明天可到達函谷關十里地之前的葫蘆谷。”
王武低聲問身後麻藝道:“這葫蘆谷地形如何?”
麻藝立即恭聲道:“回主公,葫蘆谷形似葫蘆,口小腹大,本就地形險要,易守難攻,四周又密林布布,正是埋兵伏擊的好地方。”
王武撫掌叫道:“好,就怎麼定了,明日史阿、奉孝、元讓及老張兄與他的一百人馬守着黑溝林基地,其餘人跟着我去葫蘆谷伏擊公孫越。”
張世平立即叫屈道:“仲青兄弟,你這不小看我老張嗎?這安逸日子過得久了,我早就覺得煩悶,這次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萬萬不能露掉我。”
王武看他一臉的奮然之色,本欲拒絕,又暗自思忖道:“這個馬賊頭子還未附心,單獨放在這兒我也不放心,妥善起見,還不如跟在自己身邊。”言念此至,點頭應好。
張世平見他答應,摩拳擦掌的甚是振奮,帳內眾人見主公主意已定,當下出謀劃策,商量其中細節,不多時,有親兵魚貫捧上夜味和美酒,王武與眾手下大塊朵頤,推觥把盞,歡宴了一場。
王武擁着騰容離開之時,帳外已是一片昏暗,他在親兵指引下,擁着懷中佳人朝自己帳內走去。
掀帷而入,帳內空間雖是狹小,但也乾淨整潔,那名親兵剔亮燭火后便退了下去。
王武擁着騰容坐入床榻,低頭俯望,只見懷中佳人臉已紅彤彤的猶如朝霞,雙眼雖是迷離,但卻不失神采,想起她在酒宴上的風采,暗道這妮子好酒量。
騰容將螓首靠在王武胸口,雙手抱着他腰,喃喃道:“老……老公,你……你清減了。”
王武心忖道:“老子這段時間晝伏夜出,又擔驚受怕,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不瘦才怪。”他見懷中佳人此時醉態可掬,嬌靨映着微微燭光,便如一朵紅艷桃花,搖曳綻放,嬌艷無比。王武情難自禁,低頭將臉貼在她的額頭上,但覺雪白光潤,神為之飛,意為之馳,心猿意馬間血液加快,嘴上不由壞笑道:“蓉兒,今晚上,老公可要和你好好的親熱親熱!”
他一言方畢,正要尋唇吻去,不料騰容忽地按在他肩頭上,起身而走,可一個踉蹌,又跌倒在王武懷中,抬起頭來,醉眼乜斜,臉兒如開透的桃花般嬌艷,喃喃道:“我……我要回……回自己帳篷里睡……睡。”
王武哈哈笑道:“這可由不得你。”正要付諸行動,不料身下忽傳來細微酣聲,卻見騰容躺在他懷裏,玉頰火紅,秀目緊閉,睫毛翹長濃密,眉間有幾分慵懶之意,卻已是酣然入眠。
王武暗呼可惜,他本想趁機摘了這朵嬌艷欲滴的花兒,但美人此時處於醉眠之中,做起這事兒未免無趣,而且這也是騰容的第一次,當然不能這樣馬虎對待,忍住邪念,暗吐了一口氣,將懷中佳人輕輕安放在床榻上,去掉繡鞋,拉過棉被蓋上,這才吹滅燭火,上榻鑽入被中,擁她入眠,他勞累了一天,也早已身困體乏,此時懷抱嬌嬈,倒也不涉遐念頭,不多時便已沉沉睡去,兩人就這樣相擁睡了一晚。